人们真正的生活开始于不同的时期,这一点和他们原始的肉体相反。斯蒂芬·金:《黑暗的另一半》那一年,她七岁。初夏的夹竹桃肆无忌惮地绽开在马路边缘,这是一个万物生长的季节,暮春凋零的花瓣在泥土下慢慢地腐烂,这些美丽的尸体滋润了某些神秘的生命,从黑暗的地底深处,缓缓地爬出来——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早就死了的。七岁的池翠正悄悄地把头伸出窗户,睁开那双清澈得让人着迷的眼睛,向马路另一端的夹竹桃树丛望去。她喜欢那种红色,一种诱惑人的颜色,尽管父亲告诫过她许多遍:那种花是有毒的。父亲正在午睡,均匀的酣声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一小时前父亲对她说,如果睡醒以后看不到她,那她就会挨揍了。池翠相信父亲的话。但她还是抿着两片小嘴唇,又把头探出窗外,向那丛红得刺眼的花看了看。半分钟以后,她无声无息地走出了家门。...
第一章 我推开漆着“柯氏私家侦探社”的门,卜爱茜自速记本上抬头望我,两只手仍不停在敲打字机字盘,她说:“进去,她在等你。” 快速断续的打字声,杂着我的脚步声.经过办公室,经过漆着‘柯白莎——私人办公室’的门。 身材巨大,穿着庸俗,常处于好战状态的柯白莎,像只牛头狗似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得出她在装腔作势地翻动面前桌上的文件,手指上的钻石也不断在窗外射人的阳光中闪烁着反光。她对面,坐在顾客椅子中的是40出头的一个瘦个子。他用怕事又急于办事的眼光看向我。 柯白莎说:“赖唐诺。怎么要那么久才到?” 我不理她,直接观察我们的顾客,他是个灰发瘦子,八字胡也是灰的,但修剪十分整洁、他嘴唇的型态显示他很有决断力。和焦虑的外型不相吻合。他戴了一付深色镜片的眼镜.我看不出他眼睛的颜色。...
公然挑衅1 行李厢盖弹开来,一股刺鼻的气味涌进清晨凉爽的空气里。涂在烧蓝处理过的枪管上的武器油的味道数米外都能闻到。更何况不止是一件武器,而是整整一车。 我和菲尔像同事们一样将车子里装得满满的。现在是清晨7点钟。我们的四辆不显眼的汽车6点58分就悄悄驶上了铺着沥青的停车场。没有鸣警笛,车顶上也没有闪警灯。 肥壮的海鸥尖叫着在我们头顶盘旋,不信任地打量着我们。行李厢里武器油的气味令它们束手无策。在这一带,一旦汽车门打开来,散发的通常都是汉堡包、吉土汉堡、热狗和棉花糖的气味。 但我们看上去也不像那些通常在这里下车的人。我们不是不停地将香喷喷的甜食塞进肚子里的肥胖的孩子们,也不是他们叼着香烟、喝着柠檬汁的大腹便便的父母们。...
她是个美女,但从她淡淡的酒涡跟清澈无邪的小眼睛来看,她只是个小女孩。或者,是个正腼腆地走向美女之路的小女孩。 这种未来式的美女的屁股后面,追求的人黏成一座山,比起现在式的美女,她的身价可高得多,就跟股票一样。 消息面支撑了股价的走高或走低,当市场揣测某某公司将要调高财测时,该公司股价便会暴涨,但一旦财测真的提前达成,股价反而哗啦啦下跌,这种灵异现象叫“利多出尽”,彷佛拿了一手好牌洋洋得意后,却反而在出手开牌的霎那发现根本没人跟注似的无奈。 这个理论告诉我们,观察一个女人要像投资股票,要趁她还没发现自己美丽的潜质时追到手,然后趁她含苞待放、准备一僦成大美女前赶快获利了结,脱手给下一个接收二手高档货的大乌龟。...
瓦尔德马尔病例中的事实 〔美〕埃德加·爱伦·坡 这件离奇的瓦尔德马尔案子引得大家议论纷纷,当然我不认为它有什么奇怪。如果它不奇怪,它也会是一个奇迹——尤其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根据有关各方面的要求,只得对公众隐瞒这一事件,至少眼前先这样做,或者直到我们有更多的机会进行深一步的调查——凭着我们的努力去做到——以免成了歪曲和夸大的故事,任它流传于社会,变为许多不愉快事件的根源,而且当然喽,使得谁也不能相信。 如今我有必要来讲讲这件事实——至少根据我的理解。简单地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足有三年的时间,我不断地被催眠术这个题目所吸引。大约九个月以前,我突然想到,在直到目前我所做的实验中,有一个十分突出而且无法解释的缺陷——没人做过临终催眠。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加以研究的,首先是病人是否存在对于磁力作用的敏感性;其次,倘若存在的话,是否根据情况减弱还是增强;其三,要...
《鬼灯》作者:那成军第一章引子昨夜,我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我梦见一盏十分美丽的灯,我还看见有一个女人从这盏灯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神情冰冷,但气质不凡。她是谁?后来她告诉我,她说这盏灯是用她的皮肤制作而成,所以她的魂灵就留在了这盏灯里。她说她是这盏灯的-灯魂。今夜,我没有一丁点的睡意。窗外的夜色深沉,我此时的思绪迷乱。我站在窗前发呆,仰望天幕上的点点繁星。曾几何时,我的身边少了一个当流星划过的瞬间会双手合十许下心愿,梳着马尾的可爱女孩。造物弄人,这个女孩果真幻化成了一颗美丽的流星离我远去,我的视线能穿透茫茫的夜色却永远也追随不上那颗美丽流星的匆忙脚步。它在寂寥的夜晚平添了我满腔的忧伤,没有了晶晶的日子也许我会一直忧伤下去。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银铃般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那是晶晶的声音,她的声音将伴我香甜入梦……...
中短篇合集(鬼谭玄异)鱼 大袖遮天著 那天我去江边散步,天气突然变了。天空中积聚起大朵的乌云,黑压压地好似低垂到江面上。我赶紧沿着沙滩往回走,才只走了几步,铺天盖地的大雨就哗啦啦地下来了。一分钟之内我被淋成了水人。江面上起了大浪,渔船都箭也似的归来。沙滩被雨水浇得翻起一个个小坑,我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四周变得象黑夜一样暗,什么也看不太清了。 朦胧间,仿佛看见前面沙滩上有个人卧在那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走上去。 那人半截身子浸在江里,头朝着沙滩方向,仿佛是刚从水里爬上来。他面部朝下,看不清他的容貌,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有点紧张,生怕他是死了。走上去摇了摇他的肩膀,他蓦地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他看来大约十三四岁,一双眼睛突出在脸上,整个眼睛的形状近乎浑圆,鼻子低到几乎没有,嘴唇也是如同眼睛一般突出,并且长了很多小泡。他的皮肤十分黑,也极...
-↖(^ω^)↗- 第六卷 蛇沼鬼城(上) 第一章 三叔的醒来 云顶天宫的探险结束之后大概一个多月,我一直留在吉林照顾三叔,这一次我留了一个心眼,我怕他醒过来之后又不告而别,所以我干脆就住在医院里,生活在他的病床边上。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是非常明智的,但是当时,其他人都不这么想。 他的病情稳定之后,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他呼吸平稳,脸色红润,但就是没有思维反应,医生说这很正常,他伤口感染得非常严重,不知道发烧的时候,有没有伤害到中枢神经,能不能醒过来要看运气。 我没有选择,只有等,期间家里也有人来看过我几次,我都拒绝出去吃饭,因为我怕我一走出医院,回来的时候三叔又会消失。我母亲还说我傻,但是我非常坚持我的想法。不夸张地说,三叔苏醒前的这一个多月,我就几乎没有离开他超过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