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立峰【,】第一章 宝石蓝 雪花白 麦子黄 01 好炕夏末秋初,史无前例这个词几乎被孔家屋子的人用烂了。村里人原本不知道这个词,这个词是在一个清亮亮的日子里,一不小心从小学教员高原的嘴里冒出来的。高原每天读书看报,看到这个词,认为是一个难得的好词,就特意记住了。看来知道的事情多了没坏处,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到。令高原始料不及的是,第一次使用,居然会让全村人都记住,并且风靡一时;他更没有料到,在未来的一个年代,这个词会成为了一个炙热鲜红的烙印,灼痛了许多人的心,也包括他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那条铁路,平原本是一览无余的。许多年前,德国鬼子修了一条铁路,路基五六米高,像一条僵死的蛇横在村子东边,使那个方向的视野突然局促起来。一条灰白的大道先爬长长的大坡,横跨铁路,又下长长的大坡,然后一溜歪斜进村子,自东而西穿村而过。...
作者:贾志刚【】前言《论语》该怎么读?关于《论语》的解读,有史以来成百上千的版本,但是解读来解读去,无外乎“说文解字”四个大字。《论语》当然是经典,经典的著作意味着其中所展现的虽然是特定的时代,但是道理所适用的是所有的时代,特别是现代。许多人口吐莲花,将《论语》说得天花乱坠。仔细看看,不过是东拉西扯,牵强附会。譬如一朵花,他(她)能引申出多么美好的解说;但是给他(她)一坨牛粪,他(她)也能解说得同样美丽。也就是说,他(她)的解说,其实与《论语》没有关系。《论语》从形式上来说,就是一部“微博”语录的集合。看似章句之间零乱纷杂,多无联系。可是,如果你了解每段话的背景,你也就知道了每段话的真实含义。...
作者:十似雪第一卷 第一章 补考变奏曲龙极中学初二(五)班,后排靠墙坐着一名男生,他的大名叫孟进。此刻,他歪倒着脑袋一手支颐半边侧脸,一边呆呆凝望着玻璃窗外。一只蜜蜂“嗡嗡嗡”地飞撞到窗棂上,忽而又楞楞地飞远了。目空一切地眺望更远处,孟进眺见几株披满绿叶的桃树装模装样地开出几朵单薄小花,被午后的一片阳光下晒得颤头晃脑。如果执意要越过那些树,就可以目睹一整排齐朗的饱经70年代风格的居民楼房,各家的阳台都在纷纷晾晒出满竹竿的衣服,仿佛要进行一场无声的杂牌服装秀。真是一个春意盎然的五月!孟进陡然惊叹,转而又感到一丝惭愧,普天下的生物看来都要比他幸福,而他却要在公元2004年的星期四下午,孤独地面对两张令他作呕头痛到西伯利亚的化学补考试卷,幸福真的离他很远。...
作者:安妮宝贝【,】自序《眠空》文字来自日记、笔记、杂录。有的正式写在电脑上,有的零散记录于旅途所携带的纸页。文字具备即刻的意义,记下的观点或细节,过后回望,已显得不再重要或与己无关。但从记录中回溯,可看到自我构建和行进的一个过程。我写下这些随性的文字,并不打算长久保留。选择性整理出一部分之后,其余的也就清空或消除了。这些思想、情绪、感受、知见的痕迹和旧躯体,已属于过去。从中摘录的文字成书之后,进入被阅读的世界,自此流向它自己的道路。彼此也就相忘。二〇一二年七月末,《眠空》止稿。窗外花园蝉鸣狂热,查日历原来是立秋。所谓水落石出,是在时间的回旋中仍相遇自己的本性。无力的终究无力,有力的依然递进。这些文图被整理成行李,推入时间的轨道。我因此而感觉到一种新生。我们的确有可能时时刻刻成为一个新的自己,具备无限的生机和活泼。...
作者:高阳一登莱青道的辖区甚广,西起益都,东迄荣城,北自蓬莱,南至崂山,这三面环海的整个山东半岛,也就是当年齐桓公称霸的大部分地区,都归登菜青道潘霨所管。道台衙门一向设在登州府治的蓬莱。在明朝,这里是防倭的要地;倭寇的克星戚继光,便生长在蓬莱。入清以来,蓬莱帆墙云集,商务极盛。因此,咸丰十年的《天津条约》,迫于英国的城下之盟,在原定的“五口通商”之外,南北加开十三个“口岸”,其中便有登州的蓬莱——北方新开口岸三个,是牛庄、天津、登州;特设“三口通商大臣”,专责管理这三个地方与洋人通商的事务。哪知到了同治元年,勘察新开口岸之时,洋人对蓬莱忽有异议,认为港口太浅,巨舶出入不便,要求另换一处。...
作者:洪放正文第一章 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坐好了,程一路才找了个靠门边的位置坐下来。这个位置,既能保持与主桌不远不近的距离,又能适时适地地进出。虽然只有两桌,但是今天的两桌客人不同于平常。今天来的都是历年来在南州挂职的领导,其中有四五位已经是省里的正厅级干部,曾在南州挂职任副书记的林晓山,已经是省委的副秘书长;还有一位齐鸣,上一届是副省长的候选人。齐鸣在南州来挂职做副书记时,程一路当时是市委政研室的主任。齐鸣在南州呆了三年,走时程一路提了市政府的秘书长,这里面或多或少与齐鸣有一些关系。平时宴会,程一路最起码是坐在主宾或者与主宾甚近的位置,但今天,他只能坐在这儿了。在这一大群人中,他的官职是最低的。除了服务员,没有人再比他官小。身为市委秘书长,往上挂一点是副厅,往下其实也类同于正处。...
作者:平阪读幽灵恋人1序曲充满爱的世界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自从我的女朋友——死与交通意外以来。上了高二大约一个月左右,那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悠纪!”脸色凝重的深春,叫住了放学后和平常一样步出教室的久远悠纪(也就是在下、本人、我。我,久远悠纪,十六岁,就读高二。个子不高,体型纤瘦,脸蛋还算美形......自己讲讲爽一下。昵称,无。不过倒是有个令人不太敢恭维的称号,叫做‘自掘坟墓人偶’。也有一些人叫我‘狼少年’或是‘唬烂鬼’等等的外号。)深春就是白咲深春,是个十六岁的高二女生。身高比我矮一点,发型是齐耳的短发,细长型的身材,客观来说算是长得还不错,但脸庞仍带点稚气。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双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扬,让人感觉出她的强势。如果硬要给她一个称号的话,‘像个小男生似的美少女’算是挺贴切的说法吧。跟我一样没有特定的昵称,不过有人(也就是我,都在脑海里)叫她——‘爱与和平的天使’...
作者:[美]杰克·伦敦【】卷二 白牙 第一章 食物的踪迹黑鸦鸦的丛林,肃立在冰河的两岸。不久前的一阵大风,已经将树体上的冰雪一掠而去。现在,它们依偎在沉沉暮霭之中,抑郁寡欢。无垠的原野死一般沉寂,除了寒冷和荒凉,没有任何生命和运动的含义。但这一切绝不仅仅意味着悲哀,而是蕴含着比悲哀更可怕的、远超过冰雪之冷冽的残酷。那是永恒用他的专横和难以言传的智慧,嘲笑着生命和生命的奋斗。那是“荒原”,是充满了野蛮,寒冷彻骨的“北国的荒原”。但,不屈的生命依然存在,而且正在反抗。看,一队狼犬,正在沿着结冰的河流艰难跋涉。他们的气息一出嘴巴就结成冰霜,从空中落到身上,变成白色的晶体。身上的皮轭和皮带把他们拴在一部雪橇上。他们拉着前进。雪橇下面用坚实的桦树皮做成,向上翻起,没有滑板,滑过前面波涛起伏般的雪。雪橇上面,用绳子紧紧地捆着一只狭窄的长方形木盒,此外还有几条毯子,一把斧子,一只咖...
作者:陈贝蒂【由文,】序 言罂粟花,原本是一种美丽的植物,但自从人们从这种妖艳的花朵中提炼出了一种白色的粉末后,它便成了一种罪恶之花。在它的诱惑下,成千百万个灵魂从此坠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毒女人》序人类自身的生存还是灭亡,有人语出惊人:既不是自然灾难,也不是核战争,而是万恶不赦的毒品。它从残害肌体到祸延社会,吞噬着人类社会的一切文明,给这个美丽的世界覆盖上重重黑云和阴霭。罂粟花,原本是一种美丽的植物,但自从人们从这种妖艳的花朵中提炼出了一种白色的粉末后,它便成了一种罪恶之花。在它的诱惑下,成千百万个灵魂从此坠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一个个痛苦扭曲的躯体,一个个百孔千疮的灵魂,一幕幕惊心怵目的惨剧,却让人感到这种美丽的背后却是无比恶毒的诱惑。...
作者:步涛梆子井 引子晚上,站在城墙上往下看,梆子井就象一条河在下面静静地流过,那些街灯就象河里的星星。没有浆声却有灯影,没有光波却幻化成形,这就是梆子井,西南城角一条古老的小巷。在古城,象这样的小巷何止百条,可以说,古城就是由无数条这样的小巷构成的,但唯有梆子井完美地展现着古城的风貌和格调。巷口常年累月都摆着一副剃头挑,一头是铜皮包着棱角的核桃木凳子,一头是脸盆和脸盆架子。脸盆是铜的,脸盆架子高出脸盆许多,脸盆宛如嵌在里面,任挑担者怎么颠簸也纹丝不动。脸盆下面放着木捅,里面的水夏天是凉的冬天是温的。到了冬天,他还要挑上一个小巧的炉子和一个不大的筐子,放上一些煤球或者钢炭。总之,这个行当、这个营生,就这么一肩地挑了!剃头挑子后面是孟老大的杂货铺子,门前还立着一个石碾子,剃头的人来得多了就蹲在上面等,看别人的头刮得锃亮,听剃头刀子在磨刀皮上啪啪地响——这是巷口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