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扬午夜的飞蛾向黎明跋涉刘洋最近一直在埋怨:干嘛不让我早一点碰到雷冰?大学五年里有的是机会嘛。偏偏是在毕业设计最紧张的时候,偏偏那一天去计算机中心,偏偏雷冰坐在机房里——她那么好看!连她的眼镜都好看!还有头发,还有衣服,还有她安安静静坐着的样子。如果不是毕业设计,刘洋想,那我就天天泡在机房里陪她。可是现在,我只能窝在小实验室造苹果。他在屋中慢慢地转圈,在他脚步所划的大圆圈里,有一张沙发椅,一个实验台,一台奇形怪状的仪器——叫作复制槽,摆成个三角形。实验台上放着一只又红又大的苹果,完美无缺,现在它是刘洋单相思病的唯一见证了。复制槽那边咝咝作响,正在对苹果进行全息扫描。这就是他的毕业设计课题。...
严安上篇K星已经在眼前,不必使用望远镜,我也能从屏幕上看到K星那柔和的金黄色光芒。它多象我以前住在海王星上时,所熟悉的太阳啊!K星的五颗行星,在漆黑的天幕上,越来越显眼,象五个正在捉迷藏的小孩。我驾驶的这艘“搜寻者”号宇宙飞船,以0.95C的速度在茫茫宇宙中飞行了18年,但所要完成的任务——搜寻太阳系外的生命——依然遥遥无期。在此之前,我的“搜寻者”已光临过7颗恒星,可令我万分失望的是,那七颗恒星总共才有1颗行星,而且还是如木星那样的低温液体表面,比三百年前人类开发之前的冥王星还要荒凉一万倍。正在这时,K星如一颗救星般出现在我面前。但愿它能给我带来好运,我默默祈祷着,启动了核动力反推火箭。两道火舌刺破单调得令人厌倦的黑暗空间,向前喷去,飞船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王晋康楔子卡尔·伊斯曼把微量的cAMP(环腺苷草磷酸)滴入玻璃皿中,说:“看,粘菌社会马上就要建立了。”这是在纽约沃森智能研究所的实验室里。伊斯曼是一位高个子的白人青年,30岁左右,金发,肩膀宽阔,表情很生动。他身后有两个女同事:25岁的松本好子,身材稍显矮胖,有一双日本人特有的短腿;江志丽(英文名字是凯伦·江)大约32岁,典型的中国南方女子,细腰,瓜子脸,一头乌黑的柔发盘在头上。他们用肉眼观察着玻璃皿中微小的粘菌,旁边的大屏幕上则是放大后的图像。粘菌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是一个超有机体,或者简直是人类社会在毫米尺度上的演习。它们在湿地上游来游去,各自专心致志地吞食着细菌食物,互不关心,是一群冷漠孤独的流浪者,以直接分裂的方式各自繁殖后代。但一旦食物耗尽,就会有某一个细胞有节奏地发出cAMP,这只先知先觉的细胞就成了粘菌社会的领袖。...
韦恩·怀特曼 邓笛 译一乌蓝的天空嵌着五彩斑斓的星星。星光点点,使人眼花缭乱。一个散射着银色光辉的飞行物,缓缓游动,在这些珍珠般的星星间穿行。这是一艘来自地球的宇宙飞船。“范瓦队长,完成了任务你真的要退休?”助手紧靠着范瓦身后站着。他们都注视着主屏幕,接近中的行星变得越来越大。“现在,”助手继续说道,“你肯定很想家。”范瓦微耸双肩:“干活吧,凯斯。与那个情报员联系……她叫什么名字?……对,格丽。告诉格丽,我们来了。”“是,先生。”助手应道。范瓦毫无表情地凝视着屏幕上的行星——绿色的陆地几乎覆盖了它的表层,周围纵横交错的褐色河泊将其割裂为六。这些河泊如虹卧黛,襟连陆地,环结星球。海洋的下游地区住着维星人。...
第一章 星期一,不过才早上九点过一刻,九月灼热的太阳已把俄克翰的柏油路烤得微微有些发软。理查德·汤逊的新款奔驰却不受路况影响,急驶在发软的柏油路上,宽阔的车胎压在黏黏糊糊的路面上发出噼剥的声响。 他边开着车边听着托特兰郡电台的广播。电台仍然在连篇累牍地报道拜恩·泰勒的死讯。这位知名影星的死是该地区本月最大的一条新闻。一位播音员正在采访几名侦探,探讨谁是可能的嫌疑犯。泰勒的尸体是在上星期五发现的,侦破至今仍毫无进展。 理查德将车拐进了城市的干道,路况明显地好了许多,市中心又繁华了起来。随着城市经济情况的好转,许多全国知名的生产商都纷纷来到这里,与当地的商家争抢市中心的黄金地段。理查德总是很遗憾自己对这一轮新的商业大潮没有丝毫兴趣,事实上他是没能搭上这班获利丰厚的顺风车。当零售业开始复苏时,他手头的资金在 PSP政党垮台之后还很短缺。...
第一章 光 “冥冥天外,诸神在彼,他们讲述着灵魂的故事。 他们说:创始之初,唯有造物主……” 这是亚当姆斯当天晚上在电脑屏幕上读到的第一句话,谁也想不到此话竟来自“地狱”! 自从他到美军的一个绝密科研中心HPS工作以后, 每晚回到家里,他都习惯地打开电脑。这个科研中心设在温斯洛,地处亚利桑那沙漠边缘。 他的妻子阿娜哀尔离家出走以前,和他共同买了这幢宽大的居所。房子坐落在城边,他回家后顾不上关门,径直到冰箱取出一瓶啤酒,把外衣扔在床上,就去翻看保姆放在客厅窗下小桌上的一堆信件。发现她仍未来信,他呆立了一会儿,又气恼, 又伤心,等到平静下来,方关上门,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沙发共3个,木雕扶手,是她选中的上品,他面前是一张宽大的乌木桌,电脑矗立在一大堆各种开本的科技杂志中,好似海洋上的灯塔。他打开电脑,进入联网,一一查询信箱,希望找到期待已久的消息,他一个不漏地...
小说排行榜:/top.aspx 不成交易作者:约翰·加德纳 第一节 海鹰 这位海军军官和他在皇家海军的许多同僚一样,都被人们热情地称为瓦斯考。潜艇指挥室中,在红色光线照耀下,他俯过身去,碰了碰艇长的手臂。 “先生,潜艇到了预定地点。” 海军少校阿来克·斯特瓦尔德点点头。“关闭所有设备。把潜艇中部升到水面。” “把潜艇中部升到水面,”两个负责升降潜艇的水手中那个职务高的重复道,他坐在水平舵的操纵杆前,控制着潜艇深度。 “声纳情况怎样?”艇长轻声问道。 “现在在距离波恩霍尔姆岛很远的地方活动,罗斯托克港有许多船只进出,远处有两个目标, 很像小巡逻艇,距海岸大约有50英里,方位是020。没有潜艇的标记。”...
□ 何宏伟我是在一连串不堪承受的震惊中认识了欧阳严肃的。那天我们一帮工友正在那个扔满了烟头与啤酒罐的小酒吧里享受周末的放浪时,他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很高的个子,服饰整洁得有点过分,至少在我们这帮穿一点式的男人和穿三点式的女人之中显得不伦不类。我当时忍不住就笑了,我就这毛病,灌了点黄汤之后见什么都想乐。我的笑声显然惊动了他,透过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睛我看见他蹙了下眉,但他立刻又极其优雅地冲我友好地点头示意。我笑得更凶了。"你不能再喝了。"阿咪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酒瓶。我看着她的身躯白晃晃地乱颤,心头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我伸出手一把拧住她滑腻的手臂,把酒瓶直捅到她胸口的那道深沟里,"好,我不喝了,你帮我存着,我想喝了再来拿。"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阿咪尖叫起来,但她的声音在周围的哄笑中渺不可闻。...
绿杨鲁文基教授的征聘启事十分简单:鸟巢空间站征聘助手一名,兼理家务,薪金菲薄。老教授先头已辞退过好几名助手。有个老头只干了3天,教授嫌他咳嗽声音大撵回去了;换个小伙子,做菜时放盐不用天平称,也炒了鱿鱼。总之老头儿难侍候。梅丽应聘时也风闻教授脾性古怪,但是哪个老头不怪?科学家就更怪。老教授呆在空间站30年,既不出门也没人去,要不古怪才真怪呢,这没什么,于是她去了。她体验到的头一个怪事是老头儿心地不象嘴上那么刻薄,所谓“薪金菲薄”其实不薄,她一手经管的空间站收支往来教授从不过问,更不查帐。第二样怪事是老头儿也有不噜嗦不骂人的时候,这时梅丽为了解除空间站的寂寞枯燥,可以借个机会给教授找点麻烦气他一气,以作为先头受到训斥的小小报复。...
小林的妈是个残疾人,这在开家长会前我一点也不知道,虽然我和他同学并同桌一年多,但我们的话题从来不涉及到父母兄弟,我一直以为他的妈妈和我们所有人的妈妈一样普通。 我是班委,在家长会开始前被老师安排负责接待,小林的妈来得很早,她象一只暗夜里的猫悄没声地从课桌间的狭道靠过来,带着谦卑的神态小声问:“我是小林的妈,他的座位在哪儿?”我不敢多看她,赶紧将她带到小林的座位上,小林的妈便在那个位子上低下头来,静悄悄地坐着,一直坐到家长会的开始。 开会的时候,我从窗外向里看,看到小林的妈脸红红的,那是因为班主任在夸赞小林的成绩怎么好,平时怎么有礼貌,对她的家教大加赞扬。大概是因为兴奋,小林的妈稍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于是我可以看到她的独眼中有泪光一闪一闪。我好奇地偷窥着小林妈妈的脸,出于礼貌,在接待时我不能盯着她的脸仔细看,现在总算可以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