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神兵-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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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红粉多命薄。”
他声音略略嘶哑,并不清亮明媚,却别是婉转动人,自有一股魔力叫人蓦然伤感,赵墨倒也罢了,粗人心性,原听不懂这许多意思,那殷毓黧却听得痴了,呆呆的浑然忘却外物,她虽向来未曾自诩红颜,却生来自觉命薄如纸,没一天不为了生存苦苦挣扎,上师不睦,姐妹不和,茕茕孓立,日日与清冷为伍,夜夜共孤寂同眠,听得“诗有万世同心结,人无百年同心锁”两句,心中不由得生痛,初一一曲唱毕,自己倒也有几分惆怅,略一弹指,那古怪乐器变沉入土中,对殷毓黧道:“走罢。”殷毓黧瞄了他两眼,道:“这是什么曲子?”初一道:“你就是知道了,也不过如此。”说着轻轻起身,卷袖飞起。
两人飞出华妙,飞离峨眉,飞向西南方向,飞出数百里,那天色却渐渐暗淡,隐约不明,高空之上,渐渐风冷,银汉迢迢,疏星隐隐,初一道:“夜冷露重,不便飞行,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歇脚,明日再赶路。”说着飞得略低,瞧了瞧地界,道:“下面是长右山,咱们向西再飞一段,就到了流黄辛氏国和酆氏国的交界了。”殷毓黧道:“两国交界的地方,有座柜山,柜山是英水的源头之山,那边有座狸力峰,峰顶有个神庙,十分清静,今晚去那里歇脚好了。”
说着前行引路,经过辛氏国国都上空,隐约可见万家灯火,都城正中,宫室巍峨,其间宫灯琉璃,光照天上人间,别是动人,毓黧不由得在云端停步,瞧了半晌,初一微微笑道:“怎么,动了凡心了吗?以你的美貌,就是作这个辛氏国的王后,也无不可。”毓黧脸颊微红,道:“胡说八道。我哪里美貌了。”说着掉转头,瞧了瞧天上,却见月已东上,一轮皓月悬在东天,黯云之海都镀上了一层银色,那清冷溶溶之光,却陡然让她想到了峨眉山的程冰砚,不由得暗自叹息,忖道:能与这皓月争辉的佳人,天下唯她一人而已。
想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思,领了初一飞向狸力峰,狸力峰在柜山算不得高峰,隐约在柜山群峰之间;狸力峰多狸力,这狸力外形如小猪,腹下生的却是鸡爪子,叫起来却很象野狗;辛氏国国民先祖以为狸力是神兽,认为它是山神的凡胎,对它十分崇拜,很多地方都修有狸力庙,后来这狸力渐渐多了,什么都吃,草叶树根,无所不吃,渐渐从山上吃到了山下,大到桑叶,小到禾苗,毁人庄稼,灭人蚕桑,暴露出了野兽的本来面目,忍无可忍的国民终于摒弃了这个曾经的山神,把它归类于山妖泽怪,满国的狸力庙都给拆迁殆尽。这狸力峰独秀山林,山上的神庙原为年祭之地,向少人迹,这才得以保全。
殷毓黧领了初一到这神庙,这神庙早已不复当年的丰采,外墙早残,女墙坍塌,几间侧室摇摇欲坠,唯有正殿尚还残留。到这正殿之前,但见青瓦流月,疏影横斜,溃橼之中,唯得徐徐清风,倒也还有几分景致。初一细细瞧了半日,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殷毓黧道:“以前采药,路过此地。瞧这地方,虽破旧,自有它的格调,便记住了。想不到还可以旧地重游。”初一四处打量数眼,道:“这里有妖气。”殷毓黧一怔,继而道:“连妖气都镇不住的妖孽,想来道行还浅。不必担心。上次我们住在这里,一点事都没有。那妖怪想来修行还浅,不敢显身的。”初一扑哧一笑,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哪里有这样说的。这妖孽不是道行不够,而是受了伤,妖气之中有血腥味,你仔细闻一闻。”殷毓黧全神闻了闻,摇摇头,初一猛然瞧见蛛女,愣了愣,道:“糟糕,是蛇妖,这血腥味是蛇妖的。你的蜘蛛在流涎水,会把蛇妖给引出来的!”霸气书库
第八十九节 丁宁
话音消落,乍听背后传来“嘻嘻”轻笑之声,殷毓黧回头望去,却见背后一枝梨花,压在矮墙之上,繁花之中,攀有一十分美貌的少妇,这少妇身上着一翠绿青纱长裙,浅浅含笑,明眸皓齿,别有一种异样的妖冶之美。殷毓黧心中警觉,凝神细看,不由得心中暗自发毛,这少妇的腰肢瞧来柔软异常,一双腿如同无物,软遢遢的卷在梨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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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蛛女一瞧见这少妇,便将赵墨丢下不管,浑身巍巍颤栗,八爪紧紧扣住地皮,朝着那少妇发出“呼哧呼哧”的怪声;毓黧大惑不解,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那少妇摘下一枝梨花,轻轻挥舞,笑道:“你这丫头真是糊涂,你相好的在,我怎么好告诉你我的闺名?”殷毓黧面上变色,骂道:“妖人,少胡说八道。你想干什么?”
这少妇哼了一声,道:“你带了蛛妖引我出来,我还要问你想干什么呢?”说话间面容陡然变化,腰肢之下猛然粗大,化作一根奇长无比的蛇尾,蛇皮之上满是鲜红的血鳞,蛇脊之上满是倒刺,原来是条赤炼长蛇。初一一见她半截本相,立时皱眉,对殷毓黧道:“小心,这蛇妖功力不浅,你左我右,蛛女中间,把她收了。”殷毓黧哼了一声,道:“区区一个野妖,能有什么本事。”说话间单手一弹,喝道:“上!”
那蛛女立时一声怪叫,猛然窜起,八爪齐动,扑向这蛇妖,这蛇妖哪里将这蛛女放在眼中,蛇尾一挥,“啪”一声响,那蛛女立时给劈去半边身子,砸成一堆烂肉。蛛妖和蛇妖乃是天敌,这蛛女毫无退意,拖了残剩的半边身子,“嗖”一下便黏在了蛇妖蛇尾之上,毛爪紧扣,夹在蛇尾之上,一声尖厉嘶叫,一口咬下,却听“喀”一声脆响,这蛛女的一口螯牙给崩得一颗不剩,蛇妖哈哈大笑,转身蛇尾一抽,“噗”一下闷响,那蛛女给蛇尾砸成一驼肉酱。
殷毓黧面上变色,骂道:“果然是皮粗肉厚!”喝骂间,焰光云界旗飞起,双手结印,叱道:“寒鸦逐日!”瞬时云界旗上卷出数点剑芒,疾如流星,刺向那少妇。少妇不敢小觑,双手结印,叱道:“空陷!”她面前的一团空气陡然一缩,立时弹出一道似乎有又似乎无的气墙,那剑芒飞来,有如击中败革,“噗噗”两声闷响,便消失开去,再无反应。一边初一也同时结印,叱道:“化形解体###!”一道紫红色的光芒瞬时飞出,一端系在初一指尖,一端弹向那少妇,却正巧弹在那空陷的气墙之上,“啪”一声响,那紫红光芒立时反弹,击在初一指尖,初一“啊”一声,给撞得倒退数步,一根指头给撞得又红又乌,蛇妖哈哈大笑,身子猛然立起,她那尾巴直直的撑起她的身躯,倒有五六丈高。
殷毓黧咬牙骂道:“妖孽,好本事!”说话间双手再次结印,叱道:“魔御,八眼附身###!”叫声消时,只见殷毓黧头顶的头发猛然尽数竖起,头发之中,隐隐有黯黑之气,气中渐渐浮现八只巨眼,殷毓黧身子一矮,双手双腿突然一缩,全都缩入体中,“砰”一声巨响,几乎瞬时之间,八只奇长无比的毛爪子自她的胸口猛然窜出,这爪子有如精钢,发出寒凛凛的微光,爪子尖端,环生无数尖利细毛尖刺,殷毓黧猛一仰头,迎月发出一声怪叫,一张脸孔瞬时变得十分狰狞可怕,满口的牙齿在怪叫声中疯狂长长,变成一把螯牙,蝎蝎蛰蛰的异常怕人。
蛇妖瞧得心惊,忍不住骂道:“臭丫头,胆子真大,居然敢变得这么丑。不怕你的郎君不要你吗?”喝骂声中,倒也不敢小瞧了她,双手一按,速结法印,喝道:“陷空!”咒法声一响,“嗤”一声响,殷毓黧身侧的空间陡然一软,殷毓黧立时给陷入了地面之下,半个身子给卡在泥土之中,殷毓黧冷哼一声,骂道:“雕虫小技,居然敢班门弄斧!”说着一声猛吼,“呼”一下便弹出了那陷空结界,奇快无比的窜起,猛然扑在了蛇妖的蛇尾之上,张开大口,一口咬下,却听“珰”一声脆响,铁牙撞上铜皮,也不过如此,那蛇妖未伤了分毫,她没将殷毓黧的牙齿崩掉两颗,也大是惊异。
殷毓黧骂道:“妖孽,生了一张好皮,剥了给我做套衣服。”蛇妖猛然一声嗷叫,喷出一股火焰,一柄火叉从她口中飞了出来,她单手握叉,一声怪叫,上半身转来朝殷毓黧迎头劈下,蛇尾上同时生出一个尖钩,也朝她卷来。殷毓黧附在蛇妖蛇尾的中间,两面受敌,却未惊惶,八爪齐动,瞬时弹起,拔地直有十来丈高,避过蛇妖的首尾同击,一声怪叫,张口喷出一道幽绿的飞箭来,却是蜘蛛毒液所化的蛛毒箭。
蛇妖仰仗皮厚,哪里将这毒箭放在眼里,拔地而起,挥舞了火叉朝殷毓黧劈来,谁料此刻初一却已经再次结印,再次喝道:“化形解体###!”一道紫红色的光芒奇快无比的弹来,“啪”一声弹在蛇尾之上,瞬时这蛇妖的半身红鳞给涂上了一层黯金之色,蛇妖一愣,直觉不妙,稍一发愣,那毒箭已然射到,“噗”一声射在红鳞之上,那被黯金之色渲染的红鳞立时给毒箭一箭射破,瞬时化成一团暗影,飘散在空中。
毒箭刺破红鳞,初一的紫红光芒立时反弹,“砰”一声巨响,初一给弹出十来丈,直飞入残破的狸力庙中,撞在狸力的神像之上,那神像乃是个泥胎,一撞之下,立时崩塌,碎成十来块干泥。初一跌倒在地,却听得一声奇怪的嘶叫,转头看去,却见那泥胎迸裂,泥胎之中,却猛然窜出一条奇大无比的蛇来,这蛇头顶生有一只尖角,周身裹有一团火焰,巨蛇自泥胎之中爬出,却只得半截,没有蛇尾,初一等识不得,这断蛇天下再无分号,正是佘二,那使飞叉的蛇妖,却正是他的夫人丁宁。
丁宁给初一的化形解体###化去半边蛇尾的赤炼红鳞,叫殷毓黧的毒箭射中,殷毓黧的蛛毒本算不得利害,腐蚀之性却甚强,不过弹指间的功夫,一条蛇尾就给化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丁宁听得狸力庙中的动静,立时一怔,全然不顾得自己有毒在身,转身扑向神庙,叫道:“别伤我相公!”初一给撞得周身疼痛,几欲散架,猛然乍见一条巨蛇裹了火焰窜出,哪敢细想,双手速速结印,叱道:“化形解体###!”一道紫红的光芒立时飞出,射在那巨蛇的独角之上,佘二显是一愣,随即张口怒吼,怒吼声中,一条猩红无比的舌头猛然卷出,抽向初一。那舌头之上全是青绿的小水泡,很多已经迸裂,流出奇臭无比的脓液,显是身有剧毒,那剧毒已经自它体内开始腐烂,想来已经命难持久。
初一的化形解体###系住佘二,光芒大炽,丁宁瞧出诡异,又惊又怒又怕,大吼一声,飞叉脱手飞出,劈向初一。初一单手结印,指尖再次放出一道紫红色的光芒,“啪”一声击中那飞叉,“砰”一声响,那紫红色光芒给飞叉刺爆,炸成一团紫红色的烟霭,反挫之力弹回,初一一声闷哼,给弹得倒飞十来丈,甩出了神庙,重重的撞在矮墙之上,那矮墙轰然倒塌,激起厚厚的石灰,压在墙上的梨树失却重心,“喀”一声折断,一树梨花猛然摔落,初一闪避不及,给裹在了梨树之间。
佘二舌头卷过来,自是卷了个空,却也因此挣脱了化形解体###的束缚,丁宁飞赴过来,叫道:“相公,快走!”甫料这佘二对丁宁的叫声浑然不闻,见丁宁向它扑来,反倒一声怪叫,仰起独角,朝丁宁当胸顶来,丁宁不愿还手,瞬时倒退,窜上房梁,蛇尾卷在梁上,身子吊在空中,叫道:“相公,我是丁宁,我是丁宁。你怎么又糊涂了……”话音未完,却忍不住一声惨叫,自房梁上掉了下来,却是殷毓黧乘机窜了进来,一口将她蛇尾上的金钩给咬断了。
丁宁剧痛钻心,哪里忍得,自梁上摔了下来,一声惨叫,那佘二听得声响,猛然扑了过来,全然不顾,一口咬在丁宁的尾巴之上,丁宁痛不可言,放声惨叫。殷毓黧嘿嘿一笑,道:“报应。”冷笑间,凌空飞起,飞扑而下,丁宁双手撑地,猛然叫道:“别碰我相公。我甘愿一死。”殷毓黧闻言一愕,并未稍停,翻扑而下,八爪齐动,紧紧扣住佘二的蛇头。佘二拼命扭曲挣扎,半截身子给绞成了一团麻花,却奈何不得殷毓黧。
丁宁忍痛爬过来,对殷毓黧道:“仙子手下留情。放过我相公罢。小妖愿意一命换一命。”殷毓黧森然道:“既然如此,你自裁罢。”丁宁哀声道:“仙子,你放它先走,不然我放不下心。”殷毓黧嘿嘿一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一条烂蛇,又臭又毒,你以为我还能吃了它吗?”丁宁调转头望着扭曲挣扎的佘二,忍不住滴下泪来,道:“仙子,还望你言而有信。”说着柔声对佘二道:“相公,你保重。”言毕,便拔高身子,猛然朝地面撞了下来。甫料刚一撞击地面,她的尾巴却顺势抽起,奇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