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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赖的爱情史诗 作者:柳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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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我的十八岁真是个多事之秋。
  谢晓峰时不时会敲响我们家的门,叫我出去看他们踢球。可是想到成绩没有出来,即使看到他身边的周晨,我也只是挣扎了片刻,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而是选择继续待在房间做我的深闺怨妇。
  好在,我的头发没有白掉,就在我成为女葛优之前,成绩出来了,虽然没有出乎意料,但是还算不错,上F大差不多已成定局。
  去学校填志愿的时候,我一笔一划地在志愿表上写下了F大的名字。
  填完志愿,正准备和同学去吃散伙饭,谢晓峰跑到了我班上。
  “猪啊,你报什么学校?”
  “F大。”我朝他白了一眼,虽然告诉了他,但心想的是你报你的美院,管我报什么学校?
  “哦。”谢晓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跑开了。
  但是榜单出来的那一刻,看完了周晨名字后面的A大,我后面的F大之后,我忽然看到了谢晓峰的名字赫然出现在F大之列。
  “你不是考美院么?”我惊奇地问跟我一起来看榜的谢晓峰。
  “美院人才济济,能有我一席之地吗?再说,你看我像当画家的料么?我要读F大的设计系,毕业了多赚点钱,早点把媳妇儿娶进门。”谢晓峰说得理所当然。
  “也是,瞧你一身铜臭味,要真当上了艺术家,我还不立马找块豆腐撞死。”我白他一眼。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F大?好不容易就能够和周晨双宿双飞了,这家伙却阴魂不散。
  我瞥了一眼谢晓峰,忽然为自己和周晨的未来担忧起来。
  看榜回来时,遇见了赵悠。
  我叫住她,她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谢晓峰,露出了一个很婉约的笑。
  之所以说婉约,是因为我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了一抹忧伤。
  想了想,赵悠不是考上了赫赫有名的C大么?干嘛还要忧愁?
  “我和赵悠说会话,你先走。”为了了解美女的心情,我决定先支开旁边多余的家伙。
  谢晓峰不满地抱怨:“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当然,女生之间的秘密,你能听么?”
  他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还是先走了。
  “赵悠,你怎么了?不是考得很好嘛?”我走过去,有点没心没肺地问。
  “是考得很好,只不过我没想到谢晓峰报得是F大,之前他一直说考美院来着,所以我才报了C大。”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差点忘了谢晓峰这一茬了。F大和C大不在一个城市,这样一来,赵悠所有的计划想必都因为谢晓峰这一个转变泡了汤。
  看着美女伤心,我实在有点于心不忍:“没关系,两个城市隔得也不是很远,坐火车几个小时就到了。别忘了还有我呢,我一定会帮你看住谢晓峰那家伙的。”
  “谢谢你,朱安。”赵悠对我笑了笑,又说,“其实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谢晓峰并不喜欢我。”
  “那是因为他还处于后儿童时代,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继续安稳赵悠,实际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沉默了一会,赵悠忽然展颜:“好了,我知道了,我赵悠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是你自己答应的,要帮我看住谢晓峰,千万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一定一定。”我信誓旦旦。
  与赵悠分开后,我心里觉得有点为她不平,决定去谢晓峰那为美女讨个公道。
  回到家敲谢晓峰家的门,却被谢爸告知这家伙去踢球了。
  于是我又风风火火跑到了球场。
  “谢晓峰,你过来。”看见球场上追赶成一团的男生,我大叫。
  “猪啊!没看见我在踢球吗?”远处的谢晓峰对我回应,没有下场的意思。
  “谢晓峰,谢晓峰。”我干脆像个冤魂一样不断叫起来,操场上都回荡着我怨气十足的回音。
  “干什么?”谢晓峰终究抵不过我喊冤般的叫法,不情不愿地跑过来,一脸不耐烦。
  “有点事问你。”
  “什么事不能等我踢完了再说?”
  “不能。”
  谢晓峰看着我一脸的严肃,终于收起了不耐烦:“什么事?”
  “你为什么在填志愿之前不告诉赵悠你要报F大。”
  “我干嘛要告诉她?”谢晓峰一脸莫名其妙。
  “你难道不知道她报C大是因为你告诉过她你会考美院?”
  “知道又怎么样?”
  “谢晓峰!”我怒了,“你明知道赵悠喜欢你才报C大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晓峰沉默了很久,忽然对上我的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露出一种濒临爆发的模样:“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不报美院而是报F大,你不知道么,你不知道么?”
  我被他抓得生疼,完全不明白他异常的原因,想努力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只能瞪着眼:“我当然不知道。人家赵悠这么好,你却伤她的心,你就是有毛病。”
  谢晓峰手上的劲使得更大,红着眼对我吼:“对,我就是有病,那你自己呢?凭什么管人家的闲事?”
  “你放手。”我被谢晓峰抓得龇牙咧嘴,眼睛水都差点掉了出来,可是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如愿甩开他的钳制。
  而谢晓峰继续暴风雨般对我吼叫着:“好,我告诉你是为了什么,那是因为我……”
  “谢晓峰,你干什么?”这时周晨跑了过来适时打断了谢晓峰,并将他用力扯开。
  我摸了摸被谢晓峰抓得发红的手臂,对他露出一个怨恨的眼神,而这个行凶者却不耐烦地将视线转了开。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吵架?”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那些踢球的少年已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围了过来,不免觉得一阵尴尬,更加对谢晓峰气不过,委屈地对周晨说:“我只不过是问问他报志愿的事,没想到他就对我发起飙来了。”
  说完,我还差点流出了一滴鳄鱼泪以博得周晨同学的同情。
  “晓峰,你也真是的。”周晨果然如我所愿站在了我这边。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得意,谢晓峰听了周晨的话看都没看我一眼,冷哼了一声将旁边站着围观的人猛得推了几把,跑开了。
  可我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家伙在转身的那一刻,眼角似乎有一点闪闪的液体。
  这世界真是本末倒置的厉害,我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丫有什么好委屈的,明明受委屈的应该是我嘛?

  大学时光

  我和谢晓峰的冷战结束于他请我的一顿KFC,吃完垃圾食品,我朝他打了一拳,算是一笑泯恩仇。
  我没有再去想那次的冲突,因为时光不允许我们这样的少年去回头,而是将我们迅速地推向了前方。
  一切已经结束,一切已经开始。
  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来临。
  本来以为从前年没事就拿个奥赛奖的周晨,到大学会学个什么高科技专业,哪知他却大跌眼镜地念了个法律。我实在想不出平时惜字如金的周晨学起法律会是什么样子,直到有一次去A大看他们的新生辩论赛,见到周晨舌战群雄的风采,才知道,有些人不是不会说,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想必,周晨无论做什么都会是优秀的。
  只是,A大离我们学校要坐四十多分钟的公交,所以,虽然在一个城市,我却没办法常常见到周晨。
  倒是谢晓峰,因为同在一个学校,三不五时就来找我一块吃饭什么的,在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里,室友们都以为他是我的男朋友。任凭我费尽口水解释也无济于事,直到我拿出私藏的周晨的照片,严肃地告诉她们这才是我喜欢的人,一众花痴才算是相信了我。
  艺术系一向是个不安分的地方,不出几天,就会出现什么打架、砸教室之类的风波,每次被同学拉去屁颠屁颠地看,必定会看到肇事者中的谢晓峰同学。
  我真的为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可耻,于是每次看过之后,都会捂着脸悄悄地从人群中退去。
  只是很不幸的是,谢晓峰每次看到我,都会隔着人群大叫我的名字,生怕人家不知道我是他这个人渣的朋友。
  连回避都这么难,我唯有剩下怨念。
  当然有谢晓峰这个朋友还是有点好处的,画得一手好画的谢晓峰从一进学校开始,就在外面四处接活干,将铜臭味发扬得淋漓尽致。
  逐日朝着暴发户迈进的谢晓峰,为了表示我从前对他时不时接济的感谢,自从发了财后,便开始主动接济我,自告奋勇做我的长期饭票。
  我一向觉得对于谢晓峰这样的人,是没有必要客气的,于是没了钱便坦荡荡地伸手问他要。久而久之,我连他银行卡的密码都给掌握了,因为懒人一族的他,通常是直接将银行卡递给我,让我自己去取。
  做人大方到这种程度,有时候,我还真是对谢晓峰产生了崇拜之情。
  据说赵悠和谢晓峰还有联系,这是我在QQ上从赵悠那得知的,只不过我没有问过谢晓峰,因为只要一说到这,他立马就黑面,一副暴走的样子。
  毕竟谢晓峰现在是金主,我可不愿意将他得罪。至于赵悠交代我的任务,我倒是有认认真真观察。
  一年多下来,虽然看见过不少莺莺燕燕围绕过谢晓峰,但据我分析,他确实没有动心的对象,我时常怀疑他的儿童期是不是还没结束?不然,怎么二十岁的人都还没有喜欢上某个人?
  有关此问题,我曾不止一遍开诚布公地问过谢晓峰,但每次这家伙都是一脸龇牙咧嘴地不耐烦状,然后跳起来拍一把我的头:“你懂个屁!”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真恨不得打爆他的头。
  是的,我不懂谢晓峰,但是我懂我自己,时间一天天过,我就越来越焦躁,因为我看不到一点我和周晨之间可能的讯号。
  有时候,我真想眼一闭心一横,跑到周晨面前直接向他告白。可是我又怕这样一来,不仅恋人没做成,连朋友都被吓没了。
  而之所以我和周晨进展如此龟速,其中有大部分功劳要算在谢晓峰头上。
  每个周末,只要我想去A大见周晨,谢晓峰这厮的电话保管会不解风情地响起。
  “猪啊,今天你要干什么去?”
  “去A大。”虽然很不愿告诉谢晓峰实情,但是我毕竟不是爱说谎的人,最怕是到时他从周晨那得到消息,我起码要被他念上一个星期。
  “你等等,我也去。”
  然后,谢晓峰挂上电话,不出五分钟,他便来到了我的宿舍楼下。
  于是,每次设想的两人世界便变成了三人行。
  这让我很郁闷,更为郁闷的是,随着时间流逝,A大资优生越来越忙,每次说好的周六晚上聚餐的三人活动,便时常成为了我和谢晓峰的二人世界。
  在越来越看不到希望的生活里,我蓦地才发觉连班上一百六十斤的胖妞都已经寻找到她的春天了,而我还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
  无法对周晨下手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花样般年华的我,居然没有一个人问津,这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和赵悠那种大美女比起来,咱这长相确实有点汗颜,可怎么说也是有鼻子有眼,绝对算得上清秀可人。
  后来实在忍不住,在自习室抓住一个关系还不错的男生吐槽。
  男生看着我一脸幽怨的样子,很是不解,然后才慢慢道:“你不是有男朋友么?就是那个艺术系的谢晓峰,好像还是青梅竹马,对吧?”
  原来全世界都以为谢晓峰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才导致了我行情如此惨淡的局面。
  我愤怒地握紧双拳,张牙舞爪地对我们班这男生辩解:“谢晓峰根本就不是我男朋友,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补充,“哦不,还是有一点的,我们是邻居,所以比较熟。”
  男生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怎么可能?上次我们班一帮男生在外面吃饭,邻桌正好是他们艺术系的,谢晓峰还跑过来给我们敬酒,叫我们多多关照关照他媳妇儿——也就是你朱安。完了还说,要是有谁打你主意,随时向他报告,他定会重赏。他都说到这地步了,谁还敢打你主意,再说了,谢晓峰那帮艺术系的人,都是爱闹事的家伙,有这心的估计都被吓回去了”
  “他这是胡说八道。”我再次举起双拳,恨不得谢晓峰就在我面前,我先自杀再他杀。
  “怎么会是胡说八道呢,谢晓峰还说了,他连内衣都给你买过。”
  “我?”我气得不知怎样反驳。因为我身上穿得某套内衣确实是用谢晓峰的钱买的,可是只是用他的钱,并不是他直接给我买的啊!这家伙也太TM误导人了。
  “看,我没说错吧。朱安,话说做人还是要安守本分的,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妒忌你呢,你就别想着红杏出墙了。人家谢晓峰虽然烂了点,可男人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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