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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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梦可趁之机……你你你——”
“你什么你?不召回才真会变成笑话。”轩辕心情一直不曾见好,再被祈世子这般不识趣地指著鼻头,当下勃然大怒,啪地一声将朱笔放下。
祈世子缩了缩脖子——惨,撩到逆鳞了。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虽然昊帝座已经去了……”说到这,脖子一凉,感觉到两股杀气, “咳,走了。不过伦王之乱可还没平息,尤其伦王与齐王搭上线……”
“伦王早巳死了。”按座而起,轩辕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话,震得祈世子晕头转向;不知其所以然。
什……什么时候的事?微臣怎么都不知道?轩辕眉头微微皱起,转身向外走了出去。到门口时,丢下三个字:“半年前。”
半年前?祈世子一算,脸色陡变。 ·
半年前正是轩辕遇刺,天下群雄云集雁荡之时。当时他们为解决隐患,钓出伦王,不惜以轩辕为饵,最后兵困五漫山庄时,却功亏一溃,被伦王逃了。
如果伦王真的在当时就死去,那现在这个伦王就是假的了?——这样的确也可以解释伦王重出后,只信任著那塞外来客,与心腹们产生了疏离的原因——众人只会当伦王被出卖过,一朝蛇咬十年井绳,不敢信任心腹,而不会怀疑到这个伦王是假的。其后的一行一动莫不是顺著周围的变化而行,利用著时机,利用著众人的反应,推波助澜。
那段时机里,有谁能将时机利用得这么好,将所有人的心思都操纵在手中,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出不对!
在能理智分析之前,便已知道答案。祈世子但觉一阵激烈的战栗颤过,周身都起了寒战,指尖一阵阵发麻。
柳残梦远在塞外,消息难灵,指挥不便,中原能做到此事的——想到那温润如玉的笑容,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亦无下属助阵,孤身一人,却一步一步将所有人再次引人局中,在幕后暗自操纵著这场天下大变的青年,祈世子在战栗的同甲:心中兴起了一种奇怪的想法——突然能明日,皇上为什么想废了那人的武功。
“夜语吴啊,你到底能作到什么程度?”
声音在寂静的养心殿内回响,宫女太监们不知所以地抬头,看著喃喃自语的祈世子仰天一笑,笑容中,竟有丝无奈。
尾声
婉转曲折的乐声在小山谷中徘徊低吟,悠悠荡荡,悠悠荡荡,轻易就融人了人心。
独坐树枝上的青衫人耳朵一动,突然收起箫,乐声猛然中断。他低头往下望著。“是你。”
树下的青年一身月白,消瘦而憔悴,眸子却亮若晨星,光芒内敛。他微微一笑。
“虚夜梵,我的第三个请求虽然已经用了,但执行的时候还没到达,我可以更改这个请求吧。”
青衫人沈默片刻,手中竹箫一转,淡淡提醒。在雁荡,可是你亲口说,你若重伤将死,我绝不可以再次救活你。这正是你的第三个请求,三诺已毕,无须多言。”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并未重伤将死,这个请求还在有效期内,我可以要求更改。”
青衫人眯起眼,打量著夜语昊。
“意思是,你现在不想死了?”
“是的。”
“为何?”
夜语昊呼吸一滞,抿唇沈默下来。
青衫人也不催促,背靠在树杆上,闭上眼。
…如果非要说个理由,那就是三年前你说过的那句话:只要人还活著,就有无限的可能性。”夜语昊慢慢地回答。
他消瘦了许多,虽不到形销骨骸,却也是弱难禁风。原本,瘦成这样的人,应该是给人凉淡凄惨的印象,但他一身高傲凛然,却更衬出眉宇的清奇俊美。
青衫人并没有睁开眼,闻言轻轻一笑。“你终于听进心里?”
“因为,活下来好像不是那么糟糕的事,反正不会比现在更惨了。”夜语昊亦是一笑。 “而且,我还想看著那些人……”
那些人?”青衫人睁开眼,挑了下眉。“那个喂你服下千叶回天果的人?”
夜语昊心一跳,虽知青衫人语出无意,但与事实太过接近的问话带起回忆,让他脸色微赭了下。“还有一个坏脾气的少年……我还想见一个抱琴的黑衣人,一个拿羽扇的白衣人,一个专门做怪药的青年,一个长了白发的红衣人,还有一个娃娃脸的少年,如果可以,连那个笑得很老实的蓝衣人我也想再见见……”
“够了够了,你还有这么多人放不下,自然是不想死了。”青衫人头痛的打断他的话,“所以倒楣的是我了。”
夜语昊听著抱怨只是一笑,不予置评。
在青衫人跳下树时,他突然问了一句。
“你在秦岭吹箫引凤,对那只被钓上的凤感想如何?”
青衫人在半空中真气一滞,落下时一个踉舱,跌了两步才立稳身子。
哎呀,自己出卖了他的事果然还是被知道了。
这样自己的抱怨岂不是变得很假了么?
要不要弄假成真,乾脆不救这小鬼——青衫人心中如是忖著。
抬起头来,却见夜语昊已转身先走,方才对话时一直没感觉,此时看著瘦削背影,只觉万分萧疏,紫眸注视片刻,微微一凝,忍不住间道:“以后呢,你不回他身边?”
稳定的脚步一顿。
青衫人等著答案。
良久之后,只有一声轻叹。
轻叹落地无声,很快就被风卷走。
手中握著透明的血玉,是伦王指挥下令的最高凭证,绪罗玉令,也是伦王从不离身的佩饰。
在轩辕放离夜语昊不久,祈世子就收到这块血玉。他顺藤摸瓜,终于将一切原委弄清——原来,当日他们的确是困住了伦王,伦王心性高傲,在走投无路下,于密室中横刀自刎,本来要找伦王合作的那两位塞外来客被重兵所阻,来迟一步,只见到伦王的尸体。
其后,他们带走伦王尸体,想用易容之术来作个假伦王,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夜语昊寻上了门,也不知夜语昊使了什么手段,让他们答应了与他合作,甚至几近沦为下属的地步——这点从夜语昊远在京师,双方却能配合的天衣无缝,甚至在夜语昊重伤时,伦王那方也不敢趁机自作主张便可知——而轩辕想来也是从这一点上发现了不对。
“皇上,你将千叶回天果给了昊帝座,真的不后悔么?”
解决了伦王之乱,看著脸色郁闷了好久的轩辕,祈世子决定直犯龙颜。
轩辕托著腮,因为内乱已解决,手上批奏大大减少,正闲极无聊钓鱼中,闻言,嘿了声。
“他既已不想死了,朕留著他作甚?好让大家变生腋下么?武学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荒废了八年,纵使恢复了武功,又能怎样,没有一段休养,休想回到当年状态,更不用说赶上朕——这般顺水人情,朕不作又更待何时。”
祈世子发誓自己若会信了他这话,就认他当爷爷。
“连御医及独孤离尘都束手无策,皇上真信昊帝座能平安无事?”
“这世上有能力杀得了他的人,只有他自己。他若不想死,就一定有办法活下来。”轩辕探头看了看水中的浮标,随口应著。
“皇上相信他一定会活下来?”
“朕说过了。”
“那皇上为何要放他龙一一一大海?当初说著绝不可以让他服下千叶回天果的不正是皇上?”
话锋终于转入重点。
当初?有吗?……对了,三年前好像有过这个对话——轩辕咳了声,发现自己掉人陷阱——用此一时彼一时好像说不通吧。
回过头,祈世子难得现出担心的目光,让轩辕无奈一笑。
“祈啊,鹰是困不住的,更不用说是一只龙。
祈世子抿唇等著皇上的下文。
沈默片刻,轩辕似在措辞,又似在回忆。“你该明白,朕与他,可以相知,可以相惜,甚至可以相恋。但却是不可以相守的——他不可能留在朕的身边,朕也无法放下皇位随他而去。 朕与他,是两道平行的线,偶尔交错,却永远没法融为一条线。”
祈世子无言,他知道轩辕说的是实情。太过相似的两人,如果身上没有那么多背负的话,他们会是最好的情人和知己。可是,他们都不是只顾著一己之私,置大事于不顾之人。所以,相识,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他们的悲哀。
可是他不懂,以著轩辕的霸道自我,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情,何以会如此轻易的放开夜语昊。
当初,轩辕拿起的是那瓶醉断魂,他也以为,以轩辕那躁动的不安感,激烈的独占欲,还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是宁可杀死夜语昊,也不会放他走的。
最后,皇上还是换回了装著千叶回天果的白瓶。
皇上,你真的不后悔:祈世子第二次问,也是最后一次问。
轩辕看著祈世子。
祈世子紧紧地回望轩辕,屏息等待——只要皇上表现出一丝犹豫,一丝后悔,哪怕面对的是天下第一人,又或此举会让原来便动荡不宁的武林再起风云,他亦会出手,将龙再次困人离宫。
——身为帝王,有他不能触犯的禁忌,那就让自己这个下属来做吧。
轩辕叹息了声,放下手中钓杆,微微一笑。
“后悔自然是后侮的,可是,比起朕的后悔,更重要的是,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
风卷残云,卷来枯萎的书页,峥嵘岁月里的传说谢幕了。
迎著秋风,踏著落叶,树下的锦衣青年微微一笑,笑中含威,十分傲气,却又有些寂寞。
在遥远的青城之巅,也有人在微笑,白衣青年笑得淡然,笑得孤傲,同样,笑得落漠。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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