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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美人在侧花满堂-花清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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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昕大哥,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吧。
  “若刚才那个人,是要劫色,你打算怎么做?”沉默了很久之后,明景升望着窗外,却突然开了口,话却是对美仁说的。
  “嗯?”美仁一直沉思着,被这一问怔住了,怔怔地抬眸望着明景升,却发现这家伙明明是在和她说话,脸却是朝向那窗外。
  无礼的家伙。
  明景升回过头,一脸严肃的又问了一次:“那个人,若是要劫色,你会怎么做?”
  渐渐地,一抹诡笑爬上了美仁的嘴角。
  “还是那句话。”
  “哪句?”
  “就是那句。”
  这时,坐在车前的明飞却很奇怪地突然插了嘴:“劫财不劫色,那么这边请?是这句吗?”
  车内,美仁的笑意在脸上渲染开来,想来这明飞一直有在竖着耳朵在偷听他们说些什么,他说的没错,就是这句,不过换成劫色就是“劫色不劫财”,同样要劫的色还是车中的明景升。
  这小子的一张嘴真是能掰,明景升凝视着在不停大笑的美仁,心中想着这小子到了紫玉山庄,和那三弟景承若是碰到一起,有得让人头疼。扯了扯嘴角,对着车外的明飞道:“看着路,小心驾车,天黑之前找不到客栈唯你试问。”
  “驾——”明飞听少主这么一说,毫不敢松懈,挥动着长鞭,马车飞快奔走。
  
第二章 自强不息
  一路上山路崎岖,中间只停留歇息了一次,无论怎么赶,真让明景升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天黑之前果真没有找着驿站或是客栈,甚至连一个小村庄都没有见着,唯一落脚的地方,又是一片树林,与之前被拦劫的地方差不多。
  正所谓夜黑风高,露宿这荒郊野岭,原本是件美事,可让美仁碰见了明景升,却非如此。
  早已饥肠辘辘的美仁,满眼期待地望着正在啃着馒头喝着水的明景升,以为他会怜香惜玉,不对,以为他会照顾弱小,分她一点食物,结果所有期望全部落空。
  那明家主仆二人只顾自己吃喝,根本就懒得看她一眼。悔恨自己急着追这个痨病鬼,忘了储备干粮。
  忍了很久,只听“叭”的一声,美仁折断手中捏着很久想要用来抽打明景升的树枝条,迅速站起身,离开了正在大吃大喝的痨病鬼主仆二人。
  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明景升抬眸望着美仁消失在树林之中的背影,对明飞说道:“跟着他。”
  “少主,自己多加小心。”明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很快追着美仁的身影而去。
  未久,一直坐在火堆旁的明景升见着美仁扛了什么东西回来,走近了方看清原来是只山鸡。心中暗赞,这小子果真有一手,野外生存的能力很强。
  之前看着他施舍别人,相较于自己的冷漠,心中还有些愧疚,而不肯分给同行之人食物,美仁算是看透了这个家伙。
  狠瞪了他一眼,美仁一言不发地从靴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匕首,不一会,便在地上挖了个深洞, 把那只刚猎回来的山鸡埋进洞中,从旁边的火堆里挑了些火种,加了些柴,在埋着山鸡的洞之上又架起了火堆。
  过了许久,这周遭飘起了浓郁的鸡肉之香。
  自始至终,明景升都是保持着一脸淡然,默默地看着美仁做着这一切,一双巧手熟练操动着,有条不紊,再一次让人迷惑,一个十余岁的孩子,他有着怎样的经历?
  追着美仁而去的明飞在找了一大圈之后,未见着人影,便回了头,老远地就闻着一股浓郁的香气,自他们休息的地方传来。待走近了一看,却见美仁安然地坐在火堆之旁啃着刚烤熟的山鸡,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明飞疑惑地指着正在啃着鸡腿的美仁问道:“他他……他……少主,你猎的?”
  美仁抬了抬眼眸,给了明飞一个鄙夷的眼神,继续啃着鸡腿。 
  明景升微微摇头,眼神往美仁的身上瞟过。
  “那……那……是他?”明飞憋了半天才说出口,因为他无法相信是那只山鸡是眼前这个小孩自己猎的。
  明景升很快地轻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天啦。”明飞怪叫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抓了抓头,在火堆前坐了下来。闻着眼前奇香的山鸡味,明飞觉得自己又饿了,之前主子将那些干粮给了那三个“劫匪”,留下的只有七个馒头而已,一人两个,真的是一点也吃不饱。忍不住嘴馋,时不时偷偷瞥了美仁——口中的鸡腿好几眼。
  面对明飞这种极度“猥琐”的目光,美仁嗤笑几声,以树枝叉起另半只鸡,递至他的面前,鄙夷道:“喏,你们不仁,但我不会不义。给你!”
  面对突然伸过来的半只鸡,明飞尴尬地看着美仁,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少主,怔了半晌也不敢接过那半只鸡。
  “呵,”美仁轻嗤了一声,讥讽道:“怎么?不好意思接?那好吧,以货易货。”
  “啥?”明飞愣愣地回道。
  “半只鸡,南海珍珠一颗。”美仁悠然开价,目光却是落在了明景升不停拨着火的那只手上,就是那只贼手,害她失了一粒南海珍珠。
  那些个南海珍珠是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从一个又肥又老又色的贱男人手里捞回来的,这一等一的珍珠不多,一共就只有八颗,原本想给悦姨做一条珍珠手链,如今却平白地丢了两颗,一颗是那晚与都桓纠缠时不小心失落的,连落在哪都不知道,另一颗就是被眼前这只贼手给打掉的。
  “南……南海珍珠一颗?我哪有那么珍贵的东西。”明飞难以理解地低咕。
  “你没有,不代表你家少主没有。”
  “啊?”
  “既然你想吃鸡,你跟他讨好了。”美仁坏心眼将那只鸡在明飞面前绕上一大圈之后,仍是举在明飞的面前,让他看得到吃不到。
  蓦地,沉默了半晌的明景升淡然一笑,道:“南海珍珠……既然已经送了人,就没有理由再要回去。”
  某人终于开口了,一开口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忍了半天的美仁,举起手中剩下的鸡腿,狠咬几口鸡肉,咽下,调了调气息,偏过头,对着一直盯着火看的明景升嗤道:“呵,明哥哥,我说的可是以货易货。”
  “只要有一方不是出于自身意愿,便不存在以货易货。”明景升回应着,却不曾看向隐忍着怒气的美仁。
  “假仁假义,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美仁扯了一抹冷笑,讥讽道。
  “错!”明景升骤然打断。
  “错?难道不是吗?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舞勺之年的孩子,也好意思?”
  “唔,眼下你吃的不是挺好,哪里象是被人欺负了?”明景升一脸不以为然,左手不停地在拨着火。
  美仁气愤地站起身,举起手中提着已久的半只鸡,指着明景升道:“是吗?堂堂两个七尺男儿,当着一个饥肠辘辘小孩的面,在这里又吃又喝,对他却不闻不问,此举当为天下人所不耻。” 
  终于,丢下手中烧焦的树枝,明景升眉心深锁,抬首望着美仁,淡淡地回道:“我只记得,那个饥肠辘辘的小孩与两个同伴同坐一辆车,当遇上强盗时,那个饥肠辘辘的小孩却指引强盗对自己的同伴劫财又劫色。”说完,明景升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马车走去。
  守在一旁看着主子与这小子一来一回地不知在吵些什么,似乎是鸡,似乎又非是鸡,明飞只觉得都怪自己多事,从方才少主起身的地方拿起了一个油纸包,递给面前这个气呼呼的小子,道:“你误会少主了,喏,这是给你留的。一共只剩下七个馒头,我和少主一人两个,给你留了三个。拿着。”
  惊愕地看着硬塞过来的一个油纸包,美仁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哎哟,你那是什么表情?谁让你叫那三个人打劫少主的?”明飞用手扒了扒头,不好意思地又开口道:“以货易货,那半只鸡是我的了。”说着,便叉起了那半只鸡坐在火堆旁,喜滋滋地啃了起来。
  这一夜,明景升与明飞都是在车上睡的,而美仁独自一人守着那火堆,望着昕大哥送她的一盒胭脂发着呆。就在迷迷茫茫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间,听见远远地传来一阵低沉而奇异的笛声,让美仁浑身猛地一震,防御之心徒然提高。
  这笛音是他们族内特有的,用来互传讯息的暗号之音,天一族的人这么快就查到她的头上了?
  望了一眼倚在车门的明飞,看似还在沉睡之中,她弄熄了面前的火堆,迅速起身,使展轻功往那笛音的方向飞去。
  那阵笛音,明飞与在车中的明景升都听到了。在见着美仁匆匆离去之后,异常惊诧,但很快回复了神色,问道:“少主,要我跟去吗?”
  车内,明景升依旧闭着眼,道:“不必,睡你的觉。” 
  离那笛声越来越近,美仁停下站立,双耳微动,看来来了不只一两个人啊。勾了勾唇,双手抱胸面朝南方站立,等待她们主动现身。瞬时间,笛声停止,四道白色身影飘然跃于眼前。
  “怡符衣,既然东西到手了,怎么还不送回去?”为首的美人儿隔着面纱对美仁喝道。
  天一族无丑女,就算丑的,到了窑子里也绝对是上等货色。
  扯了址嘴角,美仁戏道:“咦,这位妹妹,好大的火气。气多了可不太好,小心伤了身子,人也不美了。”
  那美人儿听闻一愣,随即冷道:“妹妹?你这丫头乱叫什么?看在你怡家的面子上,快把东西交出来,便不与你为难。”
  “丫头?呵呵,妹妹说话好呛啊。我差点都给忘了,论辈份你得称我声姐姐还是姑姑的。”美仁戏笑着。如果她没弄错,这位应该是麻家的女儿,名唤麻香凝,依美仁看来,她叫麻花或是麻绳更为贴切,因为她的头发总是喜欢编成一股一股的。
  “嗤,就凭你也配?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一旁另一个美人儿叫道。
  这位是连家的,名唤连碧容,平日里比美仁还要嚣张几分,动不动便是恶言相向。
  “是吗?”美仁一脸惊讶地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从腰间拔出一枚小巧精致,只有巴掌大的雕花铜面镜,拈起兰花纤指,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地照了好几下,疑道:“咦?今晚月光是暗了些,但我怎么看那镜中之人都是个美人啊,比起某些不要脸的,没脸见人的,不得不用面纱遮羞的,要好了千倍百倍都不是止啊。”
  在场的除了美仁之外,都有戴面纱,她这话一出口,无疑是将四个人都给骂了。
  “你?”最右边一直未曾开口的美人儿也气得身子发抖,对着她急道:“怡符衣,知道你能言善辩,我们不想与你多废唇舌,快把圣经交出来。” 
  美仁若是没记错,这位与那木矅使者都桓都是都家的,名唤都若莹。都家的人没因都桓一事而受到牵连,着实令人意外。
  收好了铜镜,美仁又嘲弄:“这话说来真是奇怪,你们都家的人拿走的东西,族长与各氏长老们不找你们都家要,反到找上我这个不涉事的怡家弃女,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怎么?你们都家要将功赎罪了?怕是要失算了。”
  “你?”都若莹气得又说不出话。
  “咦,都说了女人生气容易老的快,还气?”美仁讪道。
  “怡家的死丫头,果真个个牙尖嘴利。若莹姐姐不必气恼,让我先教训这个贱丫头再说。”连碧容正欲拔出剑,一直未曾开口的宁念竹做了手势,示意她别那么冲动。
  虽然对怡家没什么感情,但听见她叫自己怡家的死丫头,便是将娘和悦姨全都骂上了,这可就让美仁没了什么好脾气,刹时拉下了脸:“你算老几?宁家的都不说话,你连家的叫什么叫?本姑娘今夜心情不好,趁我还不想大开杀戒的时候,实相的就给我快点滚!”
  “你?怡符衣,看我连碧容不撕了你这一张烂嘴。”说着,寒气森森,连碧容的长剑便斩向美仁的左肩,剑尖方触及美仁的衣裳,只见那剑尖莫明地一滑,偏向一旁,整个剑刃竟无法受力,宛若刺上了什么又韧又滑之物。
  连碧容惊愕,美仁的身形迅如电闪,从腰间拔出之前的那枚铜镜,劈向那剑刃,猛地将连碧容手中的剑震弹开来。连碧容整个右臂被震得痛的抬不起来,恍惚之间,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那面铜镜诡异地却成了一柄锋利短小的弯刀,刀尖直指自己的眉心,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美仁是在何时出的手,颤着声道:“幻镜……”
  美仁的手微微一偏,连碧容脸上的面纱便在那柄弯刀之下,化成两瓣,露出了一张美丽精致的粉脸,很快,那刀尖又滑向了连碧容的脸颊之上。
  这正是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连碧容大惊,一双美目当中充满了恐惧的神情,她知道,美仁只要稍稍用力,她最为珍惜的的粉脸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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