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妖精-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那个啊。”我很为难地说,电话亭的大爷昏昏欲睡,时不时睁眼瞥我一下。
“……站在那儿别动,我去找你。”说着,他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他从计程车上下来,拉着我去路口找自行车。让我没想到的事,我的车还倒在那里,居然没有被人牵走,也许是这个时段,那条路上人比较少的关系吧。乔朔把车扶起来,说:“多大的东西啊,把你吓成这样。”
我面红耳赤的,“他、他是变态啊!我以为他只是一般的变态,没想到他……哇~~恶心死了!!”
“糟糕,留下不良印象了,会不会对你将来都产生什么心理上的阴影呢?”他骑车载我回家,还不忘一路调侃我。
到家之后,我又是洗手又是洗眼睛的,从洗手间出来,发现乔朔在厨房里煮太平面。我靠在厨房的门上,“你今天住家里吗?这么晚别回去了。”
他扬起一边唇角,眯着眼睛笑,“你是因为吓得不敢一个人在家,才希望我留下来陪你的吧?”
我认输:“……好啦,就算是吧。”
“真是小孩子心性,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他烦恼地搔搔后脑勺,无奈地说,“将来还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到时候,可要一个人度过了。”
“不是还有你嘛。”我试探地说。
他熟练地把几颗青菜丢进面条里,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我不能陪你一辈子。”
“你要去哪里啊!!”我脸色大变,牢牢盯住他。
他顿了一下,随即笑开,“哥哥总是哥哥,你将来是要嫁人的,难不成还要带哥哥出嫁?”
我低下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吃吧,压压惊。”他把锅里的面倒进碗里,一本正经地说:“以后遇到这种人,别没出息地撒腿就跑。”
“那你要我怎样啊,万一那东西碰到我怎么办。”我嫌恶地说。
“那种人心理有问题,借此吓唬女性,但实际上并不会对女性做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你越是吓得厉害,他却是高兴。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他打了哈欠,慵懒地伸着懒腰。
我伸手端面条,却因为太烫而“啊”地叫了一声,赶紧放下,可又洒了点汤在自己的手指上。笨手笨脚的我,悲惨地被烫到了。乔朔一边皱着眉头说“你怎么那么笨”,一边抓起我的手就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我仰天大叫:“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还好没有起泡,我舒了口气,却发现乔朔看了我一眼,似乎心情很坏地帮我把面端到外面。我的心跳慢了一拍,一种很久没有浮现的自卑,在那一霎那敏感地浮现出来。
我就是这样又蠢又笨,如果当初没有乔朔,我也许现在还在被人欺负,还是畏畏缩缩地站在角落,听候别人对我发号施令。这样的我……使他厌烦了吧。我忽然意识到,也许他一直强调要我独立,并不是将来要消失什么的,而是厌烦了这样蠢笨的我,所以想早一点摆脱我。
想到这里,我心生酸楚。
我默默走出去,拿了筷子小心地吃面。乔朔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杂志,我又猛然发现自己下午出去的时候忘记打开热水器的开关,因此现在热水器里怕是没有热水可以洗澡,不然,他洗一洗就可以去睡觉了。
如此一来,我更觉得自己很蠢很笨。
怎么办,如何才能变聪明一点,如何才不再给乔朔添麻烦呢……我的眼泪啪啪落在碗里,以致于我觉得乔朔煮面的时候完全可以不用放盐。
“至于那么难吃吗……”乔朔不知何时走到我的面前,弯腰抢过我的筷子吃了口面,手肘撑在桌面上,一边品尝一边自言自语:“味道还可以……”他把面咽下去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喉结上下一动,目光再上移,我看见他润泽而闪着淡粉色光彩的唇……
我的脸上,还挂着自责的泪水。
我忘不了他刚才看我时那纠结的眼神,从那眼神里,我敏感地读出了太多的东西:失望、嫌弃、无奈、困惑……
如果连乔朔都要抛弃我,那我该如何活下去……
于是我做了一件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猛地站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不留一丝余地地贴了上去。
只是那么一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接吻,就只是重重碰了一下他的唇,然后被自己的行为吓得魂不附体,立刻推开他跑进了旁边的房间,关上门。过了很久,外面都没有动静,我才发现,自己跑进的这个房间是洗手间。
我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红得跟被谁扇了几巴掌似的脸,心里焦躁不安。
不知过了过久,乔朔在外面敲门,很从容的三下。
我不敢回答。
“开门。”他隔着门说。
我羞愧地发着抖,把门打开,头皮发硬,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出来。”他又说。
我乖乖地向前迈了几步,贴着墙站着,像罚站的小孩,仍旧是不敢抬头。我犯了大错,今后都没有脸再出现在他面前了,我现在后悔得要死,巴不得时间倒流,我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他慢慢把手撑在了我身边的墙上。
我偷偷抬眼想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很糟糕,刚刚把下巴昂起一点点,一个温热的东西就贴上了我的唇,随之而来的张狂而激烈,几乎夺去了我所有的呼吸。
乔朔他……他在吻我!!
25
25、蝉5 。。。
晨光中,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乔朔的床已经空了,他怕是一大早起来就回了学校。我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留着乔朔的体温。他昨晚将我紧紧抱入怀中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考上中山大学,一定要成为他的学妹,这样就能和以前一样,有机会天天看见他了。
许是爱情的力量过于伟大,我心里有了这个目标,更加努力地开始学习,以前怎么也学不好的物理,在乔朔的帮助下,可谓是突飞猛进。
乔朔和我之间多了这层暧昧,使得我在母亲面前不得不尽量掩饰。也许是考虑到我还小,乔朔自那晚之后也没怎么再对我做什么出格之举,我想,君子大概如此。
高三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空前认真起来,我也感觉压力特别大。乔朔一边帮我算着高考倒计时,一边掰着指头算些什么,然后,脸上总有一层抹也抹不去的哀伤。我当时以为,他是怕我考不上中山大学。
我一定能考上的,我相信,只要人肯努力,别人学一个小时,我学三个小时,日积月累,我一定可以比别人出色。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乔朔请了假,在家专门辅导和照顾我。妈妈见我们兄妹俩一个刻苦读书,一个聪明懂事,非常欣慰。最后冲刺的那几天,乔朔批改着我的模拟卷,说:“只要你能在高考那两天发挥正常,考上中山应该没问题!”我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考上的。
只是,当我从课本中抬起头来,又看见他望向窗外的眼睛里,染着浓浓的悲伤。
终于到了六月六日,我也不再看书,而是站在阳台上活动活动筋骨,鼓励自己在明天的考试中一定要正常发挥。想想乔朔出现在我身边已经四年了,那时,成绩在班里只是中等的我,哪里会想到四年之后自己竟然会为考上中山大学而努力。
乔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我刚刚偏过头,他就从身后抱住我,把下巴轻轻搁在我的发顶。我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妈妈还在厨房里做饭呢。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随着树叶的晃动,那明晃晃的光斑也随之前后移动。
我的心,此时很恬静。
第二天,我平静地走进了高考的考场。
语文,数学,理综,英语。
在英语收卷的那一刻,我感到由衷的轻松,走出考场的时候,我听见夏日里的第一声蝉鸣。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早,又也许是我们南方的蝉,本来就比北方的蝉起得早。
在家里补眠了好几天,乔朔和我一起买了正确答案来对,最后的估分大概超过去年的本一线四十分左右。半个月后,成绩出来了,果然,我考得非常好。去学校填志愿的时候,我填报了中山大学,并且跟乔朔一个专业。爸爸打电话来询问我高考的成绩,听说我考得很不错后,慷慨地问我想去那里旅游。
“我们一起去台湾吧。”乔朔笑着问我。
“好啊。”只要能和乔朔在一起,去那里都一样。我高兴地答应了,爸爸委托旅行社帮我们办了手续,半个月后我们就出发了。
一路上,乔朔紧紧牵着我的手,生怕我丢了似的,同行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年轻的情侣。事实上也差不多……
到了异地,确实不用在遮遮掩掩,我们的心理负担也少了很多,像普通情侣一样打情骂俏,那时候,我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一星期的时间挺短暂的,快回家的那两天,乔朔有一点点反常。本来要去参观日月潭的,他硬说自己中暑了,要在宾馆里休息。我担心他的身体,也跟导游说我不去了,留下来照顾他。
电视里一大早就在播老套的韩剧,男的死了,女主角哭得稀里哗啦的,几度要殉情。
乔朔躺在旁边的床上,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我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正要坐到自己的床上去,乔朔猛地拉住我,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的心砰砰直跳,瞪大眼睛看着他。
“小舒……”他的眉压得紧紧的,眉心好像打了个解不开的死结,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微张的唇却只念出我的名字。
“乔朔。”我抱住他的腰,微笑着看着他。
他用力擒住我的肩膀,“你……你上了大学之后,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当然。”我挑眉说。
“我们回去之后,通知应该下来了……”
“没问题的,我打听过了,我肯定能上的。”我眼中充满了幻想,“九月我就要成为你的学妹啦,到时候你要去校门口接我!还要……”
他堵住我的嘴,像上一次那样的张狂,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本该是兄妹的我们如末日前的狂欢一般拥吻在一起,却怎么也觉得不够。我们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掉在地上,我似乎比他还要急切,抱着他大声说:“乔朔我爱你,我爱你!!将来我嫁给你,好不好?好不好?”
乔朔似乎清醒了些,赶忙离开我,用被子盖住我,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
“乔朔……”我拉着他的衣角。
“好……你将来嫁给我……”他惨淡地笑了一下,别过头坐在一边。
我们坐在回广州的飞机上,乔朔的脸色特别苍白,我以为他晕机,赶紧要了晕机药给他。他好像特别虚弱,一路上都紧紧皱着眉头。
到家之后,乔朔一病不起,看了医生,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
电视上说,本一批录取结束,今天下午就能有录取通知。乔朔支撑着起来,站在电脑边,看着我查录取信息。
妈妈很激动地问:“能录取吧??”
“可以的!”我自信地说,偏头看看乔朔,他脸色尽管苍白无血色,但还是微笑着对我点点头。
输入准考证,查询。
“耶!我被录取啦!!”我跳起来,妈妈拉着我的手,像小孩子一样跟着我蹦蹦跳跳。“乔朔!我录取啦!!”我转头看他,却发现,乔朔不见了。
“乔朔?”我叫道。
“什么乔朔?”妈妈莫名其妙地问。
一种巨大的恐怖感忽然笼罩在我的周围,我大叫一声“乔朔!!”,然后瞪大眼睛问妈妈:“乔朔呢?!你看见他没有!!他刚刚还在的!!”
妈妈吓了一跳,“你……你是不是高兴得昏了头了,我们家哪来的什么乔朔?乔朔是谁?”
“他是我哥啊!!”我浑身发抖。
妈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小舒……小舒你怎么了……我只有你一个孩子啊,你别吓妈妈,刚刚还高兴来着,怎么你忽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我瘫坐在地,虚软地爬起来往房间跑,我的房间恢复了四年前的样子,里面只有一张床,乔朔的床和柜子都不见了,还有洗手间里,他的毛巾牙刷,鞋柜里,他的拖鞋……统统……统统不见了!!!
——乔朔消失了!!
我满屋子乱转,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找他。妈妈被我吓得够呛,心惊胆战看着我。我孜孜不倦地在家里找了半个小时,最后坐在自己的床上,感觉自己像死了一般。忽然,我眼睛一亮,打开抽屉,看见了乔朔送给我的俄罗斯首饰盒,那个叫什么“说真话”的盒子。我捧起它,轻轻一掀,盖子居然能打开!
用黑色丝绒包裹的内部,静静躺着一具空壳,那是……蝉蜕。
什么意思?乔朔,这就是你的真话?你想告诉我,你变成知了飞走了?开什么玩笑……
我假装正常地对妈妈说:“刚才是我太高兴了,好像范进中举一样,现在我好了。妈妈,我去学校一下。”
说着,我就带着那只蝉蜕去找我们生物老师。老师看了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