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玫瑰-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新撰组最著名的成员是:局长近藤勇、副长土方岁三、总长山南敬助、役兼监察山崎烝,以及各番队组长,比如一番队冲田总司、二番队永仓新八、三番队斋藤一、八番队藤堂平助、十番队原田左之助。”
“新撰组参与的重大历史事件有:元治元年(1864年)六月池田屋事件,新撰组重创京都倒幕派的力量,七月的禁门之变中,新撰组协助幕府击退长州藩的倒幕派进攻,同年九月,新撰组进行第二次招募队员,队员增至超过二百人,驻地从壬生村迁移到西本愿寺。庆应三年十一月,末代幕府将军德川庆喜实行大政奉还。不久新政府和幕府之间展开戊辰战争,新撰组站在幕府一方参与1868年初的鸟羽伏见之战,被新政府军击败。甲州胜沼之战后,屡败屡战的新撰组返回江户,近藤勇被新政府军捕获处死,冲田总司也因肺结核而病逝,新撰组其后参与宇都宫城之战和会津战争,斋藤一在会津战争其间离队。土方岁三与部份队员跟随其他拥护幕府的军队退到北海道,成立虾夷共和国及参与箱馆战争。明治二年(1869年)五月,土方与明治政府军作战时背后中流弹身亡,不久虾夷共和国也随著总统槺疚溲锏耐督刀鹜觥!�
伊琳一口气说到这里,所有同学已放下课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丹妮索性竖起大拇指,而史蒂芬教授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时代变迁的步伐无可阻挡,古老陈旧的幕府统治大势已去,发展日本的明治维新势在必行。新撰组为幕府而战,著名的池田屋一役,使明治维新推迟整整一年,说新撰组阻止日本历史的前进不无道理,但——”伊琳顿一顿,缓缓道:“即便最终以失败终场,毋庸置疑,新撰组乃是幕末最后一抹武士之魂,那高举的‘诚’字旗帜、始终坚持贯彻自身的坚定信念及其高洁之心,自有令人钦佩之处。”
“我认为,历史上所谓任何正负面的意义,都没有一个真正公平的衡量标准,与其说成王败寇,不如说,因为时代站在谁的那一边,谁便成为历史上的赢家和英雄。但是,赢家的胜利仅能代表时代进程的必然性,并不代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是正面谁是负面,只不过,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时代里,人们往往将取得胜利的一方,误当作正义的标志而已。。。”
‘叮铃铃’,放学铃声打破了教室内的沉寂,史蒂芬推一推眼镜,露出一个一学期难得一见的和蔼微笑:
“能记住这么多具体细节且给予独具匠心的点评,聪颖的天资显然是够了,不过可爱的小姐,请牢记即便天才也需要勤奋和努力。下回见。”
史蒂芬一走,大伙儿立刻作鸟兽散,丹妮拽起伊琳,豪爽道:“好样儿的!为了庆祝你打败古板无味的美国老头,姐请你吃冰激凌!”
“啊。。。”伊琳仍沉浸在方才的问答里,一路低着头,默默地跟着丹妮走,脑海里回荡着自己冒泡的那句‘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时代里,人们往往将取得胜利的一方,误当作正义的标志而已。。。’
弱肉强食的圣陆上,也是如此不是么?输赢决定了正负、正邪。妖族输了,便成为了邪孽,各族赢了,便成为圣陆正义的霸主。
但真是如此么?真的应当如此么?
正如蓝洛所言,妖族的初始之衷,不过是为了能把族人从苦难的流砂蛮荒里解放出来,获得丰衣足食的富饶生活。
至于圣陆上各大族的强权者们,在争夺圣皇之位的常年累月的彼此战斗中又牺牲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手上又沾染了多少凄惨绝伦的鲜血?他们对贝缇的奴役和镇压、甚至残杀,可曾存过一点怜悯和良心?
圣奥古斯都大陆,并没有所谓的真正的正义。
忽然之间,伊琳明白了富兰克林的苦心,明白了富兰克林于临终之际,执意以最后一分宝贵精血创造圣玫瑰坯胎的理由。
除妖大战,让富兰克林看清了现实。
远在砂荒的雅尼缪斯妖族揭竿而起,大肆进攻造反,他身为圣皇难辞其咎。试问,若非他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只顾圣陆大地的舒适丰裕、歌舞升平,从而长年闭关锁国,与世隔绝,严禁与圣陆之外的异族贸易通往,使得本已生活困苦的妖族境况愈下,直至水深火热、无以为继,那妖后又何须出此下策,率区区千余妖孽,闯入圣陆豁命一搏?
只因他们实在活不下去了,砂荒极地如此衰败掉落,生存环境如此艰险恶劣,许多妖族婴儿落地不久便夭折,有些是因抵不过砂荒尘暴而死,有些,则是被饥饿的父母族人活生生地吃掉。
年复一年,妖族的数目日益减少,雅尼缪斯濒临灭绝。
于是,被逼到死角的妖后发动了一场战争,多年的积怨一旦宣泄出来,造成的结果只能是惨绝人寰。
惊天动地的血腥杀戮带走了富兰克林的妻室儿女,他以圣皇之尊,却无嫡系继位,但他的亲弟弟是个好战分子,且儿女成群,还有其余各族的王室子嗣亦是可观,不难想见,待他死后,觊觎圣陆皇位者将不在少数,现下铲除了一个妖族又如何,暗藏的硝烟已种下恶因,圣陆的安宁终岌岌可危,但即便他如何迫切地想要改变现状,改变这个陈旧古老的圣奥古斯都大陆,他也已时日无多,只能寄托于一个他遗志的承袭者,在那蛰伏的硝烟最终爆发的时刻结束圣陆的争战和杀戮,创造一个和平安定的新纪元。
而她,圣玫瑰,就是为此而诞生的。。。
芙莲最后殷切的目光仍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伊琳,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你是圣陆的希望!”
希望。。。她真是圣陆的希望吗?她能吗?她真的能做得到吗?
她已经不确定了。
那曾经支撑着她整个世界的钢筋铜骨,在利雅摇身变成蓝洛的那一刹,瞬间崩塌。
坚定的信念被瓦解了,无悔的执着被摧毁了,坚强的心房被掏空了。。。那种刻骨铭心的刺痛,令她再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喂喂!你小差还没开完哪!跟你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当我假的啊!”正当伊琳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丹妮一把将她拖进一家冰激凌店,扬手朝坐在里厢的一个女孩子招呼:“咪咪!”
伊琳被丹妮拉回现实,歉意道:“对不起,最近有些累,注意力总是集中不起来。”
“嘿,你不打紧吧?”丹妮打量伊琳,关切道:“莫非是那次事故留下的后遗症?你看的哪家医院?要不要我给你另外介绍个靠谱的医生?话说我表格刚从美国回来,在本市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他医术很高明的,反正明天休息,干脆我带你去他那儿看看吧。。。”
伊琳连忙摆手:“哪有什么后遗症,就是身子虚、身子虚,哈。”说着一个箭步冲到李咪咪边上坐下:“嗨!咪咪!”
“你们A班咋老是放晚学啊?!”李咪咪一扬腕上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抱怨道:“害人家当墙花坐了半个钟头!”
“谁让某人记性忒好,能把日本历史故事倒背如流哇!”丹妮拉着伊琳落座,瞟一眼李咪咪的劳力士,调侃道:“怪不得心急火燎地叫我们出来,我当是你友情之心大发,要好好安抚伊琳,原来是为了秀名表呀!”
“嘿,就算本来想小秀一下,现在也提不起秀劲了啊。”李咪咪耸耸肩,忽如泄了气的皮球:“今天课上,罗莎带着只满钻的百达翡丽跑到我跟前晃来晃去的,瞧她那得意的势头,仿佛唯恐天下人不知那表是琴斯送她的!”说着一拳砸在桌上,吓得侍者一哆嗦,险些摔了盘子,李咪咪脸色阴沉,直接从侍者手上抄过一碗奶油覆盆子冰激凌,一舀一大勺往嘴里送,义愤填膺道:“嘿,她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若非她是乔治的妹妹,琴斯又整日与乔治他们仨一起活动,她能有机会逮到琴斯这根校草?!”
丹妮悄悄瞟了伊琳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不过我听说,琴斯和乔治的父母是世交,所以琴斯的父母很喜欢罗莎,从小把她视作未来媳妇呢。。。”
“娃娃亲?!都什么年代了!太落伍了吧!”李咪咪怪叫道:“我看琴斯是秀逗了,圣S满庭鲜花儿他不采,竟然相中这么个没品的,可见也是个没主见没眼光的!”一边说一边朝伊琳的方向撇撇嘴:“还有,伊琳在日本出事儿,罗莎该担一份责任啊,若非她图谋与琴斯快活独处,存心把伊琳骗去北海道,伊琳能遇上日本地震?!亏得伊琳福大命大,要是伊琳真死在那儿,她就是一连带责任杀人犯!”
“咪咪,你说的有理啊!”丹妮被李咪咪说得猛点头,接着长吁短叹道:“其实我一开始还不信琴斯真喜欢上罗莎了,但后来看他俩出双入对,经常一块儿吃饭逛街,罗莎还在班里大秀加利福尼亚海滩俩人亲密泳照。。。哎,难道他真的忘记伊琳了吗?毕业舞会上伊琳可是唯一一个他亲自邀舞的女生耶,更不用说他还请伊琳和他一起去毕业旅行,如果他对伊琳一点意思都没有,干嘛要做得那样亲近啊!”
“哼,左右摇摆、脚踏两船,真不是个坚定的男人!”李咪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想我以前是如何地为他风采所迷,孰料竟是看走了眼!”
“还有罗莎,她害得伊琳差点出事,就是应该向伊琳赔礼道歉!”
“没错!她要是不郑重道歉,我就把这事儿报告给监察委员!”
李咪咪与丹妮讨论个热火朝天,伊琳却是充耳不闻,独自望着冰激凌店的落地玻璃窗发呆。
这样缀满流苏的天鹅绒帷幔,这样雕刻工艺怀旧复古的玫瑰窗花,令她蓦然想起另一个世界里巍峨宏伟的城堡、宽敞广阔的宫殿、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面,还有'。。',那一双隐藏在冰蓝长发下,仿佛能一眼看透她心底深处的、乌墨幽邃的黑瞳。
‘叮咚叮咚’,随着门檐铃铛晃动,四周呱噪声突地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一位走入店内的少年,那少年一头金发,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牛仔裤,身材高挑欣长,面容出其的俊逸。
领座小姐尚未反应过来,他已径直走到伊琳的面前。
“伊琳,多日不见,你好么?”
他的嗓音一如往昔,悦耳动听得宛如流水溅玉。
**附注:
有关日本新撰组,取自日本幕末真实历史,材料源于百度百科。
☆、惆怅旧欢如梦(二)
回来上课半多月,这是伊琳与琴斯第二次相遇,如今琴斯难得返校,只待论文答辩后便要出国留学,而伊琳,也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琴斯。
其实并非如咪咪和丹妮所言,琴斯对伊琳漠不关心,事实上伊琳重新上学的头一天,琴斯就赶到学校找她,那时他站在课室外等,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当然大部分人都以为他是来接隔壁B班的绯闻女友罗莎,只有她知道不是。
因为该日大清早,她在自己的课桌里发现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她曾模仿过几百遍的,他那行云流水、疏朗飘逸的字迹:
“放学后一起去一个地方,等你。”
他竟然仍不死心、仍想见她,但现在的她还有何颜面面对他。
她早已不是半年前不解人世、懵懂天真的纯情女生,而如今心境苍凉的她,竟是觉得连以喜好冶游闻名的肉弹女罗莎,也比她干净几分。
所以,她连抬头朝他方向瞥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没等放学就悄悄溜掉了。
是夜,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自从回来之后她就常常失眠,好容易睡着了也是常常梦见圣陆的景象,然后在冷汗淋漓中惊醒。
梦里的圣陆,烽火连天,硝烟弥漫,遍地尸骸,满目疮痍,成群的老鹰围啄着腐肉,空气里尽是腐朽糜烂的臭味。
有很多人在追她,看不清面貌,只觉是犹如牛鬼蛇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咆哮着,扬言要连皮带骨地吞噬她。
利雅。。。蓝洛,你也是其中一个吗?
我不愿相信,我们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当真只是一场游戏和演绎。
如果,在我与复仇之间择其一,你会选择复仇吗?
——这是她一直想问蓝洛的问题,但到最后临别,她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正如蓝洛害怕向她坦诚他就是利雅一样,她也在害怕,害怕那个真正真实的答案将把她那一颗已然千疮百孔的心,彻底击碎。
无关脆弱与否,不过就是本能使然,相信除了自虐狂,没有人愿意屡屡受伤、频频遭拒,想要爱、想要被爱,都是世间常情。
然,情之愈深,痛之愈深。
怎奈何,这人生的颜色竟是如此曲折轮回又变化万千,不论我们以为自己已经磨练得多么无坚不摧,但很可能下一秒就会突然发现,原来看似麻木不仁的灵魂,仍然能被伤得体无完肤、撕心裂肺。
即便当时,只是惘然。
而任何一个像伊琳一般花样年华的十七岁少女,在陷入惘然的时候,基本很难以忍耐、压抑、自制克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