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02-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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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品味著称有着上亿天价的“花园”高格调别墅区里,高耸着一栋多角形的办公大楼。
大楼之内的第十九层一向是人来人往,鼎沸热闹得仿佛是终年开着快乐Party,原因无他,就为了一位颠倒众生的单大名师。
单大名师乃是一介女流,其容貌颠倒众生,倾国倾城,但是真正令她名声大噪的原因却是她精通命理。
所谓上穷碧落下黄泉,单大名师屈指一算,祸福已知,无可遁逃。
平民百姓崇敬她的“灵通”,达官显贵佩服她的能耐;女人听从她的一言一语,男人则是垂涎她的出众美色。
她的芳龄二十七,不但是个年轻的命理师,更令人意外的是她还是哈佛的高材生。
此时的“无常”命理馆里,正燃烧着白木檀香,以及沁人心髓的阵阵茶香。
单大名师高坐台上说经解课——
“易经的‘易’字简单而言是日月的组合,日为阳、月为阴,亦即蕴含阴阳的哲理。基本上易经除了具有卜卦的神奇性之外,它更不同于一般的八字紫微,易经教你的是如何进退有节、攻守有序、掌握时机、通权达变,使你懂得人生变化反复无常、懂得达观的哲理。”
清冷的眸光浅浅微笑,单大名师止住了话,悠悠哉哉的沏起茶,缓缓的啜饮,专注的吸取飘逸开来的茶香气味。
台下的听众有的是市井之夫,有的是月人数十万的算命先生,也有研究生、甚至是掌有权力之士……他们全都静下心来等待着。
“无常”的规矩人人皆知,也就是单大名师的自在调调。无论讲课或是为人排写命盘,她的身边总是环绕着茶香、檀香,而前来“无常”的人也总是享有沏茶、饮茶的待客之道。
单大名师的作风自成一格,没人敢催促她的随性,大伙儿不但不吭一气,反而认为此为大师的“道行”。
“……六十四卦中,每卦各有六爻……”
一个小时过去了,单大名师滔滔不绝地用最简单的意涵解析说理。
她道:“以干卦而论,是吉卦,更是巅峰之象,但是不得不小心盛极而哀的可能。此卦以‘龙’取象,代表天地问的能量,为天地主宰,充满元阳之气,生生不息、运转无穷。
“卜得此卦是吉,但是变爻的吉凶未定。人在高处不胜寒,跌到谷底却可能否极泰来。‘卦’只是个指引,不是绝对。敝人开班授课一方面是赚钱过日子,而真正要教给各位的不是知天命,而是‘乐’天命!”
语毕,台下众人拍掌叫好。
欣赏她的人几乎多过信仰她的人了。
谁会明明白白的坦承喜欢又脏又臭的钱财呢?尤其是一位命理大师!
只有单喻!唯一的单喻!
没有道德的装饰、少了高谈阔论的自我赞美,多了一份任性——迷人极了的任性。
单喻下了台,无意与人寒暄,因为她的调子是属于冰冷的、冷漠疏离的,是无情无绪的极致。
这些听众……交由助理应酬恭送吧。
她没兴趣享受众人的前呼后拥,不趋炎不想附势,更懒得把力气、时间耗费于此。
“你的‘亚’字隐含着蛇的意涵,然而你的生肖是寅虎,虎与蛇犯冲,所以终生劳碌奔波却是两袋空空如也。若以三财五行而论,此名为火克金,意即性子急、易受煽动。三十六岁之前不宜婚配,容易口角之争生分离……”
一名五官立体,仿佛是希腊雕像的超级大美人有模有样的口若悬河着,至于“无常”的正主儿却在里面的和室小憩。
季暖暖终于结束她的代理职务,冷哼着气来到和室。“伟大的单大名师还真是潇洒哦。”
“你挺称职的。这样吧,晚上的课你也帮我一下。”
身材姣好的单喻总是身着中国式棉袍或是改良式唐装,身高一七二的她长发垂腰,平日绾一长辫子甩在身后,挺像古画里的仕女。
“哦No!NO、No!”季暖暖人一瘫,不怎么文雅的往软床上窝去。“能替你代班总要有两下子,幸好平常听你这名师说多了,勉强能掰一点鬼东西出来,但久了还是会出纰漏。命理这东西你不是不信的吗?干么函授教课?你可是念文的耶。”
单喻笑了,柔淡的笑容里有一分魅惑人心的奇异光采。她淡淡的道:“我是不相信命由天定,但我认为研究命理法则是一种避祸接喜、修养自身的方式之一,当是糊口也行,卖弄名气也好。不过,我不是大师、不是神棍,我只是一个小小女子。”
“你是最最最最大女人主义的新时代女性了。柔弱小女子?去!”季暖暖理直气壮地啐道。
单喻不以为意,浅笑以对。
其实她也不是大女人主义,只不过是喜欢由自己掌握人生,而不是依附别人,顺从的当个菟丝花。
每个人一生中的喜怒哀乐只能自己感受、自己承担,既然他人无法替代,那也就不必为了讨好谁而过日子。
唯一的例外是十七岁那年一
唉!
不识愁滋味的年代却是她人生的最大转折。
季暖暖懒洋洋地开口问道:“你自己的名字呢?依九宫卜算法或是五行和生肖、音律来说呢?”
“修行在自身,我只是研究命理之学,不信命、不排命、也不管命。一个人的名字即使带有九五之尊的荣贵,倘若败行伤德,就算拥有好命盘、好名字、好风水又如何?”
“叛逆哦!真是矛盾哪你!喂,单小女子,你的夫妻宫是怎样的啊?为什么十年来孑然一身,而且还带着一个令人头痛的小帅哥?”她真的是好奇得紧哩。
单喻不但人美、身形诱辣,而且还有一种迷人淡雅内外皆冷的性情,照理来说合该是催情圣手才是,可是单喻却连个普通男友也没有,真不晓得单喻要的是怎样的男人?而能够掳获其芳心的,又是人品如何的稀有品种?
季暖暖直言不讳地问出多年来的迷惑,“单戈的老爸究竟是谁?他为什么抛弃这样出色的你?”
她能确定的是单戈这个小帅哥的老爸绝对是英俊潇洒的一流男子,因为单戈实在是俊美到连她都想据为已有了。
但是单戈是个麻烦制造机,如果没有强而够力的心脏是万万承担不起的,除非有个像单喻这样另类风格的妈咪。
“不相干的人不必费力谈论。”如同以往,单喻仍是浅淡应答。
“不相干的人?”季暖暖跳了起来,拔尖了嗓音,“人家可是‘借’你一个品质超优的精子耶!难道你的单戈是老天爷的法术变出来的?莫非你和单戈的父亲不是轰轰烈烈的狂恋着?”
“单戈的生命是个错误,美丽的错误。”不过是贪欢之后的“礼物”罢了!单喻的心酸酸疼疼的拧搅着。
如果不是两个老顽童的戏弄,她和“他”根本不可能有交集,何况是那所谓的爱情结晶!
唉,就不知浑身傲气,天生骄狂的他,如果知道儿子的存在,会是如何的反应了。
季暖暖颇不认同地大叫,“喂!别说小帅哥是个错误,一般凡俗的庸人还生不出这样教人嫉妒的孩子哩。算了,反正问了好几年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我只是不懂,究竟要怎样的男人才能让你动一点点的心?”
微微一怔,单喻苦涩的轻轻一笑。
她曾经把心交付出去,但是换来的却是破碎的情伤,那么一个左右逢源、桃花泛滥成灾的男人她想要,却要不起,所以她决定放弃,因为不值得啊!
她单喻,也有属于她的傲气。
“陈小呆,你的皮很痒哦,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别……别……不要……打我哇……哇哇……”陈小呆怕极了,眼泪鼻涕像喷泉似的涌出。
“怕打还不快把钱交出来!”恐吓的小家伙开始摩拳擦掌的摆起架式来。
陈小呆的腿一软便跌瘫在地上,他骇慌地盯着眼前四个高年级的大个男。
上个星期六班上的李进勇因为忘了带“保护费”,竟然被这四个大个男给打得手骨都断了!他们不但力气奇大,最可怕的是书包里有扁钻,还有水果刀。听说还有黑帮的大哥大罩着他们。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我真的没钱了,我的便当饭钱和零用金都给你们了。”因为把钱交给四恶男,所以他每天都挨饿到下课,而且还闹胃痛。
“敢说没钱?没钱不会去偷!大概是吃不够拳头是不是啊?呸!今天老子不把你揍扁,我就是混假的!小弟,上!”
“是。二哥大。”另三名恶男扔下书包,一扑而上,使劲耍狠地一阵猛K。
“哇!”陈小呆鬼哭神号的发出惨烈的喊叫。
带头的二哥大爽不啦叽地拉扯嘴角厉笑不停。嘿嘿,这个世界拳头大的就赢!他一定要奋发图强混到大哥大的位置,好叫敢顶撞违逆他的人尝尝苦头……
哇鸣!正当沉浸于美丽的幻想中,他的肩膀突然被人袭击。
猛一转身,他看到的竟是一个英俊到讨人厌的臭小子。
“找死啊你!小弟,把这小子的骨头拆掉!”
三名恶男一见他们的二哥大被欺负,连忙丢下受伤的陈小呆,沆瀣一气的决定给对方一点教训。
四恶男一块上前,前后左右包抄的大展手脚……
可是这来路不明的小于竟然几个踢翻,加上几记就把他们揍得死惨,没一会儿的工夫,四恶男即被“解决”了。
顿时,四周一片哭爹喊娘,掺杂三字经的叫嚣不绝于耳。
“听好了,我的名字是单戈!两个字合起来就是‘战’的意思,所以我最喜欢挑战恶势力了。”唉,算他们倒霉,刚好他心情欠佳,就顺便拿他们当出气包了。
“你几岁?”二哥大歪着被打肿的嘴巴,从鼻孔里狠狠喷气。
“十岁。”单戈一手叉着裤腰带,潇洒的像个神气的小少爷。
“十岁?哇咧!”说完,又是重重的呻吟……
他们四个人平均起来也有十三岁,而且还跟大哥们练过拳脚,居然四人联手还打不过这姓单的小子!好丢脸哦。
“单哥哥,谢谢你。”陈小呆气弱的爬起身,浑身瘀伤的他仍然颤抖着。
“不用谢啦。是我自己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嘛。”单戈微微勾起一抹淡笑。
四恶男揉着屁股缓缓站起,心中颇不是滋味。
突然,为首的二哥大眼波一溜,四人有志一同的掏出书包里的小刀扁钻,极其快速的刺向单戈。
忽遭攻击的单戈躲过几下尖刺,但是单手难敌猴拳,何况刀子不长眼,险险避了几招却仍是被划出一道长达个几公分的血口子。
今天一定要你很‘好看’!”看着帅小子的上手臂血流如柱,二哥大爽乐地大笑。
四恶男趁胜追击,想让单戈全身挂彩,最好是跪地向他们求饶。
但是倔强的单戈,宁愿被刺死也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倏地,单戈的左小腿被一柄扁钻刺人!
陈小呆惊声尖叫了起来。谁来救救他的恩人啊?
眼看单戈无力抗恶,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现身,只是几秒钟的光景便将四恶男抛摔在地,这强劲力道恐怕已让四恶男的骨盆和腰骨完蛋了。
“呜……谢谢你救了我的恩人。”陈小呆感激极了,点头如捣蒜。
“顺手之劳,活动筋骨而已。”黑楚樵可不想承恩担谢,毕竟他是二十七岁的成熟男人,打赢四个小鬼头原本就是轻而易举得仿佛是喝白开水一般。
何况他是黑带六段的柔道高手!
单戈强忍着腿上剧痛,看着救命恩人,“你救了我,我应该怎样还你?”
“没什么好还的!”黑楚樵转身欲走离。
“喂!”单戈大喊,困难地起身,由于拉扯到伤口使得他的俏俊脸孔扭成一团。
“我不叫‘喂’!”他性格且浓墨的眉间打上皱褶。
“管你姓啥、名啥!”单戈一步一步痛苦地走上前。
这孩子还真是傲骨!
轻瞥一下他身上的伤口,以及刺进腿肉里仍未拔出的扁钻,突然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揪心扯肺的不忍,黑楚樵的眉蹙拢得更紧了。
倔傲的单戈终于走到黑楚樵面前,他仰高头,以骄傲狂烈的口气说道:“我要和你学功夫,收我为徒吧。”
皱着眉间,黑楚樵轻轻逸笑。
‘凭什么要我收你为徒?”
“凭我啊,我将会是你最引以为傲的成绩!”
注视着这张堪称“绝色”的容颜,他竟然无端地泛起一股熟悉感。
黑楚樵隐隐约约觉得在千禧年他的生命中会有个大浪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