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榜点情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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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亲全是塞北人,他们由塞北辗转到北京做珠宝仲介商,我父亲是个珠宝鉴定专家,很爱琢磨书法文物,对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很有兴趣。那时我们很穷,我父亲身上也只有几件珠宝,在当时二胡同的小店面里做起生意,但我父亲虽然贫困却过着很踏实的日子,我一直以为这辈子我也会这么过……”他幽黑的眸子盯进她的眼内。
她晓得,事情不像他现在所说的这么简单,她的心突然猛烈地颤抖起来。
“有一天我在门前玩耍顺便练字,突然来了几名彪形大汉,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只记得我父亲用惊恐的塞北语大吼着叫我离开,而我母亲则是很凄厉的发出尖叫声,当时左邻右舍有人把我推开……
“当所有人都散开俊,我才看见他们……躺在血泊中!”因为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所以他从来没忘记过。
绿乔紧紧握住他的手,让他知道,他有她可以依靠。
“后来我四处流浪……在某一次因偷了八王爷的锦囊被发现,教下人打个半死,八王爷子见到我后,好久都没说一句话,却叫亲信私下把我送入府中……
“原来他是要收我为义孙!八王爷的贝勒长期住在边疆,身边没有亲人……后来他对外宣称,我是八王爷府里某位战死贝勒的遗孤,这样才不致引起外人的怀疑,而唯一知情的人只有皇上!”他不是真正的旗人血统。
绿乔动也不动,心忖,八王爷之所以收养他,一定是因为看出他的旷世奇才。
“后来我才明白,我父母是被当地府令杀害,因为,那府令看中我们萨家的传家宝石,但我父亲不肯贩售,他便诬陷我父亲是鉴定珠宝不实,诛两族,杀立决!”
那府令也因这件事惹怒了八王爷,事后被彻底搜查那府令,以伪造不实杀害人命而判腰斩!
绿乔听得十分悲恸,她转身抱住他。
他的肩上有泪,湿了一大片,他温柔地道:“绿乔,我没哭,你怎么哭了呢?”
“萨朔!”她的心因他的真情告白而颤抖。
“我有你就够了!”他吻着她,觉得她是上天派来弥补他的宝贝,倾他一生,他爱定了她的全部。
果真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康熙真想作怪,频频宣萨朔去密商对策。
绿乔不能跟去,因为他俩问的情意只要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四处宣扬,弄得人尽皆知。
绿乔是沐浴在爱情中的小女人,她变得容光焕发、美不胜收。
她天生有人缘,上了书院,天天把所学的朗朗上口,此刻后宫正吹起一股诗词的流行风呢!
那天有下人在窃窃私语,把苏学士东坡的诗句拿来比喻绿乔,说她是“若把绿乔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绿乔听了只是淡笑不语;可听在靓嫱的耳中就更怀恨在心,她在嫉妒绿乔的美貌,怨怼她的好人缘。
后天是八王爷的八十大寿,这位重量级人物的寿诞当然不可能简简单单的过,加上外传八王爷会在当日宣布退休,八王爷府将由萨朔来接掌,也就是说,萨朔即将是名正言顺的王爷了。
这是天大的事,当天的盛宴必定非同小可。
萨朔邀请她到八王府走一趟!
她是以私人名义出习的,不管寿宴当天皇阿玛是否带她去,她都会出席的,因为那将是一种无言的宣布,只要她在那天出现,依萨朔霸道的性子,他铁定会亲手携着她出场,届时,所有的流言就会失效的。
但她还没准备好啊!
那么盛大的场面,朝廷的文武百官都会到,她该如何面对?绿乔若有所思的想着,萨朔握着她的手诚恳地告诉她,他已有与她成亲的打算!
想到这一点,她禁不住娇滴滴地笑了。
她甜蜜的回过神,心想才几个时辰不见,她就已经开始想念萨朔的温柔了。
她仰起脸,正巧看到靓嫱由院内角落搔首弄姿地走出来,绿乔立刻想到要回避,因萨朔老是对她耳提面命,要她别单独与靓嫱见面;如今靓嫱并没来招惹她,她还是按照萨朔的命令去做比较妥当。
才正要转身,绿乔突然惊鸿一瞥,看到靓嫱满脸春风的与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搂搂抱抱的!
她但愿自己是看花了眼!
而同一时间,靓嫱也发现绿乔了,靓嫱当下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跟那名男子一起退回院内。
“那是什么人?”那名男子也很惶恐,要是被发现他跟未出嫁的格格有染,他的人头可是不保的,“你不是已遣开所有下人了吗?”
由他的口气可以窥知,他与靓嫱在─起已不是─两天的事了。
“是全遣开了呀!可那是绿乔格格。”
“绿乔格格?”那男子失神的再看了绿乔一眼,她长得好美,比靓嫱美上好几百倍,看了就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他吞了吞口水。
看见自己的情郎这副好色的模样,靓嫱顿时妒火中烧,揪住情郎的耳朵,“你在看什么?你的三魂七魄都给她勾去了吗?”完全忘记他们才刚燕好过!
他的心是被勾去,但他可还要自己这条小命,依靠靓嫱吃软饭,他不会白疑的把心底话说出口,“她再美也没有你美,靓嫱,我会看她,是怕她还在注意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靓嫱也心急如焚,若是事情东窗事发,她岂不是死无全尸了?皇阿玛若下令追查,绝不会轻饶她的,不行!她得想个对策。
“绿乔跟我是死对头,她要是知晓我们的事,一定会去向她额娘告状!而她额娘良妃在皇阿玛心中可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到时要是皇阿玛怪罪下来,咱们就惨了!”
一番话讲得两人胆战心惊!
那个绿乔是朵带刺的玫瑰啊?太可惜了,他还在幻着如果绿嫱能跟靓嫱一样的放荡就好了,那他就可以一箭双雕了,但现在一听,他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那咱们……”
“杀人灭口!”靓嫱比了个割颈的动作。
“有那么严重吗?”有事好商量嘛!那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耶!
“我们没有退路了,咱们得想个天衣无缝的计画,让绿乔尽快踏上黄泉路!”靓嫱心知最难的关卡是在萨朔,对他她得多费点心。
“嗯!”男人点了头,此时他俩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靓嫱渐渐地把他逼同绝路。
绿乔还在看,她百分百确定她刚才没有看错,靓嫱是带着男人进出靓嫱院!
由于四周没人,绿乔的一颗心几乎要从口中跳了出来,她看得出他们那亲密的动作非比寻常,她……是不是不小心撞见什么天大的秘密了?
她正想得深沉,身后突然有双温暖的铁臂抱住她,吓得绿乔发出低呼声。
“你受到了惊吓了!”
“没、没有……”她结结巴巴的说。
萨朔盯着她,“你说谎的时候都会结结巴巴的,眼睛不敢看我!”他对她了若指掌。
“不是你让我受到惊吓的!”啊──她好像愈描愈黑了。
“那是什么让你受惊的?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喔!”一定有事!
她得给他一个交代,但绿乔知道有关靓嫱未出阁就出墙的事绝对不能说,因为事关一个女孩的贞操,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阳光反射……害得我、我头昏脑胀的!”也许那是靓嫱心仪的对象,就像她跟萨朔一样……应该没什么才是,她不要想太多!
“那你为什么又结巴起来?”
“人不舒服,是总会变得怪怪的!”他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
即使心知她在说谎,但看到绿乔的脸色惨白,萨朔就下再追根究柢,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太阳穴,“这样好多了吗?”
“我只要不看着……水面就好了!”居然险些把“不要看着他就好”的内心话给说出来了,好险!
她太不会说谎了,“绿乔,你不只在撒谎,还在逃避我!”他支起她的下颚,仔细的想看出蛛丝马迹。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她主动朝他投怀送抱,想先离开这儿再说。
“平常都是我主动做出亲密的举动,而你通常会非常地害羞,可今天你却这么主动,真可疑!”
天啊!他连她的小动作都观察入微,还剖析得这么精准!
“会吗?我主动送上来,你可以拒绝啊!”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喜欢跟他撒娇。
他亲吻着她的嘴角,“不拒绝!但如果你的动作再热情点,或许我就不会再追探下去了。”
对,她要封口,她绝对不会说的!
靓嫱跟那个男子一定只是在谈恋爱,这很平常,她不可以小题大作,在人背后道人是非,否则,不就跟那些三姑六婆同流合污了吗?
但为何那时他们两人的衣衫不整呢?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男子还猥亵地摸着靓嫱的胸部……呀~~她怎么净在想那些!
她力持镇定,“萨朔,你这人很懂得得寸进尺!”她拍开他的魔掌。
“你确定你不要?”他再次攻击过来。
绿乔笑开的躲着他的吻,有萨朔在她身边,她再怎么混乱的心湖都会变得平静。
他保护她的欲望是再强烈不过了。
“不要,好痒啊!”她笑着翩翩起舞;而他则是时而追赶她,时而欣赏她令人炫目的美姿。
她就彷佛是幅美丽的画,刻印在他的心田,再也抹不去了。
跑了一小段路,她累了,他找了张椅子让她坐下,并轻拥着她,她将头斜靠在他的肩上,她深深觉得他是她独享的安全港湾。
“皇阿玛有跟你说什么吗?”
“一些小事!”他玩着她乌黑柔细的发丝。
“你把我的头发弄乱了,等我回去向额娘请安时,她看着可是会问的!”
“就说是我的杰作!”他玩弄得爱不释手,话中有着怜惜之情。
“那么明目张胆呀?我可说不出口,我额娘是个端庄娴淑的人,做什么事都得合乎礼教,就我这女儿最失她的面子,净跟男人在这里放荡!”可爱情的魔力太大,教她无法抗拒。
“真正放荡的场面,你还没见识过呢!”他含笑的说,明显的意有所指。
她还傻呼呼的问:“我们这样还不够惊世骇俗啊?”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我会教你的,你还有得学呢!”他煽情地说。
她是不太明白他说的含义,但隐约感觉他指的是男女闺房之事,他真是很不怀好意,好像想一口把她吞下去似的。
那让绿乔整张俏脸变得白里透红,“才一下子不见,你就变得这么不正经!”她开始发窘,看也不敢再看他一眼。
萨朔温柔地抚摸她的手臂,他的女人很害羞,这令他感到心满意足,但在尚未公开宣布前,他不会勉强她的,哪怕他想她想得发狂!
“皇上这阵子会持续召我进养心殿,我想他可能是故意的。”他心中已有谱。
“此话怎讲?”
“就是咱们的事!他常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很得意地笑开,彷佛我是他的猎物似的。”那是老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反射动作。
康熙是以很狡猾的心态来思考此事的。
“皇阿玛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事了?”她意指他俩。
“宫中人手那么多,咱们走得近,那些谣言是不可能杜绝的,所以要皇上不知道这些绘声绘影的传说可能很难。”
“那我皇阿玛岂不是神通广大,任何风声鹤唳他都知道!”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单纯的内心感到好佩服。
“什么风声鹤唳?咱们这是好事,你别乱用成语。”师傅就在她眼前耶!
“皇上身旁有个大眼线马公公,要知道任何事并不是难事。”
“说得也对。”
他现在是在想,皇上还想搞什么把戏?“后天的寿诞,皇上猜到我会邀请你,如果到时他藉机阻止你去,我还是会有办法的。”那天她是一定要出席的。
绿乔感到忧心忡忡,“皇阿玛会反对咱们在一起吗?如果是,你是争不过他的!”自古以来,没有臣子能与一国之君相争的。
“他不是这个意思,依我看,他无非是想要手段来印证我是不是真心对你而已。”康熙可是个保护女儿过甚的父亲呢!
“那如果他阻止呢?”父命她可不敢违抗,虽然她是有过几次不良的前科纪录,但她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
“我就来抢人!”他平淡地道。
“抢人!你不怕被砍头啊?”
“没有那么严重。”
“要是皇阿玛真气起来呢?朝廷里又有些守旧的老古董,对你们这些新生派系的年轻小伙子非常感冒,要是到时他们看不过而加油添醋,你就完蛋了!”
“嗯!”他仔细沉吟,“抢皇室格格确实不是件小事,真要怪罪下来,多少得判些罪刑的!”
“我是跟你讲真的啦!”他怎么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呢?她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