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金刚杵-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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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那位前辈的武功尚逃不了一死,何况……”
梁公柏道:“好,就算我们在会里呆下去,迟早也不会有好下场!”
伏正霆冷眼旁观,不声不响。
秦玉雄道:“这可不见得,金龙令实力之强,这世上有哪一个帮派能与之相比?更何况还有相爷做靠山,又谁能斗得过金龙会?”
梁公柏道:“秦老弟,你我均系名门正派出身,行的该是侠义道,可金龙会……”
“梁兄,你是金龙会的巡爷,你只能按总坛的旨意行事,别的不要再说,否则引火烧身!”
伏正霆道:“我们既已入会,就只有奉命行事,梁老弟你就别说了吧!”
秦玉雄道:“我已经很累,两位去歇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做呢。”
梁伏二人起身回屋,秦玉雄恼怒不已。这梁公柏前怕虎后怕狼,他那张嘴迟早要惹出祸来,到时还会连累了自己,以后对他可要小心些,不能让他毁了自己的前程!
两天匆匆过去,第三天一早,秦玉雄、梁公柏、伏正霆、陈志鸣、陆望、周涛做一路,金刚门其余人由周涌率领做一路向山东进发,两拨人相差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
这天来到清河县府,已是夕阳衔山时分,找了家大旅店住下,六人到同店的酒楼吃饭。
此时顾客盈门,生意兴隆。
六人在靠窗处找了张桌子,叫了酒菜。秦玉雄注意到邻桌有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不时盯着一棵柱子看。不禁动了好奇心,顺他们眼光看去,只见柱子旁一张桌上,坐着个三十六七的儒生,正自得其乐地自斟自饮。这儒生温文尔雅,生得玉面朱唇,只美中不足的是,额头上有块不大的紫色胎记。
秦玉雄心想,这儒生长得虽英俊,但是两只眼睛有些邪气,也不知是什么人。看他穿着华丽,一尘不染,自是富家公子出身。
那儒生无意间和他眼光相接,也把他打量了一下,还对他笑了一笑他情不自禁地回他一笑。
那儒生高兴地点点头,抬起手招了招,意思叫他过去。
他摇摇头,指了指其余的人,意思是他有伙伴,不便离开。
书生不听,干脆出声道:“这位兄台,何不过来一叙?”
人家出声叫你,总不能不给人面子,况且他觉得此人有股说不出的吸引力。于是,他低声对众人道:“我去去就来!”
众人也把目光对准了儒生,却看不出他的路数,正好酒菜端来,便忙着吃喝。
秦玉雄来到儒生桌前,儒生忙起立让座,又叫小二添了副碗筷来。
秦玉雄道:“不必不必,我那儿还有……”
儒生笑道:“还有同伴是么?那又有什么要紧?你我萍水相逢,也是有缘,彼此喝上一杯就各自东西,兄台又何必太拘泥!”
秦玉雄道:“如此,叨扰一杯!”
两人喝干了一小杯,儒生又把酒斟上。
儒生微微一笑:“在下见兄台生得人才一表,可谓玉貌丰神,英气外露,且腰携兵刃,不知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子弟?”
秦玉雄受捧,心中高兴,道:“在下乃风火刀王赵师傅的弟子,风火刀王秦玉雄。”
儒生惊诧地扬了扬眉:“啊哟,兄台就是新近在京师扬名的秦大侠!久仰久仰,幸会幸会,真想不到会在清河县城遇到尊驾。”
“兄台贵姓,怎知在下居停京师?”
“秦大侠在京师万儿响亮,自会传到四面八方,在下游荡江湖,早就听说兄台大名了。
不知兄台是回京师呢还是正好相反要往前走?”
“在下正是离开京师,今日路过此地。”
“不巧不巧,在下却是往京师去,否则可以同路作伴,憾甚、憾甚!”
“兄台看似武林中人……”
“怎么,兄台认不出在下是何许人么?”
“恕在下眼拙,不知兄台是……”
儒生淡然一笑,道:“兄台和在下近在咫尺竟然认不出在下是谁,可兄台旁边那两个中年文士早就认出了在下,君不见二人虎视眈眈盯着在下,似乎要将在下一口吞下呢!”
秦玉雄侧头看去,那两个中年文士果然恶狠狠看着这边,不禁十分奇怪,道:“足下与那两人有仇么?那两人又是谁?”
儒生道:“在下不认识他们,何来仇怨?这不过是两个自命侠义道,要管别人闲事的蠢驴罢了。在下生平最恨这类人,试想人生于世,各有所好。有的人爱功名利禄,有的爱财,有的人又偏爱色,这与他人有何相干?可有的人练了那么一点武功,就自命不凡要包管天下闲事,这也未免太不自量!”
“足下既与这两个文士不相识:“他们又怎生知道足下是谁呢?莫非足下多疑了?”
“在下额上有这么一小块胎记,这胎记就是在下的招牌,江湖上人人知道。兄台出道不久,就算不知道这胎记,在下的姓氏外号大约也是听到过的。在下章玉春,人称五毒色鹗!”
“啊哟,阁下就是……”
“大淫贼,对么?兄台既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是不是也要为江湖除害呢?”
“啊,不、不,在下与兄台无仇无怨,怎会与兄台动粗?”
“这就好、这就好,在下见兄台英姿勃勃,心生好感,故愿与兄共饮一杯,交个朋友,否则,在下一向心高气傲,等闲人不屑一顾,至于那些自命侠义道的蠢驴,那是见一个杀一个,兄台若有雅兴,过一会不妨看看在下怎样对付那两个文士,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呢!”
秦玉雄十分震惊,想不到貌相清秀英俊的儒生,竟是江湖上人人痛恨而又惧怕的五毒色鹗章玉春。师傅在山上时也曾提过他,说是近十年出现的一个色魔,武功既高,又会使毒,那些想除掉他的人多半被他除掉,是以告诫他下山后若碰上章玉春,要谨慎小心,不可冒冒失失动手,最好邀约两三个同道下手诛除他。
现在,无巧不巧碰上他了,该怎么办呢?
若是与他动手,这家伙会使毒,小心着了他的道儿,反丢了性命,太不值得。不如结交他拉他入会,不啻为仁勇堂增添了实力,那忠武堂里,什么凶恶的人都有,金龙会是不分黑道白道的,只要甘愿受驱使就成。
主意打定,抬眼见章玉春正盯着他,忙道:“在下见到兄台的第一眼便心生好感,蒙兄台抬爱,在下极愿与兄台论交。”
章玉春笑道:“这就叫彼此有缘。兄台你别把在下想得太坏,江湖上一些人专爱拨弄是非,无中生有。在下生平别无所好,唯酒色二字却是日不可少。这些年绝色女子也见过不少,但要觅一色艺双全的女子为妻也非容易。大丈夫好色岂止在下一人?只不过在下在明里做,那些人在暗里做罢了,不然那些花街柳巷岂不门可罗雀了么?江湖上一些好事之徒,把别人干的奸杀案,不问青红皂白都套在我头上,似乎天下女子受污,都是我章某所为。他们却不知我章某最有怜香惜玉之心,对女子从未加以逼迫,都是两相情愿成就好事,哪有动不动就杀的道理?可江湖上以讹传讹,叫我如何分辨去?纵有一百张嘴,恐怕也无济于事,更有那些自命侠义道的小人,到处寻觅在下踪迹,想将我章某除去,好使他们天下扬名,你说这些人可恨不可恨?所以在下对他们绝不容情!”
秦玉雄听得呆了,这淫贼居然有一番说词,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去年西子湖畔,杭州九龙帮的章家宝,不是就冒他之名动紫星红梅的念头么?也许,他真的没有那么坏。略顿,章玉春续道:“平日在下懒得与人诉苦分辩,与兄台一见如故,便一吐胸中块垒,看得出,兄台虽出自名师,却并未自命侠义道,否则怎会到杭州豪富张仁富家去作案!”
秦玉雄听他这么说,吓得筷子也差点掉了下来,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咦,兄台怎会知晓?那夜兄台莫非……”
章玉春笑道:“你猜对了,那夜在下也在场,只是大家都蒙着面巾,相互不知而已。”
秦玉雄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么说来,兄台也是会中人,彼此一家。”
“不对,在下与你们并非一个帮派中人,那夜在下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兄台可否说得更明白些?”
“在下在杭州府追踪一个不知姓名的美人,后来却碰上了毕震山老兄,他说要在杭州干一票买卖,却发觉江湖二怪也在杭州游逛,担心两个老家伙横插一杆子,叫在下协助帮忙,所以在下也就去了,兄台的大号,还是毕兄引荐的呢。那夜兄台果然不凡,把皮怀志那老厌物也伤了,又手刃朱浩老鬼,叫在下好生佩服!”
秦玉雄心想,原来如此,毕震山早就勾搭上了他,他既未入会,自己不妨拉他试试看。
因道:“兄台既与毕兄交好,为何不与他共创一番事业呢?”
章玉春道:“我这人一向自由自在惯了,不想受别人的约束。但朋友有托,我自会倾力相助,是不是一个帮派中人无关紧要。这不,毕老兄求我追踪紫星红梅,说这丫头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他们却无法查到她的踪迹,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便接下了这趟差使。”
秦玉雄又大吃一惊,心中不由生起妒意,紫星红梅要是落在他手上,那真是不堪设想,自己对她的一番绮念岂不成了泡影?
他忙问道:“兄台可有线索了么?”
章玉春道:“似有似无,时下还未能肯定,不过凭在下的本领,找到她也不太难。只是她有江湖四杰和羊操那老鬼作护卫,找到她也不容易下手,得费一番心思呢。”
秦玉雄心中说不出的一股滋味,暗骂毕震山不是人,怎会把这种差事交给一个大淫魔。
章玉春见他不出声,又道:“兄台此去,又要干一桩大买卖么?”
秦玉雄不好否认,道:“是的。”
“那好,兄台的随从已吃喝完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兄台,对付那两个文士,需要在下助力么?”
“不用不用,打发这样的废物何劳兄台动手,在下没把他们放在眼内,多谢了!”
秦玉雄行了礼,回到自己人一桌,当即回到宿处,他把与章玉春的交谈随便说了说,梁公柏又激动起来,说应联手将大淫魔除去,被伏正霆拉回房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继续上路。
这天终于赶到了济南府,一行人找到了城中心的福禄大客舍住下,周涌等人与他们已经会合,只等黄武杰来联络。
第二天,秦玉雄嘱咐众人呆在屋内,不要出门,等侯黄武杰。这一等就等到傍晚,黄武杰才带着一个中年壮汉来找他们。
秦玉雄见面就问:“毕堂主来了么?”
黄武杰道:“他们先你们两天就到了,旨在探查集贤庄,过一会等天黑,他与副会主太叔罡来这儿会商。”
随同黄武杰来的是九宫门门主骆艄,巡字级,大家寒喧一番,说些路上情形。
不久,独臂屠夫太叔罡、幻龙笔毕震山偕一相貌阴沉的年青人来到。秦玉雄与他们在室内交谈,其余人则在四周放哨。
年青人就是忠武堂的副堂主张天龙,督字级。
秦玉雄见他十分傲慢,摸不清他凭什么当了忠武堂的副堂主,对他十分小心。
毕震山道:“金龙令于昨日发出,限十二个时辰答复,今日下午时限已到,集贤庄大庄主公西灿回答令使,拒不接受金龙令,相约明日上午在集贤庄一见高低。我们明日赶早,出城十里后会合,然后到集贤庄。注意,人人都以黑巾蒙面,最初以一对一,只许胜不许败,之后大伙乘胜并肩子上,下手决不留情,务必要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黄武杰道:“除了已知道的高手,集贤庄内还有些什么人物,你们摸清了么?”
毕震山道:“只有原先就知道的十名高手,其余三四十人和那些庄丁不足道。”
太叔罡道:“为不泄露我等身份,出第一阵的人必须是新手,因此这一阵就由秦副会主出战。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以挫辱对方傲气,然后大家按事先所认对手,并肩子上。集贤庄三个庄主由仁勇堂对付,余下由忠武堂击杀。要记住,集贤庄十人,个个武艺高强,不能掉以轻心,以速战速决为好,不宜拖延。”
张天龙冷声道:“仁勇堂只对付三人,该不会出了差错,望黄副会主加以监督,必要时助一臂之力,莫让三贤逃了!”
这口气哪像下属对都爷说话?可黄武杰居然并不动气,回答道:“仁勇堂对付三贤不难,但集贤庄还有不少二三流人物,若他们蜂拥而上,我方却是不好对付。”
毕震山道:“黄都爷放心,忠武堂带来了不少的人,对付那些江湖末流绰绰有余。”
张天龙又道:“明日第一阵由这位秦堂主出阵,要是失了手又该如何?”
秦玉雄愠道:“张副堂主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