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七仙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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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您好像跟太湖的花大少爷、花大小姐走在起。”
侯玉阳呆了呆,道:“你再仔细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侯二公子?”
小喜子仔细着了他一阵,道:“没错,您耳根下还有条伤疤,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认错。”
侯玉阳失神的摸着自己的耳根,有气无力道:“你师父呢?”
小喜子道:“到扬州去了。”
侯玉阳愕然道:“他放下生意不做,跑到扬州去干甚么?”
小喜子神色凄然道:“我郝师叔死了,师父心里很难过,非要赶去亲自替他送葬不可。”
侯玉阳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道:“送哪个郝师叔的葬?”
小喜子道:“我就只有一个姓郝的师叔,人家都叫他扬州小马,名气大得很……但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
侯玉阳失魂落魄道:“小马……死了?”
小喜子叹了口气,道:“是啊,我这位郝师叔是个天才,百年不遇的天才,死得实在可惜。”
侯玉阳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小喜子忙了忙,道:“可是您还没有点菜啊?”
侯玉阳道:“你随便替我配几个菜好了,不要太费事,愈简单愈好。”
小喜子连声答应,恭身退了出去。
侯玉阳仍在不停的挥着手,道:“你们三个也出去吧。”
梅仙不安的叫了声:“公子……”
侯玉阳道:“你不用耽心,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梅仙不再吭声,转身就走。
秋菊和春兰却仍在呆呆的望着他,直待外边的梅仙再三催促,才一步一回首的走出了房门。
侯玉阳立刻翻开被子,吃力的下了床,步履踉舱的扑向摆在墙角的一只脸盆。
盆里盛着大半盆清水,水中映出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孔,那张脸看起来虽然并不陌生,但那绝对不是小马的脸。
侯玉阳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悲伤,眼泪已不知不觉的淌下来,平静的水面也溅起了点点涟漪。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仙又已悄悄的走进来,悄悄的拿了件衣裳披在他的身上。
侯玉阳头也不回道:“我不是叫你们都出去么?”
梅仙道:“她们都已经出去了。”
侯玉阳道:“那么你呢?”
梅仙道:“我也出去过了……我是怕你着凉,特别赶回来替你披衣裳的。”
侯玉阳似乎也找不到责怪她的话,只有低下头去洗脸。
他的脸刚刚抬起来,一条柔软的毛巾已从一侧递到他的手上。
侯玉阳睁眼一瞧,递毛巾给他的竟是秋菊,而且春兰这时也正悄悄的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一眨的在望着他。
秋菊没等他开口,便急忙道:“我是进来给公子送毛巾的。”
侯玉阳斜瞧着春兰,道:“你呢?你又跑进来干甚么?”
春兰呆了呆,道:“我……我是想来问问公子,你的药是饭前吃呢?还是饭后吃?”
侯玉阳哭笑不得道:“你说呢?”
春兰道:“好像是应该饭后吃。”
侯玉阳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跑进来烦我?”
春兰嚅嚅着道:“我……我……”
侯玉阳道:“你下次再想贸然闯进我的房里,最好先找个适当的理由,如果你不会,可以求教梅仙,她在说谎、骗人、胡乱编造理由方面,绝对是一流高手。”
梅仙跺着脚,说道:“公子怎么可以把我说成这种人!”
侯玉阳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门外突然有人接近道:“你说得对极了,梅仙姑娘骗人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比李宝裳还高明。”
说话间,花白凤已笑哈哈的走进来,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色。
梅仙嗔目瞪着他,道:“我家公子正想静一静,你又跑来干甚么?”
花白凤道:“你放心,我的理由可比你们三个充分多了。”
梅仙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家公子,船已经准备好了?”
花白凤道:“船是自己家的,随用随有,那有甚么稀奇?”
梅仙道:“那你还有甚么理由跑进来?”
花白凤神秘兮兮道:“我带来一个大消息,你家公子听了,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梅仙一怔!道:“甚么大消息?”
花白凤大马金刀的在凳子上一坐,道:“我渴得很,能不能先给我来杯茶?”
梅仙立刻倒了杯茶,往她手里一塞,道:“快点喝,快点说,我家公子的耐性可有限得很。”
花白凤不慌不忙的把那杯喝光,才舒了口气,道:“‘绝命老么’那小子,这回可露脸了。”
梅仙忙道:“‘绝命老么’怎么样?”
花白凤道:“他这次总算做了一件大事,也等于替你家公子出了口气。”
侯玉阳听得神情一振,道:“他是不是把萧锦堂那家伙给干掉了?”
花白凤眼睛一翻,道:“连我都未必是‘断魂枪’萧锦堂的对手,他有甚么资格干掉人家?”
侯玉阳道:“那他究竟做了甚么露脸的事?”
花白凤道:“你昨天不是在新丰‘穿心剑’西门胜的府上,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么?”
梅仙抢着道:“是啊,而且还差一点被西门夫人给毒死。”
花白凤道:“这回可好了,从今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穿心剑’这号人物,江南武林道上也再没有新丰西门胜这户人家了。”
侯玉阳一惊,道:“为甚么?”
花白凤道:“‘绝命十八骑’为了替你讨回公道,已把西门府整个解决了。”
侯玉阳似乎仍未听懂,呆呆的望着他,道:“你说解决了,是甚么意思?”
花白凤道:“解决的意思就是统统杀光,上下五十几个,一个没剩,连房子都放了一把火,只怕到现在还没有烧完呢。”
只听“当”的一声,侯玉阳一个失神,将盛水的脸盆整个碰翻,大半盆水全都泼在地上。
梅仙急忙把他扶住,道:“公子小心!”
花白凤却已哈哈大笑道:“你就算受了伤,跳不起来,也用不着高兴得连脸盆都打翻啊!”
梅仙嗔道:“大小姐,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花白凤怔了怔!道:“为甚么?”
梅仙横看竖眼道:“你看我家公子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么?”
花白凤呆望着侯玉阳那张白里透青的脸孔,道:“咦?我替你带来这么大的一个喜讯,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开心?”
梅仙急道:“你是怎么了?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花白凤莫名其妙道:“我有甚么毛病?”
梅仙道:“人都死了这么多,你居然还说是喜讯?你……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这也算是我家公子的好朋友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公子不喜欢杀人流血么?”
花白凤一副打死她也不相信的样子,道:“你说你们公子不喜欢流血杀人?”
梅仙道:“是啊,你没看到我家公子昨夜才把‘夺命飞刀’屠光启给放走么?”
花白凤脸色一沉,道:“‘夺命飞刀’屠光启可以放走,‘穿心剑’西门胜却不能轻饶!”
梅仙道:“为甚么?”
花白凤道:“两方交战,各有立场,屠光启是神鹰教的人,拼命想置他于死地,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而西门胜却不同,他分明是你们侯家的朋友,却为了讨好神鹰教而出卖你们,像这种卖友求荣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他?”
梅仙道:“谁说西门胜出卖了我们?”
花白凤道:“这件事早已传遍了江湖,而且你方才也说侯玉阳差点被西门夫人毒死,这还错得了么?”
梅仙登时为之语塞。
花白凤冷笑一声,继续道:“只因侯二公子负了伤,否则根本就无须甚么‘绝命十八骑’赶来多事,他自己早就把那姓西门的给做掉了,二公子,你说是不是?”
侯玉阳直到现在才长长叹了口气,道:“天哪,这是个甚么世界……”
梅仙急忙道:“公子,你还是到床上去歇歇吧,待会儿我再叫你。”
侯玉阳一把将她推开,抬手朝离房门最近的春兰一指,道:“你,去告诉李宝裳,叫她准备启程。”
春兰迟迟疑疑道:“现在就走?”
梅仙抢着道:“当然要吃过饭之后,人是铁,饭是钢,公子身子虚弱,不吃饭怎么有体力赶路?”
春兰没等她把话说完,便已奔出门外。
花白凤忙道:“听说‘绝命十八骑’已经赶了来,你不要等等他们么?”
侯玉阳摇首道:“我不认识甚么‘绝命十八骑’,也不认识‘绝命老么’,根本就没有等他们的必要。”
花白凤咧嘴笑道:“对,对,我早就跟你说过‘绝命老么’卢九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那种人还是少沾为妙。”
梅仙紧紧张张道:“可是公子可别忘了,卢九爷是谭老总的兄弟,而且也是跟你拜过把子的。”
侯玉阳皱眉道:“谭老总是谁?”
梅仙道:“谭老总就是‘金刀会’的总瓢把子谭啸天谭大爷,也是你结拜的大哥,你怎么连他也忘了?”
侯玉阳断然道:“我没跟这种人结过拜,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花白凤急忙笑道:“我也没听说过。”
侯玉阳突然叫了声:“秋菊。”
秋菊身形猛地一颤,道:“婢子在。”
侯玉阳道:“你再赶去告诉李宝裳一声,就说我要马上启程。”
秋菊道:“可是……公子还没有吃饭啊。”
侯玉阳道:“饭可以叫她们送到船上去。”
花白凤点头不迭道:“对,如果你高兴,可以把醉老六也一起带走。”
秋菊急急道:“可是醉老六不在嘉兴啊!”
花白凤道:“醉老六不在,可以带别人,嘉兴有的是名厨。”
秋菊双脚仍然动也不动,道:“还有……公子那副煎好的药怎么办?”
侯玉阳气急败坏道:“你这个笨蛋,药又不是药铺,你难道就不会带到船上去么?”
花白凤哈哈大笑道:“我那艘特制的画舫上,宽敞得很,如果你怕你们公子的药不够吃,就算把整间的药铺搬上去,也绝对装得下。”
秋菊不讲话了,只愁眉苦脸的瞧着梅仙。
梅仙挥手,道:“你不要耽心,赶快去吧,照公子的吩咐办事准没错。”
秋菊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侯玉阳怔怔的瞧着她的背影,道:“这丫头是怎么搞的?是不是脑袋里边少了一根筋?”
梅仙叹了口气,道:“她只是在耽心公子的安危,她认为跟‘绝命十八骑’走在一起,路上一定会安全得多。”
花白凤冷笑一声,道:“笑话‘绝命十八骑’算甚么东西?如要走水路,你们公子的安全包在我身上,中途出了任何差错,我花白凤屁也不放一个,马上把脑袋割给你,你看怎么样?”
梅仙道:“真的么?”
花白凤道:“我几时骗过你?”
梅仙道:“赌的是你的脑袋?”
花白凤道:“当然是我的脑袋!”
梅仙二话不说,立刻伸出了手掌。
花白凤也不罗嗦,痛痛快快的在她手掌上击了三下。
第八章 太湖画舫
河道虽不顺畅,但所经之处,其他船只无不退让闪避。
只要在水上,太湖花家似乎永远拥有无上的威仪,何况长年行驶在水上的人,几乎都可以认得出这是花大小姐的座舫。
果然是一艘特制的画舫,又宽敞,又平稳,不但厚实坚固,而且雕粱画栋,崁金镶玉,豪华富贵得不得了!
梅仙忍不住叹道:“只有你姓花的这种大骚包,才会花这么多钱,打造这么一艘花里胡骚的船。”
花白凤笑道:“不是我们打造的,据说是当年隋炀帝下扬州所乘的,几经转手,最后才落在我家。”
船舱宽敞,装饰华丽,张帆司舶的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路行来,果然舒适无比。
服过汤药的侯玉阳,睡得十分沉熟,这是他第一次将一切烦恼抛开,安心的躺在枕头上。
梅仙也已疲惫不堪的在床边打盹。
只有秋菊和春兰两人精神最好,不时偷瞄着正在舱尾饮酒的花白凤,目光中充满了困惑的神色。
因为她们实在搞不懂,此时此刻花白凤怎么还有闲情坐在那里喝酒?
花白凤却像没事人儿一般,举起酒杯朝对座的李宝裳一晃,道:“来,干一杯?”
不待李宝裳举杯,他的酒早已倒进肚子里。
李宝裳的贴身四剑婢散坐在四周,看似随意而坐,却是选择了最能相互支援,保护船舱的位置。
李宝裳忙道:“大小姐少喝一点吧,我总觉得情形不太对劲,说不定会有状况。”
花白凤道:“安啦,在这条路上,绝对没有问题,你只管放心喝你的酒……”
说着,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道:“李总管,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