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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水域_到你终止,不会再是别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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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像烧着熊熊大火,来势汹涌,连带烧着的,似乎还有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那么骄傲的笃定。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过争执冲突,严重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会弄伤她,但是无论怎样打,怎样闹,他却一直都揣着某种把握,她是他的,无论怎样,他们都会在一起的。
  这么多年来,他好像还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在满腔滚滚的怒火后,隐隐还藏着几分不安和不确定。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那是真的……
  他闭上眼,眼前就出现她的身影,她的脸,她高兴的时候,眼睛会笑的弯起来,眸子像葡萄一样晶亮,她发呆的时候,额头光洁,脸颊像婴儿一样有一道凹陷,她跟他赌气的时候,嘴巴会不满意的嘟起来,眉头轻皱,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哭的时候,眼睛委屈的耷拉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抽的他心里都跟着疼。
  那是他的她,他这么多年来已经熟悉到融入骨血的部分,他似乎从未怀疑过,这种归属某天会有所更改,他以为她也是这样笃定的。
  是他错了吗?
  他坐起来,颤抖着又点燃一根烟,想起前几日问起她是否来过月事时她坚决的答复——“来了啊,已经过去了。”
  好像没有别的选择,除了相信她。
  就像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所习惯的那样。
  默默又坐了一会儿,他才终于下定主意般,匆匆将那些碍眼的照片报告收起来,塞进公文包。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他看看表,怕她在家等急了,掐了烟开门走出去。
  ***
  到家门口,沈涉下意识掏出钥匙,想想,还是按下门铃。
  过了好久门才打开,瑾汐手里握着把粘着汤汁的铲子从门口冒出来,见了他,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而后笑的月牙一样弯弯的,煞是好看:“你回来了!”
  他愣了一下,才点头应道:“嗯。”
  她似乎没觉察他语调的涩然,又俯身从鞋柜里拎出拖鞋,摆在他脚边,拍拍他的腿:“乖哦,换好鞋后洗手准备吃饭,我锅里还有鱼呢,得赶紧去看看!”说完一溜烟奔回厨房,就像只兴奋的小麻雀。
  他却被她吓到一样,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俯身换好拖鞋,去卫生间洗手。
  泼了把冷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释然地叹了口气,而后笑出来。
  所以,他只要信赖她就好了。
  因为只有她,才是他想要的,也只有她,才会轻易就把他从最坏的边缘拉回来,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让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彻底沦陷。
  洗完出来,瑾汐还在厨房忙碌,他靠在门口痴痴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手搂住她,把头迈在她的颈窝里。
  “呀,你吓我一跳!”她讶异地叫一声,而后拍拍他的脑袋:“快起来,鱼好了,我要趁热把它盛出来,你去一边等着啦!”
  “不要。”他抱着她不撒手,说话间气息喷在她脖子上,引得她一阵嬉笑。
  她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轻颤,只是急着要把身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嘴里还笑他:“多大年纪了你,老白毛儿了还撒娇!快起来啦!”
  他却不管,狠狠抱着她,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撒手。
  “乖啦,这就可以吃饭了,你去外面等着我哈。”她摸摸他的脸,像哄儿子一样哄他。
  他却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似乎很久以前,他们就一直以这样的模式相处,偶尔他那帮哥们儿还要拿他俩取笑,嫌他们太腻歪,可他就是觉得好,就是觉得这样才对。
  后来是因为什么缘故,他们离那样的日子越来越远,走得越来越疲惫,他一下子竟说不出。
  只是觉得,似乎本来就该这样的,那么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应该会的吧。
  他笑笑,低头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一下,成功地引起她佯怒的惊呼,才心满意足地走出去。
  饭菜很丰盛,大盘小盘摆满一桌,冒着腾腾热气。沈涉在桌边坐下,心里跟着一阵暖。连日来为了工作的事,他几乎没好好吃过饭,即便有这样那样的饭局,可他就是没有食欲。
  现下坐在桌前看着她穿着围裙摆碗筷盛汤,他突然明白,原来,他只是怀念她做饭的日子。
  就像这道酸菜鱼,她第一次做时他惊为天人,大赞美味,她便记下,以为他爱吃这道菜,总是在些重要的日子里做。
  他看她高兴,也乐得陪着她,每次照单全收。他从来没告诉过她,其实,他并不是喜欢酸菜鱼,他只是独爱她做的酸菜鱼。或者说,只要是她做的,他就一并无条件接受。
  从来都是这样。
  “呦,还有酒?”他看她拿出开瓶器笨拙地在捣鼓一瓶酒,有些讶异,顺手接过:“轩尼诗?你买的?”
  “嗯,”她点点头,顺手把头发抿到耳后,脸微有些红,“吃饭吧。”
  他开了酒,拿过杯子倒了两杯,笑道:“你不是不喝酒吗?今天怎么改主意了?有什么好事?”
  “……也没什么,”她接过杯子,“高兴呗!你不老说嘛,人生得意须尽欢。”
  “那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借用。”他勾勾唇角,优雅地擎起高脚杯,与她的杯子轻轻碰在一起:“敬你伟大的好心情,让我们能有一个和谐的晚上。”
  她见他笑得不怀好意,耳根微有些泛红,眨眨眼,抿了一口酒,而后等他呷了一大口放下杯子时,终于开口:“沈涉,其实,我高兴是因为……真的有喜事。”
  他拿筷子夹了一口鱼肉,听她说了,抬头,有些疑惑地,“哦?什么喜事?”
  “我们……有孩子了。”
  她笑的,几分羞涩,几分期待,满是初为人母的光辉。他却手一抖,掉了筷子,顺势碰倒了杯子,红酒哗哗泼出来,像血泪,河一样洒在地板上。
  “呀,怎么回事,快擦擦。”她惊叫一声,连忙抽出纸巾递过去,想要帮他擦干净衣服上的污渍,却意外地被他大手抵住。
  她这才抬头,看到他脸上的苍白和愕然。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像有什么炸在他脑子里,轰隆隆的,满眼纷飞的碎片夹带着硝烟。她站在硝烟弥漫中,看不清表情,半晌,只听得尘埃落定的一句。
  “是,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沈涉。”
  他眼睛里的光彩一点点的黯淡下去,直至不见,好一会儿,才低低问道:“可你不是说……你例假刚过去……”
  你说过不是的……
  “那时……我是想着最近事多,不想节外生枝,所以随便编个理由,不让你多想……”她别开脸,轻声解释。
  他却仿佛不想再听,蛮横地打断她,声音却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知道你自己有了?”
  “今天。”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却觉得身体里的火慢慢熄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冰川的寒,整个心房都泛着冷意。
  “报告呢,拿给我看看。”
  他陷在座椅里,仿佛已动弹不得,脸僵成石像,却仍强打着精神,伸出手来。
  她静静站在那儿,其实离他并不远,他却觉得已看不清她的脸。
  她这时会是什么表情,是委屈的耷拉着眼睛,赌气地撅着嘴,还是,像被戳穿谎言一般,苍白着脸色,嘴角微微颤抖?
  他不敢想,只颓然往她的方向看着,半晌,终于听见她平静地开口。
  “我不小心把报告丢了,找不到了。”
  像整个极圈的冰川同时崩塌,堪堪砸在他僵直的身上,他愣了半晌,眼神已然空空如也,仿佛被抽走了大半的心气,好一会儿,才慢慢闭上眼,微微点头,“这样……”
  她也看出他的反常,却不知原因何在,咬了咬嘴唇,半天才道:“……我可以去找医生问问,看能不能补一份,如果你想看的话……”
  他睁开眼,定定看了她半晌,看的她心里一阵慌乱。
  “不用了……”
  他把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似乎只有用尽力气才能撑着自己站起来,然后朝她扯了个狼狈不已的微笑:“你先吃饭,我突然想起还有份文件没批……”
  “沈涉……”她呆呆看他一步一步艰难往书房走去,心里吞了黄连一样苦,她不是看不出事态的严重,却不知是错在哪个环节。
  “沈涉,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她上前两步,却迟疑着,不敢出手去搀扶他。
  “没事,我没事……”他喃喃低语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摆了摆手,关上书房的门。
  瑾汐站在原地,愣愣站了好久,终于木然地转身,拿了抹布,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把那些猩红的酒渍擦干净。

  chapter 13…2

  关上房门,好似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终于不用再硬撑下去,沈涉苍白着一张脸,愣愣滑坐在地板上。
  头脑一片混乱,好像很多随着时间被他慢慢淡忘的记忆,一时间都纷纷冒出头来,脑海里被这样那样有关他们的画面塞满,他甚至都没法停下让自己不去想,可越回想,心口某个地方就越发的疼,疼的几乎无法喘息。
  他想起很多事情。
  好多年前,大概是多少年?他不记得了。只记得他那时追她追的几近疯狂,其实开始多半也是出于可笑的自尊心,不信向来在感情经历所向披靡的他会搞不定一个黄毛丫头,她越是不理,他越是砸钱送她这样那样的昂贵礼物。
  后来她终于被激怒,言辞凿凿地要他离她越远越好,她那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这种一身铜臭不知疾苦的公子哥也知道什么是爱?不要让我笑话你了,沈涉,我是不可能爱上你这种人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对了,她当时就说过的不是吗。
  即便后来,她终于还是成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她还说过很多其他的,可她说过爱他吗?
  没有。
  他又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被吓出了眼泪,愤怒下咬破他的唇,那时候她怎么说的来着?
  “沈涉,你这个流氓!”
  他终于要了她的那天晚上,她躺在他身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时候她说了什么?
  “我恨你……”
  对,她恨他。
  从开始就是这样的,他强取强要,她半推半就,时间久了,他就真的以为,她已然接纳了他,她爱他,就像他爱她那么多。
  他们也曾有过甜的发腻的时候,可即便是那时候,她也只是说,她会一直陪着他。
  是陪伴,并不是爱。
  他记起某次随家里出国旅游,只与她分别了十几天,却想她想得几乎发疯。从来不写信的他却洋洋洒洒写了五六页,密密麻麻,又兴奋又焦躁地倾诉对她的思念。
  后来某次他们言谈中提起那封信,她却指着信里的某句话,笑他夸张煽情。
  ——“瑾汐,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某一天,你能进到我的心里来,看到整个心房满满的都是你的画面,会不会感动的哭出来?”
  “哪里会有人心里只有一个人的,不用与别人打交道了啊?”她皱着眉笑出来。
  他见她笑,也跟着憨憨咧开嘴角,“是啊,就是故意这么写,赚你眼泪的嘛!”
  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那一刻他决定,他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她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抵过这世上所有一切。
  可是,现在,他却很想问问她,她在他心里,那么他呢,他在哪里?她的心里,可曾有过他的位置?
  他突然不敢再去想。
  他读书时不懂事,年少气盛,自恃风流,也曾惹过很多麻烦,做过很多荒唐事,她知道了,却从来没有任何在意的表现。
  直到他们在一起很久后,某个以前与他有过暧昧的年轻模特吵着怀了他的孩子,大闹一场。他知道对方扯谎,只是想要他的钱,却不知为何,看到她满不在乎的脸,他就越发不想解释,只凭着她误会,后来甚至发狠从她生活里消失了几天。
  她果然被他气的大爆发一场。他还记着她当时哭哑了嗓子,死命扯着他的衣襟,反反复复地只会说一句话:“你骗我!你骗我沈涉!你怎么可以骗我?”
  他当然不会骗她。他只是想要她在乎。
  尽管后来他终于解释清楚,她却自此杯弓蛇影。
  “沈涉,你可以厌倦,可以离开,甚至可以不要我,但你不能骗我!”她后来义正言辞地要求。
  “我知道了,我不会哈,你也不能骗我!”他讨价还价。
  却不想她定定看着他,半天,才一字一顿地开口:“我当然不会,我永远不会骗你!”
  我永远不会骗你。
  你现在大概已经忘了吧。
  或者,它从开始就没算数过。
  ***
  八点钟,瑾汐见沈涉还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想还是去敲门:“沈涉,你在干嘛?我给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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