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坏老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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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时有了这号未婚妻,为什么外界都没有传闻?”
“我们的婚事前些日子才谈定。”他说得不急不缓,“她很乖吧?”
女郎起先怔了怔,但毕竟也是玩乐高手,很快便听出了他的话中所指,立即一改适才的震惊,恢复了娇态,“你们该不是有所协议吧?”
“我的妻子很识大体,对我的一切绝对包容。”说着,他敛了敛语气,望着莳萝,“你说是吧?”
刹那间,莳萝的脑袋一片空白,仿佛说什么都不对。他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他的意思是她该要坐视他的花心与风流而不插手,更不能有任何反对意见吗?
“嗯……”莳萝清冷的音调渗入微凉的午后,显得柔弱而不堪一击。“我爱你是真的……”
所以能够包容所有的一切吗?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达到他心中完美情人与妻子的境界。可是,倘若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得到他的眷顾,她很愿意试试看。
即使她的心可能被刺得伤痕累累……
他以眼神示意盘中的食物,“快点吃吧!”她的回答教豫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脑海呈现半晌的空白。
莳萝静视着白色瓷盘里他特意表现的关心,无法忽视带给她如洪水猛兽般的震愕;他就这么擅长以本身乖邪的温柔兼具残忍的方式挞伐她的脆弱吗?
“哈……哈哈……”女郎干笑几声,姿态很不自在,更多的是意外,想像不到竟有女人大方至此地步。
对方的大方竟教她有些却步了,不过为了幸福的前景,她当然不可能就此收手。
“你笑什么?”豫让的口气很冷,她的笑声刺耳得令他想要赶人。
他在生气,气她白莳萝单纯得不只心盲,连眼也盲了。
他都表示得这么露骨,她还不放手,难道要到心化成灰才看破吗?
天真如她,该不会认为感情可在朝夕之间培养而成?他是真的不爱她,今天不爱、明天不爱,以后也不可能爱上她。
他娶她只为了自己的私心,成全自己的计划,但他难得的良心却希望她别放太多的感情在自己身上。
就是因为她无辜,所以他屡次暗示,然她却一次又一次委曲求全;讽刺的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具有那么多教她念念不忘、无法断弃的优点。
众人眼中的他不是愤世嫉俗又骄傲狂妄吗?莫非她全看不到这一些?
“没呀!”女郎收放自如的迅速换回仪态万千的模样,妖娇的说:“所以我们怎么卿卿我我,她都不在意啰?”
“我想她不会在意,你听见她对你恶言相向了吗?”
两人言来语去,把莳萝冷落一旁,还不时你碰碰我、我碰碰你,调笑无忌。
莳萝把头垂得好低,叉子无意识地卷着义大利面,两人的谈笑声渐渐模糊成背景音乐,隔着音乐,豫让和那位婀娜多姿的女郎仿佛变成舞台上的演员,正上演着一出低俗的连续剧。
霍地,她的眼前蒙胧了起来,水雾把一切都变得浮茫,她的心被他揉出水来了。
她捂住脸,感觉身体的力量在溃散,在她舍了清纯的羊圈,奋不顾身投入一不小心便可能粉身碎骨的狮群,就是为了能待在他的身边,而今他却将她的梦想一掌击碎……
她的梦想很简单,只是爱他罢了,这错了吗?
是她想得太美了吧,一心以为他们就要开始培养感情了,岂知残忍的他竟在她的面前旁若无人地和其他女人调情。
“对不起……你们慢慢聊……我先走好了……”她再也无法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
微微哽咽的声音令豫让一怔,抬首只见她两手推开椅子向两人淡淡颔首,随即快步离去。
不假思索,他跟着起身——
“豫让,你去哪儿?”女郎差点反应不及,连忙伸手拉住他。
“放手!”他回身瞥来的眼神,冷得令人心悸。
女郎吓坏了,手劲自然就松了。
“你……不是不在乎你的未婚妻吗?”
“但她至少还是我的未婚妻,而你,什么也不是。”
好好的一顿饭,搞成如此收场,真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破天荒的第一次,懊恼包围了他。白莳萝的表情与反应,教他起了懊悔之意。
一颗心乱糟糟的,何时他的心情变得那么容易受外物所影响?他不是看待任何事物都无关痛痒吗?这会儿竟三番两次因她而乱了准则,一再做出违背心意的举动。
他故意在她面前演一出戏,只不过想教她知难而退,岂料这个举动的效果不如预期,还一口气影响了两个人的心情。
“可是你比较喜欢我,不是吗?”女郎大胆的臆测,对于自身的外在条件其实自信满满。
“你确定?”豫让讽笑的嘲弄,“我怎么不晓得自己曾经爱过人?”低俗的女人通常代表着骄矜自满。
在他眼中,温温弱弱的白莳萝比她好上百倍,他不喜欢女人太聒噪;不过要他选择,他宁可一个人——他不喜欢羁绊。
“那你干嘛管她死活?不在乎为何那么着急?”
蓦地,豫让额上青筋不自然的抽动,身躯显得十分僵硬。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冷冷地撂下最后一句话,他追上莳萝离去的脚步。
她的话隐隐预告了一些被自己刻意漠视的事实,但他丝毫不以为意,他相信这些反常只是例外,他不会一直受人左右。
他和白莳萝在一起,与她结为夫妻,只为一个目的。
这个目的只有自己明了。
第 四 章
莳萝跑了几步,仍因不支激烈运动的心脏抗议而停下脚步。
她放慢速度,缓步走着,双手叠放心脏上头,感觉着急促的心跳速度,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她不能紧张、不能兀自慌乱,这样她的心脏会负荷不了过大的情绪起伏。
豫让拥有众多女伴,她知道,杂志也曾经报导过,不懂的是,为何亲眼目睹他与其他女人相处融洽,她的心痛得不断沁出苦涩的汁液。
在她的认知里,感情该是一对一的平等、该要诚恳忠心对待彼此,会是她想得天真,或是她的观念跟不上时下开放思想的潮流?
止不住难过的洪流朝她狂卷而来,莳萝双手掩脸,放声大哭。
她渴望幸福,冀盼着豫让给她温暖的感觉,但现在两人才要开始,她却已让心灰意冷给包围。
豫让悄声走近她,倏地笼罩莳萝的视界,背脊猛地一凛,她只对他敏感的思绪,立即感受到紊乱的氛围。“莳萝,转头过来。”低冽的嗓音带着命令的语气。
莳萝摇头,身子因为抽搐而抖动,连忙抬手揩去眼眶里的水气,不想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厚实的大掌放在她纤瘦的肩上,豫让想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无奈看来瘦弱的她,执拗起来力道不小,硬是站定脚跟不肯回头。
“看到刚才的情况,你还会想嫁给我?”不想伤害她,他索性走到她面前。
“想……”眼泪坠落之间,她不住的点头。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心愿,无论如何,此情不渝。
“或许婚后我的私生活一样乱。”他一直在给她反悔的机会,那颗日益膨胀明显的良心,让他自己都惊愕。
“没关系,只要你给我幸福……”她不敢奢望完整的幸福,只要他给的,哪怕残缺,她也快乐。
幸福?豫让冷嗤一声。
向他索讨幸福、在他身上找寻幸福的气味?她想必找错对象了吧,活至现下的年岁,不识幸福二字的他,如何给人幸福?
“抬起头来。”
“不要……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微一使力,硬生生地勾抬起她的下颗,“我不是没看过你的眼泪。”
她的眼泪,不只一次令他心烦。那种心烦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无法具体形容的郁闷情绪。
莳萝怔望着他,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他的性情好矛盾,冷热总在短暂一瞬间,何时发作完全没有预警。
“嫁给我你不会幸福。”他忍不住告诫,劝她收起期盼。
她的眸子染了坚定,“会的,我相信你……”她相信他,因为,她等这天好久了,他是她的美梦,美梦成真,她要请所有人见证属于她的幸福。
“我的个性不会因你而改变。”
豫让的生理时钟与常人不同,性喜阴暗微冷的他,总是蛰伏到天蒙蒙亮才人眠,接近晌午才懒闲地衔接一天的开始,属于半夜行性动物。
贪静的他,谈不上追逐夜夜笙歌的玩家之流,他以自己孤僻的方式错开了与人日常的接触,少烦少扰。
但如此优闲自在的生活模式恐有打破之虞;近来他时常在想,生活多了一个她,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现下的一切令人满意,他不想改变,不想多费心思去照顾另一个人,不想生活被干预。
闻言,莳萝急着表明:“你不用改变,我会调适自己的心态配合你。我真的会努力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最后这句话梗在喉头,因为酸涩满溢,再也发不出声。
美丽的眼瞳复上一层淡淡的薄翳,鼻根再度发酸。她好爱好爱他,能够和他一起,什么都好。
豫让正色睇着她,那副委曲求全、不吵不闹的性子,教他陡生一股莫名的气,“我送你回去!”
莳萝不敢说不,即使心里奢想与他多相处一会儿,可是他的态度变回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了,她不想再提画展的事烦他。
又是她搞砸一切吧,不识好歹地破坏了两人独处的机会,弄拧了原本和谐的气氛……
她沮丧地走向他的跑车,木偶似的,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虚空里。
豫让撇头望着驾驶座旁的人儿,长发散落肩侧,垂着头颅仿佛关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对外界不闻不问,不停地扭扯着自己的手指。
她看起来伤心极了,但他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
驶离餐厅的专属停车场,他开始加速,一路上横冲直闯,见车就超,寻常人大概会吓出病宋,然素来不够勇敢的莳萝,却是对他如此抒发心底郁气的举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车内一点声息也没有,然后,隐隐地,他听见了低呜的啜泣声。
他没再看她的泪眼,抿着唇瓣,双手死命地握紧了方向盘,持续加速。
他的速度教莳萝心头颤,但他的态度更令人心酸,她从来不明白迎合他的技巧,一再地惹他生气……
豫让飙车般的时速,缩短了不算短的车程,很快便抵达了白家。
“我不送你进去了。”没为她开车门的打算,他继续坐在驾驶座上说道。
莳萝轻轻点头,“嗯……谢谢你送我回来……”
“刚刚要是没吃饱,请伯母帮你下碗面,她应该比较清楚你的饮食习惯和偏好。”离别前,他竟唠叨了起来。
“我不饿了……”好想哭,眼泪忍不住想要掉下来。他对她分明温柔,但她却遏止不住难过的情绪泛滥翻搅。
他是忘了画展的事了?她不确定,却也不敢问。她希望他是因为心情不好而不想去,并非忘了她与他的这个重要约会。
颓丧的下车,沉重的心拖累了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