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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随风飘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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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阵阵冷笑。

  贾送欢本想到楼下的院子散散步,欣赏欣赏残留在树枝上尚未消融的积雪,看一看在严冬中依然葱绿的冬青和松柏。但他却不愿碰到其他的人,更不愿让党委书记和其他厂领导还有周民科之类的人看到他忧心忡忡的样子。无奈地把已穿好的防寒服又脱了下来,随手打开电视,碰巧是 “今日说法”栏目正在报道某地揪出了一个贪官,贾送欢就像一个胆小的人突然看见蛇一样急忙躲开,猛地将电视关掉,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沙发上,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作被戴手铐状,似乎自己被抓是迟早的事。

  人就是这样,越是克制自己不要去想某个问题,大脑越是不听使唤地去想个不停。不知何故,贾送欢一猛间想起了马宏楠,似乎马宏楠从他的脑海中跳出来活生生地就站在他的面前。人在难中想故友。贾送欢近来时不时地就会想起从前和马宏楠在一起的日子,虽说日子过得清贫而寂寞,但心理上和精神上却异常地轻松和自由。可是现在呢?偌大的一个单位有谁能像马宏楠那样和自己言语相契呢?他连着苦笑了几声,心里道:“怪谁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总是不长前后眼,得意的时候从来也不会想到失意,运势顺利之时根本考虑不到背运和歹运;随着地位的提升,交往圈的变化,眼中看见的只是权力和金钱。来往的人物要么掌权要么有钱,至于人品如何素质高低概不考虑,在一块谈来谈不来根本无所谓,以能够相互利用为目的,虽然实惠但却全是身外之物,一点精神上的东西也没有。可是,当一个人感觉到眼前所有的浮华景象将要消失退去之时,才意识到在这浮华景象之中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甚至连一个能说几句话的人也找不到。此时,才会迫切想起那些早已被自己遗忘的朋友。”想到这儿,贾送欢摇摇头苦笑了两声,起身点了根烟在屋里转了两圈 ,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哼、嘿 ”了两声,心里接着刚才的思绪默默地道:“岂止只是遗忘?当初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为了不让别人说自己任人唯亲,为了以示自己的强硬手段和清正廉明,为了杀鸡给猴看,硬是活活地拿马宏楠作了娃样子。虽说当时自己的心里也怏怏地,几乎要改变主意,但只是刹那间一闪而过。结果,马宏楠免职一事在单位引起不小的风波,为了给自己兔死狗烹的做法一个解释,无奈之中只好说马宏楠在当基建科科长时群众有反映,为了保护该同志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弄巧成拙,马宏楠一事的实际效果并非自己想像的那样好。因为在一般人看来,马宏楠应该上而不是下,既然有问题却为什么不查不落实?本意是为了标榜自己,结果却弄了个似云似雾地说不清道不白。”贾送欢无声地“唉”了下,“问题的关键是失去了一个兄弟般的朋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贾送欢在预料到自己快要倾覆之时的内心独白,可谓良心发现,但时至今日仍然忽略了马宏楠的心理感受和内心体验,用最通俗的说法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当然,他们中间有着更大的隔阂和误会,这份友谊的破裂论起责任来应由两人共同承担。假如贾送欢能放下身份采取补救措施给马宏楠以安慰;假如马宏楠能低下他的心性高傲的头仍然围着贾送欢转个不停,事态的发展绝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人们常用“爱有多深恨有多深”来概括男女恋爱中爱恨间的微妙关系,实际上,朋友之间友谊的决裂、夫妻之间感情的破裂而造成的分手,往往是由于产生误会和隔阂之后相互间不肯主动拉下脸来去沟通,或负气或赌气以致于误会和隔阂越来越大,最终反目成仇。在贾送欢看来:“我身为堂堂厂长,即就是你马宏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完全可以找我谈吗?你也用不着去和周民科打成一片在下面说三道四,稍微受点委屈就变节,这分明是要和我对着干么?”而马宏楠却这样认为:“哼!一当官就不认人了,有啥了不起?谁不知道谁呢?谁都能离开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了!”在这种心理因素的支配下,加上客观的世俗的成份和其他事件的发生,朋友间不撕破脸才怪呢?要不是有人状告贾送欢,他还不会作以上内心独白的。其实,贾送欢这是做贼心虚而已,事情远不如他想像的那么可怕和不可挽回,正如车间焊工王强对马宏楠所说:“腐败处处有,不露是高手;贪污和受贿,不抓就没罪。”贾送欢对此应该抱有侥幸心理,因为客观上破案率并不是百分之百,漏网之鱼大有人在,大可不必诚惶诚恐。洗手不干,倒是明智之举。要不是后来供应科刘科长因“桃色案件”而事发,贾送欢是不会锒铛入狱的。这也正好应验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古话。

  在对马宏楠和周民科的关系问题上,贾送欢一直抱着错误的认识和看法。以马宏楠的学识、道德及做人的原则,绝不会和周民科成为一个道上的人。马宏楠很想成就一番事业,深感自己不再年轻还一事无成,责任感和紧迫感促使他不甘于现状,恨不得拽住时针以挽留青春的脚步,内心世界极为焦虑和苦闷;同时自幼对整个古典文学的阅读和对儒道两家学说的涉猎,对人生抱有虚无的思想观点无时不在影响着他,积极入世和消极避世同时作用于他,只是在进入圈内和跳出圈外之间作挣扎,还没有达到进入——跳出——再进入的境界。总而言之,绝无害人之心而是极富同情之心。而周民科却是个毫无品位的人,只是精于人情世故,毫无优雅可言。他对贾送欢的仇恨完全是动物性的本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写给省厅的告状信就是他一手操作导演的,他自有羽翼并不孤立,但其结果却令他失望。冯哲在大会上的慷慨陈词使他大喜过望,通过事后和冯哲的接触又使他大失所望,甚至是无可适从。多年来只是工于人际斗争的他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内心几乎感到茫然和无奈。但他对贾送欢的仇恨并不因此而减弱,相反更加疯狂几近变态。周民科通过反复思考,认为要弄倒贾送欢非上检察院告状不可。他曾当过常务副厂长,熟悉厂里的财务、供应和营销情况,盈亏状况瞒得了别人瞒不过他,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为此,周民科和他的同党自费出外到原料进购点和有关贸易公司搜集证据,但却一无所获。情急之下,他花钱派人盯贾送欢的稍,意欲拍录贾送欢和“牝”科长(赵科长)以及刘科长之妻的床上镜头,然后公之于众,以解心头之恨。所有这些,贾送欢连点影儿也不知道。此种手段,马宏楠和冯哲不会想也不会用,他俩后来采用的办法却比周民科高明了许多。

  自和刘科长话不投机之后,贾送欢再也没有和刘的老婆苟合过。但在心里仍时不时地念着她:“的确是个尤物啊!”和他那满身脂肪,喋喋不休、毫无趣味的老婆相比,她堪称纯女人——肌肤光滑、丰满且极具线条、脸蛋可人、举止得体,脱了衣服风流而不风骚,和她在一起,能够使人真正感到温馨而安逸,舒心而惬意,处于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他时常纳闷:“这么好的女人何以至此?当初她可是主动投怀啊!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不像她(赵科长)天生的水性杨花。女人啊!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但这一切都成为过去了。他现在才感觉到他中了刘科长的美人计,并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转念一想:“刘的女人之所以和自己在一起时完全投入,欢畅淋漓,肯定另有原因。莫不是他厌恶自己的丈夫?刘的那付嘴脸特别是他那时常挂在脸上的奸笑令人作呕!难道她爱上自己了吗?”总之,贾送欢觉得只要和她在一起,不论是从生理上或精神上来讲,她都让他真真正正地找回了做男人的感觉,深切地体会到自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可是眼前,他只有忍痛割爱,备受煎熬。可怜的女人,前几天在楼道相遇的时候,她睁着一双杏眼可怜兮兮的遮遮掩掩地瞅着贾送欢,好象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地满脸写着哀怨和忧郁,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给他发出了语言的信号,似乎要告诉他什么却无法说出来。贾送欢真切地感觉到了。但他以自己特有的意志力克制自己:“必须离开她!”

  但他身边不能没有女人,和赵科长在一块,他无所顾忌尽极满足生理上的欲望和拼命发泄精神上的压抑,甚至可以肆虐她,而她总是亢奋地狂呼乱叫,又抓又掐,似乎永不满足,他已精疲力竭而她仍然斗志昂扬。他只好力不从心地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说:“你的性欲真大!”她一扬头骄傲地说:“我会享受!再来,再来。”他虚脱般地闭上眼睛躺在那儿任她抚摸,任她“吹箫”、任她“倒挂金钟”,只顾自己睡去。他经常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被动的从属地位,几乎成了她的工具和面首。他在刘的女人身上得到了什么是温柔,什么是可意,什么是淙淙溪水,什么是怜香惜玉;而在她(赵科长)身上体会到了何谓野性,何谓放纵,何谓狂风暴雨,何谓洪流不羁,何谓秀色可餐;而和其他女人的一夜风流则完全是玩乐而已。贾送欢时常在心里满意地想:“这辈子总算没有白活,别的不说,最起码玩够了女人。”同时,他又不自觉地想起前多年的可怜相,由于不情愿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又无权无势,社会上又没有“三陪”小姐,他经常憋得往裤裆内遗精或自蔚,禁不住唏嘘感叹:“人啊,活在这个世上实在没有样子。”
上篇(九)


  “哟——,可不说宏楠总骑着摩托车回家,好长时间没见门口停小车了。我还以为你离不开娟,原来是你不当科长了。要不是你德宏叔说你现在在单位舒服的太,啥也不干,我和你民胜叔还不知道哩!”马宏楠刚把摩托车停放在家门口,坐在上马石上的郭芬花就扯着嗓子说。旁边坐着她的丈夫姚民胜和王德宏。他们三人大冬天的坐在门外晒太阳,一齐笑嘻嘻地看着马宏楠。郭芬花话音刚落,王德宏就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袖起双手朝马宏楠走来,边走边说:“今天的太阳真暖和,不过,坐在外面还是有点冷,叔和你回你的屋里烤火去。”

  马宏楠理没有理会王德宏,径直推着摩托车进了院门。王德宏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屋里,一屁股坐在火炉前,咳嗽了两声就地吐了口痰,顺便用脚蹭了蹭问马宏楠:“下班啦?”

  马宏楠点了点头说:“你有啥事?”

  “没有什么事,来和你谝谝,刚到门口就碰上了民胜两口子,他们喊我过去坐坐,只在门口闲话了几句,还没来得及进屋你就回来了。哎呀!芬花的嘴巴真是能说,说起什么来都笑得人肚子疼。”王德宏没有觉察到马宏楠的鄙夷和不快,满脸是笑地喋喋不休:“哎呀!叔好长时间没到你家来了,前几天我给贾厂长送了几袋苹果,人家现在当头了,见了我挺热情蛮和气的,一点架子也没有。原来他刚工作时在车间当技术员,时常和叔在一起。干得好!干得好!在咱那么大的单位当厂长可不容易啊!”王德宏叔长叔短地在马宏楠面前摆谱儿,杨凤娟忙着给他取烟沏茶。

  “王师,我早已不当科长了,你来我家还有什么用?我现在老大不小的,知道自己吃几两饭,在单位干的好坏用不着你操心,更不需要你在村里给我充当义务宣传员。再说,我从小就记得你这个当工人的从不和我父亲来往,他现在年岁大了,我想让他过几天安静日子,以后你少打搅他为好,拜托了!”

  听了马宏楠的话,王德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坐不是个坐法,走不是个走法,半张着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如镜头里的定格一般尴尬异常。

  杨凤娟也睁着吃惊的眼睛看着马宏楠,手端着欲递给王德宏的茶杯愣在那儿。

  “我不在家吃饭了,和立业一块进城有事,晚上再回来。”马宏楠说完就朝外走去。王德宏急忙起身边走边说:“你有事忙着,我就不打搅了。”跟着马宏楠出门后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坐在程立业豪华舒服的小轿车内,马宏楠笑着把王德宏和姚民胜两口子在他不当科长后的言语神态告诉了程立业,当个笑话说说而已。程立业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沉默了会,说:“人就是这样,对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既不妒忌也不幸灾乐祸,充分体现出崇高的人性品格来,即祝愿和同情。可是,对自己身边相关的人却恰恰相反,你干出成绩,他妒忌你,你跌了跤,他幸灾乐祸,朋友和兄弟妯娌间也常常如此,整天在一块搅稀稠的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我为何要极力劝你开煤矿?人啊!手里没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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