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理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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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can故事里,在将America重新变成神话的过程中,奴隶制是最深重、最明显的邪恶。整个一个民族所遭受的痛苦和不公正的待遇是极其深重的。但那还算不上对"圣灵的亵渎"。这种不公正的局面是和这个国家的建国之本无法兼容的。宪法本身就是America的精髓,这个精髓使其能够感受上帝赐予的让白人和黑人达成和解的力量。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神话,这是一个神圣的故事,其神圣的含义正体现在America国家的结构之中。如果要否定这个可能性,说America的灵魂倾向于奴隶制,倾向于那个穷凶极恶的恶魔--那将是不可饶恕的原罪,那将必然导致America的灭亡。
第七部分 奴隶制和America的故事第116节:沉睡中的America
道格拉斯继续说:
同胞们!…奴隶制在这个国家的存在使得你们崇尚的共和主义变得虚伪,使你们的人性变得伪善,使你们的基督教的信仰变成谎言。你们在海外的道义力量因此受到损毁;使你们国内的政治家腐化堕落。它削弱了宗教的基础;它让你们声名狼藉,成为世界各国的笑柄。它是你们政府中的反动势力,是唯一严重妨碍和危害你们的联邦的恶势力。121
道格拉斯说,这个反动势力,
禁锢你们的进步……助长自满骄傲;滋长傲慢情绪;助长缺乏公德;掩盖罪恶;它是对支撑着这个国家的这片土地的诅咒;但是,你们却死死地抱着它不放,就好像它是支撑你们所有希望的柱石。哦!小心点!小心点!一条可怕的毒蛇正盘在你们国家的身体上;这个用心险恶的家伙正在吮吸你们这个年轻共和国的乳汁;看在上帝的份上,从那个罪恶的凶顽手里挣脱出来吧,让二千万人的重量将它永远压垮、粉碎吧。122
为了解除对于这个邪恶的核心残存的任何疑问,道格拉斯在作总结时猛烈抨击了那些认为奴隶制以及衍生出来的罪恶是受到宪法保护的观点。这正是和在一七八七年那个夏天在独立大厅里开花结果的宪法精神背道而驰的不可饶恕的原罪,那种精神为America制定了宗旨和内在的良心。小心点,道格拉斯说。不要诽谤,不要在关于America自己的特性、在关于America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家以及必须成为什么样的国家这样的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的谎言中继续生活下去了。道格拉斯讥讽地问,人们会不会说共和国的缔造者们"是一群堕落,完全彻底地堕落了的人"
…而不是象我刚才所形容的那些诚实的人,他们是人类历史上最善于伪装的伪君子…但我不同意这样攻击合众国宪法的起草者本质的观点,这是对他们的诽谤……123
第七部分 奴隶制和America的故事第117节:绝望的过失;再生的希望(1)
现在,道格拉斯最后说的一席话可以让我们看到America的内在故事里的另一个未曾意料到的、根本性的方面。不可饶恕的原罪,对于神和人内在的善良的否定,对于人内心中的上帝的否定,所有这一切罪过,在内心中的体现是绝望。那个作为骗子和诽谤者的恶魔(Devil)会将所有希望、所有的可能性夺走,他否定上帝的力量,认为邪恶和正义两者之间势均力敌,而且邪恶势力甚至更胜一筹。基督教和其它传统文明的大师们将此称之为"异端邪说",这个词的严格的定义是在一个人的生活中或者在一个民族的生活中阻碍上帝的行动的极端错误的心境。我们需要怀有希望,这里说的希望不是愚蠢的奢望,不是幼稚的幻想,而是建立在理想和意识之上的希望。
下面是道格拉斯关于希望所说的一席话:
最后,请允许我这样说,今天,尽管我给你们展现了一幅关于国家现状的惨淡景象,我对这个国家并没有绝望。有许多势力正在酝酿运作,最终必将导致奴隶制的灭亡。"上帝的手臂不短,"奴隶制难逃崩溃瓦解的命运,所以我现在满怀希望地回到我开始这个演讲的地方。124
在这里,道格拉斯不仅指出独立宣言和宪法--这些给America定性的要素在这场斗争中的作用。他还指出现代化的力量,他看到世界上发生的变化可能把神圣的希望带到人类的生活中去。我们必须多加留意他的这些话,因为America一直是传播现代化--技术、商业和通讯革命带来的新生事物的主要来源。假如America已经成为一个帝国,那不仅仅是因为它具有感召力的关于政府结构的概念,而且还因为不少非常含糊不清的力量,那些是令我们中的许多人担忧的,并且似乎带有潜在毁灭性的力量,这些力量也许是道格拉斯当时无法预见的。但是,他会不会以一种我们还无法理解的方式,比我们从表面上对他的理解更具有预见性呢?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在飞速发展的商业,高科技和通讯手段日新月异的形势下,我们还能不能在社会生活中体现我们崇高的精神力量呢?
道格拉斯引用和解释了圣经旧约中对世间至善至美和上帝的力量,或者叫崇高的精神力量的最有力呼唤:
看哪,上帝的手臂不短,世上无难他不可救;他的耳朵也不背,世上无事他不闻。125
然后,他提醒他的观众:
当今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与多年前相比已大不相同。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和周围的世界分割开来…从而建立持久的不公正的制度。过去一个国家能将自己锁在栅栏里我行我素,不受公众舆论的谴责…但是,世道变了。用墙围起来的城堡和帝国已经过时。通商之手打开了牢靠的城堡的大门。文明之光挟风带电照到了世界上最黑暗的角落。海洋不再将世界各地分隔开,而是成了将国与国联系起来的纽带…空间相对缩短了…上帝的那一声"让光明照亮人间"的召唤还没有完全实现。没有任何虐待,没有有悖天理的事能够逃过万能的神的眼睛。中国女人裹的小脚,难逃世人的瞩目…非洲也必将披上她正在编织的披风在世界上崛起。126
第七部分 奴隶制和America的故事第117节:绝望的过失;再生的希望(2)
道格拉斯漫长而辉煌的一生自始至终是America争取种族平等的最有影响力的代表人物之一。通过他通常激奋而尖刻的语言,通过他的行动,他对America内在的良知的希望和信心从来没有发生过动摇。但是,他在America的故事中的英雄的象征不仅仅将他局限于一个伟大的斗士。他同时还是古代文明称之为"提问者"的警世人。听道格拉斯的演讲,能让一个人从奴隶制罪恶的深渊中惊醒,突然间,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了,突然内心陷入一片沉寂--尽管在外在世界中,一个人能由衷地听到那些呼吁公共伸出援手、去行动、去响应为在日常生活和社会的公正奋斗的召唤。但是"提问者"还起了另外的作用。他携带着一种完全影响内心世界的力量:他把我们带到一种忏悔的沉默之中。那是一种完全超越任何行动纲领,完全超越做任何事的可能性的忏悔。在我们扪心自问时,那种超越我们自身的东西会显现出来,那是一种更能持久的、能够改变人的、远远超越任何眼前的、说穿了是些肤浅的修修补补的东西。不经历真正的忏悔,不去有意识地一次又一次地重温那种经历,人间的不公正和野蛮行径只会改头换面、变换形式,而不会真正改变人类的生活和国家的面貌。古训是这样说的,一幕幕的历史悲剧也是这样演出的。只有当America认识到这一点,它才能成为世界的希望。
他的一生为黑奴的社会和政治地位的改善鞠躬尽瘁,一八九四年九月三日,他在弗吉尼亚的Manassas黑人工业学院奠基仪式上作了他一生中的最后一次重要演讲,在他流畅的、具有鼓动的言谈话语以及他对教育在黑人中的重要性所作的精辟论述之中,道格拉斯向所有的听众发出了以下指向忏悔之路的呼吁:
﹝黑奴们诤诎抵斜缓鍪拥锰茫蔷拖衽B硪话惚宦5搅艘黄穑幻挥谢橐觯挥屑彝ィ挥醒#酥魅说钠け拗猓挥腥魏蔚赖陆逃O衷谟腥怂嫡谌俗龅氖绿嗔耍髡挪灰ノ切┦虏傩模切┰从涤泻谂娜耍衷谒坪醢筒坏媒峭簦獠恢撬堑墓サ乃魉衷诓疟匦攵院谌俗餍┐蠊婺5牟钩ァK峭橇四切┳锬跗涫凳俏薹ú咕群筒钩サ摹I习偻虮慌邸⒈槐摅椎娜死吹秸馄恋厣稀⑹芫∧ツ选⒑匏廊ィ潘芯窈腿馓宓拇瓷死肟耸馈D切┠跽俏薹ǔセ沟摹<偃鏏merican人民在南方的每一个山谷造一个学校;每一个山头造一个教堂,分别在里面配置教师和牧师,欢迎过去奴隶的后代在这些设施里享受所有的精神上和知识上的福利。不付出金钱,不付出代价,这样的牺牲也是无法补偿在他们的父母身上犯下的奴役和强加在他们头上的屈辱的滔天罪行的。127
非洲裔的American在我国的历史上的悲剧和英雄主义,悲惨和美好的东西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本书所摘录的关于弗里德里克的一生及其思想仅仅是用来证明只有在奴隶制的全部真相以及它的后果都铭刻在这个国家的思维和情感之中时,America的希望才能获得新生。世界上的文明古训明摆在那里等着为我们指点迷津,这些古训能让我认识到America的罪孽的普遍性,这样我们所必须具备的态度就会建筑在对我们真正的自我的深刻理解之上,而不只是局限于急于自我谴责,或者轻描淡写地自我开脱,或者沉醉于那种被我们已经取得的社会进步所迷惑从而产生的对America的不现实的神话,从而看不到充斥整个人类历史的野蛮残暴同样曾经玷污过America这个基本事实。
第八部分 创伤和转折第118节:从华盛顿市到Ephrata
从华盛顿市到Ephrata
我和妻子作的一次学术研究旅行的第一站是林肯纪念堂,然后我们打算去Monticello(译者注:托玛斯·杰斐逊的故居)、费城,最后去宾州的Ephrata,早在十八世纪,那里曾进行过一场America历史上最重要,而又最鲜为人知的公社化生活的实验之一。
我过去曾去过林肯纪念堂,但是,此行一到那里,那里的气氛还是让我暗自吃惊。人称林肯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非凡的"平凡的"人,看到"平凡的人"被塑造成一尊巨大的大理石坐像,然后被一根根粗大的石柱包围起来的情形令人暗自惊讶,他的脸上是那样平静安详,让你觉得America对林肯所代表的那种神秘个性了解得一清二楚。他那巨大的头颅向下倾斜着,脸上充满了不动声色的痛苦,还有他那凝视的神情,他用一种冷静审视的眼光凝视着…不仅在观察America首都发生的一切,而且在观察人类生活本身发生的一切。
他的注视和创伤
每个到这里的人都能感觉到,内战是America的一大创伤,尽管内战最终导致了一个更加强大的联邦,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林肯自始至终毫不动摇的信念。当然,内战留下的某些创伤至今仍未愈合;这些创伤还在让人疼痛,还在分泌毒汁。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奴隶制所造成的创伤被愈合的希望越来越大。这是America的希望。但是这个创伤的另一个侧面不会,也永远不应该愈合。这个侧面和六十万人的死亡没有直接的联系;和万恶的奴隶制也没有直接的联系。这几乎完全和林肯本人的死有关。没有其它人的死能比他的死更能催人泪下。林肯从来没有看到,从来没有能活着掌管重获和平的America。然而,在这个纪念堂里,你不用故作多情就能觉出自己正被他的目光所注视。在这里,你会体会到死亡给人的那种不可理喻的无力感以及更加不可思议的观察我们的能力,死亡能将我们是些什么样的人以及我们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一眼看穿。在这里,林肯代表着一种极其神秘的眼神和洞察力。这种眼神和他本人身上的所有素质以及他是怎样从我们中间消失的事紧密相关。这个纪念建筑教育了我们,不是因为死去的伟人正在看着我们,而是因为这里有一种和死亡本身相象的洞察力--无形、无所不在。这种洞察力不具备做任何事的能力,甚至没有付诸行动的愿望,然而它具有一种无法抵抗的穿透力,能在被注视人心中引起的强烈的震撼。这个纪念堂还原了林肯生前的形象。林肯生前的影响力像个谜;死后的林肯则是一个仅仅以他的存在投向我们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其中的含意用不着任何语言,用不着概念化,用不着弄虚作假。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