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相如此多娇(网络版) 作者:碧晴(晋江vip2014-06-17正文完结,师徒)-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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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仿若被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压住,压得我透不过气来。这回却不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是难过他对我不够坦诚。我与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原以为彼此都该是对方最亲的人,没想到,师父终究有不愿让我知道的事。
其实我早已感觉到,在他的心里,有一片我无法触及的领域。
师父有何苦衷我不得而知,他的性子我最是了解,外柔内刚,倘若他不愿说,我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好在他的毒暂时不足以致命,来日方长,我再慢慢劝他便是。
正当我陷入沉思,师父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脑袋,温言道:“嫣儿,为师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对不起,原谅为师现在还不能对你言明。但为师答应你,有朝一日,一定会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好吗?”
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他的一句承诺,有这句话便足够了。
迎上温润如昔的目光,我安心地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文涛以后还会出场的,所以花点笔墨写一下……
等等,我怎么会写出这么没节操的东西╮(╯_╰)╭【跪……
师父是怎么回事,大家大概能猜到了吧?
黄桑党们不要捉急,黄桑下章就粗来了,然后迅速逆袭。
嘛,本文就是师父与黄桑的逆袭与反逆袭~~
☆﹑陌上花开缓缓归(5)
由于一场及时的春雨;江南大部的灾情得到很大程度上的缓解,除了小部分受灾较重的地区仍需兴修水渠、引水灌溉之外;其余大部只需由官府出面派发种子即可。
赈灾工作一路进行得顺风顺水,六万两赈灾金并未全部用尽;剩余的部分便交由江南巡抚衙门保管;以防旱情反扑。我原本以为,此番下江南少说也要两三个月方能返京,孰料;前前后后不过一月有余,所有工作便都基本完成了。
五月初;我们启程返京。
一路上;我陆续地听到不少关于赈灾金被劫案的传闻;各种稀奇古怪的言论在街头巷尾广为流传;闹得沸沸扬扬。这些尚且不算什么,更令我震惊的是,我在江南的这段时日,帝都发生了三件石破天惊的大事,我竟丝毫未有耳闻。
据说,赈灾金被劫之事发生不多久便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在外戚党的指使下,各路官员纷纷跳出来指责我玩忽职守、有负皇恩,更有甚者竟联名上书,要求裴少卿将我罢免,扬言若有我在朝一日,他们便在九龙殿外长跪不起。这些人中,既有外戚党的狗腿,也不乏曾经被师父整治,现今挟私报复、落井下石之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弹劾我的奏折一拨儿接着一拨儿,在御书房外堆积成山,就连我在国子监读书时,曾有考试作弊的劣迹此等陈年旧事都被人拉出来大做文章,大有不搞死我不罢休的架势。
所有人都以为我定当在劫难逃,孰料,事情竟峰回路转,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转变。
一个月前,就当外戚党幸灾乐祸地准备看我好戏时,不知何处传出了一则消息,道是赈灾金被劫一案的幕后主使乃是王氏。该则消息将王氏密谋劫走赈灾金的前后过程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仿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的风向迅速转变。先前上蹿下跳骂我骂得正欢的狗腿们瞬间闭上了嘴。百姓纷纷谴责外戚党为国之蠹虫,百官则对外戚党侧目而视,气得王国师当朝摔碎笏板,表示愿一死以保清白。
而恰在同一时间,选妃之事尘埃落定,虚悬已久的皇后之位终于有了合适的人选,那便是太后王雅意的亲侄女王清婉。倘若没有此事,众人都默认了皇后必然出自王氏,那王清婉素有美贤名,原本是众人心中最合适的皇后人选。
然,王氏是幕后黑手的消息一经传出,满朝上下除了外戚党及其狗腿,无人不表示坚决反对。奈何王太后心意坚决,非王清婉不立,并且逼迫裴少卿出面表态。不少人猜测,王太后此举为的保住母族在朝中的地位。
粗略推算时间,他正是在那时离开临安的,想来是接到密报,得知王太后欲逼他立王清婉为后,这才匆匆返回京城。当然,彼时尚且没人知道他曾微服私访,与我一道下江南赈灾。
裴少卿回京后,第一时间颁布了一道罪己诏,洋洋洒洒数万字,痛陈自己是如何亲眼目睹赈灾金被劫却无力阻止,仰对不起列祖列宗,俯对不起社稷万民。这份罪己诏很快便传播开来,几乎人手一份。我花三文钱再街边小贩处买一份来读,果真是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教人恨不能痛哭流涕。除了罪己,裴少卿还表明了将幕后黑手绳之于法的坚定决心,却只字未提皇后之事。
此诏一出,举国哗然。
有人说,帝相之间早有奸|情,皇上颁布罪己诏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替扶相掩饰罪行,维护自己的相好。
有人说,其实皇上早已掌握扶相贪污赈灾金的证据,碍于她师父姜誉的面子,不好直接办她。是以此举不过以退为进,为的是逼迫扶相认罪,主动辞官。
也有人说,皇上表面罪己,实则是为了转移众人视线,好保住王氏与王清婉的皇后之位。
谣言甚嚣尘上,人人莫衷一是。我一路听着各种流言回到帝都,心中既感动又疑惑。感动是感动裴少卿怕我兜不住,竟然果真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替我开脱罪责。虽然他肯定会傲娇地不愿承认……╮(╯_╰)╭
疑惑之处则在于,王氏是幕后黑手嫌疑人之事只有我、裴少卿、师父、沈洛四人知晓,连小喜子和李斐都不曾告诉,究竟是何人透露了消息?
我曾向师父问询,他也猜不透,只是说:“此人能在一夕之间将消息散播出去,迅速改变许国的舆论风向,这并非一般人能力所及。此人深藏不漏,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我思忖良久,心下虽然甚是纠结,却还是对师父言明,“师父,事先知道我们的行程路线和暗卫分布的人有我、皇上、锦衣卫、小喜子以及东厂,而知道赈灾金被劫案极有可能与王氏有关的人也只有师父你、我、皇上和沈洛,推看重叠之人……好像只有沈洛。难道会是他?”
师父摇了摇头,微笑道:“不会。嫣儿,你想岔了。劫走赈灾金的人与那散步消息的人不可能是同一人,泄露行踪之人必是王氏之人,而散布消息之人虽然不明,却可以肯定其目的在于对付王氏。”
我顿觉醍醐灌顶,一拍脑袋,赧然道:“果真如此,是我钻牛角尖了。”
这一切尚有待查证,而位于舆论核心位置的那四万两被劫的赈灾金,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经过连日的奔波,我们终于回到帝都。前脚刚踏下马车,便一眼望见小喜子正笑眯眯的站在相府门前,见到我便狗腿地跑过来替我拿行李,道:“扶大人,皇上说您约莫今日到,果真这就到了。奴才早已恭候多时了。”
我仍然沉浸在他是武林高手的震惊之中,看到他大包小包忙前忙后地跑腿,总觉得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我说:“你等我做什么?”
小喜子陪笑道:“奴才特来向您传皇上口谕,召您入宫觐见。”
怎么这么急?裴少卿好像在等我回京,莫非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
“皇上说了,扶大人舟车劳顿,定然十分疲惫。所以皇上特准您歇息一个下午,晚上戌时再进宫面圣。”
“……”,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皮笑肉不笑道:“是吗?皇上如此温柔贴心,真是谢主隆恩呢~”
小喜子忙不迭点头附和,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勉强。
我无力地挥手,道:“大人我知道了,小喜子,你回去复命吧。”
他道了声是,一溜烟地跑走了。
午睡醒来,已是暮色四合。明月挂上柳梢头,依稀可见点点繁星。
晚饭之后,时辰尚早,我与师父在花园中漫步消食。离京前,师父种下的荷花已然长开,荷叶铺满池面,美如玉盘。重瓣白莲亭亭玉立,在皎洁的月色下,仿若沉睡的美人,冰清玉洁,晶莹似雪。
我望着满池盛开的荷花,心下颇有些忐忑道:“师父,徒儿这次会不会遭殃?”
师父抿唇微微笑了笑,道:“不会,皇上决心包庇你,谁还敢问你的罪?”
我噎了噎,这话从师父口中说出来,怎么都些怪异的感觉。静默半晌,我又问,“那师父觉得,皇上会不会严惩外戚党?”
“嫣儿,你记住,历代君主最忌讳两件事,一为权臣,一为朋党。王氏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多年。从前皇上年幼,尚且无力与之抗争。但近些年,天子党羽翼渐渐丰满,皇上若想收权,必定要拿王氏开刀。这次赈灾金被劫之事便是一个绝好的契机。只要皇上将玉玦公诸于众,王氏便是百口也难辨其罪。只是,王太后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如愿,之所以强迫他立王清婉为后,目的在于保住王氏地位。”
不知为何,心下蓦然一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间。我追问道:“那皇上会依太后所愿吗?”
他摇头,淡淡道:“这还很难说。王太后固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但皇上也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他二人毕竟是母子,若说斗得两败俱伤,好像也不太可能。所以为师猜想,最终必定是双方达成妥协。倘若皇上答应立王清婉为后,则外戚党将会有一大批人要倒霉。反之,他若是放了王氏一马,王氏之女便别想入主后宫。”
心下思绪万千,我不禁暗自揣测,皇权与后位,不知裴少卿会舍弃哪一个?
***
马车停在宣武门外,小喜子掌灯引我向御书房走去。
正值牡丹盛放的时节,御花园中,牡丹开得正当好,或粉或紫,仿若端庄雍容的大家闺秀,无一不是国色天香。
远远便望见王太后领着一众宫人命妇在御花园中悠闲赏花,王清婉乖巧地跟在他身旁,二人时不时说笑几句,形容十分亲密。我本想绕道走,不料她却蓦地抬头向我看来,我见避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过去请安。
“微臣扶嫣参见太后。”
略显凌厉的视线自我面上扫过,王太后道:“扶相当差回来了?”
“……是。”无形中升起压迫感,我正欲借口退下,却听她又冷笑道:“哀家有一言要奉劝扶相,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要以为有皇上庇护便可以为所欲为,做错了事也不会受到惩罚。皇上能保你一时,未必能保你一世。你身为一国之相,肩挑江山社稷,应时时小心、事事谨慎,谨言慎行,切莫辜负了皇上的错爱,辱没了尊师的清名。”
果然是我挡了王氏的道吗?哼,能得瑟你就尽情得瑟吧,我看王氏倒霉了你还怎么得瑟。我心中一哂,作受教状道:“微臣定当谨记太后教训,每日三省自身,绝不授人把柄。”
“如此自是再好不过,希望扶相记住今日之言。”
我咬了咬唇,道:“皇上尚有急事召见,请恕微臣先行告退。”话罢,低头迅速离开。
御书房中,烛火摇曳暖亮。裴少卿身披龙袍,正独自坐于案前批阅奏章,只见他剑眉紧蹙,面色颇有些苍白,显然是极为疲惫的模样。见到我来,他放下朱笔,凤眸中迅速浮起一抹笑意,道:“回来了?”
我心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遂挪过去,慢吞吞地磕了个头,道:“微臣扶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起来坐吧。”
我依言坐下,小喜子奉上茶点,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赈灾工作可还顺利?”
“托皇上的洪福,灾情已得到有效的遏制。截止到微臣回京之间,绝大部分水利工程大致完工,干涸的农田得到灌溉,先前浪费的种子也由官府出面派发给百姓。赈灾金尚余下三千五百六十二两纹银,微臣将这笔钱交由巡抚衙门保管,以防灾情反扑。”我将账簿上呈给他,道:“这是账簿,请皇上过目。”
“嗯,这样便好。”裴少卿接过账簿粗粗浏览一番,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伸手揉按太阳穴,似真似假地笑道:“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在江南的那几日,比起皇上,朕更想听你唤朕——少卿~”
最后那两个字语意娇嗔、百转千回,我顿觉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抖落一地。=___;=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求撒花,不然木有日更的动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