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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花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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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剑始终没发出任何痛呼,一手挥剑档敌,另一手仍怀抱着她。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仍尽全力保护她。

砍人肉体的声音愈来愈频繁,她无法去计数,他的身躯上究竟有了多少伤痕,只知道她的衣衫都已经濡湿,润进罗被,泥地上的足迹,都带着他的血。这些人对他的伤害,让她痛彻心肺。

“不!”笑叶无法忍受,几乎崩溃。“住手!”她用尽力气的喊道,双手攀住戎剑的肩,想用尽遣最微弱的力量保护他。

在呼喊的同时,他手中的长剑被打落,铜戈铁剑立刻压上他的肩头,强迫他尊贵的身躯跌跪在泥地上。

“芙叶,还要劳你唤他住手,真是辛苦你了。”玄离走上前来,刻意曲解芙叶那声呼喊的含意。“我的兄长,累吗?何不好好的歇息?”他靠近戎剑,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微笑,额上还系着丧家白麻。

他的靠近,让芙叶更加用力抱紧戎剑。这等反应,让上挑的凤眼略略一眯,他不怒,反而笑。

“就像是未央宫里的那些人,在你的殷勤款待下永久歇息吗?”戎剑冷笑一声,双眸阴鸶的睨着亲生兄弟。他规划了登上王位的所有步骤,却功败垂成,没有注意到最可怕的敌人,其实躲藏在角落。

玄离耸肩一笑,槭红色的宽袖轻挥着。“王位太过诱人了,谁不垂涎?我不参与明争暗斗,是为了储备实力,等待除掉楚王选中的继承人,取而代之。”螳螂捕蝉,总忽略黄雀在后,他才是最后的嬴家。

“为什么要滥杀无辜?”戎剑凶恶的质问着,才刚要扑上前,肩上的铜戈铁剑又将他压回地上。他曾是楚地上最尊贵的男人,如今却沦落至此。

“你的势力太过庞大,早已深植宫廷,与其花费时间培养我的势力,倒不如斩革除根,一次杀尽了事。换做是你,难道不会这么做?”玄离理所当然的问道,杀父夺位,大杀血亲的举止,在他眼中微不足道。

他走上前去,有着君临天下的贵气,知道这已是登上王位前的最后一件小事。他伸出手,猛地一扯,将芙叶扯出戎剑的怀抱。

她惊呼一声,不肯松手,深怕一松手,从此就再难回到他怀中。铜戈砍来,不是挥向她,反倒是努向戎剑妄想夺回她的手臂。为了保全他的手臂,她只能放开手。

“放开她!”戎剑吼道,如猛兽般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铜戈锋利的刃不留情的嵌入他的肩头,血花四溅。

“别担心,我不伤她的。”玄离将芙叶扯到身边,抚着她的发,爱怜的抹去她雪白肌肤上的血,流连的滑过她的历。

她奋力撇过头去,难以分清心中浮现的强烈情绪,是恐惧还是厌恶。知悉玄离的邪恶,与自身的愚昧后,她怎能再面对这男人?

抗拒的态度,让玄离的笑更深,他没被触怒,更享受于逗弄的游戏。等待愈久,收成的果实将愈甜美;这对男女愈是爱得深刻,反目的情形就愈是精彩。

“知道我是怎么我来这里的?”玄离靠在她耳边,无限轻柔的问,由纤细的指掌,抚上她的肩。“记得吗?这薰香可以送入肌肤,几年都褪不掉的。芙叶,是你领着我找到这儿来,寻见我最可敬的兄长。”

她睁开眼睛,瞪现眼前含笑的男人,全身剧烈颤抖。计谋是早就预设好的,玄离利用了她的私心,让她万劫不复。

“玄离,不许碰她!”愤怒的吼声传来,就算是受制于人,戎剑的目光仍是慑人的。

去离的手轻轻一颤,竟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难以相信,明明都已经胜券在握了,他竟还会畏惧这男人。那双鹰目里,还有灿烂的精光,存有无限的野心与活力,那样的火焰看得人连魂魄都要颤抖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想转移那双黑眸里的注意力,等待着看见那些精光,全转为澹稠的恨意。

“这么护着她吗?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想不通我为何能反败为胜,将你从继承人的位子上拉下来吗?”支离嘴角绽着笑,看着那双眼睛从专注,转为困惑。

戎剑的目光,落在芙叶的面容上。

她开上双眼,无法迎视他的目光。自责与羞惭的情绪同时凌迟她,玄离却还架住她纤细的肩,反剪她的双手,将她推向跪在地上的戎剑。

“芙叶,我美丽的芙叶,告诉他,是谁将毒药洒在青石鼎里的;告诉他,是谁协助我,让他兵败如山倒,从王位继承人,沦为阶下囚的。”玄离强逼着,非要她看向戎剑。

眼泪落了下来,她的罪孽深得无法弥补。

“不是的,我是——我是。”说不出辩解的话,玄离口中的罪状,桩桩件件她都否认不了。“我只是不愿意你迎娶那女子,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她慌乱的说道,泪水泉涌。

她所说的话语,比玄离的笑,更让他透骨冰寒。

“告诉我,不是你。”戎剑注视着她,缓慢的说道,一字一句说出口都是艰难的,像是沾着他五内淌出的血。

他不愿意信,却又不得不信。

只有芙叶能够在长庆殿内自由行走,不被任何人怀疑。事发前一夜,她夜间徘徊在厨室的记忆,点滴回到脑中,犹记得她在青石鼎旁采看着,而后投人他的怀抱里,颤抖得如同秋季落叶。

他原以为,她的颤抖是因为畏寒,事到如今才知道,那是担忧被察觉罪行的恐惧。种种前因后果,在脑中瞬间接串,他最信任而深爱的女子,竟才是他失败的主因。

他是如此的深爱她,甚至将她的安危,摆放在自身性命前,罔顾安全,就是要携着她逃亡——爱恋有多深,在遭遇背叛时,恨意就有多激烈。浓烈的恨弥漫眼前,他定定的,只是篁住她。

芙叶软弱的摇着头,无法说出半句辩驳的话。她伸出手,企图触摸他,但却被他眼中的烈焰骇住。

要怎么告诉他,她的本意,真的只是要拥有他,绝不是想伤害他。这一切的一切,起因全是爱得他太深。她没有想到,妄想独占地,竟要付出这么可观的代价。

背后的玄离,仍在侃侃而谈,享受极了此刻的一切。“你很优秀,很聪明,一直以来做冠群伦,你最致命的一点,是过早暴露了弱点。芙叶就是你的弱点,而我只是懂得该在何处施力。”他玩弄着芙叶的发。

一声兽般的狂啸惊破宁静,穷凶极恶的,戎剑挥开锋利的刀剑,笔直的扑了过来。他的眼被恨意烧红,看不见其他。

“拦下他!”玄离扯着芙叶往复退,匆忙的下着命令。

铜戈铁剑砍在戎剑背上,企图制止他的举动。但他反身一挥,刀剑竟被挥开,飞散出去。难以想像,身受重伤的人,竟还有这样的力量。

芙叶咬紧了雇,清楚的知道,戎剑所瞪视的人是她、想扑抓的人是她、想杀的人是她。他恨她,比恨去离更重上几分。

凄厉的吼叫声传遢云梦大泽,刀剑穿刺身躯,他仍举步往前走来,无视浑身的鲜血狂流,靠着恨意支撑。

立刻杀了他。“玄离连忙喊道,无心再戏弄戎剑,挥手要部下行动,快快解除他心头大患。

“不—。”芙叶喊道,推开钳制,往戎剑扑去,想制止这可怕的一幕。她奔跑着,眼睁睁看着部属们抽高刀剑,往他身上砍去。

“不,不,戎剑!”她今生第一次呼唤他的名,他却听不见了。

利刃劈过,截断戎剑的颈项,血雾喷散,头颅滚落在柔软湿润的泥泽上。他死去时,望向她的那一眼,充满炽热似火的恨。

温热的血溅到她的身上,濡湿了花罗,戎剑的头颅落在她身前。已经魂归离恨天,那双眸子里竟还有深浓的恨,定定的,就是看住她,指责着、怨恨着。

那眸子里的恨,浓得比不开,灼得她的心发疼。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她不要他死啊,她只是要——只是要——确定了戎剑死去后,去离才敢接近。他走到她的身后,弯下身来,闻嗅着她淡淡的发香,靠在她身后,以最轻柔的声音劝诱。

“你可是我的大功臣,我不会杀你。”整个计谋中,只有对她的垂涎并非诋言,她如此的美丽,哪个男人可以抗拒?戎剑一死,他追不及待要取而代之“留在我的身边,我饶你不死,让你做我的妾。”

那轻柔的声音,她是多么熟悉,不久之前,就是这诱人的声音,利用她想独占戎剑的欲望,掘了一个深深的陷阱。她被私心蒙蔽了双眼,看不出这是足以让她万却不复的渊窍。

她伏在冷寂的尸身上,轻轻颤抖着,哀伤欲绝,眼神空洞,连泪水都干个。被她双手覆盖的宽阔的胸膛中,她最依恋的心跳,已经全然静止,他的魂魄离开肉身,化人幽冥。

蓦地,英药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玄离,扑上前去,握住戎剑腰间的琉璃短刀。

“阻止她,快阻止她!”玄离连忙叫着,声音中透着惊慌,立刻知道了她的意图。

这么美的女人,他尚未尝到,怎能就放她香消玉头?她可是此次战役的战利品。

芙叶以短刀抵住纤颈,刀刃已经刺入半寸,鲜红的血掺了出来,沿着雪白的刀刃流下。她没有察觉到痛楚,低头看着戎剑的头颅,注视着盈满恨意的眸子。曾经说过生死都要追随他的,她直到此刻仍想信守诺言。

“别走,等我,我这就来找你。”她低语着,说得匆匆忙忙。快快快,再迟一些,是否就追不上他了?

刀刃穿透雪肤,划断血脉,溅出一片血雾。

疼痛先是尖锐,接着逐渐远去,连四周纷扰的声音,都听得不真切。芙叶缓慢倒下,眼(奇*书*网。整*理*提*供)前逐渐昏黑,鲜血浸润柔软的泥土,溅湿了一旁的莲蓬,包里着莲子。

玄离恨恨的低语声,靠在她的耳畔,包含着极度的恶毒。

“想死吗?以为用死就可以逃离我,跟戎剑做同命鸳鸯吗?”他直起身来,嘴边绽出恶毒的笑。“休想!我得不到你,也绝不让你如愿,我不让你们死在一处。”

玄离将戎剑的首级丢人云梦大泽,带走了尸体,大队的人马离去。

芙药被遗留在苍茫的云梦大泽边缘,逐渐冰冷。凋零的荷花飘落,一办又一瓣的覆盖在雪白冷寂的肌肤上,缓缓淹没了她。她的魂魄在云梦大泽中徘徊,执意找寻他,失了血色的唇喃喃自语。

别走,等我,我这就来找你。

衣衫沁染了云梦的水,罗袜陷入云梦的泥,她追赶茫茫湘江水,如同上古时那痴情的女子。

失了眼,从此不能看;失了口,从此不能言;失了耳,从此不能听;失了性命,她从此成了游荡的孤魂。只是,她铸下的弥天大错,即使是付出了性命,也不能挽回。身躯一点一滴的冷了,她的魂魄随血渗透,化入黄泉,只剩无声的呼唤还残余人间。

别走,等我。

等我。

第六章

流年似水,朝朝暮暮,岁岁年年,奔流不休,温润的土地逐渐干涸,沧海成了桑田。土地上逐年飘扬过乐曲,传唱过各类词句,汉赋唐诗宋词元曲。转眼,已经是明代。

笛声飘扬,而后花落云梦。

湘水边缘,仍是城楼峥嵘,仔细一看,已不是千年前的模样。城毁城起,不知重复过多少次,古老的城墙伴随前朝湮灭,如今,这座城被唤为临湘。在人烟鼎沸的城墙外,沿着一脉绿水走去,寻得一座幽静的院落。

木匾横在门前,书写着“荷苑”两字。

荷苑里没有家具陈设,培植荷花的器具倒是齐全得很,仿佛这屋子是用来种植荷花,而非居住。

五月荷花绽放时,年迈的老媪与年轻女子,白发与红颜共剪初开的荷花赠与路人。

女子有着姣好容貌,渺如云梦晨雾的双眸,润如初开荷花的唇,让人一见倾心,只是那双眸子里却盛满忧郁,如同云梦泽地上的云雾,千年难散。

今年荷花依旧准时开放,舒展粉嫩鲜妍的荷瓣,如同等待许久的女子,前来赴一年一度之约,也不及待。荷苑前人迹络绎不绝,有人是为了讨些荷花回家供佛,有人赏花的兴味却不浓,特地出城来,为的是一窥这女子的绝色。

老媪则熬了茶汤,赠与往来的人们。赠茶的姿态,格外熟练。

马蹄声由远而近,先是几匹领路的栗马,装饰得十分华丽,不知是哪间富贵人家的队伍。栗马后方,尾随着矫健马队,剽悍的骏马以及骑士们,清一色黑色劲装打扮。

栗马疾速通过,黑马群却在荷苑前方不远处停住,马蹄收勒,马背上的男人们面无表情,严谨的氛围比起军队有过之而无不及。

栗马奔开数十丈后,才察觉到身后动静。一匹栗马折了回来,男人脸上堆满了笑。

“风萧,怎么在这里停马呢?只要再行几里,入城后就是魏府,府内早已备受水酒,等着替各位接风,不如入府后再歇息。”他说道,策马想再往前,却被人立即拦下,这明显的羞辱让男人脸色愀然而变。

“风爷有事要办。”一个男人冷冷说道,策马横在眼前,阻止对方再上前,防卫得格外森严。

“你们这些效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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