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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平生多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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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他不断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触了安平的逆鳞,左思右想却是半点头绪找不到。
他曾想过,也许是初夜时自己表现得太过糟糕,粗暴得近似强暴不说,还害安平受伤,若因此而怨恨他倒也说得过去。
但那晚之後两人明明蜜里调油,好得只恨不得变成一个人。他去香港只离开一天,安平也贴在他身旁直送到城外。那时安平的眼神,缠绵细密,一刻不离他的身影,似乎在担心他会一去不回。
之後他匆匆赶回,安平的态度虽变得略有冷淡,但细微处的那些关爱,却也难以掩盖。
再怎麽想也还是一头雾水,安平的坏脾气的确来的毫无征兆,大约半个月後突然就似变了一个人,暴躁易怒,甚至是蛮不讲理,稍有不快就冷脸怒斥,不止是他,就连美萍和王叔也没少受安平的气。
裴宿恒又叹口气,抬眼望了望窗外刺眼的阳光
天热得太快,人的情绪难免会烦乱暴躁。等适应了,也许就会好一些吧。
裴宿恒把上午烤好的最後一箱蛋糕送到大堂,又匆匆转到後院去准备午饭,一脚踏进屋子里,却见安平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天热的太狠,安平把平日一直系到下巴的纽扣解开一颗,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颈。他额上的汗不住往下淌,汇到下巴尖,又滴进领口,沿著纤细的线条滑进衣领。
一身淋漓的汗水,本不是什麽美好的景象。但安皮肤平瓷白,浸在汗水中,泛起一层柔润的光晕。那细白的颈项,在衣领中截若隐若现,叫人忍不住想轻轻抚上去。
一股热流急冲到下腹,裴宿恒赶忙撇开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晚初夜之後,安平便再没与他亲近过。
他血气方刚,正是不知餍足的年纪。好容易得了心心念念的美味,还不等吃饱便又被扎住脖子饿起来。裴宿恒被煎熬的饥渴难耐,背地里看安平的眼光都冒著火星。
可安平不乐意,他便只能强压著血管里奔腾的欲念,继续做他的乖宝宝,只偶尔在安平高兴时偷一两个吻,稍解心头的干渴。
但这点可怜兮兮的福利,随著安平与日俱增的脾气,也被剥夺的一干二净。现在别说偷吻,他连安平的衣角都很久不曾碰到了。
安平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腋下被浸湿的汗渍直漫到腰线以上。
裴宿恒暗骂自己色欲熏心,匆忙走到厨房门前,与安平隔著一段距离,斟酌著词语道:“安平,我来吧。美萍想吃一味我新学的菜,我来做。”
安平切菜的手顿了顿,而後放下菜刀,一言不发走出去。他擦过裴宿恒身边,把电扇开到最大档,直接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正对著电扇吹风。
自始至终,他没有抬头看裴宿恒一眼。
裴宿恒习以为常,拿起菜刀把案板上的豆角切好。


他把菜全部备好後点上火。安平突然走进来,打开冰箱,往手里的杯子夹了几块冰好备用的冰块。
气温高到一定程度,电扇吹出的风也是热的。家里只有一只小空调,安在美萍的房间里。安平脾气变坏後,美萍没少挨他训。美萍记了仇,躲著不见他,每天就呆在自己房间吹著空调跟娃娃过家家。别人要去她的房间消消暑,美萍都兴高采烈地欢迎,但安平就算在她门前路过,她都要瞪大眼睛呲牙示威。
安平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又会对她发火,尽量不在她面前出现,热得实在受不住了,便吃几块冰凉一凉。
裴宿恒看他三两下把杯子里的冰块吃完,伸手又要开冰箱,连忙找话打断他。
“安平,小妹明天要回来一趟。她说想过来吃顿饭。下午我去买些她爱吃的菜吧。”
安平的动作果然停住,转过身把杯子放在流理台上,往外走。
“我去。你看著美萍。”
“我去吧,外面太阳太毒……”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安平的眉心紧皱起来,嘴唇紧抿著,嘴角微微抽动。
他知道这是安平发怒的前兆,赶忙改口,“也行,那你去。多小心啊,出门前喝点藿香正气水。”
安平脚下不停,走进卧室!地将门甩上。
裴宿恒盯著紧闭的房门看了许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把油倒进锅子里。
房间里,安平抵著门喘息片刻,把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拉出来,双手抓住衣襟左右用力一分,直接把衬衫扯开,纽扣劈啪落了一地。
他脱掉衬衣,露出紧紧裹缠著一层白布的上身。那层白布密密匝匝,从胸口一直缠到腰部,就像厚重的石膏,把整个上身紧固地积压成一块平板。
他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出来,原本平坦的胸膛上,一对少女般幼嫩的Ru房,在热浪滚滚的空气里,瑟瑟地颤动著。

小巧的Ru房白嫩柔软,有著玲珑的形状和柔美的线条。粉色的|乳珠被布料摩擦过後微微挺立起来,仿若初开的白色花苞中粉润的蕊心。
这无疑是一对很美丽的Ru房,细嫩而精巧,带著少女独有的清甜气息。只是美则美矣,却生错了地方,隆起在一个男人的胸前,便透著说不出的怪异。
偏在怪异中又散发著诡谲的诱惑。就像一朵盛放的曼陀罗,明知道有毒不能靠近,还是抵挡不住想要采摘的冲动。
身上汗水横流,安平抓过一条毛巾,胡乱擦拭。
捆绑了一天,胸|乳早就被挤压得生疼,安平擦身的手劲又粗暴,处在发育期的Ru房内核如被正面撞击了一般,疼得连背肌都抽动。
安平却像失去了知觉,手里的力道丝毫不放松,毛巾像滑过皮肤,像钢丝球一样,留下一道道红印。
擦干了又拿出一条干净的白布,重新把胸部包裹起来。
安平缠的很用力,每一圈都把布料拉紧到几乎要崩裂的地步。从上至下缠足十几圈,直到从侧面看,也瞧不出胸前有一丁点起伏的弧度才把布头打结。
安平走到书桌前,打开冷藏箱给自己注射。几步远的距离,额上又渗出汗来。
胸口裹得太紧,喘气都困难,稍一活动就像跑了几千米,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上气不接下气地似乎要休克。
把注射剂推进静脉,安平像带了一张冰雕的面具,从头到尾木著脸,眉尖都没有抖一下。
每天的注射流称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一个月前Ru房刚开始发育心慌了一阵,看著本来平坦的胸膛一天天鼓起来,不到十几天就膨隆成一对只有女人才会有的Ru房,他焦虑暴躁,整夜睡不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现在不过又过了十几天,居然也习惯了,除了脾气似乎有些收不住,日子还是像平常一样过。
把注射器和用完的针剂瓶包好扔进垃圾桶,直腰时桌沿碰到胳膊,连带著胸部又窜起一股激痛。

()
不过还是一对幼|乳,只有小女孩的拳头大小,就这麽不经疼,等过段时间发育完全,万一长成女明星梦寐以求的波霸豪|乳,那得疼成什麽样?
疼不疼暂且放一边,到时候怕是缠上二十圈白布,也压不平那高挺的非要挣脱衣衫的傲人曲线了。
也许把那两团肉割掉才是好办法。
安平绷著脸,肚子里却闷笑起来──
他要是有那个骨气,哪里还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吃过午饭,安平不等太阳下去些就拎了两只口袋去买菜。家里人都怕他,他呆著也不自在,还不如一个人逛逛舒服。
菜市场在小城西边,要坐公交过去。车子行到中途,安平胸闷心悸,手抓著扶手,身体直往下滑。
他没听裴宿恒的话,出门前喝藿香正气水,报应就来的这麽快。
没法支撑到终点,公车在下一站停靠时,安平随著其他乘客下了车。
他在站牌下一小块阴凉地蹲了很久,才恢复些力气站起来。
胃翻腾的厉害,不想再坐车。在树荫底下慢吞吞走了一会儿,看到了地下超市的入口。安平犹豫了一下,拐了进去。
超市里冷气很足,乍从外面进来竟打了个冷战。
买了几样小妹爱吃的菜和水果,顺便也给美萍带了点零食。结完帐出来,安平围著跟超市同一层的小吃铺子转了一圈,找了个位子坐下。
他头脑还是晕眩,像在坐过山车一样。一个人傻呆呆地坐著,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手机不停在口袋里震动。手伸进裤兜里掏出来,指头有些不听使唤,按了两下关机键才把手机关掉。
又坐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吃饭。
店铺的夥计盯了他一下午,这时转过来问他要不要点餐。安平看著夥计一张一合的嘴,费了半天工夫才听清他在说什麽。
他摇了摇头,脑浆似乎也在跟著晃。撑著餐桌站起来,脚下打了个趔趄险些跌倒。
客人越来越多,夥计不耐烦了,手指不断敲打桌面。
安平不好意思再坐回去,拖著两个大口袋,一步三晃地往外走。
一出了超市,就像掉进了火炉里。安平一瞬间眼前发黑,从鼻腔到肺部都似著了火,汗水一层层地往外冒。
他擦著墙壁爬地上通道的阶梯,每上一个台阶太阳|穴就鼓胀地似要爆掉。
视线像隔著一层水雾,看不清楚。爬到里出口还剩五六个台阶的时候,一头撞在了前面的物体上。
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麽,安平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上。
“神经病啊!走路不长眼踩著人走。眼瞎就不要出来添乱!”
前天刚下过一场暴雨,台阶上还有一小滩积水,安平刚好跌在那滩污水里,手里提的菜散了一大半,还沾了一身的泥汤。
被他撞到的人骂了几句,倒没再难为他,大声嚷嚷著走了。
安平正被他推在胸口上,被紧紧压裹的双|乳疼得像被在用刀子戳刺。他抖著唇,试了几次没爬起来,全身滚满了泥。
“混蛋!”
全身的火都烧进了脑腔里。安平失控地双手一挥,剩下的菜也掉了出去,西红柿、桃子一跳一跳地滚下台阶,摔成了一滩烂泥。
身旁来来往往的行人,像躲疯子一样躲著他,走出很远再回头指指点点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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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有病吧,大热天穿成这样。”
“该不是精神受刺激不正常了吧?还是老婆跟人跑掉了?”
“也有可能是得了见不得人的怪病。哎呀,快走快走,小心被传染上了。”
安平听不清那些议论,也没兴趣听。他捧著快要炸裂的头,一点点撑著地面,挪到台阶的一侧,靠著墙坐好。
他不认识他们,他们说什麽他都不会在乎,也不会难过。
天色暗了,通道和街面上都亮起了灯。光线落在身上,有些刺眼。安平抬手挡了挡直射的艺术灯光。
一双从他眼前走过去的高跟鞋突然又返回来。
“你,你是安老板?安老板,你这是怎麽了?!”
安平愣了愣,猛然跳起来拔腿就跑。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驮著一身的疲惫和疼痛不知疲倦地奔跑。把那人的呼喊声远远地甩在身後。
他要离开这里,他要离开这里!
他要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躲起来,他不能在这里一天天地变成怪物,不能让人认出他,不能让人瞧不起美萍!
他不辨方向地乱跑一气,走差了几条街才跑进长途汽车站他看到排队比较短的售票窗口就插进去,也不管目的地是哪里。
排到他时,售票员瞥了他一眼。
“有钱吗?”
“有,有!”
他身上又是汗又是泥,脏的像从泥潭里刚打过滚。里里外外把身上的口袋都翻了一遍,明明放在左裤兜的钱包,竟然消失了。
“没钱你买什麽票!成心捣乱呢是吧!”
“不,我有我有!”
没人听他解释,後面的乘客嫌恶地把他挤出去。
安平茫然地站在一旁,手指不死心地裤兜里抓挠。
“我带钱了,真的带了……”
他说再多也没人会听。
这个拥挤的世界,行色匆匆的人群,都有自己的事情去奔波劳碌。他们有自己的起点,有自己的重点,脚步不停,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在一处停留,又在一处出发。
安平转过身,夜晚等车的人潮汹涌地拍进视野里。他呆呆地看著他们,看他们进站出站,离别又重逢。
那麽多的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麽。
唯独他,没有目的,也没有去路,不知道自己活著为了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一阵狂风吹卷过大脑,安平眼前闪动起一团团白光。
我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白光淹没了整个世界,那些喧嚣的噪声,那些穿流的人群都消失了,只剩下脑子里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诘问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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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裴宿恒第二天一大早又去买了菜。
前一晚他深夜才回家,那时裴宿恒和老王还在外面找他。他趁着家里没人,匆匆洗过澡,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浑浑噩噩直睡到隔天中午。
拜他最近的坏脾气所赐,两家人被他罚得大半夜满城乱窜,急的恨不得报警,回来见他倒在床上蒙头大睡,也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
他睡得其实并不熟,模模糊糊听到老王似乎抱怨了几句,但一开口就被裴宿恒劝住了。
中午裴宿恒一个人备好一大桌饭菜,才好声好气地喊他起床。
安平勉强爬起来,头重脚轻,脚步像踩在棉花上。他夜里烧得很厉害,天快亮的时候清醒了一些,强撑吃了两次药把热度硬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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