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 阴 舞 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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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摩挲亲咬。少顷,两人都褪尽衣物,常吉的手就开始向下游走。这黄玉芹丰|乳、蛇腰、肥臀,皮肤极是温软细腻,一旦裸示,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肤就都魅惑不已。且内热如灼,津露沥沥,不能自已。可这次,常吉向下游走的手被她握住了,她握住常吉的手往外一推,手腕一翻就握住了他坚挺的物件。接着,她收住腹部,臀位抬起,将前阴挺向常吉。常吉低低沉沉哼叫了一声,就从高位以凶猛的扑击准确无误地刺入了……
第一轮,常吉泄得过于迅急。黄玉芹不要说是进入状态,连感觉都没怎么来就结束了。他俩都明白,这是由于常吉在那四名妇女身上走了真精,虽没外泄,实已内漏。第二轮就完全不同了,两人无我无你,在相融相合的境界里生不是生、死不是死、火不是火、冰不是冰地闪灼了个够。特别是黄玉芹,紧呻浅吟,数度销魂,把那常吉的后腰都掐破了。不觉间,一个时辰就无声无息地过去了,窗外已是夜幕低垂、风送月色。
常吉打开箱子,拿出保藏的挂面、鸡蛋和一罐头瓶猪油,生火烧水。黄玉芹剥了根葱,细细切好了放在碗里,见没有酱油,就把根陈年的酱萝卜头也细细地切碎了放在碗里,加上猪油、盐,打了两个囫囫囵囵的鸡蛋在锅里。
吃完面喝光汤,热腾起来了的黄玉芹就又坐在常吉的怀里撩惹起他来。常吉已没了兴头,他又困又累,脑袋里昏昏沉沉,直想睡觉。黄玉芹也该走了,再不走,男人找来就讨厌了。可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办,刚才吃面前她想说,一吃面不知怎么就忘了。
常吉啊,我还有一件事要靠你帮忙。她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常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把她抱放在椅子上,亲热道:知道、知道,你的事我什么都知道,早就给你办好了。是不是又要救亲戚去啊?我早就知道。说着,在床底故意摸了一阵,拖出一只大纸箱,双手耍魔术似的在箱面上舞了几舞,拎出一只扎了口的布袋。布袋沉甸甸的,悠了几悠,就荡到了黄玉芹的怀里。黄玉芹笑了。布袋里是至少5斤的由80%的纯粮烤制出来的点心。
是夜,常吉似睡非睡间,总是听见有孩子的哭声,这哭声隐隐约约、嘶嘶哑哑,就像是在他的窗下或是屋后,搅得他心烦意乱。出去看,什么都没有,一回来躺下,就又清晰地传来,鬼声鬼气的令人毛骨悚然。难道是家里出事了?这就想起不回家已是两月有余了。
天没透亮,常吉就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往家赶。10多公里的山路并不好走,太阳出来,才走了一半,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待到看见山窝窝里的村子,就更是不顾一切地往前骑。
清清楚楚地看见家了。家门前围着许多人,一看就是出了事的样子。常吉头里轰的一声,眼前金星闪烁,汗水泪水在眼窝窝里涌进涌出,脚下软绵绵地陷了几陷,人就疲疲塌塌地瘫了下来。
看啊,常院长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他咋知道的?这么快就来了。
看啊,他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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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人把他扶了起来。
常吉耳朵里轰轰隆隆,眼前如云似雾,意识却明明白白,他知道家里出了事,但不知出的是什么事。
怎么了?他大喊:到底怎么了啊?
娃娃没了。有人说。
谁的娃娃没了?
你的娃娃没了。掉到炕洞里烧死了。好可怜啊,才两岁的娃娃,快回去看吧,你媳妇像是疯了。
常吉也就像是疯了。
常吉疯疯癫癫冲进家,屋里的人都往一旁里让。他的眼前黑了几黑,屋里的光线不知怎么就明亮了起来。明亮的光线里他看见满屋都是村里的男人和女人,女人的哭声十分刺心。他的婆娘披头散发坐在炕上,炕上塌了一个大洞。接着他就看见婆娘怀里抱着的黑糊糊的焦臭熏人的那么一团……
原来,昨天下午的时候,常吉的婆娘郭春香发现家里的鸡少了一只,还是生蛋最好的那只芦花鸡,就把孩子往炕上一放,出门去找。找了一圈没见着,回来里里外外地找还是没有,就又出去找,边找边骂大街,骂得难听至极。骂着骂着,人就虚弱了下来,眼前阵阵发黑,脚下也打起摆子来。她的浮肿已经很严重了,家里没吃的,孩子饿得吱哇乱叫,眼见村里不断地有人饿死,就心里惶惶地一次次给常吉带话,叫他回来。常吉就是不回,但也不是不管,每次他总是叫带话人带点钱或是吃的回去。但那点东西根本就不顶事。她的一大家子人也都缺粮,都眼巴巴地望着她,盼着她当院长的男人能接济接济。因此,每次常吉带点儿吃的来,她总是或多或少地分给娘家一些。可是越是凑合,饥荒就越是凶猛。山里山外,树上长的,地上生的,林中跑的,凡是能吃的东西早就叫人弄净了。郭春香找不到丢了的芦花鸡,骂了几圈,又气又饿,人就虚脱了,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出着冷汗。这时,意外的惨祸已在家中发生。他家的炕板由于选材不精,年久不换,在炕火的熏烤下突然断了。家里正巧没人,正在炕上睡觉的孩子就直接掉到了火堆里。接着,连同孩子一块掉下去的被褥、毡子就都着了,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把炕上的其他东西引着,这样房子也就没有失火。
郭春香忍着强烈的眩晕和虚软往家里挪步的时候,闻着了那股刺鼻的焦臭味,也看见自家的院里有蓝色的浓烟飘漫出来,但她就是没想到那是出事。快傍晚了,谁家能没烟呢?自家的鸡婆叫人偷了,烟不烟的还有什么要紧。进了院子,她发现那烟是从窗子里冒出来的,这才慌了。门一推开,冲人的烟辣差点儿将她逼倒,可她顾不得这许多了,喊着孩子的名字冲进去,在炕上胡乱摸了几摸,伸手从炕洞里把孩子捞了上来……
约一个小时后,屋子里的烟散尽了。春香抱着孩子哭着喊着笑着叫着疯瘫了。后来,她的大儿子回家,发现了这说囊荒唬辉俸罄矗灼菝俏叛陡侠戳恕N叛陡侠吹那灼菝呛萜合愕娜酥校丝彀透嘞铝税胪氪住4合慊钭斯矗嗣欠⑾帜巧账懒说暮⒆右惶醺觳采系娜饷涣耍幼啪头⑾至苏丛诖合阕齑缴虾拖掳蜕系囊熳次铩�
有关于春香如何吃了自己孩子的一条胳膊的说法多种多样,有一种非常细腻,说那春香吃孩子的肉完全是意外,当时她抱着烧死了的孩子悲痛欲绝,这极度的刺激完全摧毁了她的意识和思维。因此,当她在地狱之门游走回还的时候,就迷失了人性,闻到了奇异的肉香,她已经许久许久不知肉的滋味,已经在饥饿的折磨下浮肿不堪了,于是在本能的指使下将沾在她手上的肉送到了嘴里……再于是,生命最本质的东西就战胜了所有的一切……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的真实性都是无疑的。因为,春香从此眼睛一直是血红色的,人也疯了,嘴巴时歪时好,一好她就猛抽自己的嘴巴,直抽得鲜血淋淋,在胡话乱语里再歪过去。
20
常泰回到拉浪台后,给瘸姑娘小娥治病就成了头等大事。他发现以针灸和中药配合链霉素和异烟肼治疗肺结核效果明显,还发现针灸疗法和中药的服用能降低链霉素毒副作用。接着,就发现山清水秀的拉浪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结核窝,全村有近三分之一的人正患或患过结核,而且发病率正在逐年增加。人们对结核普遍缺乏防范意识,得了病就去悄悄地拜佛磕头,十分迷信。
待到小娥的咯血得到有效控制,病情开始好转,体力开始恢复时,正是生活最困难的时期。“四病”猖獗,死气弥漫。常泰的父亲常旺早已年迈,但身体还好。他仗着年轻时做皮贩子前获得的捕猎经验,带着侄儿早出晚归,在深山密林里狩猎。虽说不太景气,入山打猎的人太多了,但常能有所收获。这就使一家人能够活下来。有时,打到了大的猎物,老皮贩子总是要给村里的每户人家都或多或少地分上一份,这使他们很有人缘。常泰更是凭借自己的医技为村里人尽心尽力。有一次,一家父子深更半夜偷偷潜入刚播种不久的洋芋地里,将拌了六六粉和大粪的洋芋种子刨了些回来,只是随便洗了洗,等不及做熟就吃了起来,结果一家六口全都中了毒。本来就都是半条命的人,这样一来,雪上加霜,不到天亮,一老一小就死了。常泰闻讯赶来,给四个活着的解毒洗胃,又将好不容易才给小娥买来的一点儿米拿来,做成粥,一勺一勺给病人喂下,那家人热泪盈眶,在他面前长跪不起。又有一次,村里被称为丑女的哑巴姑娘,因患结核被赶出了家门,丑女只有16岁,无依无靠,倒在场边上等死。常泰听说后,将丑女背回家,给她净身,供她吃喝,然后像对待小娥一样给她治病。但十分遗憾,哑女最终还是死了,她的病太重、身体太虚弱。埋葬哑女的那天,常泰顶着星星看哑女入土,然后站在那堆新坟包前久久不愿离去。哑女之死深深震撼了他,因为除了前面提到的那两点,哑女之死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抗痨药过敏。
从那以后,有一个想法就开始在他的心里萦绕缠回,挥之不去。那就是中医能不能治疗结核?回答是肯定的。毫无疑问,办法是有的。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天地间既能生出结核,就一定天然存在着它的克星。治不了,是你没有发现它内在的秘密,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当年,西垣师父为了找到治疗“骨蒸”的办法,历访名师,读了能够找到的所有的医书,希望能从前人的智慧和经验里找到破解“骨蒸”的密码,但他失败了。之后,他根据长期的临床经验和扎实的理论功底,费尽心机,想要悟透迷津,还是失败了。可他坚信“骨蒸”能治,坚信病是由治而生的道理。任何稀奇古怪的病都能治,有死必有生。西垣师父为了找到治愈结核的办法,曾长期和结核病人生活在一起,和他们同用一个杯子喝水,同用一个碗吃饭,希望能够传染上结核,然后根据最真切的用药体验找到治疗的办法。但奇怪的是他就是传染不上,而且老天爷还屡次让他见识不治自愈的“骨蒸”病人,让那些他精心治疗的病人全部死去。西垣为此一夜白头。
现在,这令人闻之色变的“骨蒸”已不是绝症,它的克星已被西医找到了,链霉素、异烟肼都是真正强有力的结核的杀手。但这种副作用同样强大的化学合成剂,和传统意义上的中医药治疗完全不是一回事。换句话说,西医找到了治疗结核的有效方法,可中医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方法,而这方法毫无疑问是存在着的。一旦找到,其意义完全是革命性的。
常泰想要做前人未能做成的事了。
山清水秀的拉浪台几乎家家都有过结核患者。这儿偏远避塞,贫穷落后,绝大多数人都还不识字。虽说扫盲班也有,但成效不大,人们的意识、观念还很原始,这为他提供了理想的试验基地。更重要的是政府重视对结核病的防治,县卫生防疫站已将拉浪台地区列为全县的重点防治区,他们对常泰的情况比较了解,稍一勾通,就对常泰的打算表示了坚决的支持。县卫生科的一名副科长和县防疫站的站长,亲自找到常泰家,鼓励常泰负责起拉浪台周围五个村的结核病防治工作。并把他的工作关系转到刚成立不久的广惠公社卫生所。因拉浪台地区是历年全县结核病高发区,为了便利工作,常泰平时不去卫生所上班,专门负责结核病的防治工作,不配助手,诊治、普查、注射等都由他一个人干,紧张时,可向卫生所求援。所需药品由县防疫站负责调配。为此,县卫生科还专门下了一个《关于成立拉浪台地区中西医结合防治结核病攻关小组的决定》的文件,卫生科科长任组长,防疫站站长任副组长,常泰为组员。
常泰行医生涯中新的一幕揭开了。
据常泰后来说,那是几年食不知味、睡不能眠、昼不着家、夜不知所的日子,几乎天天奔走在病人之间,吃在病人家、喝在病人家、忙在病人家、歇在病人家,仅一年,拉浪台地区的结核患病率就下降了26。1个百分点,常泰则瘦成了一把干骨头。
可他知道,所有的病人都是由异烟肼和链霉素治愈的,中药和针灸无论怎样配方组合,都只起辅助作用,没有治疗作用。对此,他在瘸姑娘小娥的帮助下,开始采取全新的统计方法和治疗方法。
10月的一天,天高云淡,雁鸣长空,蓝雀山脉秋色斑斓,马汗河也已宁静安详,蓝幽幽白花花地绕向瓜啦峡口。田野里苍苍凉凉,树疏鸟稀,一派萧索。从饥馑中尚未完全生还过来的人们,在这片深秋的宁和里,除了肠胃的安慰,最温暖知足的莫过于这明煦的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