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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蚀心剑之白虹-第10章

小说: 蚀心剑之白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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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细汗的纤细玉臂支撑着她的娇躯,收握的拳头搁放在白皙却不失厚实的胸膛上。

直至最后一声极娇至媚的泣吟歇止,她的螓首取代了柔荑,枕落在凤淮的胸膛上,仍带喘息的檀口在他同样光裸的肌肤上吐纳着热气。

一黑一白的发丝,在榻上缠交不分,形成异常贴合的存在。

察觉身下的男人有移动迹象,她疲累得连眸也眸不开,软语道:“我好累……今晚让我睡这,别赶我回鸟窝里,好不好……”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她只觉身子被扳离那具冰凉胸膛,滚到床铺最内角。

他没有将她踹下床,那么……算是允准了她的请求吗?

甜甜的嫣色粉唇轻掀。

宪牵的着衣声传入她浑沌的耳畔。

“你若要下床,替我倒杯水喝可好?”她今天用嘴过度,口干舌燥的。

又是一阵沉默回答她的撒娇,只不过这回多了条衾被覆盖着她裸露在寒温里的雪白背脊,接着便是执壶倒水的轻微碰杯声。

“喝水。”凤淮又走了回来。

“我没力气动了……”她像只雏鸟,软绵绵地赖在他身上,张着菱嘴央求他哺喂。

“别得寸进尺。”

她恍若未闻地枕赖在他臂弯,并未对他的淡漠口吻提出反驳。

见她又要陷入酣睡,他提醒道:“你不是要喝水?”

“唔……要喝水……”她揉揉眼,却没睁开。

左臂上缠了只呼噜噜打着盹的鸟娃娃,右手捧着一碗茶,两相衡量下,他还是决定先解决鸟娃娃的饥“渴”,再将她给塞回床铺上。

甘甜玉液一碰着她艳红的唇,她随即大口大口地呷灌着,好似十数日不曾咽下一滴茶水般激烈,温润自己干涩难当的喉。

“咕噜咕噜噜——”她一气呵成。

凤淮蹙起眉,“喝慢点。”

“呼——喝不下了。”她满足喟叹,侧过螓首选了个最舒服的角度及姿势,再将自己塞进凤淮的怀抱。

这才真的叫得寸进尺。

“凤淮,我好爱你……”

即使她睡得甜熟,这句话,却不曾停止。

将她安置在软枕上,凤淮起身离开床沿,不期然却在镜前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白发依旧,淡眸如昔,但雪白已经不是他身形上唯一的停驻……他的唇,被啃吮得又红又热,颚缘以下的颈项已难见到原本的白皙肤色,取而代之的,是槎玉贝齿在上头放肆凌虐的痕迹,红中带紫的艳彩吻痕。

凤淮抚过颈间擦拭不去的色彩,每一个吮痕都伴随着她的大胆示爱,落在他的唇间、他的肤上,化为一个个火红的烙铁,标下属于她的印记,即使是现在,颈上吻痕仍炙热得骇人。

他不敢置信,他竟会容许她这般独占及妄为,容许她将他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他更不敢置信,这种肌肤相亲的柔腻交融,竟也让他感觉餍足,却又在餍足之后,更加不餍足,好似心被渐渐喂养长大,以他无法掌握的速度……难道……这就是卸除白虹剑所带来的影响?

蚀心之剑,若无蚀心之实,他又为何在卸下剑后,隐约察觉到异样的情愫充塞在向来宁静的心湖?她的验证方式只不过是自掴嘴巴,只不过是让他更确定了白虹的蚀心之说。

凤淮牵起自嘲淡唬他不是早就相当清楚蚀心剑的底细了吗?怎会在她三言两语之下产生不该有的好奇心,误信她所听来的谣言?甚至是受她的吻所蛊惑,任她摆布……也罢,他现在理不清的纡轸思绪,终会在收回白虹剑的同时,消失得难再探询,毋需他费心思量。

只是……

凤淮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回床铺间,她粉嫣的娇躯趴卧在软榻上,圆润雪肩在衾被下半隐半现,好不撩人,打着轻酣的菱唇染着深红胭脂色泽……会淡忘吧?一旦白虹剑回归他身上,这样望着她时便觉得安宁的感受,就会被淡忘吧。

他收回目光,走向窗边,摊掌唤回烟剑。哪怕千里之遥,他与白虹剑皆能人剑相通。

流丝的云氤在天际徘徊短短片刻,便以破空箭速急急缠回他的臂上。

然而,凤淮却在同一瞬间发觉到不对劲之处——他臂上的白虹剑,没有任何激烈反应,只是沉沉稳稳地吐纳雾雾茫烟……它,没有噬情,没有蚀吸他现下淡起波澜的心绪?

这是怎么回事?

剑在,波澜的心绪也在。

蚀心剑,竟没有蚀心——

第八章

她想,凤淮在发呆吧?

虽然他的目光没有呆滞无神,脸上淡淡的冰霜也没任何改变,双臂环胸地静坐在窗边,好像在数着天际降下的落雪有几片似的,动也不动。

还是他在生气?气她昨儿个对他上下其手、又亲又啃的放浪举止?

若他真要数落她这项罪名,她是决计不敢狡辩,毕竟昨夜……算是她污了他的清白。

思及此,鸰儿颊畔一片晕红,回想起那些由她主导的大胆行径,现下只让她想挖个地洞将自己深埋进去,永不见天日。

她今世这具身躯虽然未经人事,但包裹在躯壳里的灵魂却仍是千年之前的鸰儿,床笫之事对于她自是不陌生,更何况他是她的夫君,自始至终,都是。

慢慢的,凤淮察觉到她的存在,淡雪的眸瞥向她。

“我可以过去你身边吗?”沉默的尴尬中,鸰儿开了口。她不敢期望淡情的凤淮会在男欢女爱之后拥有什么剧烈改变。

得到他轻浅颔首的允诺,鸰儿欣喜地定近他。

“早。”她在凤淮的注视下轻掬起他的容颜,在他泛冰的唇瓣印下浅吻。

凤淮静默地承受她的贴近及退离,失落的感觉,涌现。

“你将白虹剑缠回臂上了?”她看着那抹白烟,故意找话题。

“嗯。”他淡淡应声。

“那有没有发觉昨儿个……和今天什么不同?”她小心探问。

凤淮顿了顿,摇头,带着一丝自己也不明了的迟疑。

他是发觉了回异之处,却说不上来,干脆选择无语否定。

鸰儿失望地抿抿唇,但仍牵起笑靥,“没关系,反正你从不将我的话当真……也许,你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我想证明什么蚀不蚀心之说,只是纯粹想占你便宜罢了……”臭魇魅,骗她!下回再见面,她非得同他算清这笔帐!

“我没这样想。”凤淮阻断她的自怨自艾,第一次如此不喜欢瞧见她那副分明想掉泪却又强撑起笑容的模样。

“那你是怎么想的?”她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又是以什么心绪静坐在窗边,思索着何事何物?

“我并没有在想任何关于你的事。”

“但你整夜都没有休憩,难道就只是脑筋一片空白地呆坐在窗棂旁?”

脑筋一片空白?这词,好贴切。

他不断不断忖量着白虹剑的反常——抑或是他的反常,但所得到的结论都是一片空白、无解,整夜整夜反覆着相同且徒劳无功的过程。

凤淮缓道:“或许。”

发觉他的模样不对劲,让鸰儿有些担心。

“是不是我昨夜累坏你了?”素手探上他的额际,掌心之下的肤温仍是微微沁冷,她也顾不得自己出口的话语向来该是男人对女人所说的,一心只想传达她的忧心仲忡,“还是你有哪里不舒服?”

瞧见他颈上连衣领也遮掩不住的淤红,她不禁气恼着自己的粗手粗脚。

“啧,怎么会红成这模样?我替你上些药,你会舒服点……”“我没事。”他微微挣扎,阻止她触碰自己身上任何一处肌肤,也阻止从她指尖传来的温柔热度。

“凤淮,你别羞恼,上些药,颈间的淤红会消褪得快些——”她动手开始剥他的白色盘扣。

“不用,这么些淤红不痛不痒——”他扯回衣领,再扣妥盘扣,头一回脸上晕染薄薄淡淡的红云,浅得难以清楚瞧明。

“可我会有罪恶感,那些淤红是我咬出来的。”她再拉开盘扣。

“你只要有所反省便好。”他再扣回盘扣。

“我有反省,真的。”纤指再解开衣结。

他宽宏大量地表示,“我原谅你。”长指拨开她的指,抢回扣衣权。

“让我补偿你,帮你上药。”她眼中闪动着渴望赎罪的熠熠星芒,“我保证,只上药,不做任何逾越之事。”

唉。

“好。”他认输了,只不过是抹个药,何需如此戒备……结果,凤淮踏出错误的第一步,接下来连番皆错。

她又食言了。

药是抹了没错,只可惜附加了更红艳更新鲜的牙印吮痕当馈礼,范围也由颈部往锁骨及下颊延伸。

没抹药便罢,一抹反而让他的情况更惨烈。

言而无信的恶劣鸟类!

凤淮浑身散发着清香药味及交杂着属于她的芬馥气息,坐在距离鸰儿五步远的木椅上,冷冷说着:“我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连一个字也不会。

“凤淮……”她苦着小脸,想上前一步。

哎呀,她又不是故意的,一具甜美诱人的白玉胸膛就裸裎在她眼前,勾引着她抛弃脆弱理性,诱哄着她咬上一口,她真的把持不住嘛……呜呜。

“退后。”脱离凤淮臂上的白虹剑正阻隔在她与他之间,形成屏障。

五步距离,是凤淮订下的。

“五步太远了,三……不,四步好不好?”她讨价还价。

“不行。”他不再心软。

连方才允诺只要抹个药,都能肆无忌惮地违背诺言,若他再允诺她靠近一步,只怕她就会飞扑到他身上。

“凤淮……”她可怜兮兮地呼唤。

“别趁机偷使小碎步,退回去。”他即使没睁眼,仍能清楚听闻她挪动莲足的衣裙磨蹭声。

想偷吃步却被捉包,鸰儿悻悻然地收回脚,不满地坐在离他颇远的椅上。

他可以阻止她脚步的靠近,但总不能阻止她的声音靠近吧,呵呵。

“凤淮。”她甜甜地喊着他,像是要唱曲儿之前的拉嗓。

第一回呼唤,唤来他抬睫觑她,她却只是笑着回望他。

“凤、淮。”娇嗓越来越腻人。

第二回呼唤,让他仅是略略停顿下翻动书册的手。

“凤淮——”

第三回呼唤,凤淮便当真不理会她,拒绝与她玩着这种幼稚游戏。

哎呀呀,这招只能对他用三次。

鸰儿望着他的侧颜许久,以前,她也最爱从这角度凝望凤淮,那时的他拥有一头油亮黑发,整整齐齐地束着冠,无论他多忙多累,只要是她唤着他的名,必能得到他最爱怜的目光注视。

他说,等他到了白发苍颜,耳不聪目不明之时,她唤他的声音可得加大些,否则他会听不见的……她说,等她到了白发苍颜,耳不聪目不明之时,她恐怕连唤出他名宇的力气也没了。

结果,他与她都没办法等到白发苍颜的那日到来。

世事,尽难如人意。

“凤淮,就算你选择情浅,并不一定能让爱你的人获得解脱,只要我深爱着你,你所遭遇的苦难都会让我感同身受,都会心如刀割,这不是情浅缘深便能改变的宿命。”鸰儿陡然说道。

他情浅,她情深,他能跳脱世俗,她却不能,结果她仍是尝尽苦楚。若当时入幽冥的凤淮知道了她的憨傻执着,他又岂会舍得让她如此苦苦追寻?

他不会舍得的……

这席话成功地引起凤淮所有注意。

“为何突然这么说?”他拧起剑眉。

“没什么,想到便说了。”她微笑地耸耸肩,“还有,我是真的很爱你噢。”所以我没有背叛你,自始至终,我只为你披过红缡,从不曾变节。

“但你语意中似乎在点明,我的情浅与白虹剑无关。”

“有无关系我不知道,‘蚀心剑’这词儿我以前可从没听说过,我只知道,白虹剑是由你所铸,你是赋予它剑形灵气的主人,它怎可能反噬其主?”

凤淮抓到她的语病,“你知道白虹剑是由我所铸?”他从不曾向她提及此事呀。“你甚至……见过未化为幻剑的白虹剑?”

他的疑问口吻,明显地挟带着肯定。

“哎呀,我说错话了,重来重来,将我方才那句话从脑海中给消除掉。”她双掌在脑袋瓜旁挥舞,以为这般做便能抹去自己说溜嘴的话。

“来不及了。”

“哎呀,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嘛,这又没啥关系。”她最不希望让凤淮因她之故而回想起前世。那段死得不清不白的冤屈记忆,由她一个人记得就好。

“你怎么知道的?”

“不小心知道的。”她搪塞个烂借口。

凤淮瞅着她,毋需厉声询问,只以目光威逼她。

“我不能说。”她改口,小脸还很配合地别向左边。

“不说就滚出去。”凤淮语气很淡,淡到教人分不清这句话的真伪。他的右掌还相当悠闲地拎起茶杯,就口轻啜。

“威胁我是没有用的。”为了保密,她佯装无所谓。

“大门在正前方,自己滚出去,不送。”凤淮双指一弹,门扉砰的一声开启,恭送鸰儿姑娘出门。

“那……那不然你吻我一回,我就说。”她见凤淮意志颇坚,干脆选个对自己有利的筹码与他谈起交易。

“我没兴趣听了。”他朝透着寒风的门口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凤淮——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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