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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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笑容却让连城再也无法忍受,就像是神经终于断裂了一样,我听到了他身体里爆发出一阵古怪的嘶吼声,仿佛是灵魂在痛苦地嘶叫!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笑?!我不爱思雨,你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他指着母亲的鼻子尖叫起来,那狂乱的模样是我第一次看到。
“因为妈妈不要你爱上别人。你是妈妈的,妈妈不希望你去任何地方,也不希望任何人把你从妈妈身边带走!为什么你老是觉得不够呢?有妈妈这么爱你,你还不满足吗?”她深情地对连城道,那话语里的沉重,几乎让我呕吐!天呀!这样的母爱,宁可不要!
“我不是爸爸!”连城终于说出那隐忍着无法出口的关键句。就像是个魔鬼的开关,这简单的一句话,却突然将他的母亲石化!那张风韵犹存的清丽脸庞上,掠过一丝死寂的冰冷,微张的嘴唇轻轻地颤抖着,眼神涣散。
“我不是爸爸,所以,不要把已经过去的事套到我的身上!”似乎是想要结束一切了,连城的声音听起来沉静而单调,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他径直朝门口这边走来,我和侯远亭已经躲避不及,当门被他拉开的一刹那,我跪在门前的样子尽数落进他的视野,我在他的眼里读出了无尽的不安与焦虑,以及深重的难堪!
“我……”我正想解释一下,却听到他身后传来紧迫的声音:“别走!钺!乖乖和妈妈在一起,不要丢下妈妈一个人!妈妈不要再离开你——”她从后面将连城紧紧抱住,隔着连城的身躯,我终于和她做了回最直接的对峙——她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落到了侯远亭的身上,由温柔转变为尖锐;由炽热转变为冰冷;由疯狂转变为冷凝……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一只巨大的害虫!——一只会腐蚀她孩子的……害虫!
第 23 章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连城那压抑的喉咙里传来,他惊愕地看着我,瘦削的面庞上掠过一丝难堪的红晕。我哑然地想站起来,却发觉自己的脚已经麻木,动弹不得!
连城没有再逼我出声,他沉默地一把拉起我,迈动双腿朝门外走去,牵着我的那只手,手心里一片冰冷的汗水。
“她是谁?钺!”他的母亲,在他身后发出诡异的声音,那么锐利,带着惊恐,仿佛我是个怪物,会把她珍爱的宝贝吞噬。
连城的脚步,在她的话音里僵硬了,我的后背一片冰冷,汗衫贴在我的背上,想不到已经汗湿一片!连城在犹豫!连城在迟疑!不!不!不可以让步!否则我们永远也无法摆脱这梦魇!
于是,我故做傲然地转身,强迫自己与她对视,迎向我的,是一双疯狂又冰冷的眼睛!
“我是连城的女朋友!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们一直相爱!”我愤然地大吼着,感觉着连城的手温。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仿佛是在恐惧!其实,他完全不用恐惧,他的母亲永远不会伤害他,我才是她母亲的敌人!想到这里,我突然对连城一笑,状似轻松:“放心吧,我是一个人,不是一只兔子!我不是谁随随便便踩两脚就能嗝屁的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钺,你快告诉我!她是谁?”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好,脸色发青,瞳孔涣散。见连城没有答复她的意思,她便将矛头指向侯远亭:“远亭!你带了个什么东西来?!你是怎么照顾钺的!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声音又急又利,侯远亭的脸色像死尸一样苍白!我用力地把连城的手拖进自己的怀里,护在胸前,对她道:“别闹了!你还算是个母亲吗?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高级官僚该有的样子?!年纪一大把了,就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脾气全撒到无关的人身上!你儿子是个人,不是你的东西!站在你面前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别东西、东西地乱叫乱嚷!”
我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胆的一次说话了!从来我都是胆小而畏缩的,我还曾经在这个女人面前退缩过!可是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得来的勇气,也许是连城!因为他那哀伤的内心,让我产生了一种壮烈感,我抱着他的手,已无所谓生死!
我的话,同时让两个男人的脸色霎变。他们惊讶地看着我,我却没时间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我知道,我得和这个母亲对峙——这是女人的对决,不成功、便成仁!
“你……对了,我认得你!我见过你!”她显得越来越不对劲了!神色涣散得状若疯狂,嘴巴里似乎在默念着什么,盯着连城时,瞳孔缩小得似针尖!一刹那就仿佛老了二十岁!
“钺……你不是说你和她闹着玩的吗?怎么她现在还在你身边!是你说不喜欢她了,妈妈才让你用那套房子的!你……你在骗妈妈吗?!你和她在那里做了什么?!你说呀!你没有骗妈妈……对不对?”她惊慌地扯住连城的衣服,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胡言乱语起来。
只是,她那混乱的言语,在我耳朵里,是那样的清晰——那是一个全心全意地沉浸在爱恋中的女人,被欺骗、被抛弃时的恐惧感!我知道,我清楚,我也曾经,这么地疯狂过!
一瞬间,我陷入了一种奇妙的错乱里,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因为被最心爱的人抛弃,而疯狂、错乱,连城的回答,成了她赖以生存下去的最关键动力!
连城转过身来,俊美的面容上一片冰冷,但是,他的眼里,却涌动着透明的潮水,被那黑色的眼瞳浸染,缓缓地流淌下水泽的晶莹光芒。他默默地拉住母亲的手,轻柔地放下去,离开了他的身体,对着自己的母亲,他也许是第一次说出了真心的话:“不要再靠近我了,你给我的,我无法承受。我想做什么,我要喜欢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不要当你的东西,我不是属于你的!”
当那冰冷的声音为这场闹剧划下休止符时,我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在面前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身体里分崩离析!
她似乎沉默了,沉浸在一个人的疯狂世界里再难自拔,只是,当连城拖着我的手,赴死一般决绝地,举步离开之际,她突然狂乱地冲上前,一把拖住连城的脚,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冰凉的地板上,抬起头来时,脸上竟是一片泪水!
“不!不要离开我!月生!不要离开我!你说了不离开我的!你说过和她只是闹着玩儿的!你可以和她见面,但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
“月生?!”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月生是谁?
连城的脸色,比他母亲的还要难看!他甚至比我显得还要恐惧!脸颊上的肌肉无意识地抽搐着,面对母亲的狂乱,他竟下意识地拖动脚步想要逃开!
“是钺的父亲!”侯远亭最先反应过来,他抱住她的身子,大声叫起来:“阿姨!阿姨!不对!那是钺!不是伯父!你搞错了!”
侯远亭用劲地拖开她那青筋暴现的手,那一根根苍白的手指就像是魔鬼的爪子!刚一松开,连城竟像触电般地弹开,拖着我的手,犹如溺水者捉住了一根浮木!那高挑的身躯,仿佛整个都缩水了一圈,肌肉绷紧到了极限!
“快走!快走!妈妈她不对劲了!”连城喃喃自语着,拉着我想要赶快逃开,这时,他母亲竟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不要走!月生!快回来!你会死的!不要和她一起走……”
那疯狂的声音,在我们耳朵后面不断喧嚣着,我们似乎都宁愿充耳不闻!连城拖着我不住奔跑,直到我的拖鞋带子因为断裂而不得不停下——我摔倒了!
“痛~~”我嘶哑地叫着,看到自己的脚趾已经磨出血泡。那疯狂的声音,已经在耳边消失了,但却依旧在我心底盘旋着!就像最恶毒的魔咒,怎么也无法摆脱!
“出血了……”他蹲下身看着我的脚,声音有些哽咽。我看不到他的脸,却听见他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伤痕。
“没关系!到那家快餐店坐一下就好!”我笑了笑,没有一丝勉强。我们逃出来了!我带着他逃出来了!
“笨蛋,我们会害到你父母……”他避开我的话题,掏出一方手帕轻柔地擦拭着我的脚趾。
“没有关系!我爸爸已经快退休了,我妈妈也是!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我这么说服自己。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即使我明知那不可能,但我依然愿意这样相信!我自己的爱情,就该我自己去争取,我不会犹豫!
其实,最可怜的人,是连城的母亲。最后的那几句嘶吼,其实不是对连城说的,而是对连城的父亲。我不知道他的父亲是怎样的人,但我却知道,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比不上自己的儿子!他没有把属于自己的问题解决清楚,把自己的妻子和幼子任性地抛弃,不管他有多爱那个女人,都不应该这样解决!无论是一走了之,还是一死了之,轻松的都只是他自己,留给亲人的,则是最沉重的负担!连累了连城、连累了侯远亭,被连累最深的,是连城的母亲!其实,连城的母亲眼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曾经抛弃过自己的丈夫!而她那深重的爱情,又拖垮了连城,一个个灾难般的连锁反应,在我们身边上演着,我们只有获得自由,才能让彼此解脱!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们不能再逃避!就像是在等待着宣判的死刑犯,我带着连城回到我和予晴的家里,当进入这个家的一刻开始,我觉得连城似乎有些改变了……
他的阴郁仿佛突然消失了!就像个黑色的气泡,突然在他身上破开,啪!的一声,消失不见。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却喜欢着这样一个全新的他——会帮我擦药,也会帮我一起做饭,会和我一起摆碗,也会和我一起坐下来吃,一起到楼下租赁店里借几张新的影碟,一起守在电视机前观赏……一切都显得那么合作,而且丝毫不觉得勉强!
直到我感到这样的平静已经不太寻常,而刻意问起侯远亭时,他才突然沉默,婆娑着我的肩膀,将尖削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柔软的嘴唇探进我的颈间。
“远亭比我更爱她,对远亭来说,她既是母亲,也是女人,有远亭在她身边,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她……其实很爱你父亲……”我喃喃地沉醉于他的气息,抚摸他那紧致的肌肤,会有种抚摩丝绸的感觉,缠眷在他的怀抱里,我感到我们都缩得好小,就像两个需要依偎彼此体温的婴儿,浅吻和抚触,只是提升体温的途径,我们需要更多的温暖,来融化我们心中对未来的恐惧。挤在我那小小的单人床上,我们成为了彼此的棉被、彼此的床单,交缠着肢体的时候,我们没有用尽力量去抵死缠绵,而是拥抱着对方,体味着我们此刻最需要的东西——安心。
“我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也许我刺伤了她……”我轻声问着。
“不……应该有个人来告诉她,她是错的。知道吗?我很想甩开她的手,可是,我没有勇气。本来我以为我能够保护你,可是到最后,却是你保护了我……”他轻轻地咬着我的耳垂,那颗尖锐的犬齿在我的肌肤上厮磨着,留下一串串濡湿的痕迹。
“那她……不会有什么事吧?她哭得好厉害……”
“不知道。”连城的声音又疲倦起来了:“也许是装的。她已经有过好几次这样了。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在她的眼里,看到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父亲,可能连她都分不清了。我觉得她该去医院,但远亭不同意。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我和我母亲。在高中的时候,你突然就从学校里消失,当时我本来就想出来找你,那时候,她第一次露出了今天这样的神情,看着我,叫我月生,一边哭泣,一边拖着我的脚……我当时很害怕,心里一个劲地咒骂着父亲,却无法甩开她的手,只能躲到房间里……就在那时候,是远亭安慰的她。我不知道远亭是怎么安慰她的,但这样反复过几次后,我已经害怕看到她那种样子了……”
“也许,该让她获得治疗。”我轻声道。
“那对远亭来说太残忍了。其实,我母亲嘴里说爱我,事实上却很依赖远亭。因为我无法爱母亲,所以母亲会依赖远亭,这是远亭仅能得到的幸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