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食荤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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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酒;什么借口都找得出来。〃
尚昆举杯与老周一碰而尽;各自倒满杯中酒才道:〃这女孩子厉害得紧;说话藏着暗手明手;让人防不胜防。她出去一会儿也好;也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流动资金的问题。〃
老周拿过一个玻璃茶杯;往里面注满红酒;朝尚昆面前一放;道:〃老兄啊;你只要喝了这一杯下去;我给你答案。〃尚昆一手拿开杯子;笑道:〃你可别来劲;我要这一杯下去;你再有金玉良言;我也当吹耳边风。我们就把酒杯里的干了吧;你也别卖关子;欺负兄弟我没酒量。〃说完自顾自举杯与老周放桌上的杯子碰一下;一口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老周没办法;只好也喝了;无奈地道:〃阿昆啊;你也就欺负我的时候精明得很;其实依你的城府修为;小林虽然能干;但哪里是你的对手;只是你舍不得伤她而已。刚才吃饭前你说到离婚一脸烦恼;但是一见小林进了包房你眼睛嘴角都弯了;什么时候你见手下爱将都是这付表情了?你这次离婚这么坚决就是为了她吧?小心了;别让你老婆小潘抓着辫子。〃
尚昆听了很是一愣;看了老周半天才道:〃我怎么没觉得?真有这么明显?我还真没认真动过小林的心思。你是我兄弟;我不会瞒你这个的。而且离婚是我早就预备下做的;只是原来做前期没张扬;那时候我连小林是扁是圆都还不知道呢。你也是知道小潘现在是什么样的;你也劝过我离婚算数;我离婚还真是就事论事;与外人无关。〃
老周不由得自己喝了一满杯;皱眉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有什么表露;这段时间控制着点;否则被人捏了把柄你哭的机会都没有。我本来还想说你又不是拿不出那几百万钱;多答应小林几百万流动资金让她不要太拮据有什么难的;何况她是真干事情的人。现在看来还是缓一步的好;免得两下里都有了意思;碰出火星来;盖都盖不住。阿昆;看来你还是比我老狐狸点;除了眼神;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估计小林也不会觉得。〃
尚昆喝下自己手了的酒;把玩着空空的酒杯苦笑道:〃问题是我自己也没觉得;并不是我控制得宜;要不是今天你点破;我也没意识到我其实一直在纵容小林。但是我羡慕她的青春羡慕她的活力和冲劲又能如何?她早有了个要好的男朋友。所以我对她还真不敢有贼心;纯欣赏而已。说实话;看见她我有时也心虚;依她的能力;她不会在乎我的钱;而我除了钱还有什么?她不象时下有些小美女那么容易哄拐;我对她更没贼胆啊。〃
老周扔下酒杯;别着眉头想了想;才道:〃不说了;又不是小年青;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风花雪月;难得今天我们都有时间聚聚;别那么沉重;我这就出去把小林叫进来;你想着怎么给她答复吧。〃说完真的拉开椅子出去;也不顾尚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的眼神有多古怪;他相信;尚昆心中即使再多几分风花雪月;可那根准绳却是一点都不会歪个分毫;都到这年纪;最知道轻重缓急。
老周走到外面;见林唯平在大厅护栏处正与一女子交谈;心想怪不得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便笑嘻嘻地走过去招呼:〃小林啊;你怕喝酒也不用躲出来那么久;表示一下我不就知道了吗?走走走;我保证今天不强迫你喝一口;回去吧。唉;这不是小梁吗?在外面干站着说话算什么意思;来;一起进来吃饭。〃
林唯平在饭店偶遇小梁;本来也打算说几句话就回去;不想老周出来;而老周又认识小梁;再看看小梁略微闪过的一丝紧张;她当下当作没看见;把这些都在心里备个案;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小梁在那边也有朋友;我已经耽误她好久;还是回你的桌去吧;与老周喝酒可不好玩。老周;你说好不与我喝酒的喔;可不许耍赖啊。〃说完;拉着老周就走;但不忘回头与小梁瞬瞬眼睛; 很明确地想传达个意思给小梁;她什么都没注意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要给小梁造成一个假像;即她林唯平可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否则她不会还与小梁站同一战线上;帮她挡老周的喝酒;更不会临别秋波一个。 做什么事最忌讳被别人捏了主动;如今似乎看到一线时机;在自己掌握前;切不可露了行藏;被人先机弥补了去;自己徒叹后来一步。
十
老周说是不喝酒;但他怎么忍得住?看他没人干杯馋得抓耳挠腮的样子;林唯平只得友情赞助与他碰了几杯;尤其是尚昆最后答应给的流动资金翻个倍;升到六百万上去;老周免不了起几下哄;喂当事人几杯庆祝酒。所以林唯平回家时候已是微酗;薄薄的醉意逗得她并不想就此休息睡觉;洗了澡换了衣服;捏起车钥匙又转出去兜风;先是去工地看一眼;见基建结束后的工地冷清了许多;晚上也没进行设备安装;只有两个保安坐在几盘蚊香的围绕之中;和着两根香烟;在微明的灯光下青烟缭绕;颇有几分仙气。林唯平也没出车门;只是摇下窗与他们打个招呼就走;她相信她这一巡;这些保安可以绷紧几天的神经;不敢开小差。
车从公司开出来没几步;遇上一对似乎是在散步的情侣;看衣服神态象是打工的;见了她的车直招手;嘴里不知在说什么;林唯平见左右黑天黑地的;而那两人的神情也没有慌张或着急的成分;就不敢停下;微打一下方向盘绕过他们;径直走了。这年头什么鸳鸯大盗雌雄双杰的听得多了;想不有点提防都不可能。
然后车子开啊开的;不知怎么就到了宫超的单位。林唯平把车横停在大门口;熄了火;伸了个懒腰;软软地靠在椅子上给宫超拨个电话;原不指望宫超这么晚还会开机;但没曾想铃儿一响宫超就接起;原来他正在单位里加班。林唯平也没说自己在哪里;只是〃嗯嗯嗯〃地应着宫超的嘱咐;随后放下手机车一拐到处找夜宵店;想象着他们一组人的人数;满满地拎了两塑料袋上去。
果然大家欢呼连连;如大汗逢甘霖一般;更有人直呼〃救我一条贱命〃;原来未必就入他们法眼的食物因为大伙儿抢着吃似乎味道好上许多; 只宫超先是一脸愕然;想几天前他想约林唯平出来与单位同事一起吃饭认识认识;但被林唯平一口拒绝;说公是公私是私;与单位同事混那么亲干什么;至于把自己女朋友也贡献出去吗?没想到今天她却主动现身;还非常周到体贴地拎来宵夜。听着同事在耳边长一声短一声地直夸〃宫嫂〃;宫超只觉得面子十足;也不觉得又累又饿;从背后轻飘飘地拥着林唯平;贴着她耳朵不置信地轻问:〃怎么想想对我那么好?〃
林唯平也想不出自己怎么会一冲动做出这么婆妈的事来;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只有酒后改性。但看大家那么开心的样子;她又很乐在其中;见问;忙轻笑道:〃人前给你十足面子。回头索你百倍回报。〃宫超听了大笑;只觉认识林唯平至今;这是第一次全身心都这么畅快;舍不得放手;与她耳鬓厮磨着光顾着傻看别人吃喝;他心里早不食自饱。林唯平大窘;见他们同事看过来的眼光越来越鬼祟。轻斥宫超放手;可宫超就是不愿意;反而一把抱起她放到边上的长沙发上;热切地盯着她道:〃等我;我很快就结束;我们一起走。〃直到林唯平点了头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台子边工作。
相识至今;两人的关系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林唯平一直觉得不象人家恋爱;但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感觉自在得很;而今天被酒一催她进了一步;不想却唤出宫超如火的热情;林唯平虽然被他们同事的目光搞得很窘;心里不知怎的却是欢喜得很;两眼忍不住的追随着宫超认真工作的身影;原来以为他是一介书生;真没想到他的双臂却是那么有力;抱起她的时候似乎举重若轻。想到这儿脸却烧了;下意识地拿眼睛往宫超露在T恤外的手臂一溜;忙又不自在地扭过头去;怕人看见。迷浑着脑袋傻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摸摸脸蛋儿似乎不烫了;收起心神调出今晚吃饭时候的种种出来回想。
只要一想到工作;脑袋奇怪地又好使起来;三下五除二;她就从老周与小梁相识而小梁尴尬欲掩的表情中得出结论;小梁很有可能也是尚昆派来公司的卧底;因为这事鸡毛蒜皮;尚昆可能没与老周提起过;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如果是那样的话;小梁这人看起来也不会是个小脚色;否则一是不可能与老周那么熟;二是不可能被尚昆委以重任;她年轻的外表可能只是一个迷障;犹如以前小陈红苹果一样的圆脸。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别人或许会以为老板派人盯着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林唯平却不那么想;她很快就在心里把沙盘推演了一遍;想出了对付的法子;说出来也不希奇;无非就是:利用;隔离。
周末还是上班;但是林唯平摸摸时而发热的脸蛋儿;却怎么也集中不了心思。昨晚宫超送她回家;两人在地下停车场难分难舍;林唯平只想醉死在宫超的热吻里不醒;最后还是宫超保持了一点理智;生生抽开身子告辞。原来相爱还可以这样;相爱是这么有味道。但愿长醉不愿醒;这是今早林唯平窝在床上闭着眼睛时候唯一的想法。
但是很快就有人来找;公司初建;大门管得不严;那民工模样的人一直到找到林唯平所在的二楼才被人发现阻止;但那人并没有下去的意思;大声嚷嚷着一定要见;但他说的是要见这个开黑色轿车的人;虽然直指林唯平;但没对上号。。吵的时间多了;林唯平烦不过开门出去;见那人面目不详;似未见过;便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人一见林唯平;立刻笑了;兴奋地大声道:〃你不认识我的;但一定认识我老婆;几个月前她掉下河里被你救起来;我们后来一直找你想谢谢你;昨晚才认出就是你这辆车号。那一定是小姐你了。我老婆今天上班出不来;我代她来谢谢你的救命大恩。〃说着就深深鞠躬。林唯平惊愕;原来昨晚两人黑天黑地里冲她的车子招手是这意思;还真是有心人。不过他老婆长什么模样还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长发,因救她是一手拉扯过。见员工们都好奇地往这边瞧;林唯平不欲把救人的事宣扬得太厉害;就把那人延请进办公室。
那人进了办公室反而拘束起来;扭着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林唯平让他坐;他嫌自己脏不肯坐;林唯平只得说:〃你一直站着我也不好坐;否则与你说话不舒服。你坐;喝水。〃那人总算依言坐下;但水杯是怎么也不去碰的;眼光伸伸缩缩了几下才道:〃本来也不想上来打扰你的;但是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说。〃林唯平心想,常听说有人救了人反被人欺他好心赖上,但她想自己不是个滥好人,他们两个想赖到她身上来未必能得逞,且听他怎么说下去。便道:“你别拘束,说下去啊。”
那人忙道:“是这样的,我姓林,也是开翻斗车的,平时胆子小,大家都叫我林小小。昨晚我与老婆见了你的车后,想起前一阵我们队里司机朋友里常在嚼舌头的话题,他们说这个工业区里有个富婆给人盯上了,每天上下班都有辆车远远跟着,我没见过,今早就叫了朋友过来看是不是你的车,我朋友看了后说就是你的车,但警告我不要乱说,捉贼要捉脏,我们没抓到证据就说出来,讨打都难说。但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跟你说了好,你也可以有个防备。特别是象昨天那样黑夜来这儿更要当心一点了,你一个女人家的力气小,这地方现在又乱,叫都叫不应。”
林唯平一听,脸上立即变色,仔细审视林小小的脸部表情,看得出不象在说谎,虽然心里闪过一丝误会他的内疚,但旋即被一阵慌乱打断。林小小见她黑着脸不说话,心里慌了,忙道:“我那个朋友不肯上来,人还在下面的,你可以叫他上来问,还有好几个人都看见过,不信我带你一个个去问,我说的是真的,对老天发誓。他的车还常换,一辆是黑黑的桑塔纳,一辆是白色的富康。”林唯平摆摆手,道:“我相信你。我只是猜不出谁会盯我,而且盯那么长时间都没被我发现。谢谢你告诉我,我真的要小心了。”林小小见林唯平相信,脸上的开心遮都遮不住,但他还真是个实心眼的人,什么都没多说就告辞了。
林唯平却在他走后陷入沉思,谁会这么做?这么熟练地盯人而长久不被她发现,一定不会是业余的,而出得起这价钱雇人来盯她的人似乎不应该很多,原公司的老板吗?应该不会,要做她手脚,用这种盯人战术那也太小儿科了点。尚昆吗?但他派人在公司里面盯着还有点意思,盯她的行程就没必要了吧。别人还会有谁?难道是尚昆正在闹离婚的老婆?那应该也不会,即使是,这么多天盯下来还能不清楚?宫超就更不会了,他哪有那个闲钱。环顾四周,似乎都没一个值得怀疑的人,而这反而让林唯平觉得可怕。敌暗我明本来就已经不是件好事,而更添对手虚无缥缈,更是恐怖。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古人也有无罔之灾这一说,谁知道鬼会不会冒冒失失敲错了门?
想给尚昆打个电话,但拈起话筒又搁下了,怎么说好?难道热辣辣地问一句“你盯我梢”?再说自己也没撞到过盯梢的人,被人家问一句就会露怯,罢了,还是今天回家时候好好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