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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思的颜色正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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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一只庞大的挪威纳犬向她扑来,还发出凶恶的叫声,把她吓得一个踉跆往后跌坐在地;若不是隔著扇铁门,也许她早被咬得稀烂了。

她狼狈地爬起来,左右瞧瞧有没有人看她笑话,拍了拍牛仔裤後竟又走上前逗弄那黑色的大狗。

龙威好笑地看著她既喜欢又害怕地想接近那一脸憨样的动物,时而轻声细语好言相劝,时而双手插腰怒声恐吓,就这么折腾了许久她才一副挫败的表情进了家门。

龙威很少大笑,但此时他真有大笑的冲动。这个女人——应该说是三八还是天真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曲南星要他调查的人是她,那肯定有趣得多了。

又过了—天,女主角脸都不曾露一下,面对曲南星那张越来越臭的脸,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交差。

到底这个女人是谁?

她对曲南星有什么重要?

这些都是龙威想知道又不愿多问的问题。他极好奇,但他的个性就是甚少发问。反正事情总有清楚的一天,有什么好急的?

叶秋—进门,看见文若莲正—副不悦的表情看著报纸,便开口问:

“我们的准妈妈怎么啦?看什么看得这么生气?”

文若莲讶异地抬头。

千秋子!你回来了!”

“是啊!你看什么看这么迷,连我开门都不知道?”

“没有啦!”文若莲放下报纸。“只是一些恐怖的社会新闻。现在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不努力,看见别人的财富就眼红,恐吓勒索什么坏点子全使出来了。”

“小姐!”叶秋放下手提袋。“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有个大集团被勒索了。”

叶秋皱眉道:

“你是孕妇,胎教很重要。不是要你别看社会新闻吗?那里头不是偷就是抢,再不然就是杀人放火加强奸。你想让宝宝以后变成十大枪击要犯啊?”

“哎呀!你胡说什么嘛!我当然是做了预防措施才看的。”文若莲指了指盖在肚子上的毯子。

叶秋一拍额头,笑她:

“你这算什么?遮住他的眼睛吗?”

见她居然很认真地点头,叶秋只有无奈地叹气。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信这一套。”

“最近还要飞哪里吗?”文若莲问。

“嗯!可能我最近会比较忙,不过下个月开始我就不排班了。”

“为什么?”文若莲问。

“还问我为什么?”叶秋喊:“你快生了啊!小姐!”

“我知道,可是你——”

“我要照顾你,万一你忽然阵痛了没人帮你怎么可以?”

“可是公司——”

“没问题的,我做这么久了,想休息一阵子也不过分嘛!而且,能趁机过几天悠闲的日子我也很开心。”

“谢谢你!秋子!”文若莲感激地说。

“哎呀!别客气。”叶秋挥挥手。

龙威敲门後进入总裁办公室,曲南星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样?有眉目吗?”

“警方办事哪有那么好的效率!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龙威也忙绿了脸。“这几天得特别小心。虽然警方在大楼里各处都设了警卫,但现在歹徒作案手法越来越高杆,稍一疏忽可能就会有危险。尤其是你——”

“我总不能每回接到恐吓信就吓得连大门都不敢出去吧?”曲南星不耐烦道:“这是第四次了。真搞不懂台湾怎么有这么多无聊的人!”

“就怕这次不是开玩笑的。由信上的语气及不留任何线索的情况来看,还是注意点好。”

龙威说得很严肃,曲南星只好点头;毕竟龙威是他亲自找来的安全主管,他自然信任他的能力;只不过,出了这么麻烦的事,龙威没空再观察文若莲,这才真是让他深感困扰。

“那边——你几天没去了吧?”他问。

龙威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怎么样还是你的安全比较重要吧?再说——如果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我觉得我们最好暂时不要和她接触,以免牵累到她。”

“不会这么严重吧!”曲南星颇为担忧。

“不可不防啊!尤其是对你这么重要的人,再小心也不为过。”

“我没说过她对我很重要。”曲南星粗声否认。

“抱歉!那只是我的假设。”龙威咳了咳,接著说:“现在怎么样?你要我继续去盯著她吗?”

曲南星立刻答:

“暂时不要了,反正——你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忙——”

“除了这个恐吓事件,公司大致没什么问题——你确定——”

“别靠近她就是了。”曲南星几乎要拍桌子,却看见龙威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你这家伙,这种时候了还有兴致卖弄你的幽默感!”

“苦中作乐啊!”龙威微笑道。

“敢拿我当作乐对象的我看全世界只有你了。”曲南星冷冷地说。

龙威一点也不在乎,反正从他认识曲南星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

文若莲看见门外的人简直太惊讶了,愣了半晌才泪如雨下地抱住来人。

“妈!你怎么会来的?”

文母拍拍女儿含泪道:

“当然是坐车来的,我骗你老爸说要去看你阿姨。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让人骗了不想办法讨回公道,还打算生下孩子,你阿爸到现在还气得很呢!”

母女俩在沙发上坐下,文母摸了摸女儿的肚子,流著泪说:

“现在的女孩子不比从前,拿掉孩子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又何苦这么想不开?养孩子不容易啊!尤其你还没结婚——”

“妈!”文若莲擦擦眼泪,微笑道:“现在说这个已经太晚了,孩子都快出世了啊!”

“是啊!我就要当外婆了。”文母叹气道:“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你阿爸也会高兴的。”

文若莲苦笑了笑。她真希望父亲有—天能原谅她,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母、孩子还有秋子就是她的全部,她不愿意失去他们任何一个。

“你住在这里没人照顾——”

“我和秋子住,什么事她都替我打理得奸好的,你不用担心。”

文母是知道叶秋的,是以她点点头。

“还好有她在,否则叫我怎么放心?你麻烦人家这么多,将来可得报答人家。”

“我不会忘的。”

“你生孩子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来看你,给你坐月子。还不都是你阿爸那个臭脾气!”文母拍拍她的手。“生完孩子记得好好静养!我会尽量劝劝你阿爸,等他气清了你就可以回来跟我们住了。”

文若莲苦笑。

“阿爸丢不起这个脸的。”

“什么丢得起丢不起!你是我们的女儿啊!难道一辈子不原谅你?”文母看了看手表。“我该回去了,得坐四个小时的车呢!”

“要走了?”文若莲依依不舍。

“再不走你阿爸要起疑了。”文母也是含著泪,再三叮嘱:“你要多注意身体,知道吗?”

“嗯!”

文母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

“这些钱先拿去用,不够了打电话给我,我再想办法。”

“不用了,妈!我这边还有——”

“总会用完的,你现在又没有工作。拿着吧!让我安心些。”

母亲这么说,她只好收下了。

这个初春的日子里,由於母亲的来访,文若莲觉得自己仿佛又多了几分面对未来的勇气。

“我看你可以放轻松点,又是一个恶作剧罢了。”曲南星对刚进来的龙威这么说。

龙威疲惫地叹气。

“也许吧!”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并没有看到歹徒在大楼的任何地方安置炸弹。警方人员早已撤走,员工也不再讨论这件事,只有龙威,这栋大楼的最高安全主管,还未放弃,他的直觉一直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经过一个多月的警戒,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总不能老这么神经兮兮的吧?弄得每个员工看见他都很紧张。

“只好叫员工提高警觉,多多留意了。”龙威说。

“这阵子辛苦你了。”

“还好没发生什么事。”龙威苦笑。

曲南星清了清喉咙说:

“既然这儿已经没事了,你就休息个一两天,然後继续去处理我的‘私事’。”

龙威扬扬眉道:

“又去偷窥?”

“只是让你跟踪她——”

“她不走出大门我怎么跟?”

曲南星百思不解道:

“没道理整天都不出门,就算不工作也会出去逛逛,买点东西啊!”

“我想她已经不住那里了,”龙威说:“就像你说的,除非有特别的原因,否则谁会像躲债似地成天待在房里?我看你得先弄清楚她是不是真在那里,这样我才好办事。”

曲南星让他说得有点心乱。她真的搬走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欲知端倪只有再打电话过去;可是上回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别再打电话去。就算他肯放下一点自尊再拨电话过去,万一她在,他又要用什么理由解释他打电话的目的?

曲南星想了想,说:

“不如你替我问一问她那个室友。你不是见过她好几次?”

龙威的头像被台风吹刮的小树似地摇个不停。

“不行!我跟她有点过节,你自己问她比较妥当。”

“我不要打电话过去。”曲南星直截了当地说。

就这么—句话,龙威知道自己没得争了,曲南星决定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可是——该死!上回他那么不客气地说了那个女人。她还会给他说话的机会吗?也许一见面脚就踹过来了!

不得已,他勉强给自己一个转圜的机会。

“这样吧!我明天再去等一天,真没见到人我再开口,如何?”

“谢了!”曲南星终于露出笑容。

龙威苦笑道:

“我这么辛苦,最後你会让我知道我究竟在忙什么吧?”

第二天,龙威一大早就到那儿等候了,他在车子里看见那疯女人出门,应该是去上班吧!

她把那天和挪威纳犬演的戏又演了一遍才拍拍屁股离开,这回龙威得趴在方向盘上才止得住笑。

然後,他吃了三明治当早餐,喝了罐装咖啡,看了中国时报、联合报,还有民生报三份报纸,那扇门依然动也不动,没其他的人出来。

他的车是够大了,可是他的体型也不小,在里头手脚无法伸展,久了竟觉得全身酸疼,龙威于是拉开车门下车,四处走走,随意看看。

忽然,他发现每个大门旁都有一个红色的小按钮,顿时有痛骂自己的冲动。

真是笨!他每天在这儿等什么?有电铃不会按吗?那个疯女人已经出去了,如果屋内还有人在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可以先按门铃再说找错了啊!

他立刻迈开步伐往那扇门走去,仍不忘叨念著自己的愚蠢。

曲南星一抬头看见走进来的是龙威,扬起眉讶异地问:

“这么早就回来了?”

此时秘书小姐送进来一杯咖啡,龙威立刻端过来喝了一口,满足地闻著咖啡的香味说:

“没有咖啡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待秘书小姐出去并把门带上,曲南星怒声道:

“我可没有间你对咖啡的看法。”

龙威皱眉道:

“那你问了什么吗?我没喝咖啡前注意力比较无法集中。”

“我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不回来难道继续在那儿受罪?”

曲南星站起来,又坐下。

“你——你问过她室友了?”

“我没问。”龙威又喝了口咖啡。

“没问?”曲南星咆哮:“没问清楚你回来干什么?”

“我说过让我再观察一天嘛!真没见到人再开口问,你忘了?”

“那么你他妈的究竟有没有看见她出门?”

“她没出门。”

“你——”曲南星又站起来。

“你别急嘛!可不可以听我先问你—个问题?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拜托你快问好不好?”曲南星咬牙切齿地说。

龙威点点头。

“我听说你从不跟有夫之妇来往,是不是真的?”

“当然。”曲南星傲然答。

“你改变原则了吗?”

曲南星变了脸色,纳闷不解。

“你是什么意思?她结婚了?她说的?还是你看见她——”

“我什么都没看见,”龙威懒懒地说:“事实上,看见她那好像随时都会生产的肚子后,实在很难再去注意别的了。”

曲南星双手扶著桌面,彷佛不如此他就站不住似的。

“你说——她怀孕了?”

“随时会生的样子。”

“不可能!”曲南星失神地摇头道:“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

“那么大的肚子难道是装了气球?”

“也许那个人不是她——”

“你这么说就太小看我的眼力了。”龙威又拿起咖啡来暍。“认错人可不是我的专长。除非她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姊妹,否则我敢保证你要找的人绝对是已身怀六甲了。”

曲南星坐回椅子上,脑子里竟乱成一团几乎无法思考。

她怀孕了?

要生下小婴儿?

天!这——这可能吗?

若情况真如龙威所说,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应该说“绝对”是他的,他相信文若莲不可能—和他分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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