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到你爱上我 by 贴面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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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自新交了新的男友,所以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医院。黄彬是罗自新派来的替身而已。若非如此,恐怕黄彬看他的笑话也觉得是浪费时间罢。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么?
既然不能给予,为什么还要让这误会有存在的可能?
所以,就算黄彬再低声下气,再温柔体贴,这一切只不过是为罗自新而做,代替他而做。
这仅仅只是幻象……
方然,你千万不能上当……
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快滚,快滚出去罢。
黄彬将病床边上的小桌升起(如同飞机上一般),将饭菜全都搁在上头,并且将病床的靠背缓缓升起。
这一动作,惊得方然猛然睁开眼,又惊又怒又痛又狼狈:“啊……你慢一点——痛死了!”
黄彬将方然身侧的插管位置放好,免得不小心碰坏。
“吃饭了啊,这么一点痛,是个男子汉还叫大半天……”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做什么?”眼见黄彬端起饭碗,勺了白米饭搁到他的嘴边,方然不禁惊惶失措。
“我看你恐怕连碗都端不住,快张嘴——”
方然近距离瞪着这勺子饭,继而再觑觑房间内其他人也正自顾自的用着晚饭,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他想了想,不情愿的张口含住了调羹。
那长长的垂睫仿佛因为这个微弱的动作而颤动,轻轻抿住饭粒而微微豉起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轻嚼慢咽着……而这一切,看得黄彬口干舌燥。
这惨淡的嘴唇若是染上了艳色,会是何等景象?
这苍白的双颊凭添一抹桃色又会是何等的艳丽?
俗艳?俗艳……
曾经他是这样认为的。而且直到现在,就在前一刻,他依旧认为方然粗陋而又无知,他的美貌也俗不可耐。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根本没有办法谈论收藏、艺术以及更高雅的事物。
纵然这样想着,为什么没有办法转身离去?为什么觉得这一刻的方然,看起来如此的脆弱而又纯真?想要一点一点的怜惜?
第 19 章
“不吃青椒!”方然将头狠狠的撇向一边,以示对青椒的深恶痛绝。
黄彬将青椒塞到自己嘴里,重新夹了鱼肉,并且细心的将鱼骨一一剔除。
“不吃葱……”方然的嘴巴又掀了掀。
果然鱼肉上还带了一点葱花,拿另一双筷子小心翼翼的将葱花夹掉,再次递到方然的嘴边。
“这是你用过的筷子……”
黄彬拿未用过的筷子重新又夹了鱼肉。
“我讨厌吃腥的。”
黄彬额上青筋直爆,目光转为深沉。
他手中的筷子转向,夹了一点肉丝。
“上面有青椒的味道。”
黄彬将碗筷重重的搁下。
“那你究竟想吃什么?”
“豆腐干炒肉片——”
黄彬一愣,这分明是医院里配送的唯一的菜。
他的目光盯着方然那蛮不在乎的面孔,突然他明白过来。
显然方然那深深的绝望与方才的失态,在此时已化成了愤怒与仇视。
而他代替罗自新承受了这一切。
但是有必要做的这样明显么?
黄彬不动声色,默默的重复着喂饭的动作。
一时间,整个病房内只有中央空调‘嗡嗡’的声响和轻缓的咀嚼之声。
直到方然低声说了句吃不下了,黄彬才停止了动作。
方然以为黄彬会立刻将已升起的病床的靠背放下来,谁知道,黄彬端起另一个饭盒,就着其他的菜开动了。
方然心底涌上一丝奇异的感觉。
也许是窗外夕阳的余辉透过百叶窗帘,射进万道柔光,让室内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朦胧的金红,充盈着异样的情调。
这个正坐在病床边上吃着盒饭的男子竟然是黄彬啊……
他怎么可以吃着这些廉价的饭菜,他本应该坐在最豪华的餐厅,享受最美味的珍馐。
这黄彬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是方然,而是因为他是与罗自新有一夜之情的方然而已。当这种怜悯不再存在时,这种温柔这些关注就会象阳光下消融的残雪,不留一丝痕迹。
千万别把眼前的一切当真了,这只不过是幻境。
正如这余辉是如此的短暂,就如同那奇异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的心动,转眼就会寞落,融入那既将来临的黑暗之中。
“我妈是不是将钱还给你了?”方然决定正视了一切,他觉得有必要说个明白。
有时候,他也受不了自己的天真,总是那样会幻想,而换来的结果每次都是不堪回首的。
他再不想,再也不要,再不能承受了。
黄彬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照顾我,是因为罗自新的关系罢。”
“……”黄彬终于停止了咀嚼,他默然的望着方然,等待着下文。
方然微微侧过脸,注视着在百叶窗缝里透过来的阳光下,那空气中正自轻舞的尘埃。
总觉得黄彬的视线,让自己变得难耐起来。
从肉体到精神上,都觉得有难以忍受的痛苦。
“其实你根本不必这样,我出了车祸,听说从手术到住院甚至通知我父母,都是你帮忙料理的,这都得谢谢你。我想,你大概也是因为……因为罗自新的关系,而感到为难罢。其实这都没什么,合得拢就在一起,合不拢就分手,这是人之常情,不必在意。所以……以后就不要再麻烦了。”
方然断断续续的说完,松了一口气之余,却也觉得很是迷茫。
黄彬直到方然说完话,过了片刻,才正色道:“我这样做,跟罗自新没有关系。”
见方然讶异的微微的张开了嘴,黄彬微微一笑,又道:“或许在车祸的那天晚上,确实是因为自新的关系我才会来的,但是今天我之所以来,并非因为罗自新。”
那是因为什么?为了什么?
象这种话,他竟无法反问出口。
为什么要说这种让人心生暖昧的话语?难道你不知道……你竟全然的不知道么……
方然只觉血气上涌,苍白的脸上立时抹上了一层薄红。
谁想黄彬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
“我之所以今天会来,是因为我想弄清楚一件事。”
“……你想弄清楚什么?”
“我并不想隐瞒你,但是我自己也不清楚。”黄彬说完立刻收拾了饭盒,又倒了开水,将床头柜上的药品袋提出来:“该吃药了。”
方然听得一头雾水,神情更加茫然了。
这时,黄彬再次收到罗自新打来的电话。
“你人呢?现在都五点多了,我和秦真洗好澡了,正等你一起吃饭啊。”
黄彬站在垃圾筒边上,将手中的饭盒丢了进去。如果他现在离开的话,那么方然就没有人照顾了,又不能打电话给方然的母亲。
“……刚刚遇到了熟人,聊了几句。我现在有点事,你们自己去吃罢。我办完了事,就会打电话给你,就这样,拜拜。”
黄彬松了一口气,转回病房。
“要我给你擦洗身体么?”目光瞄见床底下搁着的脸盆,他忍不住开口。
方然脸胀的通红,急切的道:“不用不用。”
因为说的太急,扯的胸口剧痛。
这时护士来换点滴,黄彬就静静的坐在床边注视着那瓶中盐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而方然则继续躺在病床上装睡。
一切显得很静谧。
就在黄彬昏昏欲睡之际。
“啪——”
门被大力的推开了,在医院里如同在菜市场般出入的还会有谁呢?
黄彬忙站起身:“阿姨,你来啦。”
方母的大嗓门再一次的打破了一切的静寂,让清冷静寂的医院忽的带上某种人性的感觉。
“唉,一直忙到现在,饭都吃了罢?”
“嗯,吃过了。”
“这小子睡着了……我现在帮他擦身体,阿彬你回家去休息罢。”方母从床底下拿出脸盆,又取出干净的毛巾。
黄彬忍不住道:“我帮他洗罢。”
方母忙道:“不用啦,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休息罢。”
开玩笑,这种事就跟男女之间谈恋爱一样。给点小甜头是无所谓的,若是轻易端上整盘菜,还不吃完立刻走人啊。
不知道,阿然这死小子,有没有……也不一定啊,唉,这个傻瓜白痴儿子啊。
黄彬笑了笑,告辞离开了。
第 20 章
罗自新或许只是无意识的追问,却着实让黄彬感到狼狈。
“今天我……我听说,本来要跟我们洽谈的某个投资人住院了,我打算明天去探病,你一起去?”黄彬装出一贯的沉稳。
罗自新飞快的瞄了一眼黄彬:“哦,不,不去了,就由你全权代表好了。”
黄彬微微一笑:“那好罢。”
他心中隐约的明白,因为方然这件事之后,就算罗自新现在有了新的情人,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再也不能象在大学或是刚出社会时,那么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了。再者说,自从罗自新与方然分手的那一刻,某种伤害已经造成,不仅仅是方然,甚至他与罗自新之间也是如此。
秦真将今天所拍的照片摊在宾馆的床上,一张张仔细看过。
“风景确实是不错,可惜瀑布都干涸了。”
罗自新坐在床的另一边,也伸手拿起一张照片观看。照片上的秦真笑的如此灿烂,连带着此时的他也不由的微笑起来,冲淡了某种伤感。
“据说到了七八月份,就连瀑布底下的水潭也会干的没有一滴水。我三四月份来的时候,刚好是清明节过后,那瀑布很壮观,你没看到真是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连国外那些有名的瀑布我都看过了,何况这种小地方的风景呢……”秦真突然象是想到什么:“对了,明天咱们索性也无事,为什么不和黄彬一起去医院探病?”
“医院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又没什么要紧的。咱们就在宾馆休息一天,今天累坏了罢?”
“还好,上次跟朋友徒步爬长城那才真叫累……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亲自去医院探一下病。那个投资项目这么大,而且听说住院的那人有好几个朋友想要一起投资,到时候会有很大的利益牵涉,你又何必让黄彬一个人做人情呢。”
罗自新望着秦真,心里想着,若是方然在此,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番话来的罢。
人生总有存在着遗憾,而某些遗憾往往是无法避免的。
黄彬又来了……
……
嘴巴里正含着体温计的方然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黄彬搁下一袋水果,然后很自然的在他的病床边坐下。
方然目瞪口呆,嘴巴里的体温计几乎要掉出来。
昨天他们不是说的很明白很清楚了么?只差明确的指出,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黄彬他想装傻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他……他不会是想要追求自己罢……
方然心底竟涌上这样的念头。
不过,这念头他自己也觉得难以至信,心底更是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异想天开了。
“阿彬,你买了樱桃啊?这应该很贵罢?”方母拿起装樱桃的保鲜袋,仔细打量。
“还好啦,这些方然应该可以吃。医生说他的情况怎么样?”
方然有些气恼的将头转向窗外,当着他的面,有必要做出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么?
瞧着黄彬端坐着,彬彬有礼的模样,与母亲笑语宴宴……虚伪,太虚伪了。
妈,难道你都感觉不出他这副高姿态是多么的居高临下么?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方然落数着关于黄彬的一切不是,打算在心里将黄彬贬的一文不值。
想想,快想想,阿北曾经对他说过什么。
在异浪酒吧的某个夜晚,喝多了的阿北异常的健谈。他说黄彬曾经坐过牢。哈哈,坐过牢的人,恶棍,绝对是恶棍。
而且,据说黄彬还被家里人赶出来,断绝了关系。坏到连父母不要他,真是没救了。
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挣这么多钱,那一定是……难道黄彬是黑社会的?
很难说。
方然将视线调回到黄彬身上,似乎想要在某人身上寻找那种非善类的气息。
谁想黄彬的视线也正好看向他,微微一笑之后,继而向他伸出手来。
“……干什么?”方然有些惊慌的偏过头,口齿不清的囔道。
黄彬已经将方然嘴巴里的体温计拨了出来,放到眼前仔细察看:“三十七度五,还有一点偏高。”
方然的母亲笑道:“搁在床头柜上就行了,等一下护士会来看的。”
黄彬站起身,表情有些遗憾的说:“阿姨,我现在要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