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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啸龙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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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疯言疯语,还是实话?”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他说的,却又让人很难置信。

战尧修不介意的耸耸肩,“信不信由你。”

本来还想追问下去的未央,在开口之前,突然发现河面上水流的波纹改变了方向,而河里的鱼儿也逃散无踪,她立刻静下心来细听耳边所有的细微声响,而后马上拉起战尧修,将他抵按在柳树上。

“未央。”被美女这么压着,战尧修很享受地咧开了嘴,“你今天好热情哪。”

“有人来了。”未央在转眼间即处于备战状态,一双美眸紧盯着对岸高及至腰深的草丛。

战尧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人?”

“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未央一手不着痕迹的按着女娲剑,一手将他护得紧紧的。

草丛霎时被数道剑气给劈散,数名黑衣男子在青绿的草屑飞向天际时,以快捷又高明的轻功,点踩着水面直朝着他们奔来。

战尧修凉凉的问她,“这下怎么办?”

“躲好,待在这里别乱动。”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未央马上将他拖至柳树后,并且立刻抽出女娲剑去对付那些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人。

渡河的黑衣男子们尚未登及河岸,一抹扛色的影子已朝他们正面迎来,以更高强的轻功直接就在河面上与他们兵刃交错起来。

未央面无表情地挥转着手中的女娲剑,一剑一剑拦下想往战尧修躲藏方向去的黑衣人,同时也在心底讶然不巳,想不到亮王所说的话竟然这么快成真,确实有人要取战尧修的性命。

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安危的战尧修,静倚着柳树,神情渺远地看着在河面上舞剑退敌的未央,她那在水面上的红色身影,就像是一只美丽的红色彩蝶,在水光交映间翩翩飞舞,令他恩绪悠悠地回想起约莫在百年前,他的生命里,也曾有过这样一名总是为他翩翩起舞的女子。

望着她,那名他一直想要珍藏在掌心里,却从未来得及留住的女子,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重生了。

不多时,武艺高强的未央己将来者尽数击退,并且迫不及待地飞奔回战尧修的身边,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波及,或是在她不留神时被他人所伤。但就在她来到他的面前时,却差点没被这个男人给愣掉了下颔。

“唉。”战尧修边收拾着钓竿边叹息,“不速之客都把鱼儿吓跑了。看来,今天不是个钓鱼的好日子。”

未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悠哉的模样。大白日的,有一票刺客闯进他的领地范围想要行刺他,而他老兄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但嘴里说得云淡风轻的,还一脸的不在乎,好像这种场面是家常便饭似的……他这个人,就只会担心钓不到鱼而已?

她没好气地按着眉心问:“刚才想来杀你的人是谁?”看他那么习以为常的样子,他一定知道想杀他的人是谁。

“大概又是司马相国的人吧。”战尧修偏头想了想,对司马相国手下们的招牌制服已经相当眼熟。

“司马相国的人常这么做?”她真不懂,他这百无一用的书生,是怎么结上司马相国这种仇家的?

战尧修也很无奈地搔搔发,“可能是他一天不派人来找我玩玩,他便会觉得日子过得不痛快。”

“司马相国手下高手如云,你是怎么活到今天还没死的?”今天若是没有她在场,他可能早就向阎王报到了,他以往是怎么避过这些死劫的?

战尧修桃挑而眉,“运气好喽。”

未央冷冷地泼了他一盆冷水,“普通人对上了司马相国的杀手,运气不可能会好到现在。”

“现在我有你这万夫莫敌的奔战将军,我相信往后我的运气会更好。”战尧修拍着她的肩头继续与她鸡同鸭讲,就是想四雨拨千金的把这个话题带过。

未央不禁开始在心底预估往后还会有多少人来找他,像她今天才刚来报到,就遇上了一票司马相国的人,谁知道往后还会来什么人?

“你在朝中得罪过几个人?”她干脆请他列个名单出来。

战尧修的表情却显得很为难,“恐怕一时也数不清。”

“进屋去。”未央翻了翻白眼,赶忙推着他进宅子襄,免得又有不速之客来找他,“往后你少在外头抛头露面,而且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不许一个人随意行走。”

“是是是。”被人推着走的战尧修极力忍下满肚的笑意,很配合地被她推着走,但没走几步,他却又动作快速地回过头来。

“未央。”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在她的肩头拂过,而后将手掌甩向一旁柳树的方向。

“嗯?”未央不明所以地盯着他怪异的举动。

他含笑地向她叮咛,“虽然每日来拜访我的这类客人有很多,但请你在担心我的安危之余,自己也要小心招待他们。”

“什么意思……”未央愣愣地站在原地,想着这回他又是在说些什么哑谜,而战尧修早已扛着钓竿先她一步回到宅子里去了。

就在未央也想跟着他进屋时,一道金光却流泄过她的眼角,她定眼看去,数根细缕致命的暗器直插在树干上,因阳光而闪闪发亮,而那暗器所在的地方,正是战尧修伸手挥去的方向。

第三章

清晨的曙光丝丝透过窗棂,早起的黄莺也在枝头嘹亮的啼唱着,长年处在太极殿,从没享受过如此静谧清晨的未央,在啾啾鸟鸣声中,不但没有感到心情愉悦,而在她眼睫下浅布的黑影,也说明了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未央无神地望着又出现在她桌上,一到天明时分就开始凋零的昙花,再一次对自己错失与那名赠花人相会的机会懊恼不己。

从她住进战尧修的府郎后每天的夜半,总有人将盛开的昙花偷偷放进她的房里来。

每次她强撑着精神不睡,想揪出赠花者是何人,但这些昙花总是在她一个不留神,或是在她眨眼的片刻间,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伸手抚着每到清晨就开始凋萎的花瓣,感觉那如丝如滑的髑觉,轻轻巧巧地滑过她的指心,就好像是……某个人的吻,也是那般地柔细如滑。

七早八早一想起战尧修就开始脸红的未央,一手掩着脸庞,试着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并且一再在心底命令自己不要老是去想着那个偷香的登徒子。可是战尧修那双闪烁的眼眸,怜爱的吻触,就像是一块搁在她心中的大石,占据了她心头的一个位置,移也移不去、挪也挪不开,反而让她的心一日日地因他而沉重,又酸又甜的滋味,老是在她那不争气的心头里回绕不巳。

他也不过是长得比寻常人不同了点,不过是俊了些、容易勾引人了些,她干嘛老记着他的眼眸是多么的漆黑如墨、他爱笑的唇在微扬时有多么的让人动心、他一身的气息又是如何的邪魅诱人……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只是个……在普通人中,绝对找不出来第二个的男人而己。

“你在想什么?”她还在想着的那个战尧修,此时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挑高了两眉研究着她脸上的红晕。

未央赫然瞪大明眸,怔愣地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庞。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令急速滑陷的失力感笼罩住她的全身,她紧敛着呼吸,感觉自己在他的目光下又开始沉沦,沦陷至一处她从未想过的境地。

桌上昙花仍残留着浓密馨香的味道,此刻就像是条紧紧将她束住的绳,拖引着她去亲近他,仿佛正诱哄着她多看他一眼,勾撩着她进入他的眼瞳最深处……这让她惴惴不安,又想又怕。

“未央?”觉得她已经发呆好一阵子,而他自己又有责任将她从九重天呼唤回来的战尧修,伸手轻拍她潮红的面颊。

一接触到他的掌温,她的芳心又是一阵无端端莫名的悸动。

她慌张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什……什么事?”怎么他会大清早的就跑来她房裹?

“有空陪我出去一会儿吗?”战尧修也合作地假装没看见她的反常,微笑地指着手中的钓竿。

“你要去钓鱼?”看到那根钓竿,她马上知道这个生活没半点乐趣,就只爱钓鱼的男人又想跑出门了。

战尧修笑着点头,“对。”

“去哪钓?”未央迅即整装待发,并去取来女娲剑,准备随侧在他身边保护这个三不五时就有人想杀他的人。

“太掖池。”

未央的身子猛地一怔,而后缓缓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脸上那抹邪嚣的笑意。

她紧盯着他的唇,以为是她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最近我家附近的鱼都被你和那些客人们吓光了,我得换个新地点钓鱼。”

战尧修耐心满满地向她说明理由,“我新选的那个地点,鱼儿又肥又美;最适合清晨垂钓——”

“等等。”未央抬起一手止住他话,“你是说……你要去皇上的那个太掖池钓鱼?”

“对。”

她冷冰冰地瞪着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那里是皇上的地盘?私捉太掖池里头的鱼儿是要受刑的!”

战尧修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知道啊。”

“那你还去?”他是嫌他的生活还不够刺激吗?每天都有刺客光顾就算了,他还想去冒这种风险?

“难道你没听人说过……”战尧修坏坏地搓着下颔,“愈刺激才愈有乐趣?”

她火大地指着这个没大脑的男人的鼻尖,“刺激?你会被皇家御林军给逮个正着!”

他的乐趣是她的噩梦,就是因为他老爱三不五时的出门钓鱼给敌人行刺他的机会,她才要日日跟那些想杀他的人开打。

“被逮个正着也无所谓,反正我有你这个所向无敌的大将军在身边。”战尧修一点也不担心,还把所有的责任和己身安危全权交给她。

“你……”他是故意想考验她的功夫吗?还是他想测试一下他的命到底有多长?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走吧,别浪费了大好春光。”也不管她一脸的反对,战尧修便热情地勾着她的手臂,将她给拖出房裹。

“慢着!”未央边走边脸红地想将他的手拼开来,试着想跟他灌输一点常识,“你不可以去那个地方。”

“当然可以。”战尧修突然停下了脚步,正经八百地握着她的肩头。

她怀疑挑高了柳眉,“怎么个可以法?”

“因为我有你不是吗?我相信你会为我摆平一切。|奇*_*书^_^网|”战尧修含笑地在她的唇边轻喃,并且刻意地深深地吻了她一记。

热气瞬时窜上未央的脑海,千丝万缕的鲜明情悸包围着她,不过只是个小吻,就把她的理智给抽光,让她什么也无法思考,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出府,茫茫然地跟着他在前往皇宫的小道上行走,完全忘了她刚才还在跟他争论些什么。

未央的神智,是在到了通往太掖池的地点时才清醒过来的。

故意把她吻得迷茫好乘机把她拐来的战尧修,此刻正弯着身子,不耐的回头催促一到这个地方,就不肯再挪动脚步的未央。

“未央,动作快一点。”

未央娇俏的脸蛋可耻地泛红,“我不要。”

战尧修好笑地提醒她,“你再不快点,巡守的御林军就要过来了。”

“我不要钻狗洞!”他可以拉下面子,像只狗儿从这处倾破的宫墙钻进去,但她可没有他的那种厚脸皮,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看她那么坚持又觉得丢脸的模样,战尧修眼眸转了转,拍拍手上的尘土走至她的面前,一手指着她的头顶。

“未央,你头上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未央仰高了小脸努力往上看,然而就在此时,战尧修却猝不及防地一手勾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将绵密深沉的吻印上她的唇。

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令她感到晕眩,像道湍急的漩涡急急的将她卷了进去,这一次,她终于仔细地品尝到了他认真的吻,只是,他像是要掠夺光她的气息般地,将她吻得无力自持,不得不攀着他的肩以免自己软滑在地。他的吻,就像是一盅陈年的美酒,是那么地令人想要掬取畅饮,那么地想让人沉醉其中不愿放开。

当战尧修的唇轻轻挪开来时,被吻得满脸通红无法思考的未央,这才发现他在吻她时一刻也没闲着,他已经成功地把她给拖进狗洞,并且钻过了宫墙来到太掖池所在的花园内。

战尧修徐徐朝她咧笑,“你看,要拉下面子钻进来不是很简单吗?”

未央张口就朝他开骂:“你这登徒子——”不知不觉又着了他的道,她既是回味他的吻,又更想把他给掐死。

“嘘……”战尧修不慌不忙地掩住她的小嘴,“你想让我们两个都被困在这里,然后被御林军捉去皇上的面前受审吗?”

“皇上不会审我,因为我是朝中唯一御准带剑入朝的将军,不管我做了什么事都不会挨罚。”未央不愿再跟他膛同一淌浑水了,“而你就不同了,要是皇上知道你私钓太掖池中的鱼,你会被削官。到时我就不用每日像个牢头般地看着你,也不用担心你会死在哪个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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