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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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修堤坝,再论功过。”我偏头对李光地笑道,“李大人辛劳一夜,还是快去休息吧。”
李光地早已哈欠连天,客套告了罪,巴巴地下去了。我对江藻说:“你起来吧,去换身衣服填个肚子,我们去工地看看。”
缺口勉强被堵上,劳工们忙着加固堤坝。我问身边的江藻:“决堤的原因是什么?”
江藻默不作声递给我一块浸透了水的竹片。我捏了捏几乎快泡烂掉的竹片,困惑地看他,他说:“筑堤坝的基桩用的就是这个,出事是迟早的。”
“既然你早料到,为何不上报?”
江藻面上一片黯然:“奴才势单力薄,愧对皇上重负。”
我端详手里的竹片,隐隐有了猜测,问:“原本是用什么?”
“此河水势汹涌,需得用丈宽的条石做基桩方能抵御水势。”他顿了下,语调忿然起来,“朝廷拨的钱款本来是够的,可……”
我冷笑起来,怪不得李光地急吼吼地赶来。把手中的竹片一扔,我淡淡问:“用竹片替代的堤坝,是这一段,还是全部?”
“几处常闹水害的河段用的是条石,其他河段用的都是竹片。这只能挡一时,一旦如昨夜暴雨突至,必酿大祸。”他语气突然低落下去,“奴才本已写了奏章,可是……”
我抬手打断他:“这不是江大人的错,无须自责。我听说疏浚方案是江大人设计的,江大人只需做好份内事就是了。当今圣上英明睿识,只要是人才,自然会提拔。”
江藻眼里精光闪现,欠身道:“奴才谢四贝勒赏识之恩。”
我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原来收买人心也不是很难,只要以你的能力许给他人想要的东西,利用的本质不过如此。
我忙忙碌碌地在回廊里跑了好几回,终于把李光地给引了出来。他见我一副出行的模样,奇道:“四贝勒回京了?”
“嗯。”我一脸忧国忧民状,“我发现堤坝不合标准,需得回宫禀明皇阿玛。”
李光地矮矮胖胖的身子猛地跳到我边上,抽搐着笑脸:“四贝勒,不知下官能否知道些详情?”
我爽快道:“我微服去看了堤坝,发现基桩居然是用竹片替代的,昨夜的决堤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问题实在耽误不得,须得尽快上报。”
李光地有意无意挡在我前面,唱作俱佳地激动嚷着:“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班人实在太不像话了!”
“说到这个……”我忽然不走了,坐在回廊边上,倚着柱子懒懒地斜睨李光地,“没有上面的人撑腰,底下的人哪里敢放肆呢?”
浑河魅影
李光地的脸只僵硬了一瞬,垂手蹭到我边上谄媚地笑:“下官愚笨,四贝勒的话,下官不太明白。”
“李大人不明白,自然有人明白。”我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不能再耽搁了,本贝勒得马上走。”
李光地这只老狐狸当然不会不懂我的暗示,涎着脸挡在我前头:“这事四贝勒能否容下官查查?下官带来了滇峰普洱贡茶,四贝勒喝杯茶驱驱湿气再回京也不迟。”
我眯眼望了会天,终于点头道:“也好。”
在缭绕的茶香里,李光地这张猥琐的笑脸实在太煞风景。他谄笑道:“四贝勒处事果敢,睿智神武,下官常听皇上对您赞赏不绝。”
我不冷不热地笑了下:“李大人不是说要去查堤坝的事吗?”
“是是,下官正要去查,定给皇上和四贝勒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大人从何查起呢?”我微笑问。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李狐狸的回答八面玲珑。
“李大人居于高位这么多年,我的一些想法实在也是班门弄斧,李大人听了莫要见笑。用竹片代替原本的条石基桩,置河岸百姓性命于不顾,如此胆大妄为,很有可能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为之。”
李光地神色如常地说:“下官得罪,下官认为这绝不可能,工部上下官员均由科举殿试遴选而出,个个赤胆忠心,绝不会做这秧国害民之事。”
“听李大人一说,确是我多虑了。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基桩会被人偷梁换柱了呢?”我慢慢抿了口茶,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想来,只有那银子的诱惑了。”
“四贝勒放心,下官一定好好查、彻底查。”
我轻轻浅浅地笑着:“皇阿玛既任我为钦差,我不能有辱皇命,这事还是由我来查。”
不愧是墨水缸里浸出来的人,李光地到现在还能维持平静的表情:“这是下官的份内事,怎敢劳烦四贝勒。”
“关乎民生大计的事,怎么能算是李大人你的份内事?”我骤然冷了脸,“朝廷绝不会姑息贪赃枉法之徒。”
李光地终于变了变脸色。我瞅着他极力想藏起来的恐惧,悠然道:“但当务之急还是疏浚筑堤,所以——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他再听不懂,我都要怀疑他是怎么混成康熙面前的大红人的。
李光地默了半晌,摸出一叠银票推了过来:“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我瞥了眼厚厚的银票,冷笑出声:“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四贝勒为工部的事操劳,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
我深吸一口气,陡然站起身,冷冷说:“看来李大人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把钱分文不少地送回来,把堤坝原样修好,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其他的,李大人还是不要把我和某些人想成一类的为好。”
“下官得罪,下官得罪。”李光地淌着冷汗把银票收回去,“下官一定会肃查部下,绝不姑息。”
老狐狸,都这时候了还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我做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对着明人何苦说暗话,我若无证据,会随便诬陷人吗?”演戏,狠狠地演戏,就算手里半分证据都没,也要装成把握十足的样子。
“下官多谢四贝勒指点明路。”李光地终于隐晦地承认。老狐狸虽然深谙伪装与反伪装之道,却栽在被我窥见他心虚这一点上。
“那我等李大人的好消息。”我施施然步出房间,“整治河道缓不得半分啊。”
“主子,您真答应替李大人瞒下此事?要是被万岁爷知道可怎么办?”小兴子一门心思等我大斗贪官的胜利,却得到这么个结果,万分惊奇地问。
“如果他把银子都送回来,替他瞒着也未尝不可。李光地比谁都不愿把这事曝光,我不说,他更不会自己捅出去。”
“可是……”小兴子很是失望地嘟哝。我笑着敲敲他光溜溜的脑门。
“就算我把那些个大官一个一个拉下来,我又能得到什么?”
小兴子眸子骨碌碌转了两圈,眉开眼笑地上来给我捶背:“奴才目光短浅,到底比不得主子高瞻远瞩。”
很明显的马屁却让我心情无端低落。我趴到床上,低低呢喃:“你以为,我愿意啊……”
第一批条石基桩很快到位,江藻代表沿岸百姓对我千恩万谢,赶去工地连夜返工。我实在好奇古代是如何建堤疏浚的,带着禁卫军也晃到河岸视察。大雨虽然停了,泥地依然坑坑洼洼不好行走,小兴子打着灯笼在前头踩路,一队禁卫军跟在我后面,颇有黑社会的感觉。
视察没多久,李光地小跑着跟了上来,喘着气向我行礼。我看看他白白胖胖的脸和纤尘不染的衣服,忍不住又想作弄他,微笑道:“李大人,我们去河堤上看看吧,万一基桩不合规格,也好及时更换。”
李光地无奈地跟我登上一截修好的堤坝。暴雨让永定河水势大涨,汹涌的河水离堤面不过半丈,李光地只瞄了一眼就有点犯晕,白着脸往后退去,不小心踩到个水坑,溅了一腿的泥点子。他厌恶地皱了皱眉,抬起头却是若无其事的笑脸:“泥地坑洼,四贝勒小心。”
“看来工程进展顺利,皇阿玛必定会对李大人很满意。”我点头笑道,“我们下去吧。”
就在我转身那一刻,身边的护卫忽然暴喝一声:“四贝勒当心!”接着是一片铁器碰撞的铮响。回眸瞬间,几条黑影已经缠斗在一起,刀剑的寒光在黑夜中闪现如蛇信。护卫们围成圈将我和李光地护在当中,不宽的堤坝让他们施展不开拳脚,一个疏忽,让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破了保护圈,挺剑直直向李光地刺去。
李光地早已吓瘫在地上,面对森冷的剑锋不知所措。我抬腿踢向黑衣人,黑衣人剑锋一划,就势劈向我。我忙收势闪避,对上黑衣人杀气腾腾的眼睛,从那锁定猎物的兴奋神色里觉察出上了当——从头到尾他们要刺杀的对象,只有我。
一劈不中,黑衣人剑花抖动又贴上来。四顾护卫们都被黑衣人的同伙缠着,我只能尽力闪躲,急切地寻找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
黑衣人杀气更甚,剑势微一顿,剑身吟动,攻势排山倒海般压向我。我屏息凝神,在他即将刺中我的时刻猛地侧身,剑身勾破我的衣服擦过去,我趁机重重一拳击中黑衣人的腹部,但挥出去的拳像打在棉花里,他的腹部竟然柔软异常,堪堪化解了我的攻击。我心一沉,果断地跳开,却被一个沉实的东西绊倒,后劲带着我摔出堤坝,在小兴子的尖叫声中虚虚地往下坠去,视野里最后留下的是李光地惊恐又无辜的脸,下一瞬便整个浸入了一片冰凉。
湍流的河水轰鸣地挟着我前进,我在水中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狠狠憋一口气窜出水面。刺客和护卫都被远远地抛在后面,我无从抵抗地跟着河水行进,一个不留神又被卷进水里。
这样下去会淹死的!我在水里翻滚着,强迫自己找回手脚的控制权。可大自然的力量岂是我一个小小凡人可与之抗衡,几沉几浮后,水势虽然慢了些许,我也不幸地没了力气。
这胤禛是不是八字跟水相克,碰上水就没好事。我在水底咕嘟咕嘟吐泡泡,准备集中全部力气冲出水面,就在这时有个东西突然缠住了我的脚。我惊惶地蹬开它,更加着急地上浮,但那个东西却变本加厉地缠住我的腰,还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说:“别动。”
妈呀,这是在上演深水怨灵吗?我更加恐惧地要挣脱腰间的束缚,可这股力道居然猛用了把劲,把我带出黑咕隆咚的水底,一个听上去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吼:“别动!是我!”
我大口呼吸空气,抬头看那张湿漉漉的脸,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叶……叶倾歌?!”
他是召唤兽不成?一有危险就出现。
四周墨一般黑,叶倾歌的脸看上去很是模糊,属于他的声音低沉说:“跟着我,我们去岸上。”
他夹紧我的腰,铁箍般的手臂在彻骨的冰冷里给予我温暖,也给予我勇气。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我给自己打着气,竭尽全力不让身体下沉。在叶倾歌的帮助下,我们很快触到了泥土,连滚带爬地上了岸。一离开水,我就瘫倒在地上,再也不愿动弹一下。
“别躺这儿,会得病。”
“可是……”我深深喘一口气,“我没有力气了。”
他架着我的手臂硬把我拖起来,但没走一步,我腿一软,踉跄着跪倒在地。
“让我……休息一会……”
“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叶倾歌皱了皱眉,将我横抱起来。
你怎么会出现?怎么知道我遇刺?太多问题堵在喉间,我疲倦地闭起眼,贪婪地从他怀里汲取温暖。
真的好累,等会……再问吧……
春宵
我的瞌睡被叶倾歌踹开门的声响给震没了。意识到姿势的暧昧,我挣扎着要下地。休息了这么一会,精力恢复了些许,我环顾这个还算整洁的客栈房间,问:“这是哪,你知道吗?”
“是个小镇,离宛平不是很远。”叶倾歌边眺望窗外边回答我。
“叶倾歌,”我认真地注视着他,轻轻说,“你为什么会出现?”
他转过身来,一脸坦然:“行刺你的那伙人,正好是我在调查的人。”
“他们是谁!”我激动地站起来,腿软了一下,不得不撑住桌子。
叶倾歌前踏半步,却终究还是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我。
沉默被小二的敲门打破,他抬进叶倾歌要的热水和衣服,站在门口等着打赏。叶倾歌扔了点碎银打发走他,对我说:“先让身子暖和起来,别着凉了。”说完,也开门走了出去。
腾腾热气诱惑着我。坐在浴桶里让热水包裹住冰冷的身体,侵入肌骨的寒气被慢慢驱出,一颗心却在这袅绕的雾气里越来越沉,越来越寒……
笃笃的敲门声惊醒我,叶倾歌在门外平静地询问:“好了吗?”
我这才发现一桶水不知不觉已经变凉。抓起手巾胡乱擦了一遍,穿戴整齐后我打开门。叶倾歌也换过了衣服,扬了扬手里的酒,道:“这里只有烧酒,勉强驱个寒。”
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