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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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你把那个娈童放在哪了?”太子开门见山地对我说。
“楚儿?”我莫名其妙看着他格外阴沉的脸,“二哥不会是想再讨回去吧?”
“四弟……”他缓缓脸色,竭力平静地说,“潘安不日就要押解去流放地,他现在在找一切救命稻草,那个娈童留不得。”
“潘安现在是落水狗,还能威胁到二哥你不成?楚儿不会说话,到时来个死不认账他又能奈你如何?”
“可是他会写字!”太子几乎要开始咆哮。我却乐了:“他虽然认字,也不会无聊到去写回忆录吧?”
“他那张脸,如果被看到了……”太子深深看住我,伸手抚了一下我的脸,“我不能冒险。”
“二哥不必担心。”我躲开他的手,一下子冷淡起来,“我比谁都不希望他活着。”
兄弟?朋友?知己?
叶倾歌的屋子里弥漫着令人心安的熏香,他对我的不请自来已经相当习惯,顾自忙着手中的事,头也不抬问:“刚熬了腊八粥,要不要来点?”
腊八粥?我看着手里的小碗发呆。宫里早被腊八粥淹没了,送来的个个精致丰富,可都没有像叶倾歌这碗一样,是用糯米熬的——就像小时候奶奶熬的腊八粥。久远的记忆一下子扑来,我的鼻子不禁酸了,端着碗半晌不出声。
“不合口味?”叶倾歌奇怪地问我。我从氤氲的雾气中抬起头,吸吸通红的鼻子,笑道:“外面真冷,呵呵。”
叶倾歌静静瞅着我,视线穿过水汽仿佛要刺穿我的掩饰。我慌忙低头,说出今天的来意:“叶倾歌,帮我个忙好吗?能不能把楚儿送去江南,给他弄份跟现在差不多的差事做?”我趁着鼓起的勇气还在一口气说完。想来真是不好意思,一直都在麻烦叶倾歌,我从来就没还过他人情,还欠他那么多酒钱。
叶倾歌没有马上回答,我的心就越来越虚。心里百转千回,就在我准备说算了的时候,他慢悠悠地开口了:“事主找上门了?”
我讪讪地朝他笑。
“急吗?急的话我今晚就安排他走。”
“明天一早等城门开吧。”我高兴地拍他一肩膀,“叶倾歌,你真够意思!”
叶倾歌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我笑得更甜:“你不是抱怨那幅谁谁的字被人强要去了吗?我知道一家字画行挺不错的,改天咱们去看看?”
“你总是这样吗?”他整理着桌上的账目,轻声道。
“啊?你说什么?”
他望着我微微笑了下:“时间由你定吧。”
这家墨毓轩还是跟着胤禩溜达京城时光顾的,掌柜记性好得很,我一进门他就低头哈腰地迎上来:“呦,四爷,咱小铺子真是蓬荜生辉,迎来您这位大贵人啊!”
我担心地扫了眼叶倾歌,还好,他的注意力全在字画上。
“这位叶公子你好生招呼着。”我拿腔拿调地吩咐,又大方地对叶倾歌说,“叶倾歌,随便挑,算我的谢礼。”当铺的年帐刚送到我手里,荷包里有钱,底气也足了不少。
“有个山先生(插花:清初画家朱耷)的鱼鸭图吗?”叶倾歌不客气地询问。掌柜眼睛一闪亮,我就知道我要出血本了。我是不是哪辈子欠过楚儿,净花无用钱在他身上了。
叶倾歌和掌柜在一边嘀嘀咕咕,专业术语一个接一个蹦,我百无聊赖地四顾张望,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四哥?”
我呆愣,第一反应是,完蛋,胤禩那么善交际,叶倾歌会不会知道他的身份?
胤禩跨进门,瞄到叶倾歌,勾起个浅浅的笑:“这不是醉风居的大掌柜吗?”
“你认识?”我担心地问。
“不认识。”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怒。不认识你干吗一副很熟的口气!
胤禩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布包,不着意地往身后藏了藏,道:“四哥既然有事,不耽误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步走出去——我又没包场,你跑什么。这个别扭孩子自从,呃,跟我“表白”后就主动躲我,唉,脸皮薄干什么学太子呢……
当掌柜笑眯眯地对我报出一个价格后,我华丽丽地吐口血,还不得不故作镇静地掏钱。我错了,我不该在叶倾歌这种有钱人面前充大款的,你等着,我要把这些钱统统给吃回来!
要了醉风居最贵的菜胡吃海喝一顿,我心满意足地回了宫。舒兰远远地迎上来,忧郁地说:“爷,您可回来了,八阿哥一直在书房等您。”
我顿住脚,有些不太情愿地皱起眉。舒兰幽怨地抬眼看我:“您跟八阿哥感情好就多劝劝他,额娘病了做儿女的心里必不好过。”
“他额娘病了?”
舒兰低头叹口气:“您天天在外头,哪里会知道宫里的事呢……”
我顿时涌起愧疚,对胤禩,也是对舒兰。抚摸着她的云鬓,我微笑说:“明儿跟皇额娘告请下,我陪你回家看看你阿玛额娘吧。”
她盈盈水眸流转着万千情愫,我撇转头,尴尬道:“我去看看胤禩。”
胤禩的表情跟下午见他时一样平静,一本《战国策》被他翻了小半,听到我推门而入的声响,挽了个温雅的笑:“四哥。”
“不去陪你额娘吗?”我轻声问。
“额娘已经歇下了。”他轻一皱眉,眉间俱是疲色。
“明天我去探望……她。”我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称呼他娘什么。良妃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失宠得厉害,儿子都那么大了居然连个嫔位都没捞到,也难怪胤禩从小被人看不起,连个别狗仗人势的奴才也敢给他白眼。
胤禩感激地冲我笑,摇头道:“一屋子病气药味,四哥不必客气了。”
“你也要注意身体,天气冷,容易得病。”
胤禩一瞬不动地盯着我,忽然冲过来抱住我,如呜咽般低语:“四哥,额娘这次能挺过去吗……”
他的脑袋埋在我胸口就像点开一团火,让我想起那个潮闷的夏夜,可我实在不忍心推开他,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能的,当然能的。”
我以无数写穿越文的作者名义起誓,你额娘一定可以活着看到孙子。
“如果我再强一点,就能保护额娘了。”
我想起他的雄心壮志,即使明知他听不进去,也忍不住说:“有些事,是天生注定的。”
“可是不争上一争又怎么知道?”
就算我现在告诉你最后的结局,你也只会当我打击你吧。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你到底还是成了个血本无归的输家。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就算四哥会讨厌,有些事我还是不得不做。”他松开我,投来的目光沉稳决然地令我心惊。
送走胤禩后我回房看到舒兰在往桌子上堆东西,她抹了抹额头对我说:“爷明儿探病的东西我都给准备好了,都是些药材补品,也算是雪中送炭。”舒兰就跟我肚里蛔虫似的,我什么都没说,她就猜到了。
“雪中送炭?”
舒兰脸上现出一丝不忍之色:“失宠的后宫女人日子都不好过,好在还有八阿哥,不过没官没爵的阿哥要负担那么多昂贵药材,也实在是……八阿哥是个要强的,我也不敢做得太失礼,爷您看,这些可以么?”
胤禩缺钱?我愣住。想也是,阿哥的月俸有限,又要广结人缘,京城多的是叶倾歌那种一掷千金的酒楼,没蹭吃蹭喝的脸皮就得乖乖掏钱。失宠妃子不享受公费医疗,卫氏这么一病,几根千年人参就能把钱袋喝干。
医疗问题从古到今都是关乎民生啊。
“爷?”舒兰得不到我的回答,追问道。
“他为了额娘要争上一争,”我神思恍惚,慢慢泛上苦笑,“我呢,我有什么……”
在这个远离我原有一切的陌生时空,我到底为了什么在沉浮在挣扎呢?
“爷……”舒兰担心地搭上我的胳膊,我歉意地朝她笑:“今晚不陪你了,我出宫一趟。”
“这个时辰?”舒兰吃惊地瞥眼夜色。
我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放心,舒兰,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几钱碎银的打赏,神武门的侍卫毕恭毕敬送我出宫门。敲开已经打烊的醉风居,我淡淡地对满脸不耐烦的小二说:“给我一坛清河酒。”
绵醇熟悉的米酒香气像催眠一样将我裹进无尽的回忆中。衣袂翩动的轻响,叶倾歌如一阵风落座在我对面:“怎么了?”
我淡然笑道:“忽然想喝酒。”
叶倾歌失笑:“你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这酒是你给我备着的,我这叫恭敬不如从命。”我顿了顿,奇怪地问,“你怎么确定会遇见我呢?”
叶倾歌凤眼一瞟,看火星人一样的眼神:“你以为我为什么开这么大一家酒楼?”
“莫非你专门在找我?”我瞪大眼。
他长臂一伸,熟练地给自己倒酒,就是不回答我。我瞪了半天眼,小心翼翼地问:“叶倾歌,我是不是欠你钱了?”
叶倾歌正一口酒下喉,当即咳了出来,恨恨地说:“你见过这样讨债的?”
“你说的,生意人无往不利。”
“难得遇见同好清河之人。”叶倾歌飞了我半天冷眼,扔出一句话。
“你是专程给我送酒来的呀。”我高兴地说,“你真够兄弟!”
“我没把你当兄弟。”
我的热情被冷水哧一下浇灭:“那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没廉耻吃白食的?虽然这是事实,但你敢这么说大爷我立刻拿银票砸死你从此不相往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酒。”他扬了扬酒盅。我横眉竖眼运气半天碰了这么个软墙,摸摸鼻子又坐下,恍然大悟道:“你当我是知己啊?来来,喝酒!”
上元节
秋后金黄的梧桐道上,浓稠的雾气一波接一波包裹住我。我看着学校、大厦、霓虹灯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晃过,无比清楚地知道我在做梦,茫茫雾气隔断的,是我再也触及不到的过去。也正因为明白是在梦境中,我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流泪。
淌不尽的眼泪里,雾气愈发地浓厚,有人将我按进厚实的胸膛,润湿的嘴唇探索着贴上我的。温热的气息拂到我脸上,我用尽力气回抱住他。我早开未果的初恋情人,原来我还记得你,在这个隔断前世今生的梦里,你是来跟我告别的吗?
这个吻如此真实,唇瓣缠绵,气息交错,连窒息的感觉都那么鲜明。他忽然放开我,我使劲搂住他的脖子,哭叫道:“不要走!”
像是说出了禁忌的咒语,白雾笼罩的一切倏然消失,针刺般的疼痛在脑中作威作福。我太熟悉这样的感觉了——该死的宿醉!
费力睁开眼,不期然对上一双明澈美丽的眼睛,我愣愣地与之对视,进而意识到叶倾歌的脸与我相离不到两寸。他无辜地眨眨眼:“你终于醒了。”
我发现自己居然箍着叶倾歌的脖子不放,惨叫一声,慌忙松手。他倒是若无其事地递来一碗浅棕色的液体:“醒酒汤。”
我小心地接过,脸红得惨不忍睹,乖乖喝下酸甜的醒酒汤,小声问:“我醉得很厉害?”
叶倾歌轻笑道:“酒量一点都没长进。”
“这是天生的!”我闷闷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叶倾歌眉一皱,“家人不会担心?”
“我……我出门前打过招呼了。”我忍着头痛下床穿鞋。昨天还答应舒兰陪她回娘家来着,这下爽约了,得赶紧回去哄人。
审视了下装束,我偏头对叶倾歌笑道:“昨夜麻烦你了。”
他静静看着我折腾,漫不经心地说:“上元节一起去看灯吧。”他想了想,又说:“难得来京城,好奇北方的灯市。”
“要人当导游,你干吗不去找悦灵儿?”
叶倾歌笑出声:“我跟她不熟。”
装吧你。“你跟我就很熟?”
看他眼睛闪了闪,我理亏地闭上嘴,憋了会,道:“迷路了你别怪我。”
“我会叫人在门口摆上坛清河酒,你用鼻子找路就是了。”
“叶倾歌,你!”
上元节,也就是所谓的元宵,京城在皇帝的授令下张灯五天。灯市第二天,我拿着宫里头带出来的冰灯,兴冲冲跟叶倾歌会合。他见着这个全用冰雕成的宫灯也挺新鲜,拿去把玩了半天。
“这是冰灯,南方没有吧。”我特得意地一挥手,“送你的。”
叶倾歌平和地微笑,把灯换到左手提,跟我挤进人群。他喜欢在每个灯谜面前琢磨,堂堂大老板,居然为几个小泥人破石头的奖品高兴得不得了。他乐在其中,我却又累又闷快要站不住了。
“叶倾歌,京城的灯会跟江南有什么不一样?”
“灯谜有意思。”
“你喜欢猜谜,我明天写百八十个给你。”我撇撇嘴说。
叶倾歌低头看我:“觉得没意思了?那我们去放花炮吧。”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