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 1055-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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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何况,柏霈文又瞎了… ” “他瞎了很多年吗?”“总有六七年了。”“怎么瞎的?”“弄不清楚。”李玉笙摇摇头。 “听说是火灾的时候受了伤,反正这是个传奇式的家庭,什么故事都可能发生,谁知道他怎 么瞎的?”“那继母不喜欢柏亭亭吗?”
李玉笙含蓄的笑了笑。
“柏亭亭一定告诉你,她母亲很爱她,是吗?”她说:“我不说了,你如果对这孩子有 兴趣,你会在她身上发掘出许多故事。你是学教育,研究儿童心理的,这孩子是个最好的研 究对象,你不妨跟她多接近接近,然后,我相信,”她抿着嘴一笑,望着方丝萦。全校都知 道,方丝萦到正心来教书,只是为了对孩子有“兴趣”,并不像他们别的教员,是为了必须 “工作”。“她会使你大大惊奇的!你试试看吧!”
李玉笙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太阳早就落下山去了,暮色已从窗外涌了进来,教员休 息室里,别的教员早就走了。
“哦,”她惊觉的说:“一聊就聊得这么晚,我必须马上走了。”她是住在台北的,匆 匆的拿起了手提包,她说:“再见。”
“再见!”方丝萦目送她的离去。然后,她仍然坐在那张椅子里,一个人对着那暮色沉 沉的窗外,默的、出神的、长久的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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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大色狼 木板门被拉开了,湖水绿的窈窕身影一出现,人群就疯狂地往前冲,差点没把黛堂小小的门槛踩断。 〃各位大叔、大婶、伯伯、小朋友们,这次黛堂的供货量充足… 早春小老婆 该死!人家不都说男人上了床 就会变成禽兽吗? 可为何他一上了床反而变成石雕像了? 人家真的好想、好想要“那个”喔! 三岁与阿那答相遇、六岁迷恋他、 十五岁如愿进了礼堂, 但结婚至今两年,他却从来不碰她…
风姿物语正传 超人气的大作,没什么好说的,是个很旧的作品,但如果你有耐心的话,你会觉得没有白读,当然之所以放在这里和它的“情色”是分不开的,但我个人以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平淡的,所以如果你没满18岁看看也没什么关系~ 我所接触的日本女孩 很明显;作者是带着意淫的想象去完成故事的;简单的故事(或者说老套);一般的文笔;但依然能能给人〃硬〃的感觉;所以还是推荐一看! 舌战法庭 我想看名字也可以猜得出以什么为主,自我感觉是比较荒诞的,以严肃的法庭为背景展开不经意的情色叙述,另外抛开情色而言,小说在一个侧面体现了当代人人性丑恶的一面。
庭院深深 4
牵着柏亭亭的小手,方丝萦跨进了柏家的大门。
那是个占地颇广的花园,中间留着宽宽的、供汽车进出的道路。花圃里种满了菊花、木 槿、扶桑,和茶花。两排整齐的龙柏沿着水泥路的两边栽种着,几株榕树修剪成十分整齐的 圆形和伞状。一眼看去,这花园给人一种整洁、清爽,和豪华的感觉,但是,却缺少一份雅 致,尤其——方丝萦忽然发现,整个花园中,没有一株玫瑰,对于酷爱玫瑰的方丝萦来说, 这总是个缺陷。房子是栋两层楼的建筑,旁边有着车库,那辆浅蓝色的雪弗兰正停在车库 里。走上几级台阶,推开了两扇大大的玻璃门,方丝萦置身在一间华丽的客厅之中了。客厅 中铺着柚木地板,一套暗红色的沙发,沙发前是厚厚的红色地毯。客厅两面是落地的玻璃 窗,垂着白纱的窗帘。另两面墙则是原始的红砖砌成,挂了幅抽象派的画。客厅的陈设显得 相当的富丽堂皇,可是,和那花园一样,给方丝萦的感觉,是富丽有余,而雅致不足。如果 这间客厅交给她来布置,她一定会采取米色和咖啡色的色调,红色可以用来布置卧室,用来 布置客厅,总嫌不够大方。“老师,你坐啊!”柏亭亭喊着说,一面提高声音叫:“亚珠! 亚珠!”一个面貌十分清丽可喜的女佣,穿了件蓝色的围裙,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方丝 萦。
“亚珠,这是方老师,你倒茶啊!”柏亭亭说,一面压低了声音问:“我爸爸呢?” “在楼上。”亚珠指了指楼上,对柏亭亭鼓励的微笑着。方丝萦看得出来,这女佣相当喜爱 着她的这位小女主人。“你妈妈上午就走了。”她自动的加了句,笑意在那张善良而年轻的 脸上显得更深了。“真的?”那孩子挑高了眉毛,喜悦立即燃亮了她的小脸。拎着书包,她 很快的说:“我上楼找爸爸去!”一面回过头来对方丝萦抛下了一句:“老师!你等一等, 我马上陪爸爸下来啊!”方丝萦看着柏亭亭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楼梯,她在沙发上坐了下 来。这才注意到楼梯在餐厅那边,餐厅与客厅是相连的,中间只隔着一扇白色镂空的屏风。
亚珠送上了一杯茶,带来一阵茶叶的清香,她接过茶杯,那是个细致的白瓷杯子,翠绿 色的茶叶把整杯水都染成了淡绿色。她轻轻的啜了一口,好香,好舒畅,是柏家茶园中的产 品吧!她想起李玉笙提起过的柏家的茶园,和茶叶加工厂。那口茶带着一股清洌的香甜一直 窜进了她的肺腑,她忽然有一阵精神恍惚,一种难以解释的、奇异的情绪贯穿了她,这儿有 着什么?她猛的坐正了身子,背脊上透过了一丝凉意,有个小声音在她腹内说:“离开这 儿!离开这儿!离开这儿!”
为什么?她抗拒着,和那份难解的力量抗拒着。觉得头脑有些儿昏沉,视线有些儿模 糊,神志有些儿迷茫……仿佛自己做错了一件什么大事,体内那个小声音加大了,仍然在喊 着:“离开这儿!离开这儿!离开这儿!”
这是怎么了?我中了什么魔?她想着,用力的甩了一下头,于是,一切平静了,消失 了。同时,柏亭亭牵着她父亲的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那孩子满脸堆着笑,那盲人的脸孔 却是平板的,严肃的,毫无表情的。
“爸爸,方老师在这儿!”柏亭亭把她父亲带到沙发前面来。“柏先生,你好,”方丝 萦说,习惯性的伸出手去,但是,立即,她发现对方是看不见的,就又急忙收回了那只手。
“哦!”柏霈文的脸色陡的变了,一种警觉的神色来到他的脸上,他很快的说:“我们 见过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你的声音。”“是的,”方丝萦坦白的说:“几个月以前, 我曾经在含烟山庄的废墟里碰到了你,我曾经和你聊过天,还陪你走到学校门口。” “哦,”柏霈文又哦了一声,大概是含烟山庄几个字触动了他某根神经,他的脸扭曲了一 下,同时,他似乎受了点儿震动。“你就是那个想收集写作资料的女孩。”他自语似的说。
“你错了,”方丝萦有些失笑的说:“我从没说过我想收集写作资料,而且,我也不是 ‘女孩’,我已经不太年轻了。”“是吗?”柏霈文深思的问了一句,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一面转头对他女儿说:“亭亭,你没有告诉我,这位方老师就是那天陪我到学校去的阿姨 啊!”
“噢,”柏亭亭张大了眼睛,看看方丝萦,她有些儿惊奇。“我不记得了,爸爸,我没 认出来。”
“孩子那儿记得那么多。”方丝萦打岔的说,一面环顾四周,想改变话题。“你的客厅 布置得很漂亮,柏先生。”她的话并不太由衷。“你觉得好吗?”柏霈文问。“是红色的 吧?我
想,这是我太太布置的。”他轻耸了一下肩。“红色、
黑色、蓝色,像巴黎的咖啡馆!客厅,该用米色和咖
啡色。”“哦。”方丝萦震动了一下,紧紧的看着柏霈文。“你为什么不把它布置成米 色和咖啡色呢?”
“做什么?颜色是给能欣赏的人去欣赏的,反正我看不见,什么颜色对我都一样。那 么,让能看得见的人按她的喜好去布置吧,客厅本不是为我设置的。”
方丝萦心头掠过一抹怛恻,看着柏霈文,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女儿告诉我, 你对她很关怀。”
“那是应该的,她是我学生嘛!”方丝萦很快的说,一说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近 乎虚伪的客套,因此,她竟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仅仅因为是学生的关系吗?”柏霈文并没 有放过她,他的问话是犀利的。“当然也不完全是,”方丝萦不安的笑了笑,转头看看站在 一边,笑靥迎人的柏亭亭。伸过手去,她把那孩子揽进了自己的怀中,笑着说:“我和你女 儿有缘,我一看到她就喜欢她。”“我很高兴听到你这句话。”柏霈文说,脸上浮起了一个 十分难得的微笑,然后,他对柏亭亭说:“亭亭!去告诉亚珠开饭了,我已经饿了,我想, 我们的客人也已经饿了。”
亭亭从方丝萦怀中站起来,飞快的跑到后面去了。这儿,柏霈文忽然用一种压低的、迫 切的语气说:
“告诉我,方小姐。这孩子很可爱吗?”
“噢!”方丝萦一愣,接着,她用完全不能控制的语气,热烈的说:“柏先生,你该了 解她,她是你的女儿哪!”
“你的意思是说… ”
“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方丝萦几乎是喊出来的。
“多奇怪,”柏霈文深思的说。“她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你说她是世界上最可爱 的孩子,我看… ”他沉吟了片刻。“你们是真的有缘。”方丝萦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柏亭亭跑了回来。很快的,亚珠摆上了碗筷,吃饭的一共只有三个人,柏霈文、柏亭 亭,和方丝萦。可是,亚珠一共做了六个菜一个汤,内容也十分丰盛,显然,亚珠是把方丝 萦当贵客看待的。方丝萦非常新奇的看着柏霈文进餐,她一直怀疑,不知道一个盲人如何知 道菜碗汤碗的位置。可是,她立刻发现,这对柏霈文并非困难,因为柏亭亭把她父亲照顾得 十分周到,她自己几乎不吃什么,而不住的把菜夹到她父亲的碗里,一面说:“爸,这是鸡 丁。”“爸,这是青菜和鲜菇。”
“爸,我给你添了一小碗汤,就在你面前。”
她说话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和亲切,好像她照顾父亲是件很自然的事,并且,很明显她竭 力在避免引起被照顾者的不安。这情景使方丝萦那么感动,那么惊奇。她不知道柏亭亭上学 的时候,是谁来照顾这盲人吃饭。像是看穿了方丝萦的疑惑,柏亭亭笑着对她说:
“爸爸平常都不下楼吃饭的,今天是为了方老师才下楼,我们给爸爸准备了一个特制的 食盒,爸爸吃起来很方便的。”
“哦。”方丝萦应了一声,她不知如何答话,只觉得眼前这一切,使她的心内充满了某 种酸楚的情绪,竟不知不觉的眼眶湿润了。一餐饭在比较沉默的空气中结束了。饭后,他们 回到了客厅中,坐下来之后,亚珠重新沏上两杯新茶。握着茶杯,方丝萦注视着杯中那绿色 的液体,微笑的说:
“该是柏家茶园的茶叶吧?”
柏霈文掏出一支烟来,准确的燃着了火。他拿着打火机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他那茫无 视觉的眼睛虽然呆滞,但是,他嘴角和眉梢的表情却是丰富的。方丝萦看到了一层嘲弄似的 神色浮上了他的嘴角。“你已经听说过柏家的茶园了。”他说。
“是的。这儿是个小镇市,柏家又太出名了。”方丝萦直视着柏霈文,这是和盲人对坐 的好处,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研究他。“柏家最好的茶是玫瑰香片,可惜你现在喝不 着了。”柏霈文出神的说。“怎么呢?”方丝萦盯着他。
“我们很久不出产这种茶了。”柏霈文神色有点萧索,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深思 着什么,然后,他忽然转过头去说:“亭亭,你在这儿吗?”
“是的。”那孩子急忙走过去,用手抓住她父亲的手。“我在这儿呢!”“好的,”柏 霈文说,带着点儿命令的语气。“现在你上楼去吧!去做功课去,我有些话要和方老师谈 谈,你不要来打扰我们!”“好的。”柏亭亭慢慢的、顺从的说,但是多少有点儿依恋这个 环境,因此迟迟没有移动。又对着方丝萦不住的眨眼睛,暗示她不要泄露她们间的秘密。方 丝萦对她微笑点头,示意叫她放心。那盲人忍耐不住了,他提高声音说:
“怎么,你还没有去吗?亭亭!”
“哦,去了,已经去了。”那孩子一叠连声的喊着,一口气冲进饭厅,三步并作两步的 跑上楼去了。
等柏亭亭的影子完全消失之后,方丝萦靠进了沙发里,啜了一口茶,她深深的看着面前 这个男人,慢吞吞的、询问的说:“哦?柏先生?”
柏霈文深吸了一口烟,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喷着烟雾。好一会儿,他才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