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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等不及变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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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得那麽夸张……”黑焰的话声在看到那双红肿的小手後蓦地打住,猛然抢过她的手来看,“这是怎麽回事?富贵手还是皮肤病?”不像是烫伤。黑焰蹙紧眉心,无心理会母亲掩不住的诡异笑容。

“唉!好好一双白嫩嫩的小手,被咱家的宝贝儿子给折磨成这样。老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人家的父母亲交代哦!”她风姿绰约地起了身。

“你在明白的暗示我,这是我的杰作?”他怎麽也不相信。

“哪,娘可没说这是你让人家整理家务、拨草、打蜡、洗衣……举凡种种造成的。也没有说人家小宝贝忍着困顿,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只为了黏我那宝贝儿子诸多收藏品之一,而不得不牺牲睡眠;更没说有人把她当成牛马在使唤,呼来喊去,折煞人家小甜心了。娘什麽都没说。”她优美地拍拍沾了土的膝盖。

黑焰错愕地凝视李洛心良久,不发一言,入神得没发现到身旁的人脸上带着十分可疑的媚笑。她怎麽这麽脆弱啊!一双手裂成这样也不说,真笨。

“宝贝儿子。”欧阳米雅静静地走到门边,才甜甜地低唤。

黑焰愣愣地回头看她,心情仍在错愕和其他未曾有过的感觉中挣扎。

“记得娘什麽都没说哟!”她轻快地眨贬眼。

“笨蛋。”黑焰没好气地转过身,将李洛心抱起,往屋内走去。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欧阳米雅定定地站在原地,透过窗户看到儿子将李洛心抱上他三楼的卧室,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今年的娶妻游戏将会不同凡响,有好戏瞧了!

第六章

糟了!李洛心焦急地望着栖在大树上的鹦鹉,挫败地看看身上的长裙,一时间方寸大乱。陈妈才托她帮忙照顾小宠一天就出了乱子,以後她怎麽敢把其他事交派给她?

“小宠,快下来,你待在树上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她害怕地拜托着。它不是不会飞,怎麽上得去?它现在栖息的地方少说也有三层楼高。

李洛心气馁地转望後方,看着躺在地上惬意的吃蕃薯的迷你猪,无可奈何地又转了回来,引颈而望。三个小时前,小宠在和小物竞赛的一场追逐战中战败,狗急跳墙的小宠发挥鸟类天性飞上树,她原先以为它既然飞得上去,就应该会自己飞下来,所以放心去做自己的事,直到三个小时後的现在,小宠仍如化石般栖在原地,她才自责地知道她错了。小宠是被逼上去的,所以它可能飞不下来。

“小宠,快下来吃好吃的玉蜀黍哟!”她绝望地试着以食物打动它,偏偏小宠像入了定的老僧般,硬是不为所动。

怎麽办?陈妈快回来了。李洛心焦急地瞥到三褛大开的窗户,忽见茂盛的枝叶有几枝漫入三楼窗内,她来回打量了数次,仍犹豫不定。可怜的小宠保持那种姿势好久了,而且有好一阵子没开口骂她了,它应该吓坏了吧?李洛心同情地软了心肠,再次评估起地形。从窗户爬到小宠栖身处虽然有点距离,却比从下面爬上去来得快,唯令之计只有这麽办了。打定主意後,她飞奔上三楼,不曾犹豫地撩高裙摆胯上窗,勾住较粗壮的横枝便爬了出去。

“小宠,别怕,我马上就过去抱你了。”她极力维持平衡的攀着树,缓慢地朝树的另一头靠去。

“你他妈的在干什麽?!”一声大喝蓦然从远方击来。

刚帮人修补完农舍,才正要进门的黑焰,简直不敢相信入目所见。那白痴女人不想活啦!他让她日子好过些,她就玩起命来。笨女人,这种高度可不比她先前的那种小儿科,弄不好会要人命的。她有没有一点判断力啊?

惨了,黑焰哥回来了。李洛心被他的吼声分了神,惊骇地脚一打滑,整个人突然踩空,手紧紧攀着树枝,身子被地心引力拉着,慢慢变沉。她红着脸,极力想挽回劣势,一双脚在半空中晃荡不停,急欲附着底下的树枝。

“下来。”黑焰急急走来,脸色阴郁,不晓得她打滑的那一瞬间,他跟人家紧张个什麽劲,喉头缩什麽缩。

“你……别看。”她面红耳赤的夹紧双脚,娇羞地吩咐正下方的人,担心泄了春光。他就不能绅士点,调开那双瞅得人心慌的鹰眼吗?她可是清白之身哪!

“妈的,谁对你那种点点的小内裤有兴趣啊!你快给我跳下来。”他在底下吼着,一颗心差点跃上喉头,“跳啊!该死的。”她那双手才逐渐好转,经过这一折腾,他的好心岂不是成了驴肝肺?

他看到了也不用喊给全世界的人听吧!笨呆。李洛心红着脸四下张望,直庆幸目击者只有一人。还好杨索不在,不然她会丢脸丢回台湾老家去。

“叫你下来,你再给我扭扭捏捏试试看。”他仰高脖子,目不转睛地紧瞅着,胸腔逐渐发闷。天杀的,被她恼得气都不顺了。自从那天在海边发现她的脸很好捏以後,他的气血就有点不顺了,到了前天亲眼目睹她的残手时,还曾不正常地短暂休克几秒钟。为什麽会这样?

“你走开,我就跳。”她死夹着双脚,净顾着女孩子家的矜持,未曾多想。

“我走开,然後你跳下来摔死在这,污染我的庭园、破坏我的龙穴,是不是?白痴女人。”她想死他会成全她,但不是用这种方式,在他的地方坏他的风水。

“别……别看。”天啊!羞死人了,好丢脸。

闭塞个屁啊!看都看了。她的腿就不能乖乖垂着,别摇过来晃过去,害他神经跟着越拉越紧。

“你给我下来,我让你死得更痛快一点。”他绝对会很乐意。黑焰牢牢地看紧她,以防万一。

“你……不走开,我就不跳。”她边羞赧地喊着边晃动双腿,想晃出他的视线,哪知动作越多手越麻,体力消耗得也就越快。

“数到三,你再不下来,我就去把镇上的人全喊来着看你单杠表演。”黑焰环手抱胸,威胁地瞪着她那双洁白的大腿。“一、二……”

好,跳就跳,反正他自愿当肉垫,就算压毙他,她也绝对不会愧疚。他的话还没能说完,李洛心已乾脆地松了手,整个人掉了下来。黑焰见状,眼明手快地摊开双手接住她,两人狠狠地撞倒在地。

“起来。”妈的,痛死了。黑焰垫着她,手还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你自杀的原因最好有说服力,不然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他掐着她已逐渐丰润的脸颊,狠狠地拉了拉,放声大叫。

“好痛!”她拍开他的手,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染上这种恶习。

“有我垫背,你痛个屁啊!”他放开手,拉她一同坐起来,才奇怪地瞪着手掌。这双手最近有点不对劲,这种白痴根本不配他救,也不配他碰,可是……他怪异地瞪了半晌,想得心情有些乱。烦死人了!先骂人吐吐闷气再说。他望向她,一看到她无辜的表情就想起她白痴的行为,而一想起她不要命的行为,他连培养都不必,火气立刻上扬。“还不快说你活得不耐烦的原因?我想揍人了!”

“因……因为小宠不敢下来。”她不敢再喊痛,比比树上的鸟儿,无限悲悯。

“然後呢?有屁快放好不好?”黑焰顺着她所指望向树,死死地凝望僵着鸟身的小宠。

“它……很害怕。”她心有戚戚焉,交换立场替小宠发抖。

“怕个头!它是鸟,难道不会自己飞下来?你是智障还是低能?!”他匪夷所思地拉回头,朝她大吼,结果嘶嚷得太用力,上了火的咽喉突生不适应,愤怒地乾咳了两声。这会儿他只庆幸自己没有吐血身亡。

“你……你真的……好凶……”她含着泪,胆怯地斜瞅他一眼,“是陈妈说……说它不会飞的嘛!”刚才怎麽没撞死他了事。

“它是鸟不会飞,你管它去死。”是喔,他被这个笨女人搅得忘了小宠不会飞了。黑焰被她含泪带怨的圆眸一瞅,雄厚的音量不知不觉低了一阶。

“它……不会飞,又……不是……它的错。”她将结巴严重化,极力替小宠辩护。

“它是鸟不会飞,还不是它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去他的,他干嘛跟她废话一堆,又不是在开辩论会。

“小……小宠也不想这样。”李洛心深表同情地望着树上的鸟儿。

“你又知道它不想了?”黑焰无法不被她哀怜的语气和认真的表情逗笑。妈的,这个笨女人悲天悯人的样子怎麽越看越好玩。

“你……你看它那种可怜的样子就知道了。”她心软地哽咽着。

黑焰再次侧仰着脸,几乎瞪掉了眼珠子,也看不出来它哪可怜。

小宠保持那个姿态不动已经好久,它一定是吓坏了。不行,她得赶快把小宠救下来。李洛心看着、想着,不知不觉起了身。

“你又要干什麽?”他没好气地拉住她,将她的企图看得清清楚楚。一想起刚才那幕惊险的画面,他沉闷的胸膛便加速失氧,喘不过气来。

“上……上去救……小……”在他逐渐眯细的锐眸瞪视下,她凝住了话,无法说完。原来他还有同情心,不错嘛!

“有点常识好不好,穿着长裙学人家救什麽鸟,你是保育动物协会的死忠会员啊?”他用力将她一带,李洛心只得又乖乖地坐回地上。

“你……你怎麽知道?”她讷讷地揉着发疼的臀部。

“知道什麽?”看她憨傻的脸就知道她不仅什麽叫放弃。妈的,那只死鸟若没有下来,她拚死都会再爬上去。黑焰阴阴地以目光杀着树上的小宠。这只死鸟,飞得上去,飞不下来,摔死好了。

“我……申请入会了。”他一直盯着小宠,脸部隐约可见杀气,她可得当心点。

黑焰一听,惊愕地回头瞪她,一见她娇憨的小脸全是疑问和认真,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天啊!随便说说而已,她竟然真的……他单手支额,颤颤地抵住膝盖,笑得十分辛苦。这个笨女人蠢得有点不碍眼。

他干嘛笑那麽开心,难道入会很好笑吗?没同情心的人。

“我不妨碍你笑了,小……小……宠……”她微怒地弯身欲起,却被他忽然抬起如恶煞般的厉脸,看得不知所措地比比鸟、比比三楼的窗户,又比比自己,藉由动作完成她救鸟的决心。

黑焰粗鲁地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转头朝天大喝:“小宠,你给我下来!”该死的笨鸟,早晚宰了它,活得一点尊严也没有,还要人上去救。

树上的小宠听到熟悉的声音,终於有了回应,仅以迟缓的挥翅动作表示收到。黑焰看出它的求救讯息,暴烈的火气一扬,差点拾起石子助它一臂之力。

“它……挥动翅膀有用意吗?”她直觉地问着身旁额头突现青筋的人,想调开目光,尽量不看他杀气腾腾的脸,以规避风险,又怕失礼,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看。

“要看就看,别闪闪躲躲,做事正大光明点,别显露出女人龟毛的特质行吗?”这种不乾不脆的女人态度,看了真让人不爽。

“我……才不是龟毛。”她提起勇气为自己打抱不平。他才孤僻咧!

“管你龟不龟毛,去叫炙来。”他咬牙切齿地吩咐道。

“叫他来干什麽?”她小小声地问。才不呢,叫黑炙哥来就没戏唱了。

“来把他的死鸟救回去!”罗唆,问题多如牛毛。

“我……我去救就好了。”她瑟缩了下身子,恐惧地打颤。他要是天天这麽精神的吼到八十岁,她会甘拜下风,马上五体投地给他看。“小……小宠是陈妈叫我看顾的,是……是我失职,理所当然由我去救。”她扛下一切责任,颇有担当地说。

“去叫炙。”哪来那麽多废话。

“我……我说了我去救。”她轻轻、颇为执着地重复,没颜面让别人承担她的罪过。

“去不去?”他收紧手掌捏痛她的手。凭她?也不秤秤白己的斤两。

李洛心微蹙眉头,固执地摇摇头。没这样怎麽逼他上去?

“有胆的话,你再摇一遍。”他低冷地抿紧嘴,心脏不自觉地小抽了一下,为她的坚持恼怒。

她迟疑地瞅着他,为难地皱着柔柔纷纷的小脸,以超慢的动作摇了摇。

“好,你有种。”他凝着忽冷忽热的脸,眉峰聚拢,阴阴地怒瞪她。她要送死,他干嘛管她那麽多,反正祸害少了一个算一个。

“那……”她询问地瞥着受他箝制的手腕。快上去啊!

既然不想理她,刚才就不该当她的垫背。黑焰认真研究起这个问题。他和姑妈的冷战尚未结束,她还有利用价值,不能翘得太早,而且她吊在树上的样子严重影响他的心情,他不要被影响。

他看不懂她的暗示吗?

“可……可不可以请你放开……”她指指他的手。上去!上去啊!莽夫。

况且这个女人在姑妈心目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若不小心在他这嗝屁了,姑妈绝对又会拿断食断炊这种把戏来惩罚他。兀自沉思的黑焰压根儿没留意到她的暗示。妈的,说不定她还会联合老娘来个左右夹攻轰死他,那他岂不是完了。

“黑……黑焰哥……”李洛心拉拉他的衣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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