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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水当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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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四十六岁,正值壮年,但外貌却如五六十岁的老翁,一只腿跛了,健康情况也不佳,而这全是二十年来心情抑郁所造成的。

父亲为龙天门效忠了三十年,而龙天门回报他的,却是将当时被派去建造通外密道的爷爷、奶奶及母亲杀死,目的只为了封口。

父亲得知消息,挥刀怒杀当年的雷皇帝雷威,奈何武功不及人,被他废了一条腿,再废了所有的武功,留在山庄里负责园艺的照顾。

表面上父亲接受了这样倍受屈辱的生活,但夜深人静时,他便带着当时只有六岁的自己暗中练武。

所以,在雷俞飞被雷威操练习武时,他的日子也不好受,父亲将报复的重担全交给他,还要他去接近雷玉洁。

由于雷俞飞只是个与雷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父亲很清楚老夫人对雷威有意将龙天门跟冠云山庄的一切传给雷俞飞感到不悦。

所以他早想过,曾曼仪为保护雷家的一切权势财产,一定会将雷玉洁嫁给雷俞飞,如此一来,至少两人生下来的孩子还有雷家的血统。

因此,他要他先下手为强,让雷玉洁对他产生感情,继而去反抗她跟雷俞飞的婚礼,接着若顺利,雷玉洁跟他成了夫妻,依曾曼仪的个性,她一定会要雷威将他扶正,由他接掌龙天们跟冠云山庄的一切,届时,还怕没有报仇的势力或机会吗?

但人算不如天算,雷威死了,雷玉洁也不是一个骄傲的千金小姐,反而是个怯懦的小姑娘,虽然她跟他真的发展出感情,但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去跟老夫人说她想嫁的男人是谁。

所以一切都白费了,明晚十多对新人就要拜堂,他也是新郎倌之一,娶的却不是他们父子俩算计了一二十年要娶进门的雷玉洁。

一切都已惘然。

而这个晚上,除了这对失意的父子外,晨云楼也是低气压笼罩。

君嬉夏虽然兴致勃勃的提供了一个好方法,但雷玉洁、顾心华担心后果,根本没胆子点头。

“拜托,你们再这么拖拖拉拉的,我真的帮不了你们的忙了。”君嬉夏看着两个面面相觑的主仆,忍不住提醒她们时间不多了。

“可是……”

“还可是?”她瞪了犹豫不决的雷玉洁一眼,“难道你真的要看心华跟林哲任拜堂成亲?当然,如果你不伤心难过,那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我当然会伤心难过。”这么一说,她的眼泪又潸然而下。

“那就照我的话去做,放心,一旦生米煮成熟饭,祖奶奶就算逮到你们也没法子了。”

她朝主仆俩点点头,信心十足,所以主仆俩再互看一眼,终于都点点头。

君嬉夏看看外面已是一片静默,万籁俱寂,庄里的人应该部睡了吧,她向不放心的奇QīsuU。сom书主仆眨眨眼,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晨云楼,往那一片仆佣们所住的矮舍走过去,数了数间数,来到林哲任的屋前,轻轻的敲敲门,一会儿,一脸愁容的林哲任出来开门,一见是她,浓眉一蹙。

“嘘,我是替玉洁来传话的,我可不可以进去一下?”

一听是雷玉洁,他点点头,让她进门,看她顺手将门关上后,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你爹睡了吗?还有别人在屋子里吗?”

他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看出他眸中的困惑,她压低了嗓音道:“我要说的话除了天知、地知、我知、你知外,是不能让其他人听到的。”

他爹是还没睡,但他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他爹不能.知道的,因此,隐瞒了父亲未入睡的事,他点点头,看着她道:“我爹睡了,家里只有我跟我爹,你可以放心的说了。”

于是她将她的计划跟他说了,临走前,还叮咛他绝对不可以跟他的父亲说,不然,事情就有变数了。

不过,她一离开,一脸苍老的林鹏程就从房里一跛一跛的走了出来,脸上不见愁云而是难以形容的喜悦之情。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爷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它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相对于父亲的狂喜,林哲任斯文的脸上却没有太大的喜悦,他对雷玉洁是付出了真感情,而非单单为了父亲的仇恨而已,而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他真的不知道该喜该悲?

“哲任,你照着君嬉夏的计划做,但绝不能逃太远,老太夫人一定会派人去将你们抓回来的,你得让她找得着你们,我们的计划才得以进行,知道吗!”

看着父亲满足的笑脸,林哲任无法拒绝,只能点点头,毕竟,自他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笑脸……

翌日,冠云山庄里喜气洋洋,虽然只是仆佣们的团体婚礼,但大家在山庄里共同生活这么久,每一个人都算是彼此的“陈年”好友、老邻居,所以好友、老邻居家有喜事,大家一早就进进出出的,到各家帮忙招待恭贺,走走逛逛,而今天山庄里的任何活儿都暂停了,只有办婚事的人家杀鸡煮鸭的准备一桌桌好菜宴容。

而在下午近傍晚时分,彩霞满天,雷俞飞、曾曼仪、雷玉洁与连德轩、韦元达夫妇等人,在冠云楼的正厅为众新人证婚,仪式简单隆重,之后各对新人就回自己的屋子去,让新娘子拜见公婆,接着宴客、送入洞房,完成了终身大事。

雷俞飞、曾曼仪等人,并没有参与后续的流程,认真说来,他们都是主子,这种日子就不需要主子们在那里破坏气氛,让众人不自在。

何况,每个人在庄里都有各自负责的事务,待新婚夜过后,就得恢复正常上工了。

此时已是星罗如棋,皓月当空,但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却一直不见君嬉夏,她到哪里去了!

晨云楼里,雷玉洁心急如焚,她今儿个一整天没见到君嬉夏,以为她在为晚上她跟林哲任私奔的事作准备,而没有出现在众仆佣的婚礼上,但再过不久,就是她跟林哲任约定见面的时间了,嬉夏却还不见人影?

不会是东窗事发,被人发现了吧?雷玉洁急得又哭出来了。

而在冠云楼里,雷俞飞对君嬉夏整天都没看到人也感到疑惑,他问了几个仆佣,大家都说没看见她。

他刚刚也到晨云楼去了一趟,雷玉洁眼眶泛红的说没看到她,那她一个人会去哪里?

该不会出事了?

雷俞飞无暇去想自己怎么会对那个笑美人如此担心,他焦虑的施展轻功在夜幕下四处奔走,还得在撞见那些下属或家丁们时,逼自己缓下步伐,一脸淡漠的和他们点点头,直持他们走远后,他才加快脚步四处寻找,但找了一两个时辰,几乎将整座山庄踏遍了,居然还是找不到她!

没理由人会不见,更没理由,他这个当家的会在自己的山庄里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那个祖奶奶不知道在算计我什么,这两天看到我,眼神高深莫测,挺恐怖的!”

这一句话突地劈进脑海里,雷俞飞感到心神不宁,他惟一没去的地方就是文云楼,难不成她就在祖奶奶那里!

不再迟疑,他飞身掠向文云楼。

太扯了、太扯了!别人成亲干她什么事?别人没娘子又干她什么事?

那个凶老太婆居然一早就将她掳来文云楼的地下,说要她为那些今晚没有新娘可以洞房的几名家丁“服务”,这摆明了今晚就要她当妓女嘛!

她还点了她的穴道,害她连求救的声音都喊不出来,全身也动弹不得。

而这会儿天都黑了,她也躺了快一天,那个凶老太婆还不放开她,就算要她伺候男人,总不能这么硬挺挺的躺着吧?

她若解开她的穴道,她至少还能跑,嘴巴也能叫人,若来得及让人救了,她就赶得及去瞧瞧雷玉洁跟林哲任私奔时,通往外头的密道在哪里,不然,她哪有机会逃离这个冠云山庄?

虽然雷玉洁说了,让她知道密道就是害她丢性命而不肯告诉她,但存了能逃出去的念头,她还是想知道。

“进去吧,反正她是个娟妓,懂得如何伺候你们这些人的。”曾曼仪冷冰冰的声音突地室内响起,

她为了让雷俞飞放弃君嬉夏而娶雷玉洁,不得不出此下下策,虽然这种作法是卑鄙了些,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冷眼看着那六七名家丁走向躺在床上的君嬉夏,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惨了、惨了,那个死老太婆根本没打算为她解开穴道嘛,君嬉夏真的急了。

“这么多人盯着她一个,又在一起做那档子事,还真的怪怪的。”

“是啊,我让你们先,我……我去面壁,不观赏。”

“我、我也去面壁,让你先。”

“我也要去面壁,让你先。”

六、七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相互推让下,居然全去面壁了。

他们对君嬉夏这个美人并非没有欲望,而是大家都这么熟,就算要来个床笫之乐,有观众在,这不奇怪吗?

因此,大家都有欲望,但心中别扭,那话儿好像都站不起来,只好先让贤了,只是,他们没想到原来站不起来的不只自己一人。

大家面对着墙壁,纷纷希望自己的那话儿可以争气点,抢第一,但愈急愈起不来。

君嬉夏不知道进来的人都缩到墙角边去做什么?她连头都抬不起来,完全看不到他们在搞什么鬼。

那现在怎么办呢!若不是手上有条湿手帕让她活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条被捞上岸的鱼儿快要不行了,谁来救救她?

此时,雷俞飞已来到文云楼,他先是询问曾曼仪有没有看见君嬉夏,见她答称没有,他心有怀疑,忍不住就硬往她的卧房闯,她火冒三丈的与他对打起来。

“你真是愈来愈放肆了,就算是你养父在世,没有我的允许,他也不敢闯进我的卧房。”

“请祖奶奶息怒,我只是要找人。”

“这儿没人!”她咬牙切齿的对他发出凌厉的攻势,而他又不愿伤她,因而打得绑手绑脚,险象环生。

但曾曼仪丝毫没有让他有闪避的机会,虎虎生风的掌势一波波击向他,掌影飞旋,身形穿掠,为了自保,雷俞飞冷声一句,“得罪了,祖奶奶!”

他的动作恍若闪电,身影却幻化成数个影像,曾曼仪怔了一下,,没想到一拳带着呼啸气势的劲掌已来到她的胸口。

她倒抽了口凉气,自知来不及闪避了,故而唇一咬,眼一闭,准备硬接那一拳,不过,雷俞飞也紧急想收回掌势,但来不及了,还是击中她的胸口,看她踉跄的倒退两步,以手中龙头拐杖撑住摇晃的身子后,嘴角立即渗出血丝。

他倒抽了口,凉气,连忙欺身向前,点了她几个穴道,暂封血路,再将她带到椅子坐下,立即又出手点了她几个大穴,让她体内气血无法逆流,且暂时无法动弹后,这才四处搜寻起来,但卧房里除了他们二人外,并没有其他人。

难道是他错了?

他浓眉一皱,随即记起她的卧房里有一间地下室,在养父交给他的那张冠云山庄的地图上有标示——

他的目光立即射向另一旁的三层红木柜子,他走向前,摸了那几个古董瓷瓶后,发现其中一个的表面甚为光滑,显然常常让人碰触,他将它转了一下,动了,整个三层红木柜一百八十度的转了开来,出现一个灯火通明的石室,他拾阶而下,一眼就瞧见那几个缩在墙角的家丁,而一身紫袍的君嬉夏则动也不动的躺在右边的一张床上。

“当、当家的!”那几名家丁一看到他,脸色微微发白。

“呃……是老夫人带我们来的。”

“是啊,是啊,她说要让君姑娘伺候我们,还说她本来就是娼妓……”

“出去!”雷俞飞见他们一个个惊惶失措的想解释,并不想为难他们,几名家丁连忙跑出去。

君嬉夏在心中欢呼,有救了,有救了!她就知道一定会有人发现她不见的,看着雷俞飞那张酷酷冷冷的面孔映人自己的眼帘,她好高兴,但此刻已经很晚,她可能没有时间好好的谢谢他。

雷俞飞俯身解开了她的穴道,没想到这个毫发无伤的美人居然说了声“谢谢”就撇下他,跑了!

他蹙眉,跟上前去,却见她连瞧也不瞧被他点了穴的祖奶奶一眼,而是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连喝了好几口后,再往身上、手、额头也洒了点水,拉起裙摆拼命的跑出去了!

她不会是惊吓过度了?他边想边解开曾曼仪身上的穴道。

“你真的是愈来愈行了,到我这里搜人,伤了我,还点了我的穴。”曾曼仪怒视着他,全身气得发抖,而这一股怒气让她胸口气血翻腾,差点又吐出血来。

“请祖奶奶息怒,俞飞是被逼的,何况祖奶奶的确押了人,还过分的找来家丁……”

“我就是要这么做,今天被你破坏了,我还是会找机会治她,但不必再为了留下活口而这么麻烦了。”她冷冷的说完,甩袖背对他,下起了逐客令,“出去,”

雷俞飞哪会不懂曾曼仪的意思,她要君嬉夏死!

他知道他跟祖奶奶的冲突将免不了了,君嬉夏的生死,他已无法坐视不管,他的一颗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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