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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文学]坐在对岸的企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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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你没事了吧?” 
    发现我恢复了意识,宠物猫俯下身来,轻声说。 
    “澎澎劝你别喝那么猛…结果你说你胃疼…出去吐完以后…你趴在桌子上就睡…咴儿和澎澎一起拉你走的…你说你知道要坐火车回去…上车以后你脸色还是很不好…接着趴下睡…现在是不是好一点了?” 
    宠物猫说的话,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一点痕迹。 
    “我真的晕成那样么?” 
    “是啊,咴儿和澎澎好歹把你拉上火车的,一路上你看着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有时候说几句话,都是没谱的话。” 
    “我、不会吧?一些啤酒,应该不至于的。” 
    “你没事了就好。总之当时看着,挺让人害怕的。你后来又吐了一次,差点吐澎澎一身,她还费了半天劲给你把脸擦干净。咴儿还说,从来没觉得架着你这么沉。” 
    “是吗,我……” 
    “没事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哦,那,那个什么,其实,我也没想到,真的,挺抱歉的。” 
    宠物猫淡淡地笑了笑。 
    “你还是好好谢谢澎澎和咴儿吧,看把他们俩累得,一上火车就不行了,你先睡,他们马上也睡了,睡得死死的。” 
    我已经观察了好久在我对面趴着睡觉的咴儿。 
    听宠物猫说到这里,我才刻意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坐在我左手的澎澎。 
    女孩的眼睛像要阖上又像要张开,嘴唇紧紧咬住,脸上比平时多几分疲劳的颜色,眉宇之间还隐约有一点点担心的样子。 
    火车颠簸,于是女孩的脑袋一歪,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低下头,不知道如何抬起头来面对熟睡的澎澎和清醒的宠物猫。 
    于是乎,保持着这个姿势半个多小时,火车停在了北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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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猫啊,你怎么总搞出状况呢?你知道大家有多害怕吗?”走向出站口的路上,澎澎边揉着眼睛边跟我搭话。 
    “是啦,那什么,我也没料到的,意外,你知道吧。” 
    “算了,看在你伤势还没痊愈,老魔小丑,岂堪一击,胜之不武。”澎澎扬起头,作宽宏大量状,“你真的没事了么?如果胃还在疼的话,要不要喝点热水什么的?” 
    “没事了,忍忍就回去了。” 
    “别忍啊,”澎澎环顾四周片刻,“你们先走着,我去买一杯热咖啡来吧。” 
    “喂……”我刚想叫住她,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要相信火车站里的商品,然而女孩已经敏捷地跳开,钻进了人群里去。 
    “唉,看看啊,”漠崎凑过来发表感慨,“这个拿50块钱买来的,就是不一样。你这笔买卖怎么看都觉得划算啊!” 
    “喂,我说……” 
    “其实挺好的,你吐得到处都是的时候,你没看见澎澎有多着急呢。” 
    “我知道啦,可是……” 
    “还可是什么?如果你再‘可是’,干脆我给你50块钱你把澎澎转手给我算了,绩优股不拿在手里,难道你打算拿那些马上要退市的么?” 
    我终于明白了犯二无处不在的道理。 
    北京站前的广场上,我们决定分开各自回去。 
    “你不是要回家吗?你跟澎澎一起走吧。”宠物猫对我说,“一路上她也累坏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他还能照顾我?你问问全国人民有几个相信的。”澎澎虽然一脸疲态,嘴上却不放松。 
    “好啦,”宠物猫冲澎澎笑笑,并不争辩,“总之你们一起回去吧。” 
    “估计多半还得我领着这个臭猫,免得他走失。” 
    “就这样?”宠物猫转向我,“回去你应该好好谢谢澎澎的。” 
    “可是,”我迟疑了一下,“我骑车来火车站的啊,你们不是一起打车过来的吗?” 
    “拜托动动脑子啊,”漠崎插话进来,“你骑车带澎澎回去就好了嘛。” 
    “这个,我能不能骑回去都另说呢,带人的话……” 
    “算了,我跟你们回宿舍吧。” 
    澎澎离开的时候,一脸落寞的灰色。 
      
第二卷 大二学年 第十九节 教英语的企鹅老师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胃疼。 
    于是阿维就变得很辛苦,每到吃饭的时间都要帮我买回牛奶来,看着我一脸悲壮地喝下去,然后等着看几分钟后我会不会恶心;然后,我继续趴到床上,抱着枕头听随身听,而阿维则会不厌其烦地问上一句: 
    “去拍MTV这几天,到底你和企鹅发展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啊。” 
    第三天的下午,我终于有了点活力,抢了阿维的巧克力派吃掉以后,想想这几天来那厮保我不死,也算仁至义尽,于是我趁着精神不错,回答了阿维这些天一直在问的问题,也讲了在海边发生的这这那那。 
    “那,回来以后你和澎澎联系过吗?” 
    我摇头。 
    “那,猫咪和你联系过吗?” 
    我继续摇头。 
    “她们俩到底想的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我还是摇头。 
    “你还犹豫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猫咪想让你和澎澎好吗?况且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对你确实挺好的,要我说——” 
    “可是,猫咪她的确……” 
    “的确怎样?” 
    我拿起了桌子上最后的一块巧克力派,边吃着边回答:“还记得那天猫咪情绪不好吗?就是我在她们公寓那天——那天之后,第二天早上,我给猫咪打电话,她亲口对我说的。” 
    “说什么啊!” 
    “她说,我们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看看以后会怎么样。”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不然我早就放任她和咴儿如何如何了。” 
    “唉,唉!”阿维低下头去,叹气,“可惜了我的巧克力派,你吃了那么多小甜饼饼了还不觉悟吗?你以为那个叫猫咪的说话是什么意思?我猜,她一定是说,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她就能彻底甩开你的纠缠了,哈哈,哈……” 
    阿维的笑声被我的直拳所打断。 
    于是乎,阿维指着我大喊起来:“谁说他生病来着?谁说的我跟谁拼命!” 
    “你别二了。我觉得猫咪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所以她说的话肯定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 
    “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是‘哪么’邪恶的意思?”阿维捂住被我偷袭成功的伤口,往后退了退,“再说,我一直就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想骗猫咪,为什么又对澎澎恋恋不舍?” 
    “我哪有什么不舍啊!” 
    “还说没有,你欺负我视力不好么?你一直戴的铃铛,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那是因为我觉得,当初有些做法比较过分,对于澎澎而言……” 
    “你这次就不过分么?人家一路上照顾你,结果让你陪人家一起回去,你说说你,没事自己骑车跑了,唉!”阿维叹着气,收拾巧克力派的包装纸,“总之,你命里注定要被企鹅所累,这就叫企鹅灾。” 
    “是吗?企鹅灾的话,我认了。” 
    “真的?”阿维忽然满脸兴奋地转过头来,冲着我问,“哈哈,我还正想着怎么跟你说呢,既然企鹅灾你认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你又有新麻烦了——企鹅带来的麻烦。” 
    “你快说吧,到底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是企鹅的事儿,都不算麻烦。”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谢谢谢谢,”阿维笑起来,脸上是熟悉的沟回,“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这学期一直没上过英语课吗?教咱们英语的企鹅老师说了,再不去上英语课,她就要放卢可出来咬人了,小心啊。” 
    “卢可还会咬人?那才真是世界大乱呢。” 
    “总之,教英语的企鹅老师说了:‘告诉你们班那些从来不来上课的人,赶快来到我这儿来报道,这次是最后通牒,不然,后果自负!’” 
    “有这么严重?就算她是企鹅,也不能这么过分吧,况且又是那么大岁数的企鹅,我没兴趣。” 
    听完我的话,阿维皱了皱眉,双手缩回到了胸前作害怕状,然后小心地问我:“你,最后,说什么?” 
    “我说,我没兴趣。” 
    “你,你这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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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所谓的“教英语的企鹅老师”,是我们这学期新换的老师,因为我英语四级侥幸考过,所以就再也懒得多上半节英语课,取而代之以睡觉和弹琴什么的。 
    在阿维告诉我有关“最后通牒”的第二天,卢可那厮竟然也说起了英语课的事情。他说:“英语老师让我通知你,最晚这周五,该上课就上课去,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能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不管你,我要好好学习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于是乎,我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严重。 
    “明天的英语课,你还是去吧。”晚上,阿维劝我。 
    “嗯,不去,睡觉。”我躺在床上,打着哈欠,把一个信封递给阿维,“明天上课,你把这封信给英语老师就得了。” 
    “什么信啊?情书?你不是说她岁数大了你没兴趣吗?” 
    “打你的情书!” 
    “你能告诉我写的什么吗?” 
    “我的自白书。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你来点有创意的好不好?” 
    “最后通牒算得了什么,被当也无法让我开口。” 
    “喂,你是不是胃溃疡转移到大脑去了?” 
    “不跟你废话了,刚才用了三个小时泡自习室,你以为是白瞎的吗?” 
    “真就把这封信给她?” 
    “真的。” 
    97 
    “你什么时候又跟阿维那家伙聊天了?”我问澎澎。 
    “就在你没在宿舍的时候,他接的电话。” 
    “他又跟你胡说八道了吧?” 
    “没有啊,他夸你是革命的先行者,竟然公然不去上英语课,还给老师下战书。” 
    在澎澎面前,我终究没好意思指着天空大喊“阿维你这厮,胆敢在三秒种之内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打断你的尾巴”。 
    “你到底给英语老师写什么信了啊?” 
    被澎澎追问到最后,我只好坦白从宽。 
    “也没什么啦,我就是先夸了夸她讲的课,然后解释了一下我不去上英语课的理由,再然后把错误都推给现在的教育体制。” 
    “具体说啦。” 
    “先夸她嘛,就是说,她的课虽然一直人去的不齐全,可是去上课的都是英语很好的学生,比如卢可啊什么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她的课可以吸引到好学生去,从而说明上她的课可以学到真东西。你想啊,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刚毕业没几年的,你一上来就夸她,她能不高兴吗?” 
    “怪不得你要夸呢,原来是年轻的女老师!然后你又怎么写的?” 
    “然后我说,这么好的课,我不去上,是有理由的。有些人准备好好学英语,准备进外企或者出国,而我的发展方向不是这样的,所以英语能通过国家规定的四级考试就可以了。比方说,拿英语老师她自己来举例子,让她用微积分来计算流体力学应用题,或者从微观粒子的角度去解释络合现象,对于她而言是有难度的,但是她却并不需要会做这些题目——都是一个道理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们老师理科的题目就一定不会?” 
    “主攻英语的人,当然不可能精通理科的东西,尤其那些物理啊化学啊,我自己都不明白。要是万一她当学生那会儿还为了理科头疼过,我这么一说,岂不是正好替她抚平心灵的创伤?” 
    “哼,就你能拽!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痛斥现在的教育制度,说英语的学习和考试完全是一种应付,学不到真东西,是把英语当一种课程来学,而不是当一种语言来学的。总之,把责任推到上面去就对了——你想想,她既然年轻,必定刚刚告别学生时代不久,当学生的哪有不痛恨教育体制的?我们一起同仇敌忾,她还会计较跟我之间的小恩怨么?” 
    “你就美去吧,神神叨叨觉得自己挺伟大吧?” 
    “不是觉得,是事实。你知道那天阿维把信给她以后,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难道不是她把信转交给学校,然后一群校长主任的来收拾你么?” 
    “还一群校长主任的,你以为养鸭子啊!阿维说,那天我们那老师可感动了,后来的几次课,还带领大家讨论教育体制的弊端来着呢。” 
    “这么说来,算你得逞了?” 
    “那当然了啊!水瓶座的人,向来分析别人的心理很厉害的。” 
    “你就吹吧,云山雾罩地吹,你就可以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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