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民向前冲 by 方阿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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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金德财老实的说：“我第一次被那么多人夸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过这也给我很大的压力欵，下次我表现不好怎么办？”
他突然觉得这种期待，也是很大的麻烦？
“你会习惯的。”李昱给他一个笑容后接着说：“你要仔细看着他们的脸，然后记住他们的命在我们这些上级手上，之后的每个决定都得对他们负责，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这边，我爹跟我讲的话，现在我把这些话传给你。”
金德财听着他的话边照着做，之后皱起眉头倒抽一口气：“你搞得我压力更大了。”
“如大哥所说你会习惯的！”
迟珩从旁边插嘴进来：“当头儿就是这么一回事。”
没想到自己觉得很直线条的迟二哥，原来也是有多愁善感的一面，这就是血淋淋的战争啊，看着依旧欢呼的弟兄，金德财突然感到心情沉重了起来！
这一天庭州军的驻扎地充满了欢笑跟打闹声，伙房兵更是忙碌不堪甚至从别营调派人手，因为今晚要举办打胜仗的筵席，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大吃大喝一顿的士兵们，每个人都感到既兴奋又期待，金德财因为受不了被包围的感觉，又因为在营区不管到哪里都会被找到，所以只好出营躲到了取水的湖泊边。
在湖泊边的金德财，心情其实相当的浮躁，接受了众。八欢呼听了李昱一席话隆，下了司令台的金德财就觉得自己心中有股很难受的郁闷闷，为了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坐在湖边盯着湖面发呆，直到有人拍他的肩膀。
“哇靠！你要吓死我喔。”金德财发出不悦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
李昱一脸理所当然。“在营里找不到你的人，你能去的地方还有哪里？”
“嗯！”金德财想想也对。
“你别想太多！”在他身边坐下的李昱突然蹦出这句话。
“什么？”金德财不解的看着他。
“有关这一切！”李昱给他一抹微笑后，自顾自的说着：“要让你成立草原之狮的时候，我也挣扎过许久，我知道不管你成功与否，都必须承受这种沉重的压力。”
“我又没说什么。”金德财双手环着膝盖否认，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烦闷的地方在哪里。
“当你下达命令给你的草原之狮时，他们的命有一半是决定在你手上，这是种很可怕的责任，我每次下令攻击的时候，我都会想如果他们有个万一该怎么办？如果牺牲的是迟珩或是你，我该怎么办？”
终于，金德财开口问他：“你每次都会这样想吗？真的不是我太没用？每个弟兄应该都是不怕死的男子汉才对！”
“你为什么从军？”李昱反问。
“就……”
“我先告诉你别人的理由吧，他们都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现在大唐的情势是务农的没有东西种、从商的没有物品卖、该养猪、养鸡鸭的没有东西养、做工的没有房子可盖，过得逍遥的只有京城的那些官，不只是庭州，所有大唐的兵都只是拿命来换得家人跟自己的温饱，哪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李昱发出自嘲的笑声。
“每个人都怕死！战场上如果你不杀敌人，被杀的就是自己，所以每个人都是为了活下去才打仗的，这也包括南绍！说什么为了大唐、为了皇上都只是场面话而已，连我也是。”
李昱很清楚的知道，金德财正承受着背负别人性命的折磨，他是个一眼就让人看出是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世上还有哪个地方可以让一个男孩如此成长，不过也因为如此，这种生死的场面对于他的冲击更大。
“说起来很蠢！我一直以为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只会出现在故事或游戏中，我没有机会碰到！”
“这要说你很幸运有个好的生活。”
金德财满脸惶恐语气也有些许激动：“所以说，把弟兄宝贵的命交给我好吗？像我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所想出来的东西真的会可靠吗？我现在才知道我让我的部下陷入什么可怕的状况，只要一个差错他们都会死啊！”
“如果你这样想，那他们就非死不可了。”李昱正声的对他说：“为工让他们活着，所以你必须想出让他们可以打胜并且平安回来的战术才行，因为他们是相信你，而去执行任务的！如果你叫他们去执行的任务，是连你自己都没有信心可以让你的弟兄安全的回到你面前的，那么你就是个失职且冷血的长官。”
“我……”金德财百口莫辩。
“你是我任命当上这个职位的，兵也是我给你的，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当真失职，我的罪也不亚于你，我也会扛起这个责任，这点你放心吧！”
李昱给他的强力保证，真的让金德财感到瞬间的放松下来。
“还有，我得跟你道谢。”
“啥？”
“谢谢你这时候跳出来拯救了庭州军还有我。”
李昱的话让原本已经解惑的金德财再次陷入不解。
“坦白讲我其实已经快到极限了，朝廷要我解决南绍，却又不停的削弱我的一切，而我自己又没有能力可以对抗这一切，只能不停的忍耐……”
这是金德财第一次看到示弱的李昱。
“我在很久以前答应过皇上，要让大唐的人民每个人都可以吃得鲍穿得暖，过着安逸富足的日子，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年少无知时所讲的愚蠢屁话。”
大唐像颗已经快烂光的果子，内部已经蛀满了害虫，已经让人不知道该从哪里整治，他的志气在这些年也几乎快被磨光了，不过因为金德财的出现，他有了想保护这个人的欲望，而且金德财无意间的崭露头角，也让他看到扭转整个情势的契机。
“可是你来到我身边了，你的这一仗让庭州军的士气提振奵几倍，也让我又燃起希望。”
金德财听到李昱这样讲，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强。
“我很需要你在我身边，所以我请求你跟我一起活下去，然后帮助皇上解救这个已经病人膏盲的大唐。”
如果说照这样继续打胜下去，让其它关的将军也听到庭州的事迹，进而了解甚至结盟，那么集合武将制衡朝廷的宦官势力也不是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什么啊？”金德财觉得李昱只会对自己性骚扰，不可能会对自己说出什么正经话。
“就是这个意思！无关儿女私情，我是以大唐武将的身分拜托你助我一臂之力，跟我和迟珩一起奋战。”
李昱的话让金德财的心脏激动的怦怦跳，被人如此慎重的托付这还是第一次，这种可以被他人依靠的兴奋，似乎已经抵过刚才的压力。
“该回营了，今天宴会的主角可是你啊！”李昱站了起来并且伸出手拉他。
太阳才刚下山，夜晚才刚开始呢！
“恭喜啊！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
“几个月来第一次的捷报啊！真是太快人心。”
“金公子果然是个人才，难怪将军跟迟副尉如此的看重你。”
在用膳的大帐篷中，众集了庭州军的将领，他们穿着普通的布衣，喝着平常军营不可能有的美酒，享用着比往常丰富的菜肴，并且忘情的大声嚷嚷着。
不知道是当头的人都把心事往心里吞而憋了很多不快，还是压力太大怎么的，将领的聚餐营帐里比下属的营帐还要疯狂。
男人们枣在一起聊天，能讲的不是女人就是工作这点，是从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金德财倒是体会到了。
除了夸张的拍自己马屁外，他们大多在吐都是带兵的苦水及和南绍交战时的故事，不然就讲自己走风月场所的趣事，甚至夸耀自己的性能力。
社交方面算是很单纯的金德财，对于这种类似社会人士的交际应酬，感到还满无聊的，所以开始发起呆来，之后开始观察其它人的一举一动。
金德财看得出来大家真的很融入这次的宴会，没有多久每个都喝得脸红通通，他那个二哥迟珩更是夸张的每个人都跑去敬酒。
比较不同的就只有李昱了，他露出微笑坐在最前面的矮桌，看着帐篷里热闹的景象，但是很明显的看出来他跟其它同袍之间总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没有人敢越过，他也不会跨过去。
这样的景象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突然的金德财替李昱感到些许的难过。
他想要过去说些汁么，可是又不知道用什么当开头，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迟珩突然靠了过来。
“小金，你干嘛缩在一旁啊？”
“我没有。”
“你啊，真的是太神勇了！哈哈！！不亏是我的好兄弟。”迟珩圈住他的脖子一脸骄傲，满身的酒味让金德财怀疑他喝醉了：“来！二哥敬你一杯。”
“我不会喝啦！”金德财看着整壶被推到自己嘴巴前的烈酒，连忙转头抗拒：“我喝茶就好了！”
“不行！哪有军人不会喝酒的，连窑子的姑娘都会喝，你还算是男人吗？”迟珩不放过他，将酒瓶放在他唇边。
我的妈呀！光闻酒味就快晕了，金德财一脸痛苦，可是又无法挣脱迟珩的粗壮手臂。
“好了！迟珩别逼他了。”沉默的李昱终于出声，他啜着手上的酒缓缓的说道：“你也不是不清楚他的能耐。”
“啥！？”金德财挑起一边的眉毛挤着眼睛，不悦的瞪向李昱，在他的大脑解读下，李昱就是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连酒都不会喝。
“你说这话是挑衅我啰？大、哥。”金德财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蹦出的。
李昱挥手：“我没这个意思。”
可是迟珩却接着腔起哄：“是嘛！是嘛！小金你要是男子汉大丈夫，就把这瓶酒喝光，我就不找你麻烦，不然你就跟京城里没卵蛋的死太监没两样。”
“谁是太监啊！”金德财的额头顿时冒出青筋，连忙把酒抢过手，然后放在嘴里猛灌一大口。
“喝、喝、喝、喝。”旁边的弟兄们鼓噪着。
迟珩更是帮金德财推着酒瓶底，只有李昱皱起眉头看着满脸通红的金德财。
“够了！别再喝了。”终于李昱出声制止。
而金德财也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已，眼眶里充满了泪水难过得要命。
“小金还有一点！快喝完啦。”迟珩又把酒瓶递上：“做事要有始有葱。”
李昱瞪着被气氛感染有些许醉意的迟珩：“我叫你不要逼他了。”
“是有始有终……咳咳！”金德财擦了一下嘴巴，硬着头皮把剩下的酒喝光。
“喝啊！真是太棒了！好气魄啊！小金。”迟珩粗鲁的拍着他的肩膀说。
金德财露出得意的微笑，虽然他觉得头有点晕了却逞强的喊：“才一瓶酒算什么，给我漱口都嫌太少！哈哈哈。”
“那再一瓶！”迟珩高兴的转身将桌边的酒瓶再次递给他。
“好啊！你也要喝喔！我们伟大的大哥你也别跑掉！我们来看谁才是公公！”被灌酒的金德财身子热起来后，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轻飘飘的快飞起来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加入大伙鼓噪起哄的行列，而且酒也不停的喝，他还High到要所有人跟他一起跳舞。
“我要回营帐了！”看着所有人狂欢却始终保持自制力的李昱，突然的站起准备离玄。
“欸？”脸红通通的迟珩不解的问：“你也太早走了吧！大哥！我们才刚开始呢。”
“已经闹了两个时辰，时间也晚了，我有点疲惫想早点休息。”李昱说道。
“呿！明明是没办法喝了吧。”金德财露出不屑的神情，然后又转过身子：“我们要喝到天亮对吧！各位勇士们！”
“喝啊！”大家起哄的吼着：“不醉不归。”
李昱看着醉得乱七八糟的将领们，无奈的摇摇头，接着沉声认真的说道：“我不管你们喝到什么时候，不过不要给下面的人添麻烦，这点做得到吧？”
“是！”虽然已经乱成一团不分上下了，不过最上级的命令，他们还是反射性的认真允诺，只有金德财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金德财。”
突然的，李昱叫住他。
“啥？”金德财醉醺醺的挑眉看着他。
“你也给我回去。”他直接命令道。
金德财一脸不悦：“为什某啊？宿你没办法喝而不是我，偶干嘛回去？呿！”
金德财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会喝酒，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喝完筵席上那一整桶酒，而且感觉上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连李昱那家伙自己都可以打赢。
看着眼神呆滞、走路摇晃，甚至连话都说不好的金德财，李昱很强硬的拉起他的手臂。“你喝醉了！”
“屁！哪有啊？嗝！”他边打酒嗝边反驳：“我很好！没想到拎北那么会喝，小时候我觉得酒苦死了连碰都不碰，我还以为我酒量很差的，明明就没喝过烈酒，嘿嘿嘿嘿嘿……”
听到他一连串乱七一八糟的自白，李昱大吃了一惊：“你……该不会没有喝过酒吧？”
“当然有！不过认真的说起来，应该喝过两次而已吧……嗝！”他骄傲的比了二的手势，然后又嘿嘿嘿的痴笑起来。
这下更加坚定李昱把他拖离现场的决心，这家伙再继续下去，明天光溜溜的躺在其它人帐里也不奇怪。
“你先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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