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王牌飞行员-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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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住救命稻草一样。
飞了一段,白云飞推油门,操控飞机重新飞回蓝天。
“怎么样?王牌飞行员,感觉不错吧?”白云飞露出诡计得逞后的坏笑,嘴里还不忘捅两句软刀子。
“还……好,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遥远舌根发短,被弄怕了。
“怎么会,这才刚刚开始!”说着,白云飞拉杆到底,猛推油门,“飞虎”凝聚全身之力,铆足了劲冲向蓝天,翼尖在空中画出一道圆环。遥远眼前天旋地转,觉得整个世界都倒转过来,随着他近似绝望的叫喊,飞机展现出优美的力度,一个气贯长虹的大筋斗在瞬间完成。
“别飞了,我不行啦!”遥远气喘吁吁地央求道。可白云飞根本不听他的。
湛蓝的天幕上,耀眼的阳光下,“飞虎”盘旋天际,像一缕光线一样舞蹈,每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可遥远却不这么认为,他感到自己向甜蜜的绝望中越陷越深,白云飞的每一个机动,像每一级阶梯,通往地狱的深处。
飞虎在癫狂,白云飞在坏笑,遥远在叫喊……
不懂抗击负载过载的遥远,被白云飞的机动弄得一会儿黑视,一会儿红视,虚汗频出,身体极度不适。飞行的快乐已荡然无存,身体的痛苦,心里的恐惧,让遥远像被抽去了脊梁,丢掉了清醒,剩下的只有懦弱,只有拼命叫喊。
天空中,“飞虎”笔直地飞,急迅地飞,诡异地飞,吸引了高鹏和陈成的目光。陈成一个劲摇头,低沉的声音带着怜悯:“完了,我想他这辈子都不想坐飞机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两人欣赏着白云飞表演的同时,也似乎想找出他的破绽,可十几个机动下来,发现每个机动都是那样的精准,无懈可击。两人突然发觉白云飞就像一口井,一口谁也无法估量深浅的井,他的潜力永远是个谜。
一番折腾,疯狂的“飞虎”终于又停靠甲板。白云飞几乎给遥远演示了除超常规机动外所有空战机动。他们飞到了最低点,然后直线上升,飞出了战机的升限,差点飞进同温层。这对一个没有受过飞行训练的普通人来说,糟糕的情形是可想而知的。果然,遥远是被人抬出座舱的,且直接抬进了一架救援直升机,他的随舰采访任务也提前终止了。
直升机升空,雷明气冲冲地从舰桥里冲出来:“白云飞你怎么搞的?谁让你这么飞的!”
“是他自己要飞的。他身体不行,与我没有关系。”白云飞做了个无可奈何爱莫能助的手势,得意十分地溜进了舰桥。
海神?海魔?海军不相信眼泪(4)
白云飞是复了仇,而遥远却在静养期间发现了远洋舰队舰载机配置的弊病,从而引出“飞虎下舰”的一系列风波,但他还不知道,正是他的发现给白云飞带来了更大的麻烦,险些失去梦想……
“滚!”遥远的善意化解被白云飞很不友善地弹到了一边,走开。
“怎么回事?你怎么他了?”有记者不解,过来问遥远。
遥远望着白云飞远去的背影,默默地说:“飞行员在前线很危险,我只想祝福他,没别的意思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是写文章抨击过他,但那的确是他做得不对,他违犯了纪律啊,而且后来他也报复过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和解?”
这时,雷明风风火火地来到甲板,满脸赔笑地说:“哎呀,对不起啊记者同志们,我们又有作战任务了,你们要提前离开了。不好意思啊。下次,有机会一定让你们采访个够。”
没有办法,记者们只能提前结束访问之旅。遥远又遗憾地最后望了一眼船舱入口,转身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升空前,雷明又对记者们说:“我很羡慕你们靠笔杆子吃饭的人,能够妙笔生花,但我希望你们能写一些大实话,我们都是人,面对战争,面对死亡,我们也会害怕,我们也会恐惧,我们也有胆小的一面。我们的确需要英雄,但不需要神话。谢谢啦!”
送走了记者团,雷明一脸严峻地回到船舱,碰到段宇,命令道:“通知所有飞行员,下午一点整到简报室召开作战会议!”
“是!”
红军夺取制电磁权后,残酷的战斗变得像打靶一样简单。由于海军航空兵的加入,消灭“蓝军”舰队的用时比一首《多瑙河之波圆舞曲》还要短。转眼间,就剩下一艘“蓝军”靶船,只是,攻击机群的机载反舰导弹也都用尽了。难道这块肥肉要送给水面舰艇和潜艇部队吗?
高鹏发现白云飞这小子的确够坏,竟然想出一着用航炮打!“飞虎”吐着火舌大角度俯冲,靶船周围顿时迸发出数十道白色的水柱,接着战机低空掠过岌岌可危的舰身,重新跃上高空……后面跟着的是高鹏、陈成、段宇、赵辉……都是同样的俯冲攻击,一轮过后,又是白云飞、高鹏……不间隙的猛烈打击,最终令靶船断成两节。“蓝军”指挥官怎么也想不到,千吨级战舰竟会被小口径的航炮一点一点耗死,被数十架战机的车轮大战一轮一轮拖死,被不间断的打击一遍一遍磨死,终被活活气死!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漫过骤雨之后的天空,飞奔着轰轰隆隆的激情。环视云海,发现身处的这个地方,没有尘世的烦恼,没有现实的苦闷,只有无尽的激情和梦想在无限广阔的空间任意激荡……战机在云海上飞行,就像灵魂脱离了躯体,没有了重力、时间、空间的约束,穿越缥缈的烟雾,翱翔在幽幽蓝天之上。而自己更被眼前那无限广阔的空间所震撼所陶醉,年轻的心不禁澎湃。
编队迎着落日而飞,夕阳映红了座舱内一张张可爱而年轻的面孔。这里就是年轻人的天堂,在这里,迎着风声越大,歌声就越无边!
WM国首都的早晨。
天空被乌云遮住了半个脸庞,亮不起来。大街小巷都静悄悄的,只有遒劲的秋风呼呼作响,卷起无数枯黄的树叶在半空飞舞。当张司令员步入总部会场时,天变得更加阴沉,好像暗淡的脸色;远处雷声滚滚,就像不平静的心。会议室的玻璃窗渐而出现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外面飘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不祥的迷雾之中。
一名校级军官展开手中的内参,缓缓念道:“今日凌晨1点零1分,520导弹护卫舰在执行演习海域的警戒任务时,遭到不明国籍潜艇攻击,沉没。舰上官兵33人牺牲,21人受伤,19人失踪。据幸存的官兵讲,昨日23点55分,声纳室突然发现一艘不明潜艇。全舰随即对该艇进行追踪,当时天气环境极其恶劣,追踪潜艇的同时,还要与狂风恶浪搏斗。由于该舰属于老爷舰,反潜装备十分落后。最终,在一个小时后失去目标。但就在舰长决定放弃准备返航的时候,官兵们感到了一次极其强烈的震动波及全舰,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
在大家的想像中,巨大的爆炸把520舰高高托起,然后凌空折断,硕大的舰身被大火和浓烟包裹吞噬,舰长被迫命令全体弃舰。
校级军官继续讲道:“据受伤的声纳员说,不明潜艇的螺旋桨转速与奥马利克联邦海军攻击核潜艇极其相符。而在此一个小时后,奥马利克联邦海军宣布:D海及周边海域为禁飞、禁航区,所有未经奥马利克联邦海军批准的舰船和飞机擅自进入,将得不到安全保证,并且将会遭到攻击。”
海神?海魔?海军不相信眼泪(5)
“不宣而战,欺人太甚!”一股悲愤涌上心头,张司令员虎眉倒竖,怒拍桌案,震得茶杯和杯盖“当当“乱响。在座的其他军官也都是一副愤愤的表情,感到了一种强盗的凌辱。
年轻的军官停了下来,张司令员控制了一下情绪,对他说:“你继续讲吧。”
校级军官接着讲:“还有,我海军各基地、机场又再次发现奥马利克联邦海军无人驾驶侦察机,截止到目前,WM海军共击落无人驾驶侦察机129架。”
室内一片安静,报告像抽走了一部分空气,让这里形成一片低气压,格外压抑。一双双敏锐的眼睛凝视着半空,每个人都在沉思:奥马利克联邦海军的反应如此之快,气势如此迅猛,他们想干什么?大家的感受,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扼住了咽喉,令胸腔剧烈起伏,而不能自已。只是这压力并不是源于敌人的淫威,而是在强敌面前,害怕因自己的疏忽,而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尤其是在行动受挫,大敌又至的情况下。
会后,张司令员独自来到办公室的阳台,手里攥着的是刚刚收到的授权令:打出WM海军的威风,给所有侵略者以最沉痛地打击!
眼前,空寂的广场上,只有北风在呼啸。天边的阴云更为浓重,低低地压在头顶,觉得难以负担。可是雨却停了,天空紧紧地绷在那里,就像一张极力想忍住悲泣的脸。
刚才的联想又在脑中展开,夜色中的大海,狂风大作,暴雨令船员们睁不开眼。滚滚浪涌,首尾相衔地朝着战舰猛扑过来,舰艏一会儿被抬上苍白的浪峰之巅,一会儿扎进黑暗的深渊。好不容易从浪涛包围中挣扎而起,浪峰又忽地一下冲上船首。气象观测员像火线上的侦察兵,冒着被旋风卷入大海的危险,从舷梯登上全船的制高点——驾驶舱顶端的气象平台,实地观测气象数据。520舰一面与狂风恶浪搏斗,一面保持着高度戒备,全舰上下都在全力以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520舰就要完成封锁任务,似乎危险正在减少,可是就在这时,平静的深海中一只罪恶的眼睛盯上了它,监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随着一声巨响,520舰被拦腰抬起,接着狠狠地砸到海面上。眼中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
张司令员在想,今天,敌人的武器换成了更加锋利的导弹;可在WM国,那时候坚强不屈的一代人换成了现在看着动漫、吃着汉包、喝着可乐、长期处在和平环境、被功利色彩所包围、憧憬着国外美好的生活而成长起来的一代年轻人。
而且,现在的海军不像当年的陆军,一个师打垮了,撤到后方可以得到补充,甚至重新编制。海军没有纵深,就那么几艘战舰,打完了,就彻底完了!陆战,两军相遇可以对峙、对战、迂回、后撤,海战却不一样,首战就意味决战(相对独立单位),被发现就意味着死亡!陆战可以相持几个月、几年、几十年,甚至不分胜负,双赢双输。海战就是那么一会儿工夫,不是你消失,就是敌人消失,必有一方或胜利或失败,而且偶然因素较大,就像金球制胜一样!
是的,海战是最残酷的战争!海战也是高科技的较量、综合素质的较量。如果你的科技力量、武器装备、人员素质不行,你就是有再硬的骨头,也会被敌人的利刃宰割!
现在,敌人的枪换了,我们的人换了,战场也换了,我们还能打败敌人吗?
(二)
X号海域,远洋舰队在阴沉的天空下迎接晨光。
一架飞矢在“龙城”号布满雨水的飞行甲板上着舰了,陈成走下战机。昨晚,大雨倾盆,到了后半夜,暴雨越发猖獗,更加得意忘形。飞矢水滴型舱盖上被雨水冲刷形成的瀑布,遮挡住了前方的视线,能见度差极了,陈成只能靠平显飞行。直到早晨,大雨还在稀稀拉拉地时停时下,乌云也没有散,整个天都还阴阴的。
昨夜舰队拉响了警报,一度十分紧张,尽管雷明没有明确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成还是猜出了一二,战前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恐怕或者说已经发生了,演习真的演变成了战争!“怕死”的奥马利克联邦海军还是来了!执行警戒任务的三个小时,心都一直处在怦怦跳的状态,精神格外集中,但这却是毫无结果的三个小时。
拖着疲惫的身躯,陈成穿过飞行甲板,一抬头看见二春跑出了船舱,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便叫住她:“二春干嘛去?手里是谁的信啊?”
二春笑着说:“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说完,便跑开了。
陈成笑了笑,女孩子就是这样,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秘密,紧绷的神经稍有缓解。远远望着,一直看二春跑到正准备出航的冯海亮面前。
二春晃动着手中的信封,冯海亮把手伸过来,她又一下把信封藏在了背后,“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啊!你要怎么谢我啊?”灵动的大眼睛调皮地瞅着这个大男孩,飞行员之中只有他的年龄与她相当,其他人都比她大,而且还大好多,老是把她当成小妹妹,而逆反心理让她又总想有个弟弟,叫她一声姐姐,也尝尝成就感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