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等青春散场 作者:梵一(晋江2014-08-16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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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梅娘发现自己怀孕,惊喜地跑去告诉高成时,真相才被说出来。孩子不能留,而她所倾心的如意郎君,也只是属于别人的。
原本以为的白马王子,却让自己当了小三。这样的事实,一度让梅娘奔溃。而当她被高成强迫到医院做人流时,梅娘突然醒悟过来,她想要这个孩子。于是,梅娘逃跑了。
躲在家乡——木山另一端的小村庄,梅娘在八个月后生下了一个男婴,也就是后来的高行。在这段时间内,高成不是没有发现梅娘的踪迹,他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在万年松未站稳脚跟前,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地位受到任何威胁。
高成之所以让梅娘生下孩子,只是因为他无意间查到了自己再不能生育,所以梅娘肚里的孩子对他至关重要。
一年之后,高成的岳父去世,年轻有为的高成也成为了万年松的真正主宰者。高成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牙牙学语的高行抢了回去。而高成的老婆万雅,虽然对此事不满,却再无说话的权利,只能将满腹怨气发泄到梅娘身上。
梅娘突然失子,又受到羞辱,不久就得了失心疯。这一疯,便是20年。
梅娘疯后,高成自知有愧于她,便将梅娘接到木山的别墅里休养,并请了专门的护理人员。而作为梅娘的孩子,高行也只是在10岁时的那年暑假,偷听高成和万雅的吵架才得知自己的身世。
那一刻,高行于朦胧中全然不懂的事情,竟是拨云见雾。
难怪万雅一直对自己这个独生儿子疾言厉色、态度冷淡,甚至在他犯错时还会口不择言的骂着:“你这个小杂种,生来就是一个贱人。”
难怪万雅对养女万静的态度比对自己来得亲切,万静至少是万雅堂哥的女儿,而自己却是她情敌的孩子,是她丈夫出轨的证据。
明白了这些,高行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他在意的,再不是万年松小少爷的光环,再不是他的父亲高成骗来的万贯家财,也不是万雅对他的态度为何前后不一、时好时坏。
高行在意的,从见到梅娘时,便只是这个不认得自己孩子的可怜母亲。
那是夏天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高行偷偷打听到梅娘的住所,便迫不及待地前去看望被尘世隔离的梅娘。开门的是刚为人妇的素素,她见到粉雕玉琢的高行在门口向里张望,便好奇道:“小朋友,你找谁?”
找谁呢?高行那一刻有些许迷茫,而后才坚定的说道:“我来找妈妈,她叫梅娘。”
素素自被高成雇来照顾梅娘,便再也没有见过梅娘的其他家人,更不知道梅娘的真实身份。当下,见梅娘的儿子找上门,便开心地领着高行进去了。
进入庭院,高行就见到披头散发的梅娘坐在长廊下,望着细密的雨丝发呆。高行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那空寂的眼神和笼罩在忧伤气氛中的身姿,和万雅的雍容华贵截然不同。
只是一眼,高行便觉得自己的母亲在世上无可比拟。以至于多年来,他时常想起这一幕。
没有喊叫出声,高行只是静静地走过去,在梅娘身边坐下。而梅娘似是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又或许是毫不在意到底是谁来了,只是睁着眼睛,望向远方,望着不知名的天空。
母亲到底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呢?
年幼的高行不知道,成长后的高行也没能明白。直到梅娘去世,高行才似有所悟,母亲怕是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想吧。她在最美好的时光,已然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陪着梅娘呆了两个小时,第一次接触母亲的高行,有点激动,又有点恐惧。他记得父亲说过,母亲得了失心疯。那时的他,对失心疯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担心着母亲会不会突然发作,会不会突然咬人。
然而,梅娘并不像电视中演的那样,她始终是安静的,确切的说是没有知觉的。随着看望的次数增多,高行也渐渐发现了梅娘的习惯。
梅娘喜欢在下雨天发呆,会在打雷时尖叫着傻笑,心情好时总是锲而不舍地做着各种甜点,然后再毫无征兆地扔到地上踩扁。
梅娘爱玩油纸伞,常常撑起一把破旧的美人伞,装作是一个出游的姑娘,快乐地漫步在别墅中的绿草地上,一走就是一天。
梅娘看不得红色的物品,却偏爱着穿红衣服的人……
正因为经年累月的不说话,梅娘的习惯就显得特别突出。起先,高行不知道没有意识的梅娘为何会养成这些爱好。只是在一次偶遇高成来看望梅娘时,高行才明白过来。
高成对梅娘并不是全然无情,虽然一年只看两三次,但每一次都是在高成生意上遇到困难时,来找梅娘诉说。而在这过程中,高成也常常会自言自语和梅娘的过往。就是躲在角落的偷听中,高行知道了梅娘执着的那些零星片段,都是她和高成热恋时的经历。
于是,为了让梅娘开心,每次看望梅娘时,高行都会装作高成的语气说道:“梅娘,我来了。”但高行毕竟不是真正的高成,不是梅娘唯一还有点映像的人,那一声呼唤也仅能让梅娘开心半天。
知道梅娘的症结,高行第一次求了他的父亲高成,他跪在高成的面前,面含祈盼:“爸,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求你经常去看看她。”
高成没想到高行竟然知道了真相,沉默半响,才说道:“虽然梅娘是生你的人,但你要记得,万雅始终是你的母亲。”
高行知道应了这句话便意味着什么,他再也不能给像陌生人一样的对待万雅了吧。但只要梅娘开心,一切都没有什么,所以高行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这之后,高成果然每个月都去看望梅娘。而每次从梅娘那回来,高行都会发现,高成的神态间总是含着一丝感伤。
“他们曾经是真心相爱吧。”高行时常这样想着。但高行不明白,既然高成爱着梅娘,为何又要伤害梅娘呢?如果爱,为什么又不能深爱?
作者有话要说:
☆、会好好的
和陆风白聊了一夜,高行的心情好了许多,到后半夜时便沉沉睡去。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高行、陆风白和夏小冬还没起床。夏母在厨房里准备好做饭的食材,见几人睡得香甜,想到三人下午才有课,便由着他们睡了。
临近中午,三人才陆续起床,在他们洗漱的期间,夏母已将饭菜做好。香喷喷的饭菜摆上餐桌时,夏小冬就猴急的跑过去捏了一小块肉,偷偷地塞在嘴里,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奔到厨房帮夏母端汤。
夏小冬的身后,从盥洗室出来的高行正好看到这一幕,随即目瞪口呆。感觉到高行的凌乱,陆风白微笑着解释道:“小冬肠胃不好,夏伯母一般不让她吃肉。”
高行此时才算明白,为什么开学典礼时,夏小冬会那般惋惜掉落的鸡腿。
三人吃完饭,便背着书包去学校上课了。走在路上,高行几次看着夏小冬欲言又止,那欲说还羞的姿态甚是让人焦急。被高行几番“戏弄”,夏小冬发威了:“高行,你特么有话就直说,是想把人急死呢。”
高行不曾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是如此的明显,又期期艾艾地磨蹭了一会,才下定决心一般的问道:“小冬,你爸爸去哪里了?为什么总是不见你提到?”
高行话音一落,陆风白和夏小冬齐齐变脸,陆风白是担忧,夏小冬则是意想不到。
爸爸去哪里了?
夏小冬有些惆怅。小时候,妈妈说爸爸去了远方,很快就会回家。上学了,妈妈说爸爸在外面努力工作,给她挣着学费。长大了,夏小冬明白,爸爸在她5岁那年就已经去世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于是,懂事后的夏小冬,为了不让夏母伤心,便很少再提到爸爸的字眼。
“爸爸”一词,对夏小冬来说,熟悉而又陌生。
其实在夏父去世的前三年,夏小冬就和白胡子外公生活在一起,对夏父的映像也只存在于一些并不清晰的画面中。然而,即使能够回忆的场景很少,夏小冬还是乐此不疲的反复想念着。每想一次,快乐或是忧伤,夏小冬都很满足。
沉默片刻,夏小冬的眼神由迷离转向清明,恬静的目光中无悲无喜,只静静地说道:“我爸他得了食道癌,很早就去了天堂。”
这样的结果令高行大为吃惊,他怎么都想不到活泼乐观的小冬会成长在单亲家庭。
看出了高行的心思,夏小冬继续道:“尽管爸爸已经离开了,但我相信他在天堂一直守护着我,所以我每天都很快乐,只想让他少些担心。”
夏小冬说话的时候,陆风白将夏小冬的右手紧紧握在手中,他明白夏小冬的目的在于安慰高行,于是也说道:“高行你也一样,为了梅娘能够安心的离开,赶快好起来吧。”
知道夏小冬和陆风白一直在为自己担心,高行很是感动,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两人说道:“我知道,我们都会好好的。”
在接下来的时光里,高行看起来似乎特别忙碌,只要没课时就不见踪影,到了周末则更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对此,韩文成和木头觉得奇怪,总是在一起讨论高行到底在忙什么,而陆风白就淡定多了,每次听到两人的谈论声,都微微一笑,并不加入到八卦的行列。
“小白,难道高行告诉你他在做什么了?”木头知道高行对陆风白无话不说,于是便向正在研究棋谱的陆风白请教。然而,陆风白头也不抬地就否定了。
“怎么可能没有呢?”木头并不相信陆风白的话,继续嚷嚷着:“你平时最关心人了,高行正处在低落期,看你都不怎么过问,肯定是知道他现在很好。”
陆风白无奈应道:“高行是很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很好?”木头炸毛。
“他不是一直很好吗?”陆风白反问。
这下木头安静多了。是啊,高行又有什么不好呢,依然每天穿着亮眼的红色衣服在校园里晃荡,依旧嘻嘻哈哈地和自己打闹,甚至学习也比以前认真多了,按时上课,作业也不是抄袭应付。然而,木头还是觉得高行变了,但若说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一时又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
看出木头的迷惘,陆风白拍拍木头的肩膀,说道:“高行不会因为梅娘而被打垮的,不要担心了。他不见踪影,自然是有事情在忙,你们若实在不放心,直接问他便是了。”
陆风白的话算是给木头和韩文成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之后,二人果然淡定了许多。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陆风白的话没有错。在某一天的课间休息中,木头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向高行询问出口。
高行没有隐瞒,大方地说自己找了一个游戏测试员的兼职。而高行之所以这么做,更多地是想积累开发游戏的经验,他在游戏公司有许多前辈和高手可以请教。
“我不想像父亲那样活着,只想用我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件货真价实的东西。”高行如是说着,虽不是豪情万丈,但话语里的意气风发。
作者有话要说:
☆、黄雀在后
三月中旬,冷简的奶奶快要到了60大寿,思前想后,冷简决定携着木头回去祝寿,这意味着木头是男朋友的身份要正式告诉父母。
有着寒假时的试探经历,冷简觉得父母非常喜欢木头,也不担心会遭到反对,便开心地和木头挑选起要送给奶奶的生日礼物。知道老人家信佛,两人用攒下来的压岁钱为老太太选了一件大肚弥勒佛吊坠。
一切准备就绪,冷简和木头就踏上了回家的路。虽然觉得父母不会反对,冷简在长途汽车上还是显得坐立难安,就怕会出现什么变故。
冷简到家时,冷父和冷母还没有下班,想着要讨好父母,冷简便和木头一起准备晚饭。六点钟刚过,一向下班准时的冷母便回来了。
由于提前收到冷简的短信,冷母开门后见到冷简并没有惊讶。然而,视线转移,见到冷简身边还站着木头,冷母换鞋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只诧异地看着木头。
发觉冷母的目光停顿在木头身上,冷简急忙将木头向前一推,说道:“妈,你不认得了?这是寒假时来我们家的木头,你当时还挺喜欢他的呢。”
冷简话语里偏袒木头的意思显而易见,冷母遂取笑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现在不喜欢。”然后站直身体,熟络地和木头打招呼。
看冷母的面色并未再有任何异样,冷简心里轻松了许多。她在奶奶过生日时将木头带回来,即使还未明确介绍,冷母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既然没有反对,那就表示还像寒假时那样,是接纳木头的。
等到六点半,冷父也到家了。或许是冷母提前告知了木头在家中做客,或许是冷父的接纳能力比较强,见到木头时,冷父并未表现出冷母那样的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