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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封神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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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朝纲萎靡,可以预见——天下大乱之日已为期不远!” 
  耀阳见到姜子牙,忙恭敬起身让他独坐高席上,倚弦则将茶斟满,递到姜子牙面前,揖身说道:“先生辛苦,请用茶!” 
  耀阳抢步上前问道:“先生一定是将那妖精降服了吧?” 
  “此事与你们并无干系,还是少知道为妙!”姜子牙皱眉不语,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注视面前二兄弟良久,缓缓道:“不知你们兄弟可否听老夫一劝?” 
  耀阳闻言愣了愣,大惑不解地看了看身旁的兄弟。倚弦也颇觉奇怪,应声答道:“先生请说——” 
  只听姜子牙肃容道:“看在你们与老夫这一场缘分上,老夫劝你们现在速速离开朝歌,一直往西走,有多远走多远,切勿回头!如果连续七日内平安无事的话,此生兴许还可得其善终!否则,横死街头或曝尸荒野,三界六道都难得安身!” 
  “喂!老头你瞎说什么呢……”耀阳哪曾听过这等狠毒的诅咒,闻言气冲七窍,如果不是因为惧怕姜子牙的玄妙法术,怕是早已大打出手了。 
  倚弦怔了半响,慌忙制止耀阳进一步的举动,疑惑不解地问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望详情相告……” 
  姜子牙丝毫不理会耀阳的无礼,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仰面望向后窗外的天际,长叹道:“老夫此生批相卦命,行迹天下达半个甲子以上,却从未遇到象今日这般天象异数的际遇!” 
  “方才你们一前一后迈入老夫阁堂,竟分毫不差地齐齐踏在堂前‘昊极星列法阵’的‘天凶星位’,与后来幽云公主所踏之位也是没有半分差别!当时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世上哪有如此撞巧之事,你们二人竟同时踏入万中独一的劫煞凶星之位,故而并未揭穿你们的行藏。” 
  一番话听得耀阳与倚弦心直往下沉,面部神情更是显出半信半疑的惊恐。 
  姜子牙料定他们一时间肯定不会接受这个事实,又不忍欺瞒这对难兄难弟,细说原委道:“待老夫看到你们洗净脸庞后的面部神气,便愈加坚定心中的猜疑。唉……虽说你们天生面相龙辕凤姿,一副定非池中之物的不凡相骨,可惜本命神气所在偏偏虚应奇门九宫中的‘孽鹜’二宫,注定自小便远离父母,终生落魄流离!其实这本也无关性命大碍,哪知今年九宫星宿映天连珠——正值百年难遇的天破太岁时节,命相相冲,乃是断三阳尽三阴、灭绝轮回的劫数……” 
  耀阳与倚弦听到这里,早已吓得面色煞青,脑中一片空白,没了主意。 
  “天命星机,奇门相格,老夫自问爱莫能助,即便有心相帮,依现时形势来看老夫也已自身难保!席上金铢你们可以任意取些去。谨记老夫的话,走吧!一切都好自为之!” 
  姜子牙说完这番话便静坐高席上,闭目瞑思起来。 
  兄弟俩人此时受惊太甚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去拿那些黄白之物,垂首静默着走出了“藏道阁”。 
  望着他们木然离去的身影,姜子牙怜悯地暗忖道:“今日七月初七,离阴月阴日阴时的九星蚀月还有七日。如果你们兄弟可以避过此劫,或许真有龙跃云津、凤鸣朝阳的一日!但道玄命理中唯有‘九阴九阳、盛极必反’才独具逆天改命之功……” 
  骤然想到这里,姜子牙静修三世百载的玄灵道心萌然巨震,仿佛触碰到某些诡奥不清的事实,惊得乍然起身,思忖盘算良久,然后又再颓然落座,表情变得异常凝重,喃喃自语道: 
  “难道真是天意不成?但他们之间……这怎么可能呢……” 
  窗外的广阔天际黯然惨淡了许多,黄昏终于来临了。 
  第一卷 归元魔璧 第五章 方外高人 
  走出馆楼后,耀阳与倚弦两兄弟茫然走在街道中,反正都已经成了这种惨命,也不怕费仲派人来抓了。忽然间,他们都有一种天地虽大却已无容身之地的感觉,谁也没说一句话,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好长一段路他们都在沉默中走过。 
  耀阳首先打破苦闷的僵局,强颜欢笑地打趣道:“没想到我们兄弟这么快就玩完了。” 
  倚弦知道他苦中作乐的习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仰面看着依然明媚的阳光,怔怔地长叹了一口气。 
  “哈!小倚,你怎么还是改不了你那多愁善感的性格呢?放心啦!说不定那些话只是生姜老头用来糊弄咱们的呢……”耀阳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只是还象从前一样照例在倚弦肩上拍了两拍,哽咽了半响,才说道,“幽云公主说得好,就算是又如何?咱们兄弟俩要死一块死,要活就他娘的一起好好活着!想那么多作什么?老天爷糊涂不公平是老天爷自己的事,关咱哥俩什么事!” 
  倚弦心中激动地看看耀阳,好半天才点点头感慨地说道: 
  “对!要死一起死,要活就一块活!想那么多做什么。老天其实很公平,它虽然让我们从小就成了没爹没娘的野小子,每天为了活下去受尽欺辱,从没一天吃过饱饭。但是它却让我们亲如兄弟,相依为命。刚才我又想到这些年咱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想起你曾经无数次为我挡住别人的拳打脚踢……想起倔强的你为了求大夫为我看病跪地久久不起……想起我们宁愿一块儿受那些混蛋管头的毒打,也不愿独自逃走……想起一碗稀饭两个人一块吃……” 
  倚弦仰望天空想起记忆中的一幕幕往事,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耀阳也难过了好半响,才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天生的犟劲一上来,看着倚弦怪声怪气地说道:“嘿嘿!老天爷如果公平的话,就应该在临刑前先让我们填饱肚子……然后你说它还会不会再给我们两个穷小子娶个老婆哩?” 
  “去你的!”倚弦听后虽然哭笑不得,但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耀阳讪笑着搂搂倚弦的肩,道:“咱们混世双宝还是赶快收拾行李西逃吧,嘿,想起花子爷爷,我忽然觉得逃荒的感觉也不赖嘛,往西最远听说是一个叫西歧的地方,好!我们就去那里‘建功立业’!” 
  “我们哪来什么行李,连这身衣衫还是刚刚姜老先生送的!只是路途遥远,咱们可没有什么盘缠!”倚弦的心情总算恢复了。 
  “你看这是什么!”耀阳奇迹般从怀中掏出一锭金铢,在倚弦面前晃了一晃,狡诈地笑了起来。 
  “你小子,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倚弦顿时明白过来,与耀阳对望一眼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一路上买这买那嘻笑打闹,仿佛全然没了方才的颓唐沮丧。 
  此时两人心情好极,再不去计较那些生死之谈,抛开一切烦忧,只想着与天抗争,好好享受这段逃避劫数的日子。 
  避开守城兵士的盘查,耀阳与倚弦偷偷溜出了朝歌城,背负干粮开始西行之旅。 
  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晚。两人正好行至朝歌城外二十里的“赤松岗”,实在走不动了,两人累得背靠背坐在山岗上,遥望远方。 
  夜幕低垂,万里苍穹毫无一丝星光,远处的朝歌城朦胧得好似一僮黑影矗立当前,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初秋的晚风一阵阵拂过光秃秃的山岗,夜凉如水。 
  望着灯火初上的朝歌城,倚弦忽然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咱们虽然在这里挨饿受冻、受人欺辱,但今天忽然要走,竟感到有些不舍得离开了。” 
  “我倒没觉得什么!”耀阳紧了紧衣领,饶有兴致地指向重山背后的西方天际,道,“只是不知道西歧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倚弦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回道:“以前听花子爷爷说过,那里什么都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外间谣传,岂能尽信!” 
  只听雄浑纯厚、老气横秋的声音从他们身后隔空传来。 
  两人栗然一惊,回首一看,发现说话之人是一名黑袍老者,兀立于秃岗之上,尽管山风清徐,但他一袭黑袍裹身却纹丝不动,令人一眼望去,仿佛整个人都融入夜色之中,若非老者一双电芒精魅的双瞳煞是骇人,寻常人一时间恐怕根本无法体会到他的存在。 
  “你是谁?”耀阳与倚弦几乎同时惊得赫然而起。 
  黑袍老者桀桀一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两人,缓缓走到他们身前不远处,说道:“两位小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耀阳与倚弦这才看清楚老者的模样,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骇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黑衣老者赫然便是费仲请来降妖的蚩真人,此时更显出一股神秘诡异的强者气势,虽然脸上微笑满面,但却格外予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耀阳强忍心中惧意,嬉笑道:“原来是蚩真人,不知您老人家找我们兄弟有何贵干?” 
  倚弦愁眉紧锁揣测蚩真人的用意,不由想到姜子牙所说的劫数,暗想,难道这蚩真人无缘无故会杀了他们不成。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倒也蛮符合“曝尸荒野”之说,于是心中更显忐忑。 
  “你们莫惊!”蚩真人首先出言安抚他俩的惊慌反应,移步走到岗坡上登高望远,负手傲然而立,以睥睨当世的眼神观望朝歌,娓娓述说道: 
  “本尊乃是东域‘东圣道’的弥和尊者,名唤蚩伯。本道派数千年来一脉相传,门下弟子从不踏足红尘,众皆隐世研修玄法道术,企求天人修真之道。只是每过一个甲子六十年,我们便会派人周游天下寻找一些资质根骨都属上乘的人,加以培养调教,用来接替本门的宗道传承!” 
  兄弟二人听得似懂非懂,傻愣愣地大眼对小眼,想不明白这名叫蚩伯的蚩真人说这番话究竟是何用意。最后还是耀阳忍不住了,出言询问道:“这跟我们兄弟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说,是看中我们兄弟去接替什么宗……什么道吧?” 
  蚩伯颌首轻笑,不无赞许地说道:“你们果然聪明!本尊正有此意!” 
  倚弦脑中思绪飞转,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兄弟自小就愚笨如猪、没什么用处,常被人抓去做下奴,尽做些低微下贱的事情,应该跟前辈所说的资质根骨都属上乘的人有些距离才是!” 
  “此话似乎言不由衷吧!自古伯侯将相本无种,做大事者何拘小节,古来帝皇多禅让,出身低微又如何?”蚩伯仰天长笑,惋惜万分地说道:“你们若是连这一点都无法释怀看破,本尊即便再如何教你们逆天改命之道,怕也是无济于事空费唇舌!唉……亏我昨日日间见你们兄弟龙磐凤鸣之姿,顿时萌生收入门下之念!罢了,罢了……就当是本尊看错人了!” 
  这一番话说得言明理正,听得倚弦为之语塞,连连点头垂首不语,对蚩伯的看法大大改观。耀阳更被激得豪情奋起,拍拍胸膛傲然道:“谁说我们拘于小节,大丈夫顶天立地,行得正坐得稳,哪会在乎什么出身等级,我更看不上那些个伯侯帝皇!想这天地之大,我自逍遥我自在,岂不更加快意!” 
  此言一出,不但蚩伯因此怔了半响,连倚弦也不由对这位生死相依兄弟开始另眼相看。 
  “好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说得好!”蚩伯拍掌连赞数声,开怀大笑道,“既是如此,不知你们是否愿意拜在本尊‘东圣道’门下?” 
  耀阳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好是好,只是我们兄弟最近劫数缠身,怕会连累蚩伯您老人家!” 
  “真是有负前辈如此寄望了!”一说到命相劫数,倚弦的心情立时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蚩伯微感错愕,疑是两人又再推脱,容颜不悦地厉声道:“你们小小年纪,会知道什么劫数?愿意便愿意,不答应就不答应!莫要借词推脱,当本尊闲着无事,找你们玩耍来了么?” 
  “您老人家千万别误会,当真是确有其事不敢瞒您!”耀阳慌忙将姜子牙批相之事一五一十地尽数说了出来,最后还补充道,“我们兄弟与他近日无仇远日无怨,也别无他物可以让他蒙骗受益……照理来说,他应该不会骗我们才对!” 
  蚩伯听完脸色愕然一变,即刻又再回复如常,道:“哦!竟有这等事?想来那相师倒还有些本事?既然如此,不如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尊的厉害!” 
  正说话间,蚩伯身际的黑袍无风自动,莫名的大力忽如其来,轮转如风的连绵异力,逼得兄弟俩连退数步,定睛再看时,蚩伯的高魅身形竟凭空消失了。 
  紧接着一道冲霄虹气从两人头顶恰恰划过,直冲斗牛。刺眼的光亮激得两人眯眼不敢正视。好半响当他们抬头再行望去,虹光中蚩伯坐于一只吊睛白额黑虎背上,手托一柄方天金锏,头顶芒光如环,法相庄严莫与伦比,让人疑是神仙下凡,吓得兄弟两人赶忙跪地叩拜。 
  “无须多礼!”蚩伯赫然驾虎落地,飘身下了虎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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