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爱与婚礼-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乔装得太成功,所以骗过了我。可一旦骗局被揭穿后,你这只破鞋还
想再兜售给谁?我看着你就想吐!滚出去!伊凡!立刻、现在就给我滚
出去!”
血液结冻的瞬间,伊凡坠人了地狱深渊。
第5章
不很久的不久之前。
有一个男人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他以为把所有的杂草除光后,自己便能独占那一朵娇媚的花儿。
想不到除草的过程当中,一个不小心,连花儿也残害了,令得花儿枯萎、憔悴。他为时已晚地发现花草是连生、连根的,没有草便没有花。
上天喟叹着,并告诉他,世上他再也找寻不到第二朵及得上它的花儿。
男人深深地忏悔着,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向花儿赎罪。
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男人隐瞒着所有人,秘密地离开斯科城。
搭着马车翻山越岭的时候,他都锁着眉不住地思索着,该怎么向对方请罪?该如何要求对方原谅?原谅他的愚昧、鲁莽,宽恕自己一手刨开他的旧伤,逼得对方无路可退……
男人做好觉悟,无论对方如何谩骂、发怒、拒绝,他都要不断地赔罪,直到他愿意听听自己的悔悟,愿意再接纳自己为止。
然后,男人替自己与他绘着美丽的未来前景。
……我要带你走,伊凡。我要带你远离这个令你伤心的国度,我要带你去全世界。我们可以去浪漫之都小住,日日常夕阳;可以在水都买座小宅于,傍海而居;可以选择清静雾都的城堡,你在园子里打盹、晒太阳的时候,我来泡杯茶!
自己夺走了对方的大好前程,自己夺走了对方的家园——那本是他唯一能归去的地方。自己还夺走了对方的笑容——原就少有的、可怜的笑。
这些,男人都要还给他,十倍、百倍、千倍!
……我要向你证明,伊几,我给你的爱是真的。
我和过往那些玷污你的禽兽不一样,我可以不再碰你一根手指,只要你不愿意,什么都不强要。我只想请求你——陪在我身边就好,在我的眼睛所及之处就好,让我可以爱你就好。你不想笑,那么就骂我、瞪我也没关系,我会想办法来取悦你的!
这些,全是男人反省后,最卑微的姿态。男人愿洗心革面,不再做个傲慢无知的、随意践踏他人、恣意玩弄别人命运的混帐。
为了祈求神再赐一次机会给自己,男人发誓一定会改正过去的恶行!
男人知道要找寻的人儿在哪个地方。打从一开始,男人便不相信母亲与他的约束。他虽然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那不意味着他什么都办不到。他派人先到放逐地寻找门路,接着安插一名保镖在流犯的人当中,跟着他所爱的人一路……通风报信。
所以,男人轻易地找到了他。
抵达当地后,男人先和朋友见过面,感谢朋友代自己保护了爱人。短暂会晤后,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分隔数月的爱人,男人朝着厚雪堆积的森林里狂奔。据说,情人正在林子里捡拾干柴。
奔着、跑着,宛如在抗议受尽虐待的身体不听使唤、跌跌撞撞,可是男人没有一刻停下双脚,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二个身影!
伊凡、伊凡、伊凡……
能再次亲眼看到那人的喜悦,盈满全身。
看到了!
就在前面!
蓦地,男人止住脚步,突如其来的恐惧上涌。不知是什么力量,拉住了他,原本没有预期到的种种影像,令男人动弹不得。他好害怕,怕自己会受到对方冷眼的对待。自己曾是那么样的恶劣,以最过分的手腕去支配、占有过他,他怎么可能不恨自己?如果那双黑眸满是对自己的憎恶,该如何是好?
结果,当那抹熟悉的身影朝他转过来时,男人落荒而逃,他躲了起来。藏在一棵巨树的后方,像是窃贼般鬼祟地由树后捕捉对方的身影。
瘦了,憔悴了,令人不舍的脸庞是苍白的。
男人咬牙切齿,眼眶热痛。
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该死的……
喘不过来的呼吸中,每一口都吸进了自己的罪恶感。男人更没勇气现身了,但他的眼睛贪婪地跟随着那抹身影在林子里移动,看着对方弯身捡拾柴薪、看着对方哈着气,企图温暖冷冻僵红的指、看着对方放下手,抬起头望着天空。
在看什么呢?男人也好奇地跟着对方的视线上仰。
一只翱翔在永夜画日下的鹰。鹰以美丽的弧度盘旋着,而仰望它的视给是那样的平静祥和。
男人未曾看过“他”这般平静的表情,不是冰冷无情,也不是压抑封锁,就是平静。由一切束缚中解脱的平静,心灵、身体。现在的“他”,在没有男人的地方,活得平静而满足。
宛如平地一声雷,打得男人无力招架,打得男人由美梦幻境跌回现实。自己的一厢情愿有多可笑,男人再真实不过地体会到了。
我,能给你的只有灾难,却还自以为是你的救世主。
你,不能快乐的理由,都是因为身边有我这号人物,我是你的灾星。
“爱”……
你唯一不需要的,就是会令你失去笑容的爱。只要我不在了,你就可以过着十分幸福、十分宁静、十分喜悦的日子了。
倚着树干,男人躲在离对方不到三尺的距离,没有发出半点响声,静静地曲着身掉下泪来。他抱头掩面,五官肌肉扭曲着,龇牙咧嘴,咬牙恸哭着,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晓得除此之外别无他策,他非这么做不可…可是,他难抵这椎心的痛啊!
伊凡……我……我……我不能再爱你!
整件事的始末、男人的忏悔旅途,就这么地完结。
将回忆收在最深的深处,渥夫决心要将这秘密带到墓穴当中,陪葬。
JJWXC JJWXC JJWXC
晃了晃身子,伊凡后退两步,撞上椅脚。
残忍的绿瞳唾弃的、鄙视的光芒,刺穿他的灵魂,绞断他所有的尊严,抹杀。
“如果这样说得还不够清楚,我只好派人动手撵你出去了。”从椅子上起身,高高俯视的目光,比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虫子还要轻蔑。
仿佛伊凡是不该存在这世上的丑陋生物。
这就叫无地自容吗?……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我根本就来错地方……不,不对……是我的错……我不该被生出来……我不该活着……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
恍惚失魂,伊凡眼角余光看到火炉上摆放的弯刀,他什么也没想地冲了过去。
“怎么,你还想再度刺杀我不成?”
不,该死的人不是这个打从出生便衔着金汤匙、坐享世间荣华富贵、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活得理直气壮的男人。
“可以啊,过来砍我的头,然后宣告自己的死刑。”
该死的是——
高高举起锋利的弯刀,伊凡横在自己的颈间,心想着:我死,大家都解脱!
“傻瓜!快放下刀子!你在做什么?伊凡!”
有人大力地冲了过来,撞倒伊凡,还将伊凡手上的刀子抢下,并且破口大骂着。“你这傻子,有必要把那种混帐的话听进去吗?那家伙说的根本不是人话,你就当他在放屁,何必理他!”
紫瞳漾着水气,火冒三丈的脸气得都扭曲了,白白浪费一张被称之为绝色的相貌。霎时间,伊凡情绪转不过,他呆望着谢维克,无法理解他的怒火,他的激动、他是怎么现身的?
“你这——渥夫·拉沃尔!从今天起,我绝不再当你是朋友了!你爱怎么胡搞瞎搞都随便你,迟早有——天,你会死得很难看,一定会下地狱受尽惩罚的!”
咆哮完之后,谢维克拉着伊凡起身,支撑着步履不稳的伊凡说:“我们走!这种乌烟瘴气的废人窝,我连一刻都待不下去!”
六神无主的伊凡默默地在谢维克强势的带领下,离开大公府邸。
等他们前脚离开自己的视线,渥夫旋即颓然地倒回椅子上。
他一手撑着脸,低头发出阵阵笑声。
抖动的肩膀震个不停,而那笑声听起来……也似哽咽的哭声。
都结束了。
永别了,伊凡……永别了。
“……你是想把我吓死不成?不管听到渥夫那混帐说了什么,不都是些鬼话?以前的你应该不至于会被他这些言语刺伤吧?我真是没想到你会拿起刀子就往脖子上抹。要不是我抢得快,你的小命真会丢了!”
坐在谢维克的马车上,平常举止优雅、谈吐幽默的友人,也顾不得形象,揪着伊凡便是一顿长篇教训。
“再说,过去有几个男人又怎么样?我可是从小玩到大,论阅人无
数,我也不输入。至于渥夫,那家伙更没资格说别人,他才是烂棍一根,
没节操又没原则的禽兽!比起他的淫荡,大家都望尘莫及。所以你有什
么好想不开的?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人不是为过去而活,是为了明
天而活,知道吗?”
“……学长,你不必再说了。”伊凡叹息。“刚刚我是一时……昏头失
心,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自杀的。”
听见伊凡语气还算理智,谢维克松了口气,揉揉他的黑发说:“还叫
我什么学长?我们脱离学校已经很久了,叫我谢维克吧!”
“学……谢维克怎么会刚好在那边?”伊凡垂眸。不知道他听了多
少?从头到尾他都在吗?
“怎么可能‘刚好’?天底下有那么多巧合吗?我是特别去找你的。
先去你的老家,继而找到你妹妹那边去,最后他们说你来见渥夫,我马上
飞骑杀过来。不料还是迟了半步,没及时警告你,渥夫变成了个多可恶
的混帐。”
谢维克一口气说完后,端详着伊凡的脸色,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什
么好尴尬或介意的,我最瞧不起的,只有卑鄙小人。你不过是个受害者,
无须自责。”
“……所以你……都知道了?”
望着伊凡恐惧苍白的模样,谢维克索性抱住他说:“瞧,你还是你,我
还是我,我们的关系一点儿也没变!你的过去算什么?把它给踹到天边
去,我们永远是朋友!”
伊凡眉一锁,咬着下唇,泪才淌出眼角,就被谢维克的衣服给吸干
了。起初还有些迟疑的伊凡,最后整个头都埋在谢维克的胸口,暗暗饮
泣着。
唉,真是苦了……
谢维克自己眼角也有点酸,可是他不能跟着哭,要不然谁来安慰可怜的伊凡?全是天杀的混帐渥夫害的!他怎么说得出口?那些话实在是太伤人,换成谢维克遭受这样的侮辱,不至于寻死也会想砍人,更何况是原本就有着高昂自尊、以此为保护壳的伊凡?他会当场崩溃并不奇怪。
总之,渥夫的绝情,谢维克是见识到了,也作出了结论:再继续让伊凡留在这儿,太危险了!谁知道渥夫还会再耍什么更狠的花招?加上他的母亲——女王陛下也正虎视眈眈着伊凡的性命。
伊凡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凶险还不足以形容。
JJWXC JJWXC JJWXC
护送伊凡回到娜塔莎所住的庄园后,谢维克立刻召集所有的人到大厅,开宗明义地说:“想阻止这场婚礼,势必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得趁早放弃!伊凡,你必须马上离开斯科城!”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娜娜嫁给那家伙?!”乔率先发难。他不管这个美得过火的男人是不是伊凡的朋友,要是他站错边,乔一样找他拼命!
“渥夫是不听劝的,而你们的娜娜小姐又不肯说出她受了什么威胁。除了让她嫁给他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可想?”手指头一点,谢维克把焦点都转到坐在躺椅上的娜娜身上。
闻言,娜娜倒抽了口气,眼眶泛红,伸手探向伊凡,委屈地说:“我……我不能说……可是我不想嫁……我想和伊凡哥、和乔哥哥在一起。”
伊凡抚慰地拍拍她的小手,即使想夸口说“我会保护你”,可是他根本无计可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谎言?
面对拥有强大势力的敌人,自己的无力,着实可恨。
谢维克盘着手,一耸肩地说:“那能怎么办?要逃婚吗?对方可是卫罗斯的大公阁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永远——起码在卫国,你们是永无宁日。”
全场陷入静默之际,爽朗的男声响超——
“那就逃得轰轰烈烈,逃到十万八千里的国外去不就得了!”
错愕地回头,谢维克一看到业尔·温马克,立即反射地蹙起眉。“你是——”
“在下业尔,初次见面。哇!你还真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