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伤凉凉 作者:郑心秋(文秀网2013.10.14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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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淡定能怎么样?”我说。
“那小女孩挺可爱的!”他说。
我回头盯着伊凡,他连忙乖乖的摆委屈状,表示不是故意说错话的。我其实心里也暗自想,冬雨喜欢的女孩,应该都不会太差吧!像胡香,多好的一个女孩,用命去爱着一个人。
想着胡香我又开始感慨了,其实冬雨这辈子命并不好,相比我曲折了好多,他走到现在,又有多少时候是开心的呢?我想于我而言,只有小时候吧,到了高中,我们便离多聚少的。
到了爸爸店门口,他远远地便看到了我们,我侧着头看了看伊凡,爸爸是希望我走出冬雨的那道坎儿,我想,他一定是很看好伊凡吧!
我伸手抓着伊凡的手进去,到了店里才放开,然后对着爸爸问:“今天生意好吗?”
“还是那样。”爸爸回答,然后上下打量伊凡,微笑着进里面去了。
我过来帮着套了一些包装袋便说回去了,然后又拉着伊凡的手,爸爸把头从里面伸出来说:“丫头,你妈来了。”
我拉着伊凡回去妈妈果然来了,坐在那里和雪姨聊天,看到我她就站起来,我拉着伊凡进门说:“伊凡,您见过。”
伊凡向妈和雪姨行礼,说了声阿姨好!雪姨好!然后便不做声了。妈妈笑了一下就拉我上楼,说:“丫头我找你说点儿事儿。”
我没再管伊凡就上楼来,反正他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
妈妈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我坐床上,这些年她眼角也有鱼尾纹出现了,只是被各种护肤品遮住不那么显眼,我知道又是去她那里的事情,便一口拒绝:“我不会离开爸爸。”
“妈妈没让你离开!”她说。
“那你要我干什么?”
“去天朝学习。”她说。
一听我有些不耐烦,打算离开,她抓住我说:“妈妈老了,你不来,以后天朝都不知道该交给谁。”
我怔了一下停下来,突然感觉有些伤感起来。我伤感的不是因为天朝无人照理的事情,而是因为她这些年里都是一个人,若是老了,也是无人照料。
“妈妈现在不奢求你能回来我身边,真的!”说着她开始哭起来,眼泪有时候是最能打动人的东西,我转身坐下来,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天朝,不喜欢那里的天地世界,我只喜欢自己的小屋,然后抱着电脑没完没了的写一些心事。
“你能答应妈妈吗?”她恳求的问。
“让我想想,”我低着头回答。
我和伊凡相约去南汐一中,那天下午,南汐秋风凉意,突然想起了我的高中生活,高中的时候,我的世界满脑子全是冬雨的身影,即使他不在,却依然在脑海里。我站在林荫道那颗高大梧桐旁开始怀念以前没有留意的日子,伊凡提着一个袋子跟在身后,有风吹来,学校林荫道上落叶满地,我抓住裙摆站在风里看伊凡,秋风吹开了他额前的头发,这样的伊凡看起来阳光起来。
我看着他慢慢走向我,然后从手提袋子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盒子出来,单腿下跪,说:“何丫,我们结婚好吗?”
不是说嫁给我好吗,而是说我们结婚好吗?就像是谈了很久的恋人,我看着他突然眼睛泛起泪光,那个男子这些年里,一直对我不离不弃。
我终于点点头,眼泪也顺势就流了出来,他连忙站起来打开盒子拉着我的手给我戴上,然后抱着我,我便伏在他的怀里破涕为笑。
我回家没有和家里说我和伊凡的事情,我想可能是我还对冬雨抱有希望吧!这样想着,我便觉得惭愧,我真对不起伊凡,虽然他明白我。
冬雨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10月23号,这天正是重阳节。我正在传稿的时候就听到他的声音在楼下,还有那个邱云朵。我忙跑到楼口那里来看,冬雨站在门口和爸爸说话,雪姨抱着何阳劝他们进来家里吃饭。
我站在楼口,邱云朵看到我就兴高采烈冲楼口叫:“妹妹,你也在家啊?”
我笑着点点头走下来,说:“恭喜你!”
这句话是对着冬雨说的,冬雨淡淡的回答:“重阳节,我们的婚礼不能少了你。”
“好!”我说:“我和伊凡也是重阳后结婚,时间没定下来,到时你也得来!”
我的话说出来爸爸和雪姨都惊了一下,唯独冬雨站在那里依然无所谓一般泰然处之。我说出我要结婚了他居然丝毫没有反应!我红着眼眶上楼,他们说完便离开了,我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我都早就已经确定了他要结婚了,心却还是这样揪痛不已。
我不理任何人躲在楼上写稿子,我的脑子到处都闪现着冬雨结婚的场景,我不知道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何以面对这样婚礼。
10月20日,距离冬雨结婚还有3天,我整天懵懵懂懂的躲在楼上看着稿子,我想使自己忙一点儿,这样便没有时间想任何事情。下午的时候雪姨叫我,她抱着小阳阳在楼梯口站着,听着她声音我便穿衣服走出来。
“怎么了?”我问。
“我想你陪我去医院复查一下好吗?你爸又那么忙。”雪姨站在楼梯那说。
“嗯!”我说:“小阳阳给我抱!”然后就下楼抱着小宝宝走,雪姨去房间拿证件去了,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我打电话给伊凡去医院接我和雪姨,便打的和雪姨去了医院,她生完孩子不久,不能开车。
雪姨去里面检查,我坐在长长的走廊上等着她,没一会儿伊凡就来了,看到他,我这些天的心终于安定了许多,还好有这么一人,依然还是我的靠山,我拉着他问:“你知道冬雨后天结婚吗?”
“知道!”他说:“他也在这家医院,邱云朵生病了,刚在楼下碰到他们。”
“他找到深爱的人了!”我说。
“何丫!”伊凡叫我,我抬起头认真的看他,他说:“你也有深爱你的人!”
我微笑着看着伊凡,他的眼神认真得让我感觉有些幸福,我想,只有在他这里,才有我的怀抱吧!
没过一会儿雪姨就抱着小阳阳出来了,她一手抱孩子一手拿着单子翻看,说:“这家医院真有责任,宝宝还这么小,出生就验了血型了,好多医院验血都要另收费的。”
“呵呵!”我冲着宝宝做了个鬼脸,然后说:“这是宝宝的血型吗?”说着便把单子拿了过来左右翻。
“是啊!”雪姨回答。
“O型,宝宝的O型,爸爸的也是O型,你的应该是A型才对!”我笑着说。
“是啊!”雪姨笑着说:“丫头真不错,这也懂。”
“我妈也是A型血!”我笑着说。
“那你呢?”伊凡问。
“我的?”我一下子停下脚步,心里莫名恐慌起来,我的是AB型,妈妈是A型,爸爸怎么会是O型?难道……我反复看着单子上标有何方的名字,可是后面却是标注着O型血。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转身看着雪姨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雪姨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害怕,连忙把单子从我手中抢过去。
“丫头……?”她叫我。
“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我看着她问。
雪姨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掉下来,看着她的眼神,我便知道了结果,我突然感觉全世界一切崩塌了,头晕目眩的,心里一阵空落落,整个人浑身冰冷起来,“一定弄错了!”我大叫,然后转身便跑出了医院,伊凡叫着何丫在后面追上来。
我一直跑到人行道上,看到一辆汽车一下子往这边逼过来,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叫着我的名字,我看到冬雨从栏杆那里跳下来,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知觉。
我头异常的疼痛,有声音一直在告诉我是一个别人不要的孤儿,我是毫不相干的人从小养到大,冬雨在和邱云朵的拜堂成亲,爸爸站在不远处无助的看着我,妈妈一直拉着我回去,有大车开过来,冬雨一直躺在马路中间……
“冬雨!”我叫着冬雨一下子醒来,一个男子坐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叫何丫,我正想开口,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我双手捂着头,又昏死了过去。
☆、第47章
我坐在机舱里,妈妈拿来围巾裹在我脖子上,我看着一众少男少女都在翻阅着同一本叫做《夏伤凉凉》的书,然后歪着头看了看,坐在我旁边位置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她看了我两眼,嘴角露出了两瓣可爱的老虎牙,笑起来很灿烂。
“姐姐,你喜欢这本书吗?”她问我。
“没看过。”我摇摇头,脑袋有些疼痛。
“借你翻翻吧!”少女吧书递过来。
“谢谢!”我说,然后伸手接过书,慢慢的打开,第一页文字便沉重得让我感觉有些压手,心里莫名的疼痛:“从一开始,那些爱便在我心里生长着,如果分割,便是切肤之痛。”
我打开书开始读正文:“上那趟火车的时候,我一直想着黎冬雨,看着窗外的荔湾慢慢在往后移,我便想起了当初去乌拉时一直跟着车跑的冬雨,他大声喊,何丫,等我,我会来找你……”故事便如此开始。
我转头看着后面的妈妈问:“这个名字不是我吗?”
妈妈回过头来,说:“孩子,我们到了美国,就会把你治好!”
说着少女又拿过我的书,说:“这是一个叫做桃花红的作者记录了一些小时和青梅竹马的书,你不喜欢看也很正常。”
我笑了笑,把头枕在靠垫上闭上眼睛,那个名字真奇怪,黎冬雨,不就是医院的那个人吗?他不是我哥哥么?我的名字为什么会在这上面?
我记得我醒来是在医院,一个女子陪在我身旁,她坐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开始我不清楚,只是她告诉我,她是我妈妈,而且,她和我长得如此相像。
有中年男子进来,头发苍白,看到我惊喜万分,跑着便去找医生了。
我坐起来看着正在痛哭的女子,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我说,眼里全是关爱之色,她的泪眼让我的心有些抽痛。
“你真是我妈吗?”我说。
“我是你妈妈啊!”女子有些害怕的看着我,我盯着她有些熟悉,她的面容如此熟悉,我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
没一会儿医生就来了,然后跟进来一男一女,男子二十七八的样子,女子是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小孩,几个月大的样子。
他们叫着何丫,我盯着和我相像的中年女子,又问:“你真是我妈妈吗?”
“是!”女子连忙回答,然后看着医生又哭了起来,连连问着医生,“我家丫头怎么回事?怎么认不出我了?”
“大家都出去!”医生推着白发男子和中年女子,那个站在最后面的青年满含眼泪,面容全是担心之色,看着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一会儿就给医生推出去了。
我看着那个白发男子面容憔悴得有些可怜,便说:“医生,能不能让他留下?”
医生停顿了下来,男子慢慢走过来,满眼血丝,叫了一声何丫便痛哭失声。又进来一医生极力劝阻,然后便把他们全部都推出去了。
“病人刚醒,需要休息!”医生说:“她的头部多次遭到剧烈撞击,可能是失忆了!”
失忆了?那之前的我是谁?我的眼神有些空洞,极力的想要去想起之前的自己,脑袋剧烈疼痛,我看到一个男子躺在血泊里,我蹲在地上痛哭失声,就好像世界都在颠覆着剧裂。
有人抓住我的手,焦急的说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我这才用力的闭眼,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睁开眼睛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医生坐在我的床头,他问我好点儿了吗?
我看着他点点头,“我想想起以前的事情来,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是谁?”说着头又有些发痛。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就是了。”说着他扶我睡下,帮我盖上被子,说:“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说着我便闭上眼睛,然后手腕有凉凉的东西传入身体,有些舒服。没一会儿医生就出去了,说:“病人已经入睡,刚已经给她注*安神药,等她醒了就没事了,你们不要刺激她!”
“谢谢医生!”一片感激的道谢声从门口传进屋,我的眼睛有些疲惫感,困意袭来,隐约中听到了门外说“去看看冬子醒了没……”便再没听到了。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依然是那个说是我妈的女子趴在床头,她已经睡着了。我伸手去拉她的手心,感觉有些亲切,她似乎察觉了,慢慢的仰起头来看我。
“妈!”我叫她。
“丫头你醒了!”她一下子又兴奋起来,说:“你记起妈妈了?”
我摇摇头,她有些沮丧,我说:“我信你是我妈妈,亲人有感觉!”
我这样说她就笑了,只是还是有落寞的神情在眼角游动,我拉着她问:“我怎么会进医院?我除了是你的女儿又是谁?”
“你叫何丫。”她说着便开始给我讲起来。
妈妈找来轮椅推我去了另一间病房,白发男子趴在床上睡着了,我看着妈妈又看了看了趴在那里的男子,愣了好一会儿,那个背影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突然一个女人提着一些包子走过来,我正在门边看着里面熟睡的白发男子,女人看见我眼睛瞪大,继而憋得红红的就开始冲我大骂:“你这狐狸精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冬子都给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来干什么?你还来看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