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钱小修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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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有小小的呕吐声和不以为然的嗤声发出,克莉丝汀娜不经意地一瞟,呕吐的是另一位出色的东方女孩,嗤笑的是“他”。
“我想提出个无礼请求,希望你能应允。”她的表情诚恳而有礼。
好迷人的举止,这才叫美人。“没关系,你尽管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自己和她真是天地之差——优雅与粗野。
“今天是我生日,可否允许你的男人陪我开舞?”克莉丝汀娜的笑容竟带有一丝顽皮。
“没间……题……”啊?!她刚说了什麽?
灿烂一笑,克莉丝汀娜说了句谢谢,挽著莫斐斯走入人群中央。
音乐响起。
“我不晓得你有作弄人的天份。”不忍回头看心上人怔忡的懊恼表情,她一定很後悔话说得太满。
“人都有许多面,你看不见我的,我也看不见你的,很公平。”她从不认为错过他是一种遗憾。
“特地送来请帖有何用意?你不像多事人。”莫斐斯防备的问。
“邀请我的未婚夫有何不对?”她自觉好笑地扬起嘴角,“你不是糊涂人,何不猜猜我的用意。”
“关於我们的婚约?”浪漫的华尔滋舞曲轻扬,两人的舞姿曼妙炫人。
“一半一半。”她吊他胃口。
“某人向你嚼了舌根,而你作了某种决定。”他其实不难猜到。
“聪明。”她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声,随著旋律踩舞步。
先是伊莉丝以痴情女子的姿态来找她博取同情,哀哀泣诉莫斐斯的薄幸,恳请她容许她的存在,她不会同尊贵的她争夺男人的心。
本就无心何来争夺,她的天真令人好笑。
话锋一转她指向介入的“第三者”,哀凄的神色倏地咬牙切齿,极尽弃妇所吐恶毒的语言,并满怀心机的恳求她不要解除婚约,说他需要她的帮助,在事业上。
很高明却令人鄙夷,以为女人天生善妒,因她的出现及一番假情假义的劝说,自己定当醋意大发,以退为进的加以挑拨,她太小看了卡罗家的人。
如果她爱莫斐斯也许会打翻醋缸大闹一场,可惜她同他一般不懂爱。
“你的决定呢?”
她笑了笑,“谈个交易吧!”
“交易?!”
“我要他。”她看向正极力保护两位东方美女不受伊莉丝恶语伤害的杰汉生。
“他?!”莫斐斯诧异的不知该说什麽。
“一对一交换,我这人一向讲究公平。”他很对她的胃口,具有挑战性。
莫斐斯笑得很淡,“你要他的人还是才能?”
“有分别吗?”
“前者任你使用,至於後者嘛!他对我有极大的存在意义。”他不说明。
“如果我很贪心呢?”她试探的问。
“贪心通常得不偿失,聪明的人不会做傻事,除非你想与他为敌。”也言尽於此。
克莉丝汀娜轻叹一声,“你真是做生意的好手。”
“多谢赞美。”莫斐斯睨了一眼表情不快的心上人,她在生闷气。
气自己的一时嘴快。
“没得商量?”她不放弃一丝希望。
舞曲快结束了,“你只剩下三秒钟。”他已知道她的答案。
她幽幽一喟,“好,成交,你这个奸商。”
“不客气。”
音乐停,舞毕。
两人优雅地互行一个礼,然後……背道而行。
一脸高深莫测的莫斐斯走向快冒火的爱人,坚定而深情的吻上她,没有一丝迟疑。
表情冷傲的栗发美女则款款的走上为舞会搭制起来的平台,手一举,现场立刻鸦雀无声。
“我,克莉丝汀娜。卡罗在此宣布,与莫斐斯。艾德尔解除婚约。
一阵交头接耳的轰然声响起。
其中,有两张得意的笑脸以为自个儿的阴谋得逞,各怀鬼胎地准备接收他们所要的。
一是人,一是权与利。
第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危险,我要你先回台湾。
什麽嘛!她就这样被打发未免太可恶了,她是那种只能共享福而不能共患难的人吗?为什麽有问题就要遣开她,瞧不起人也该有个限度。
不过是他解除婚约後引起的风暴,她原本被保护得很好足不出户,头一次“乖巧”的念著她死也不碰的圣经,坐在阅读室里和上帝沟通。
然後上帝不领情背过她和大天使长米加勒下西洋棋,害她一时无聊的打起盹,一不小心作了个好梦起不来,浑然不知有人在她所在的阳台放火。
一次、两次、三次,前後才三次而已,差点中毒和差点被野狗咬她不都是安然度过,她不认为有必要大惊小怪,上帝虽不理她却与她同在。
可是他们坚持那是狼,而且经人训练过极为凶狠的饿狼,一见到“食物”必扑杀,她可以依然完好无缺,是因为狼不可能爬树。
野孩子的身手不同凡响嘛!不过忧字加个愁的莫斐斯不放心,偷偷在她饮料里加安眠药,安排大叛徒风雨潮将她送上飞机,是头等舱,飞回台湾。
很讽刺的对比,去英国的时候挤经济舱,回程却是豪华的头等舱,她一人专属。
“×的,下回再见一定要扁他一顿,外加踹几脚好泄愤。”两行泪突地不争气地顺颊而落。
她想他。
好想好想,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到伦敦,对他拳打脚踢吐口水再飞回来,而且要很无情地叫他去死,绝对不回头。
望著来自英国的泰晤士日报,虽然报纸拿到她手上时已是前天的新闻了,她仍然辛苦的找著有关莱斯集团的报导,吃力的拿著英文辞典查生字,逐字逐句的了解整篇的报导。
一个礼拜了,莱斯集团的内部发生大变动,不少高层主管杯葛一件与政府合作的工程,上百亿的资金为之冻结,使得集团股价大幅下滑,几乎到了抛售也没人敢买的地步,股东们火大地要罢免总裁。
莫斐斯变得更冷漠了,额前似乎多了道小疤,是照相机的误差吧?!他不会无故的受了伤。
一股心疼浮上心头,她好想陪在他身边与他共度一切的磨难,断了线的眼泪像珍珠,怎麽也止不住的直落,湿了报纸上他放大的侧面照。
现在她只想对他说,我爱你。
分离,才知心痛。
想念的感觉好令人错愕,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像思春少女作起春梦,嗯嗯呀呀地想著他温暖的怀抱,因欲求不满而滚下床。
台湾的天空好蓝,没有伦敦的雾茫茫,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逐渐靠近,她连忙拉起宽大的衣袍擦去眼泪,企图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样。
只是红了的眼眶瞒不了人,歌声停了。
玛丽亚修女,本名左芊芊说:“干麽想不开又哭了,做人不要太认真,悠哉悠哉的当只米虫多好。”
像她老是拖著婚期不决定,白天当修女唱唱歌,躺在草皮上数云多惬意,人生就该这麽无忧无虑,何必愁眉苦脸老想著臭男人,太伤神了。
要不是她的冤家时间一到就粗鲁地拖著她回家恩爱,星空下的吟唱一定更有诗意,举手邀约上帝来唱一首感恩歌。
“那是你胸无大志好不好,别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混吃等死。”要她一整天什麽都不做光唱歌,她会无聊的用面线上吊。
好大的火气。“玛丽安姊妹,你最近最好别吃太多大蒜,省得上火。”
“我哪有吃大蒜,我只是……心烦。”朱黛妮无精打采地垂下头,拔著草皮上的无辜小草。
烦他现在不知怎麽样了,少了卡罗家的支持集团奇+shu网收集整理真会撑不住吗?他干麽不乾脆娶了克莉丝汀娜算了,人财两得又不用担心有人扯後腿。
反正她本来就打算当修女,没有他来骚扰当得更理直气壮,向来乐观的她不会因此被打倒,雨过天自晴,泪掉多了早晚会乾,哪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道理。
逞强的朱黛妮不断地对自己做心理催眠,好让自己的心不痛。
她甚至开始想念起艾德拿著掸子清楼梯扶手的样子,还有茱雅要笑不笑地抿著唇,和颜悦色的说著下午茶喝的是茶而不是奶。
嗟!奶精加多了又不犯法,她喜欢当奶茶喝不成吗?没有冒险精神的家伙。
临行前一天她踹杰生的那一脚应该好了吧!他的下流令人生气,当著“修女”的面脱去上衣大跳肚皮舞,上面画的是女人裸露的大胸脯。
如他所言的,三十八E,会使人窒息而亡的那一种。
唉!她真是中毒太深,连不存好意的好妒女子伊莉丝都不放过,想对方此刻在干什麽,是不是试图勾引她的男人入帐帏?
烦呀!
人怎麽会有这麽多的烦恼,如果她能像旁边这位“米虫”喜欢不事生产的颓废日子该有多好?
“来,跟著我唱唱诗歌,感受上帝无尽的宠爱,你的心情会跟著快乐起来。”左芊芊率先的起了个音。
上帝早就遗弃她了。“不要,我想找人吵架,你来跟我吵好不好?”
天空蓝得好忧郁,而她的心好沉重。
“要怎麽吵,大吼大叫很伤喉咙的,打架会流汗……”很累,不符合米虫守则。
“你能不能不表示出你是猪的真相,没看过比你更懒的女人。”受不了,她的确和虫差不多。
一小步一小步的蠕动。
这点左芊芊可要提出抗议了,“你瞧,那个女人从早上抱著书到现在都没动,都快成化石了。”
几棵树的距离,有位见习修女玛丽莎,本名向虹儿正聚精会神的捧著圣经仔细阅读,迳自一页一页往下翻,没注意到一旁的指指点点。
“她是书蠹不能算,至少人家是吸收知识,而你在浪费人生。”圣经有那麽好看吗?
不过说著说著,朱黛妮自己也打了个冷颤,一脸被鬼打到的模样,她宁可数钱也不要沾圣经,“上帝说”她背得很熟了,不用圣经教导她如何做个好修女。
无法了解怎麽会有人爱看书到此等痴迷地步,连圣经都爱不释手。
“我知道你在羡慕我的米虫生涯,要不要我把计画书借你参考,非常值得仿效。”人生但求一世清闲,何必加诸烦恼在身。
有吃、有住、有钱拿,还有上帝和男人,她的人生已无缺憾——米虫守则新列第七十七条。
朱黛妮没好气的一瞧,“别当我是缺水的鱼,你的汽水救不了我。”
“说得也是,你像少了水的青蛙,准备嘎嘎嘎的求雨。”左芊芊开玩笑的道,口里哼著,神是我的阳光。
“玛丽亚,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她懊恼地转头一瞪,拔起更多的草。
“可怜的草皮哟!你要原谅玛丽安的摧残,她正处於情绪不稳期。”阿门。
“谁情绪不稳,我是被你气的。”朱黛妮低头一看忍不住笑出来。
真的是可怜的草皮,她前後左右的草被她拔得光秃秃的,有些憔悴的只剩下稀落的小芽,似乎在求她高抬贵手。
天空好像不再蓝得忧郁,变成清朗的颜色。
“心情好多了吧!有事闷在心里难受,凡事要自己去想开。”想不开只会自寻烦恼。
她讶然的一瞧,“原来你是要开导我,你适合当哲学家。”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不像修女?”修女不会像她这麽懒散,立志当米虫。
“我才不要自打嘴巴,人家也说我不像修女。”说她改行去收保护费一定能成为大富婆。
“那边那个也不像修女,我觉得她像宁采臣。”左芊芊努努下巴一比。
“什麽意思?”朱黛妮不由自主地忘掉思念,转移往意力地望向戴著厚重眼镜的向虹儿。
“食古不化的书呆,不知人间的乐趣在哪里。”只会之乎者也。
这些日子老看她抱著一堆圣经、诗篇猛啃,吃饭的时候手中一本书,走路的时候也一本,连上厕所都手不离书,一起进去闻香。
知识是永远学不完的没错,但不一定得由书本中得知,日常生活里一花一草一树木都隐有高深的学问,都值得学习,啃死书的人有一颗死脑袋,对文字外的一切不感兴趣。
“玛丽亚,你活著的乐趣又是什麽?除了当米虫以外。”她看不出有何乐趣。
“坑人。”她喜欢扮受害者让人自觉有罪。
“啊?!”
没慧根的粗线条修女!“跟在我後头学著。”
左芊芊拍平微皱的修女服,状似悠闲的哼著歌,懒懒散散的四下游荡。
荡呀荡的荡到一堆书前,冷不防的她整个人往前扑倒,沾了一身草屑的哀呼不已,顺势不小心地踩了一脚看书看得正入迷的向虹儿。
“啊!”向虹儿低喊一声,随即挪挪眼镜。“对不起,玛丽亚修女,我不是故意要把书放在这里害你绊倒。”
“没……没关系,只是擦破一点皮,两、三天就好了。”她反过来安慰人。
向虹儿面露愧疚的把书收好,“我自己的坏毛病我很清楚,一接触到文字就废寝忘食,不知有没有困扰到人家。”
爱书成痴是她的偏执,爸爸妈妈和兄姊总说她是个书呆子,要她到户外走走看看,多交些朋友增广见闻,别成日窝在书堆里。
她也不想令家人失望,一有假日就往外跑,可是双脚却自有意识地走向图书馆,浸湿在美丽的文字中,不到管理员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