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宠妾(典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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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篆,你还要在屋外待多久?不进屋子里来吗?菜都快凉了。”白心绣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不自在地清著喉咙。
听见母亲的声音,小篆的心也凉了一截。
“娘!”她迅速地回头,一看见白心绣饶富兴味的目光,就觉得不妙。“你在那里看多久了?”她质问。
“也没多久。”白心绣语焉不详地说道,一双跟小篆一模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直往黑子骞身上转。
“到底是多久?”小篆的心直往下沈,手忙脚乱地从黑子骞身上爬了下来。
这一次他倒没有阻止她,但是当她准备踏开步伐时,他的手臂又环住她,不许她离得太远。
见年轻男女难分难舍的模样,白心绣的眼睛更亮了。
“那锅糖醋樱桃肉下锅时,就瞧见你们在门前,呃……忙著。我进了屋,没打扰。煮冬瓜竹笙汤时,见你们还没进来,就再出来瞧瞧,那时你们更忙。现在,一桌菜都煮好半晌了,我才出门来瞧瞧,你们到底是进不进来?家里的人都在等著开饭呢!”她仔细地说道。
“他不进屋的,马上要走了。”小篆匆忙说道,感谢母亲的出现,替她解围。但她才举步想走,腰上却又是一紧。
“啊,不一块儿吃皈吗?”白心绣沮丧地说道,毫不掩饰失望的表情。
“盛情难却,我可以留下。”黑子蹇礼貌地应答,对著白心绣露出微笑。
那抹笑,让小篆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好啊!看见她妈妈就会笑了,可对著她就老摆著一张酷脸,还动手动脚地做尽下流坏事,这家伙人前人后根本是两样儿。
“给我滚,马上!”小篆用最小的声量、最凶恶的口吻说道。
黑子骞低头看了她一眼,其中浮现的决心,让她全身战栗。
“我已经说了,小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低下头来,他状甚亲匿地贴著她的发。“现在起,你摆脱不了我了。”不用多加强调,他相信她明白,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监视她只是一个藉口,在那个吻之后,他已经品尝了她的芬芳,那是地所难以想像的甜美。如今,他已无法放她走了。
小篆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缓缓摇著头,不敢想像事情接下来会有什么发展。被这男人时时刻刻跟著?她是在作美梦,还是噩梦?
站在一旁的白心绣,只当两人感情弥坚,笑得一双眼儿如弯月。“快些进屋来吧!”她招呼著,率先走了进去,急著要让丈夫儿子看看这出色的男人。女儿的眼光跟她当年一样好呢!
小篆还来不及多说一句话,黑子骞已经搂住她的纤腰,几乎等于是用“提”的,将她带进屋子里去。
让他走进她的家?让他踏入她的生活?
被人“提”进屋里时,小篆仍在用力摇头,眼角含著挫败的泪水。
呜呜,救命啊,她不要啊……
看见黑子骞的瞬间,行书与楷书的眼珠子差点没跌出来。
不是只让宝贝妹妹去“查证”吗?查证得再详细,也用不著把杀人嫌犯直接带回家吧?
两兄弟战战兢兢地坐上餐桌,低著头拿起碗筷,猛扒著饭菜,眼睛却这是直往坐在客位的高大男人看去,完全食不知味。
白心绣兴冲冲地端了菜肴上桌,热络地帮忙布菜。“来,多吃点,只是家常小菜。”她热情地招呼著。
“这些已经是难得的佳肴了。”黑子骞礼貌地露出微笑,平日看来严酷的五官,在他微笑时,竟俊帅得无人可及,那张俊脸可以迷倒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
只有小篆看得出来,笑意只在他嘴角徘徊,没到达那双黑眸。在黑眸的深处,仍有著厚厚的一层冰。
“那多吃点、多吃点。”白心绣更加高兴,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佳婿,不停将菜挟进他碗里。
这男人职业、相貌都是一等一的,错过了之后,只怕打著灯笼都找不到。刚刚谈话时,在盘查完他祖宗十八代后,白心绣已经决定,非要这年轻人娶了自家女儿不可。
“娘,那是我的炸虾。”楷书眼睁睁看著母亲伸出筷子,捞过界地取走他的炸虾。
“嗳,你平时吃得多了,黑先生难得来呢!”白心绣不当一回事,伸筷又朝其他菜肴攻城略地。
这一次行书向来温文的脸上,也换上惊愕的表情。“娘,那条香鱼是我的啊!”就算想挑个好女婿,也用不著牺牲亲生儿子的晚餐吧?
两人看向餐桌主位,父亲却还是埋头在报纸之后,没有理会餐桌上的明争暗斗,看来是不肯出面主持正义了。
“别吵。你昨天不是说气燥得很,想喝些凉茶退火吗?这鱼是用炸的,吃了怕会上火,就让黑先生替你吃了吧!”白心绣体贴地将炸得香酥可口的鱼放进黑子骞碗里。
眼看母亲做得太绝,行书楷书与小篆,连忙低头匆促地在自个儿的菜肴上都咬口,免得再度沦入黑子骞的嘴里。小篆皱著小脸,一语不发,两个男人则是一脸怨恨。
夺虾之仇上不共戴天。失鱼之恨,没齿难忘。姓黑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谁让你带他回来的?”楷书低声说道,暗中踢踢小篆。
小篆一脸委屈,有冤无处诉。“是他像跟屁虫似地跟回来的,哪里是我想带他回来的?”她戳著凉拌皮蛋,把那当成他乌黑的心肝,泄愤般地戳个稀烂。
“没惹上麻烦吧?”行书问道,看向黑子骞,两人的目光有瞬间接触,彼此打量著。面对面时,黑子骞所散发的氛势更加惊人,此刻礼貌的态度,无法掩饰骨子里的野性。
“麻烦大喽。”她喃喃低语,一想起他扬言,从此不让她离开视线范围,就全身不对劲。
“家里来了只蝗虫,当然是麻烦大了。”楷书怀恨地说道。呜呜呜,他的炸虾啊!
白心绣没察觉四周暗潮汹涌,仍是殷勤地劝黑子骞用餐。
“黑先生是怎么认识我们家小篆的?”她从来不知道,女儿有这么神通广大,没多久的时间,就把这个只能从电视、报纸上看见的男人带回家里。
“我在处理些私事的时候,被小篆撞见。”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锐利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小篆。她正在咬著排骨,听见他的话,差点被噎著。
处理私事?亏他说得这么简单,她看见的那一幕可是血腥的谋杀啊!
“娘,别听他的,我看见他时,他可是正在——”她想要出声提醒娘亲,这家伙虽然人模人样,但是骨子里可是邪恶极了。
黑眸看了过来,一接触他的视线,她的小脑袋又不争气地垂了下去。
“黑先生正在做什么?”等不到下文,白心绣好奇地问。
“没……没有。”小篆含混不清地说道,视线盯住碗里的白饭。
“喔,不方便说就算了,不要紧的,年轻人总是会有一些……嗯,我了解。”白心绣脸上浮现暧昧的笑,打量著女儿。这丫头是在害羞吗?
“有些事情,不好明说。”黑子骞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有玄机,存心让季家人误会。
早在资料中,他就已经知道小篆的家庭单纯,全都是以写作为生。没想到这家子不但背景单纯,连带的就连思考方式都单纯,没有半点防人之心,扯了他就进屋里来用餐。
也就是这种家庭环境,才能够教养出这样的小女人吧,热诚却也单纯,全然不知天高地厚。除了这样的女子,哪里还有女人敢贸然接近他?
这些年来,小篆是第一个靠得他如此接近的女人。她意外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娘看那家伙的眼光,让我很害怕。”餐桌的另一头,兄弟两人窃窃私语地聊了起来。
“该害怕的是小篆,娘是铁了心想把她给嫁了。”
“我们会有一个背负杀人嫌疑的妹夫吗?”楷书问道。
“很有可能。”行书想了想,下了结论。
小篆气得伸长腿,在餐桌下一人踹了一脚。两人闷哼一声,敢怒不敢言地瞪著她,把怒气发泄在啃排骨上头。
“多吃点,别再说了。”为了不让黑子骞再说出什么更让人误会的话,她索性主动贡献出最后一块排骨。
撑死这家伙!塞满那张太过好看的唇,就不会再胡说八道了吧?
热腾腾的食物放进碗里,黑子骞抬头看向她,薄唇上没有笑容,那眼神却很专注,像是眼里只容得下她。
“谢谢。”他点了点头,一声道谢已经脱口而出。
这与先前跟白心绣的应酬话不同,类似于本能的言语,见到小篆简单的一下动作,那句道谢竟就自动滚出舌尖。他有多少年的时间,没让真正的情绪流露在言语中了?
是此时的气氛让他松懈,还是因为她自然的举止,敲动了他心上的冰原?
真正的家庭,是一张餐桌,而真正重要的人,是围在餐桌旁一同用餐的人。
黑子骞几乎要忘记,有多久不曾如此,跟一群人愉快的用餐了。酸甜苦辣,最普通而直接的味觉,反而最能打动坚硬的心。
在这张餐桌上,她是最重要的那个人,让他的冷酷松懈,他的心变得柔软……
小篆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道谢。“不客气。”她小声地回了一句。
那双黑眸直瞧著她,盯得她双颊烫红,不自在地又低下头来。他眼里的冰融化了,竟炙热得像是冒得出火来。
他怎么能够那样看著她?像是他们正独处,而她如同先前在巷子里头一样,被他紧抱在怀中……想著想著,粉嫩的颊,热烫得几乎要著火了。
这番眉来眼去,看得白心啸心头大乐。小篆可真争气,看来不需要多少时间,她就可以开始筹备喜事,准备嫁女儿了。
“黑先生跟家人一同住吗?”白心绣问。
“不,独居。”
“那三餐怎么解决?”
“在外头的餐厅用餐,若是在公司,就让秘书处理。”黑子骞简单地回答。
白心绣眼睛一亮,连连摇头。“那还是吃外头煮的东西喽?这怎么行?外头的东西味道太重,吃久了很伤身的。”一见有机会,她不客气地指向闷著头数饭粒的女儿。“这样吧!你戒了在外头吃皈的习惯,让小篆去你那里为你张罗。她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家常小菜倒还弄得上抬面。”哪管上不上得了抬面啊!能把小篆名正言顺地塞到黑子骞身边要紧。
“娘。”小篆面无血色地出声抗议。这举动也太明显了吧?
白心绣脸色一沈。“我说了就算,乖乖听话。”
“爹!”她转而向父亲求助。
主位上,季家男主人慢条斯理地翻著报纸,置若罔闻。
眼看父亲袖手旁观,小篆一双明亮的眼儿看向黑子蹇,用眼神警告他,绝对不能够答应。
黑子骞看著她,缓缓张开薄唇,仿佛挑衅般,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我很乐意。”他漠视她的警告,知道这话一说出口,那双明眸又会倏地充满怒火。
啪地一声,小篆用力把筷子拍在餐桌上,站起身来,指著他,气愤得直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过度气愤,连呼吸都困难了,她只能持续发出单音节的字。
她太天真了,这个王八蛋哪里会拒绝?先前就已经放话,要将她绑在身边好好监视,现在娘亲又把她往他身上塞,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吗?
“我不吃了。”小篆委屈极了,不能反抗母亲,只能摔下筷子跳离餐桌,往二楼房间奔去。
“黑先生请见谅,女孩家到底脸皮薄了些。”
“娘,小篆那种反应不像是害羞吧!”楷书小声地说道,而母亲大人一记凌厉的眼神,让他迅速低下头,不敢再作声。可怜的小篆啊,二哥可是尽力了,现在可真的是没人能救你了。
“不要紧的。”黑子骞简单地说道。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始终都追随著她。甚至在她消失在楼悌口后许久,他都仍看著那一处。
门上响起敲门声,坐在床上的小篆停下咀嚼的动作。
“做什么?”她没好气地问,继续咬著饼乾。
都是那个该死的黑子骞,害她连晚餐都没吃完,如今只能啃这些饼乾充饥。呜呜,她连冬瓜竹笙汤都没喝到呢!
“下头连饭后水果都吃完了,娘要你下去。”楷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休想!”她回答得格外坚决。
“娘说,你不下去,明天起早午晚餐就停止供应。”
门内砰砰的几声,一脸不情愿的小篆迅速奔出来开了门。“这是威胁嘛!娘干么一颗心全都向著他?”她嘟著嘴,屈服在食物下。
“逼著我们跟那个姓黑的聊天时,娘还把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