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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绯龙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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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万一我喜欢上你,那就不一定了。”他俯身飞快地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侬意儿赫然瞪大双眸,震撼来得大突然,把她吓得不知所措,虽然只是浅浅的一吻,已足够让她的心剧烈地狂跳起来,紧张得几乎要窒息了。

突然,她看见蓝鹦怒气腾腾的胜出现在龚释穹身后,她惊骇地连连倒退几步,忽然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往后栽过温泉池子里。

她失声尖叫着,然后听见龚释穹爆笑出声!

侬意儿狼狈地想从池子里爬出来,可是身上的纱裙湿湿地粘在腿上,让她举步艰难,一不小心,裙摆又将她勾倒在白玉石阶上,惹得龚释穹又是一阵捧腹大笑,他边笑着边朝她伸出手去,轻轻一捞,就把湿淋淋的她捞进自己怀里。

她又惊又差地怒视着笑不可抑的龚释穹,怀疑他刚才的那句话和那个吻究竟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接下来会有什么发展她压根儿连想也不敢去想,怕一想就是背叛了贝儿姐。

“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快放我回去广她在他怀里疯狂挣扎着,事情已经变得太复杂了,她不能再让‘关系’更加复杂下去。

“不行,我不能放你走,我要你好好待在梭罗宫陪我。”他悠然放开她,欣赏着被湿衣包裹住的玲戏曲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不行,放我回去,我买回瑶池!”她双手环胸,抱着湿透打颤的自己,他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将她看得通体透明似的。

龚释穹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微偏过头,对炉火狂燃的蓝鹦吩咐道:“把依意仙子从小别苑移居到内殿厢房来,我和她要多一点时间来好好相处。”

“我不要,放我回去!”她大惊失色。

龚释穹扬起精懒的笑,抄哑地低语:“等你完全了解我以后,我自然会放你回去的,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侬意儿的背脊爬满了凉意,身上的水滴仿佛顷刻间凝结成霜了,而蓝鹦正用她那双刀锋般肃杀的眼神砍得她百孔千疮。

第四章

“依意姐姐,你是第一个题进这间厢房的人暗,真有福气。”悉达纯真地笑着,一面俐落地铺床整被。

侬意儿哑然僵立,身上的衣裙干了一半,一半还紧贴着她冰冷的肌肤,她傻愣愣地呆望着悉达胖嘟嘟的身影,不断忙进忙出,如果睡进这间厢房是种福气,她宁愿不要。

悉达把一切都打理妥当了,抬头说道:“依意姐姐,快把湿衣裳换下来吧,我去瞧瞧蓝鹦姐和紫鸳姐。”

“她们……”她浑身一凛。

“她们现在想把你的骨头拆下来当椅子坐哩,呵呵——”悉达抿嘴低笑,一副天真状,晃头晃脑地走出厢房,事实上是龚释穹命他盯住她们两个人,怕她们溜去瑶池通风报信。

依意地苦恼地在床上躺下,心底深处潜藏的恐惧隐约成形了,她痛苦地在床上翻滚呻吟着,蓝鹦、紫鸳谁都可以误会她,就是不能让贝儿姐误会,她绝不能做出卑劣的事情对不起贝儿姐,唉——怎么会弄成这样混乱的局面,怎么办才好?

她烦恼得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真是懊悔不迭。

“你在干什么?”

龚释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她从床上惊弹而起,下意识地扯过被子来挡在身前,聊表保护之意。

“穹吴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闯进来。”她嗔视着他那张满不在平的脸,真希望自己能再有气魄一点。

“整个梭罗宫都是我的,我哪里去不得。”地勾唇笑道,一跨步就坐上床,欺身向前。

俊美深邃的脸突然靠近她,令她霎时间意乱情迷,失神了一瞬,异常的燥热直烧上她的双颊,她愈来愈不对劲了,现在他只要一靠近她,她的头就不由自主的发昏,浑身像火在烧。

“你……不要动不动就靠我这么近,这样实在…很难谈话。”她控制不住地结巴起来,视线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直视他。

龚释穹微征,女人往往见了他就像蝴蝶见到花蜜一样,想尽办法就是要猛扑上来,甩都甩不掉,赶都赶不走,他倒是第一次碰见叫他别靠那么近的女人,激得他玩心大起。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她几乎要哭出来似的大吼,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和困窘了。

“等我觉得可以放你回去的时候自然会放你走。”他缓缓起身,高高在土地俯视着她。“意儿,这是我们相处的第一步,你要学着习惯,我会想办法满足你对我的好奇心。”他笑得极为从容,又极为傲慢。

她完全僵住,怎么……会这样?

“还有,所有出入梭罗宫的门都已被我施了咒,除非我愿意放你走,否则你是走不出去的,别白费力气,知道吗?”龚释穹柔声警告完,悠然回身穿过碧玉石墙,回他的寝房。

侬意儿一脸苍白,这间厢房和卖释穹的寝房就只有一墙之隔,他根本可以来去自如,随时都能威胁她,这个人……太恐怖了。

怎么逃?

她恨死自己了,无端闯进这个可怕的人手里,她真是很死自己了。

侬意儿仰头呆视着高耸入云的宫墙,目瞪口呆的。

“这墙这么高,如何翻得过去?可是梭罗官所有的门户都被下了咒,不走这里也不行了。”她在心里不禁前咕。

不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好不容易抓住龚释穹小憩的机会,掩人耳目偷溜到这儿来,眼前最要紧的就是护住宝贵的朱砂痣,不管多高的墙都得爬,再不逃出梭罗宫,她肯定会毁在龚释穹的手里。

她深吸口气,念动真言,纵身腾起了六、七丈,指尖刚攀上墙头,心中一阵大喜,正欲翻墙而过,猛然看见一道侧卧在墙头的人影,笑容可掬地朝她摆摆手,一看清,竟是龚释穹!

她吓得魂飞晚散,陡地惊声一叫,真气顿失,整个人从半空中直落下来,她紧闭上眼,等着接下来痛苦的一摔,没想到,一团紫色云气兜住了她的身子,缓缓将她兜送到了龚释穹身前。

龚释穹微微一笑,指尖轻轻勾起她一绝长发,摇头轻叹着。“还好,没摔断你一根头发。”

侬意儿吓得直冒冷汗,他这副温柔多情的模样快吓坏她了,从一开始对她的冷淡嫌恶,到昨天的亲密热吻,而现在发现她想逃,却依然含情脉脉的样子,她实在摸不透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意儿,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呀。”他体贴温柔的声音着实令她发毛。

“我想回瑶池,你明明知道的,你不就是等在这里逮我的吗?”她气自己真没用,连个梭罗宫都逃不出去。

“意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应该懂得三思而后行吗?你的个性这么急躁冲动,很容易出事的,怎么到现在还学不舍。”他一脸关心备至的表情,犹如请人温柔的劝勉。

“我是不懂得拐弯抹角,对阁进梭罗宫接近你这件事,我的确万般的悔恨,你干脆挑明了说,到底想拿我怎么样?”她豁出去了,他到底想怎么整治玩弄她索性说个清楚,她也好趁早对自己的未来做好准备。

“你因为对我好奇而到梭罗官来接近我,那么想必是对我一见钟情喽。”他随口逗了逗她。

侬意儿被他的话慑住了,倏然间排红了脸,心头剧烈的撼动震得她头晕目眩,她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一颗心更是深深的迷乱着,回想起昨天那一场差点成真的情欲风暴,情不自禁地把视线落在他弧形优美的嘴唇上,她酡红了双颊,

恍然失神地沦入那双令她失魂的深邃眼瞳里。

她痴望着他的神情令他微微一愕,怎么,莫非被他说中了?难道她拼命问躲他的原因并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以为她躲他、不缠他,他才敢那么放心大胆的和她玩起亲热戏,万一真被她爱上了,后果一样不妙。

既然如此,无聊的多请假象就得收敛了,他可不要再多一个倾心痴迷他的女人,那多教人厌烦。

他冷下了脸,毫无预警地抓住浓意儿的手臂,从墙头轻盈地飞身落地。

“梭罗宫所有对外门户,包括宫墙只挡你一个人,你若再想从这里翻出官,就真的是个大傻瓜了。”他的双眸转冷,森寒地自齿缝吐出几句冷冽的话,霎时震醒了神魂不属的侬意儿。

他迅捷转变的面容让她无法立刻接受,她根本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流冷地撇开她迳自离去了。

她怔怔地,一时难以回神。

“怎么会这样?”她不知道重复问了自己多少次,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被自己、被龚释穹给困在这里了?

侬意儿坐在池塘边,倚着松树干,两手抱着膝,无精打彩地呆望着在池中浴水的各色水禽,亮的的的金鱼在水底下悠游着。

“鱼呀鱼,我如今和你们一样,困在一个池子里出不去了。”她对池子自言自语、长吁短叹。

她一刻也不敢待在内殿厢房里,又怕遇见冷眉冷眼、冷嘲热讽的蓝鹦和紫鸳,只好躲在园子边隐僻的角落里苦苦思索逃脱的方法。

她真是错看龚释穹了,想不到他的性格比她所以为的还要冷僻乖张,不是轻薄她,就是蔑视她,脾气阴暗不定,诡谲难测,这种人空有一张出色绝俊的脸孔,骨子里却把女人玩弄在他的指缝间,自恃有张让女人意乱迷情的俊容,就把女人当成玩物捉弄,可恶至极了。

明知道她一颗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依然冷硬着心肠,好像正耐心等着看她的好戏。

地面仿佛悠悠荡荡着他那双冷冷轻瞥的眼神,她气愤地把颗五彩石扔进池子里,想打碎那双夺人心魂的魁眼。

唉,贝儿姐,你的个性那么文弱纯净、矜持柔顺,怎御得了诡异莫测的龚释穹?我一定要劝你三思而后行……

她的脸颊忽地一阵躁热,怎么,连这句话也能让她想起他,真讨厌他在她心里阴魂不散的。

“依意姐姐……依意姐姐……”

听见悉达的叫唤,她回头,看见他气喘吁吁地扬手叫她。

“依意姐姐……王今晚设宴款待……朋友……快同我到内殿帮忙……紫鸳姐要我来……唤你……”悉达边喘边说,头脸热像刚蒸出来的肉包子。

“他款待他的朋友,与我何干,我何必要帮忙。”她无聊地轻哼一声,忽而一想,急忙问:“等等,他请了哪些人?”

悉达喘过气了,清清楚楚地笑说:“王清了日逐王和雷部众神,噢,还有天帝的两个女儿。”

“天女也来了!”侬意儿大惊失色,想不到龚释穹和天女也有交情,这下糟了,万一她在梭罗宫的消息从天女口中辗转传入天帝耳里,那么她瑶池仙子清白的名声将要尽毁了。

“依意姐姐,主请你留在后殿膳房负责玉液果点,蓝鹦姐和紫鸳姐则到前殿招呼宾客,我也有事要忙哩,咱们快点走吧。”悉达软胖的小手牵住她,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出园子。

镇定一点,俄意儿警惕自己别乱了方寸,她心情沉重地跟着悉达走向后殿,脑中不断思索着,在这场宴会中有谁能帮得了她?

突然间,脑际飞掠过一道人影,日逐王龚朔日!

有救了!虽然他是龚释穹的好朋友,但她相信他应该肯救她!

好,决定赌了。

侬意儿将已开封的地坛酒,小心翼翼倒入六只镶金玉壶里,由蓝鹦和紫鸳置在红漆丹盘上,送往前殿去。

一阵笑语随风飘过她耳里,细听一听,有女子银铃似的笑,似乎还听见了龚释穹的笑声。侬意儿无端返起气来,和天女在一处就笑得那么畅快,这两日见到她就冷若冰霜,可恶。

趁着此时后殿无人,她悄悄走了出去,一定要想办法见龚朔日一面,她躲在墙角边花前之下,朝前殿偷偷张望着,只见前殿内约有十数人,笑语声喧,走学传觞,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景象。

她要找的是龚朔日,视线却不由自主瞟向龚释穹,她愕然看见龚释穹手中擎着一块赤色如血的玉石,坐在他身侧的是天帝第九个女儿,几乎和他相偎在一起观看那颗血玉,她不由得征然,呆望着这一幅绝美的画面。

天帝之女果真不同,姿容俏丽,举止妇雅,清澈透明、含情脉脉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瞅着龚释穹瞧,侬意儿隐约嗅出他们之间非比一般的关系。

这个发现搅乱了她的思绪,一颗心泛起阵阵酸涩的涟满,九天女尊贵娇艳的姿容,和她出身相仿的贝儿姐轻易就被比了下去,又逞论她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仙子。

她骇然一惊,她在想什么?她居然拿自己和九天女、贝儿姐相提并论,不管九天女和贝儿姐谁较能与龚释穹匹配,都轮不到她呀。

如同一个疾雷震得她心神俱乱,她惯得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试图拨清心里的那团迷障,只突然感到落寞、伤感。绝望了,一心迫切地想离开梭罗官。

视线刚转开,她便看见持单浅酌的龚朔日,他身边也坐着七天女,两人轻声谈笑着,同样是一幅绝色动人的画面。

看这景况,贝儿姐真有机会嫁给龚释穹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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