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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清穿物语 作者:vinilla(起点vip2014-06-19完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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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乙极有眼色,“你们管他叫队长,叫她朵姐儿,这是梅香。”
    乡下人,不知队长为何物,但见让做称呼,也就依样,“队长”,“朵姐儿”的叫了。
    申老农将庄子的情形,对老乐做了汇报。梅朵,边峰都在一旁细听。
    这庄子的水田是佃给了四户人家。这四户人家就住在新沟那头的村子里。村子叫下湾村。下湾村在东山西南处,和东山北部比起来,这个地方人烟稀少。
    申老农趁这个机会,问老乐,“东家是想继续和那几户人家佃田呢,还是另有打算?”
    老乐尚未回答,梅朵抢着说,“我嬢嬢的意思是那些田全收回来,你早些和那些人说明了。”
    申老农惊讶的问,“那这些田谁来种?”
    梅朵说,“雇工来种啊。”
    申老农见黄毛丫头在自作主张,心中很不以为然。但是,这也是个主家的人,虽然荒诞,申老农还是耐心对她说,“雇工来做,十分的不合算,且不说这附近人家不多,雇工难。要从远处雇工,管吃管住,还要给他们工钱。”
    梅朵说,“那就从近处雇工就好了。”
    申老农对与梅朵这样的言行很看不惯,真是黄口小儿不知深浅,胡乱做主,到时候准搞的家破人亡。他耐心的算给他们听。
    “这田一年的出产,也就四两银了,旱地还没有这么多。按照一百二十亩左右的水田算。一年收入满打满四百八十两。请一个雇工,一年不算吃穿,要给他十二两,如果,算上吃穿用度,一年就是二十两银。这片地没有十个人,做不下来,你请了十个雇工,那一年就是二百两。这个庄子的年税,是一百五十两,一年就只有一百三十两银能支配。这钱看起来不少,但用起来不多。也就是百担粮食,原来的申家,是一家人吃的也能够了。他家别处还有田地。你家的事我不知,但你自己算一算,能不能平衡。这还是好年头的算法,如果,象今年这样的灾年,就是申家都要卖地了。”
    老乐听了申老农的话,有条有理,可见是个明白人,直点头。眼睛看住了梅朵。
    096 申老农
    更新时间2014…1…14 2:49:22  字数:3171
    申老农和梅朵算着,老乐觉着有理。因为,他帮着买粮食,知道一年家里的消费。
    梅朵这个小丫头,也是很有成算的,她看了看手里的本子,问老农,“那你把土地佃给人家的收支也算给我们听听。”
    申老农说,“原来这庄子里共有一百出头的水田,把它佃出去,按这里的规矩是三七开,我们拿七成,一年也有二百六十两银的进帐。除去税银一百五十两,还有一百两的收入。加上旱地的收入,怎么算都要多过雇工做的。”
    连边峰听了,也看向了梅朵
    梅朵芯子是个有知识的大人,她才不会让他们唬住,“申伯,你这样算法不对,没有这沟时,水田是一百亩,而今,水田只得八十亩了。那八十亩水田照你的算法,交了税,也不过剩下六,七十两。而且,你都说这是年景好的时候,如果,年景不好呢?他们欠了租,是要呢,还是不要?再说了,我家的田并不要这许多的长工,农忙的时候雇些短工也可以。”
    申老农急得只差没跺脚了,这华家十分的不靠谱,把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了一个无知小丫头。
    “我是对你们好,所以说话就直了,你们不要怪罪。姐儿,照你这样行事,这个家败的就快了。俗语道,‘吃不穷,穿不穷,算不到,一场空‘。一年几十两银子的空差,一,两年就陪尽了。种地这事,你懂什么?农时找不到人,误了农时一年的空。你真是不知道好歹。这不是玩的。”
    老乐见过梅朵管园子,梅朵的能力,他见识过。但是,他没有见过梅朵管庄子。所以,就沉默不语。
    这时,申妈妈做好了饭,招呼众人去吃饭。
    申老农原本不姓申,他是本地人,家里有几亩地,但是赋税太重,终于没法生活。
    这个庄子的原主人是姓李,李家是个小地主,可是后来他家的人中了举人,地就免了税。正逢荒年,申老农过不下去了,就卖地和卖身与他家,这样,倒能吃上口安稳饭。由于,申老农人很能干,不久就被提拔了当农把式。就在申老农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时候,李举人要进京去谋官,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李家急需银子,就把这庄子和申老农夫妇转让给了申家。申老农尽心尽力为新东家服务,得到了赏识,给了他申姓。从那时,他才姓了申。
    在申家一干十年,他还以为他要终老于申家,谁料到一场灾荒,他一家又被转到了华家。
    申氏夫妇总共二女一子。那两个女儿都出嫁了,他求了恩典,给了两个女儿自由身,把大女嫁去东山镇那里的太平村的一个农家。二女嫁到了湖州。夫妇两人跟前还有一个小儿,叫做申义宝,年方八岁。因为,前面生的男孩都没有活下来,他夫妇俩这儿子就看得象是个眼珠子般。七月里闹盗匪,他们怕留在身边不安全,将他暂送到了湖州二女家去了。
    申妈妈见申老农脸色不好,怕他上来就和新东家闹翻,背人处,就问了首尾。
    申老农也不瞒浑家,把华家要收回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她说了。
    申妈妈听了,也半天作不了声,想了一会儿,才说,“那天我见华家奶奶并不是个糊涂人,怎么会这样不着杠的把这大事交给了个小孩子管,这一家的生计如何是好?”
    申老农说,“你与我如今都是在人家的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这样下来,不要两年,我们又要换主家。前些日子,申管事透露了我将与这庄子一起的消息,我心里还庆幸,虽然这里落乡了,但是,也是住惯的,我们一家人好坏也有个安身之处。现在看来,唉…”
    申妈妈听言,心中也担心,她又出了一阵子神,放劝道,“你也别气着了,有话好好说,实在说不通,也只能这样了。想当初,我们依附李家,也是想靠大树,可是终究也没有靠上,所以这命中著定的事,犟也犟不了的。”
    这时,老乐找来,和申老农商量建房子的准备工作。
    梅朵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而是去了田间转游去了。梅香紧跟着她。
    边峰和小乙在农庄周边察看。
    华家的农庄位于莫厘峰之南的一个畸角上,三面环水。现在,与东山岛相连的地方,被雨水冲出一条沟。把个农庄几乎成了一个孤岛了。
    梅朵在估计那座小山的高度。又围着山脚走了一圈。
    晚饭后,申大嫂安排了他们的住处,老乐带着男孩子们,住了一间。梅朵和梅香住了另一间。这里的条件和华家园子里的条件相比,简陋的很。但是,没人抱怨。白天累了一天,华家的人很快就入睡了。
    申家夫妇心事重重的,直到半夜,才睡去了。
    第二日,有佃户来打听消息。听说新主人要抽佃,怀着心事离开。
    梅朵自第一天后申老农谈过抽佃的事,后来并没有再谈起,每日在庄子里转来转去。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申老农冷眼看着她的动静。
    晚饭后,梅朵在饭堂里坐着,和申老农说着家常。老乐在一旁听着。申妈妈忙完了厨房工作,也在桌前坐下,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纳鞋底,不时的把针尖在头上刮两下。梅香也拿着鞋底做。梅朵问了附近的牲畜市场的情况。又详细问了地里庄稼的事情。
    开始,老农还是泛泛的谈着。但是,梅朵的问话却越来越具体,稻田的育秧,施肥,薅草,水稻的抽穗,扬花期等等,等等。谈着,谈着老农对这小丫头不敢小看了。问了水稻,又问油菜,问其他的旱地庄稼,还问了棉花。
    谈到棉花,申老农说,“我没有种过花,但是我二女儿婆家种过花。我听说过种花的事。”
    梅朵说,“老伯,你是农田里的老把式了,那我问你,你估这田里稻子的产量是多少?我看不会超过三担。你怎么看?”
    申老农想了想,笑道,“想不到姐儿还估的很准。”
    梅朵说,“按照你讲的方法种稻,一季能收四担,都是很不错了。”
    申老农有些自负地,“能保证一亩稻四担的收入,就很不错了。两季稻能收七,八担。平时收粮的价是七百五十文一担。一亩地也要有近五两银的收入了。”
    梅朵问,“那佃户家的稻谷必定收不了这许多的。他们大约两季稻能收六,七担,少的那家,我看也只有五担。”
    申老农自豪感强大了,“那是。我种的稻比他们的产量高些。”
    梅朵说,“即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把地集中交到你手里,由你指导众人种植,八十亩的水田的收入平均五两一亩,就按你说的除去二百两的工钱,一百五十两的税钱。另外加上旱地的收入平均每亩三两银,那就是九十两银。怎么说,也有一百四十两银。”
    申老农被梅朵这样一说,扶着下巴,良久,方说,“姐儿,你不知道,种地这是看着老天的脸色吃饭。哪里能够算的那么精准的。天一翻了脸,再算都是空的。”
    梅朵笑道,“我们家的地要看天的脸色,难不成他人的地就不看老天的脸色了?要是老天翻了脸,一样大家没有收成,我们到时候还去硬逼着他们不成?”
    申老农没接话,申妈妈看着梅朵,“姐儿人俊俏,心思密,嘴儿巧,这话说的点水不漏的。”
    梅朵没有接申妈妈的话,而是继续和申老农说,“老伯,你信不信,还有人种出十担一亩的。”
    申老农问,“谁这么能,我倒要请教请较了。”
    梅朵说,“这不算什么,我也能做到。”
    “你?”申家夫妇表示强烈的怀疑。
    梅香道,“我家小师姐是农神的弟子,她说行,就能行。”
    “农神的弟子?”申家夫妇看梅香的眼神,就象在看白痴。
    梅朵说,“那人算不算农神,我可吃不准,不过我的确受过高人指点。”
    申老农上下打量着梅朵,看她也就七岁左右。别的孩子还在穿开裆裤,她已受过高人指点了。说给谁听都不会信。
    梅朵知道他的想法,“不信,我把那人教的和你学说学说,你听听他算不算高人?”
    申老农不置可否,“姐儿说说看。”
    梅朵就从“秧好一半谷,好秧出好谷。”说起,讲到,选种,育秧,整田,施肥,合理密植,栽插,田间的管理,水的管理。
    申老农先还是有些玩笑的意思,待听到梅朵说到“浅水栽秧、寸水返青、薄水分蘖,适时晒田”时,态度绝对认真起来。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结合自己几十年的种稻经验,他听出味道来了。
    这时候种地都是靠农人们经验相传,有时,有人有了好经验,还要保密,不告诉他人。有些农人有了体会,也只告诉家里的人。大多是经验的积累,还没上升到理论层面。虽然中国的农业栽培技术要远远领先于世界。但是最终发展受阻,也是没有发展科学的农业理论。中国大多数的农书,也是经验的记载。没有人把农业经验集中成了理论,再用通俗的语言教会给农民知晓,这种理论的知识就象是黑夜里的灯,给他们指引了方向。
    申老农投入了,现在变成他在发问,梅朵一一回答。这一大一小讲的痛快了,浑忘了身旁还有其他的人。
    097 说服
    更新时间2014…1…15 1:17:17  字数:3181
    那一晚后,申老农对梅朵的态度明显的起了变化。他确定梅朵是受了高人的指导,他又受了梅朵的指导。中国人历来对于教他们知识的人是非常尊敬的。梅朵年纪虽然小,但是她的话不小,所以,他对梅朵尊敬起来。
    后一天的上午,梅朵和申老农去田里察看。梅朵指着这田地的地势,讲了水利设施的不足。总结性的说了,“农业是根本,水利是命脉。”
    这十个字震的老乐如雷惯耳。良久作不得声。
    梅朵趁机拿了树枝在空地上画了图形,讲解如何改造水利系统。又与他讲了轮耕制度。讲解了农场模式的经营。这一上午这一大一小,在树荫里说的热闹,直到梅香喊他们吃饭,方住了口。
    午饭后,梅朵说了一上午,累了,吃了饭就去午睡了。
    申妈妈问起抽佃的事,申老农说,“朵姐儿的确是受了高人的指导,我之前是小看了她,听她说起来,到是比我有见识,不愧是高人的弟子。如果按照她说的办,那十担一亩也是有可能的。”
    申老农说着,脸上放出光来,要是能种出一亩十担的粮食,也是庄稼人的荣耀。
    申妈妈说,“那姐儿是个好的,一起来的那个哥儿,叫队长的,整天价就知道玩。”
    正好梅香进来,听见说了,便道,“我们家的队长,可不是玩,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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