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羊 (三羊开泰番外之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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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整型好了。”
不是这张脸后,冕也愿意见他了吧?他们可以好好谈,可以继续在一起,移民的事情也可以谈,什么都可以谈。
想起心上人的脸,宁靖晏蓦地笑得好甜。
“好啊,我有认识的朋友做这行的。”君子旭漫不经心地应著,躺下去继续做他的运动。
“麻烦你了。”宁靖晏快乐地凑到君子旭面前微笑。
“你不饿吗?”君子旭再度停下动作,指指放在桌子上的菜单。“自己叫客房服务,不用算我的份,帮我要瓶香槟就奸。”
闻言,宁靖晏骨子里好爸爸的部分迅速启动,一本正经地说教:“空腹喝酒很伤胃哦,自己的身体要好好照顾才行,身体只有一个,耗掉就没罗,知道吗?况且现在这么晚了,喝酒对健康不好,亏你做这么多运动,喝几杯酒下去就耗光光了,这样子不好喔!”
君子旭以奇异目光看著宁靖晏,最后噗哧一声笑出来。
“好久没人跟我说教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宁靖晏依旧认真。
宁靖晏或许管得动两个小孩,若有道理宁靖冕也会听,宁家爸爸他亦摆得平,但君子旭不是其中任何一员,所以说他压根儿没用。
君子旭迳自拿起电话要客房服务,随便点几样食物,最后要了两瓶酒——除却原订要喝的香槟外,多加一瓶红酒。
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行为,看得宁靖晏除了呆还是呆,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佩服牡丹。
“喝红酒有益身体健康。”君子旭回头对著宁靖晏道,笑容可掬的模样……感觉上很嚣张。
“原来你心情比我还糟啊!”宁靖晏恍然大悟。
这次换君子旭怔住,料想不到眼前这个外表笨笨拙拙的人,也有敏感心细的一面,他原以为自己的举动仅会被解释为狂妄无礼。
虽然对宁靖晏印象稍稍改变了,君子旭仍没有谈下去的打算。
这天就在两人沉默无语中结束。
宁靖晏吃完饭后果真放了整缸热水,倒进温泉剂,在浴缸里睡了一整夜。
对于他的怪异举动,君子旭的唯一反应是递上一瓶身体|乳液,以防皮肤皱到不行,又干又难受。
隔天一早,宁靖晏迷迷糊糊地爬到客厅沙发上睡:泡在热水里睡觉实在太热,亏他还能自个儿爬出来,也算神奇的了。
迷蒙中他看见君子旭穿上三件式西装,长发整整齐齐地编成辫子垂落身后,跟昨天晚上的休闲感大相迳庭。
“你要上班?”宁靖晏的口气好像以为君子旭是无业游民,看见他穿西装打领带准备出门工作,觉得特别意外。
“嗯!”君子旭没什么大表情,手腕上的表仍是昨晚那一只。“我下午会回来,有事下午再谈。”
“哦,好!”宁靖晏点点头,准备继续睡。
牡丹提起公事包快步往前走,站在门口准备开门时,宁靖晏再度出声——“你下午记得带我去医生那儿哦!”
“医生?”
牡丹狐疑地转头望著沙发上蜷缩著的宁靖晏,一时之间弄不明白宁靖晏指的是哪个医生。
“整型外科啊,你说你有认识的。”宁靖晏语调天真。
“啊?”君子旭呆了。“你是认真的啊?”
他一直以为宁靖晏最多敷敷脸、改变穿著品味而已,没想到……整型,不会吧,不需要时问考虑吗?
“麻烦你了。”宁靖晏笑容可掬。
既然他的脸蛋先天不良又后天失调,他又爱宁靖冕爱到打死不希望宁靖冕变心,为了努力吸引住宁靖冕的注意力,为了爱情长长久久、甜甜蜜蜜,为了让他有脸见他……
整型,他做定了!
事实证明,宁靖晏是认真的。
几乎是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君子旭才刚刚跟他走进熟识的人开的私人诊所,宁靖晏便东窜西跑,拿取一堆说明资料阅读,快速选出他最需要的几种。
跟医生才见过,医生尚未跟牡丹打完招呼,宁靖晏已经将想做的部分告知医生,快乐地等著安排时间及谈价格。
关于价格嘛……
医生刚刚开启尊口,一个字都来不及讲完,牡丹话声已至。
两个字,魄力十足的两个字——“打折!”
可怜的医生最后用很低很低的价格接下宁靖晏的全身塑型工作,并且做出丧权保证——不漂亮免费,最后还带著苦笑将他们送至门口。
可以想见全程结束后,宁靖晏会变成另一个人,帅帅的,应该能让宁靖冕付出更多爱的人。
至少,宁靖晏自个儿是这么认为的啦!
顺便一提,他发誓,跟冕和好后第一重要的事即为……把老爸骂到头臭臭的,外加一个月不理他,以及生日不送他礼物,爸爸节也不慰问。
彻底实行三不政策,不理、不睬、不当他是老子。
死老头!敢欺负冕,给我记住!
第七章
跟著牡丹住进饭店后没几天,宁靖晏的脸已经包得跟木乃伊没两样;原因有很多,一部分是手术,一部分则是雷射除斑后暂不能见光。
刚开始遇见牡丹时,宁靖晏还以为牡丹是那种被养在金笼子里的娇娇儿,没想到牡丹主导一间上市公司,每天有排不完的行程,但从不应酬到深夜,假日几乎不工作。
然后,他发现牡丹不快乐,总是望著电话,神情阴霾。
即便宁靖晏自个儿也不快乐,但总是对帮助他的人有份关切之心在,牡丹却总是笑而不语,没信任他到倾心交谈的程度。
这天夜里,吃完简单的晚餐和水果后,宁靖晏把自己包得跟重度烧伤病患一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牡丹则钻进浴室里,好像要做什么全身去角质、护肤外加泡澡之类的事,总之没两三个小时不会出来。
连续剧演到最高潮时,宁靖晏不受外力控制地打了个呵欠,忽然间放在桌子上属于牡丹的手机开始震动。
那只牡丹二十四小时开机,宁靖晏从没看过有人打来的手机,正在震动。
宁靖晏望著手机安静三秒钟,接著寄人篱下的房客快速抄起手机,一蹦一蹦地往浴室移动,很尽职地到浴室门口敲门。
他绝对不是好奇心作祟想知道打来的是谁,绝对不是。
门敲了半天没人回应,手有点贝戈戈的宁靖晏,在好奇心催化下尝试性地转了一下门把……呃,开了!
门虽然开了,宁靖晏一时之间没有勇气推门而入,毕竟里面的人正在洗澡,他没有权利不请自入。
踟蹰之间牡丹声音已然而至,懒懒的,带著一点点落寞——“请进,有事吗?”
推门而入后,只见牡丹半躺在浴缸里,乌黑长发湿涤涤地垂在身后,下身盖著一块毛巾遮去不该让别人看见的地方,表情有点空洞,配上绝美脸蛋真像个人偶。
宁靖晏一语不发,将手机拎到牡丹面前。
刹那问人偶变成|人类,没有笑,但目光飞扬起来,整个人彷佛发著光。
接下来的事却让宁靖晏呆了呆,只见牡丹飞快抓过手机用力往水里一丢,任它在水里继续努力地震。
“防水机也不用这么玩嘛!”
宁靖晏撇撇嘴,晓得没好戏可看,只得回到客厅看电视去。
一分钟后,牡丹用宁靖晏从没见过的愉快表情走出浴室,把依然在震动的手机往沙发上一丢,踏著优雅步伐进房间睡觉去。
之后半小时,宁靖晏不知该不该佩服那颗手机电池,震了半小时竟然还有电。
牡丹好像完全没有接的意思,可是电话响起时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快乐,快乐到好似到了天堂,那……为什么不接?
望著手机又过了五分钟,宁靖晏忍受不住,再度把手机拎到牡丹面前。
牡丹没睡著,侧卧在床上不知想著什么,面上挂著微笑。
“接吧,这样对方很可怜。”
牡丹闻声坐起,盯著宁靖晏没讲话,目光有点冷,好似在责备宁靖晏有什么资格管他的爱情、管他的行为。
“换作是我,冕肯这样努力打来,我求之不得。”提起心上人,宁靖晏重重叹息。“况且,你是在等他的电话吧,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他也有心努力打到现在,既然彼此相思,又为什么要用冷漠挖出鸿沟?”
“你这人挺有趣的。”牡丹微笑著接过手机,看向宁靖晏的眼眸多了另一种神采,有那么一点认同他是朋友;值得当朋友,可以当朋友。
接下来的时间牡丹抓著手机讲个不停,隔天出现在宁靖晏面前时眼睛红红的,一看即知是整夜未眠讲电话的成果。
“我明天就不住这里了,还有一些住宿券留给你,可能没法住这间,不过普通房间免费不成问题。”
牡丹笑容里多了一点点怪异的羞怯,让人很难不猜测电话那头的人跟他讲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那都不是宁靖晏可以询问的事。
“你跟他和好了啊?”理智知道不能问,可惜嘴巴不听话。
牡丹眉一挑,疑惑地望著宁靖晏。“和好?我们没吵架啊!”
他笑眯眯地,瞬间整个人有那么一点点像只任性的猫,而非花王牡丹。
“没吵架,这叫没吵架?”宁靖晏很想趴倒在地,以示佩服。
唉,情侣吵架果然都很白痴。
话说回来,宁靖晏实在没资格讲别人,他跟宁靖冕吵架还不是很白痴。
“你为什么不想接他的电话?”宁靖晏拼命运用脑袋,挑选可以用的宇句。
“他要我移民,我不要。”牡丹回答得简单明了。
移民——这是他和冕吵架的隐因吧!
国外的月亮比较圆吗,为什么大家一窝蜂想移民?
“好自私哦,也不问问人家想不想跟著去。”宁靖晏扁嘴,怨的是宁靖冕。
“没办法,他开的公司在国外嘛!”牡丹说的是他自己的另一半。
“搬回来台湾不就得了。”宁靖晏天真道。
“很难吧!”牡丹挑眉。“嘴巴上说搬很容易,实际上牵涉到当地政经条件、技术条件、本身公司的需求,弄得好就罢,弄不好公司倒了又是一堆人失业,公司的决策者不该太过任性。”
听著这番从未听过的道理,宁靖晏变得好安静。
冕的公司在加拿大,他为了蚵仔煎不想移民,是不是太任性了?
“没有别种选择吗?”
“有啊,分隔两地。”牡丹微笑,笑容里含著复杂情绪。
唔,他不想跟冕分开……移民,好好考虑!
谈话到此为止,当天晚上牡丹简单收拾一点衣物后,走得快速,剩下的东西饭店会帮他寄到指定地址。
而宁靖晏拿著一叠免费住宿券,呆呆地望著陡然缩小的房间,冷冷清清仅有他一人的房间。
好寂寞,好想冕。
冕,他的冕——
一个月后,处于抓狂边缘的宁靖冕终于出现在宁家,目的当然是寻回他亲亲爱爱的晏罗!
即便他跟老爸不对盘,到宁家寻人又必会遇上老爸,但没有晏的日子是黑白的,已经过惯彩色人生的他,简直不能想像过去没有晏时究竟怎么生活。
暂且不论没人料理三餐、没人收拾屋子,他还得跟两个小孩解释为什么他们的爸爸失踪了。
夜里少了一个会呼吸、会骚扰他、偶尔会讲梦话的活动暖炉,让他失眠。
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晏,试著解释,想要道歉,可惜晏没有一次接的;后来手机根本不通,一声声“您所播的电话目前没有回应”让他的心越来越沉。
其实把钞票寄出后他就后悔了,只是不知该怎么挽救,左拖右拉再加上工作忙,鼓起勇气已是一个月后的事。
驱车前往宁家时,他一直在想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孩子们想爸爸。
或是……
对不起,那天我说的都是气话,你忘了吧!
还是……
原谅我,都是我的错。
直接点……
我爱你。
唉,他怎么连话都讲不好?
无论他准备好了没,路途总会定到尽头——宁家到了。
不知是巧合或是幸运,明明是假日宁家爸爸却不在家中,小弟已经搬出去跟男性朋友合租房子,偌大房子里仅有宁妈妈一个人在。
“晏?”
听明他的来意后,宁妈妈瞪大惊讶的眼睛望著宁靖冕,一时没弄懂怎么回事。
“晏不是在你那儿吗?我回家隔天他就带著那堆钱走啦,没去找你吗?”
宁靖冕安静良久,摇摇头,满脸难以言喻的悲伤。
“冕,怎么了吗?你觉得这次换晏想跟你分手?”望著爱子,宁妈妈尽量将笑容放柔,握住爱子的手给予他一点暖意。
宁靖冕艰难地点点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可是那天离开前,晏口口声声说他想你、对不起你、没脸见你呢,你觉得这是想分手的样子吗?”宁妈妈依然笑著。
跟先前的温柔相比,她现在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看好戏的意味在,仿佛她养儿子即是为了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