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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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胡拉,马兹达。阿胡拉,马兹达。”风雪面色苍白,神经质的念叨着。刘修吓了一跳,心道自己跟她开个玩笑,逗她开开心,吓成傻子可不好玩了。他拍拍她的脸:“别傻了,我跟你闹得玩呢,这是幻术,不是巫术。”
“不,阿胡拉,马兹达,你是光明之神的使者。”
“我……”刘修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怎么又成了光明之神的使者?”
当初张鸣在沮阳请神,说那老头是什么黄神使者,后来唐英子带着指环到了他身边,又把指环交给了他,张角说他是太平道的圣使,卢夫人说他是天意的代表,现在和风雪开了个玩笑,风雪居然说他是什么光明之神的使者。
不就是一个有全息投影功能的指环嘛,充其量算是一个比较拉风的电脑而已,哪有这么神奇啊。再说了,哥这也算身兼数职,是不是太忙了?
风雪却没有刘修这么无所谓,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可是眉眼之间的那丝敬畏却再也抹不掉。她战战兢兢的对刘修说,“阿胡拉?马兹达是唯一的造物主,是光明之神。”
刘修还是不明白,听起来好象又是一个什么宗教啊,从这名字来看,应该不是中原的。其实汉人的宗教也是非常复杂,在道教出现之前,中国人和罗马人一样信奉多个神明。罗马的神明多少还有个体系,中国神明的来源则纷杂难辨,不同地方的人信奉不同的神。刘邦建立汉朝的时候,大部分骨干都是楚人,楚人重巫,什么东皇太一,云中君,大部分都被带入了帝国的神明系统,西王母,东王公,老子,黄帝,兵主有蚩尤,造字之神有仓颉,多得让人晕头转向,一头雾水,别说是刘修这种不信神的,就连专业的道士都不能尽数。
风雪简略的给刘修解释了一下,原来她说的这个光明之神不仅不是中原的神,而且也不是鲜卑人的神,他是帕提亚帝国的神。所谓帕提亚帝国,就是汉人口中的安息。
说到安息,刘修有些明白了,洛阳论道的时候,安世高曾经上台讲述佛法,他就是安息人。
“你怎么知道帕提亚的神?”
风雪犹豫了片刻:“我不是鲜卑人,我来自帕提亚,我原本是信奉光明之神的。”
“可你和安息人长得也不像。”刘修见过安世高,他可不是黄头发,蓝眼睛。
“信奉光明之神的,未必就是安息人。”风雪说道,“光明之神化身千万,鲜卑人信奉的火神,就是光明之神的一个化身。”
“屁话!”刘修不屑一顾,老马和老恩都说了,火的使用是人类从蒙昧进入文明的标志,是人都会用火,所以各民族都有火神的传说。汉人的火神是祝融,照你这么说,祝融也是那什么拉的化身之一?他摆摆手:“行啦,我就是光明之神的使者,以后你要听我的话,好好的侍候我,不要有什么坏心眼。”
“我愿意侍奉光明之神,唯一的真主所派遣的使者。”风雪却一点玩笑的心思也没有,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虔诚的说道。
刘修眼珠一转:“那你先跳个舞给真主看看。”
风雪又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不能亵渎真主,你也不是真主,你只是……真主的使者。”
“唉呀,管他是真主还是真主的使者呢,先跳个舞看看。”刘修急不可耐的说道:“要奔放一点的,哈哈哈……”
风雪无奈的看着他,双手揪着衣摆,不知道是该跳还是不该跳,从刚才刘修指端的火苗来看,他的确像传说中的光明之神的使者,可是他一点也没有神使应有的庄重,怎么看怎么像个无赖。还奔放一点?是放荡一点吧。
真主啊,难道这是你对我的考验吗?风雪双手合什,默默的祷告了一会,羞答答的脱掉了外面的狐裘,提着裙摆开始曼舞,樱唇微张,轻声吟唱起神秘的歌谣:
“在遥远的从前,天地一片黑暗,光明之神带着圣洁的火种来到人间……”
第246章 将计就计
赵云没有说错,高顺的确是高阙塞中最能打的一个……什长,手下虽然连他本人只有十个兵,可是一丝不苟的结阵而斗,配合默契,如臂使指,硬是挡住了三十人的围攻,最后刘修让许禇派了十个虎士出战,高顺居然还支持了盏茶的功夫,让许禇觉得很没面子。
刘修把那个一脸油光的塞长和高顺一起叫到面前,宣布高顺从今天起就是假塞长了,问高顺有没有什么要求,高顺也没有露出什么激动的表情,淡淡的躬身施礼,然后退了出去。
塞长留下了,对刘修提拔高顺,他很不满,但是又不敢说,低着头站在刘修面前。
“我知道,你能在高阙塞呆这么多年,一定也是个勇士。”刘修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我想你也清楚自己犯了多少错,如果较起真来,你的脑袋够砍几次的。”
塞长额头上冒出了油汗,不敢吱声。
“你过去的事情,我且不与你计较,打好这一仗,我把你调到刺史府做官。”刘修顿了顿,声音变得非常阴森:“要是打输了,你还有你那两个胡女老婆,三个儿子,两个丫头的命,就没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包括刚断奶的那个。”
塞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也相信你能打赢这一仗,所以你的老婆孩子我先送到晋阳去,等你一打完仗,就可以夫妻团聚了。”刘修摆摆手,示意塞长出去。塞长又惊又喜,感激涕零的磕了头,跌跌爬爬的出去了。
赵云笑道:“大人,你可吓着他了。”
“对付这种老兵油子,讲道理没用的。只有两个手段,一个是威逼,一个是利诱。”刘修捻着手指,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大战之前不能自乱阵脚,我直接一刀砍了他。”
赵云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那大人岂不是要将边关诸塞的将士斩杀大半?如今肯到边疆戍边的,有几个是道德君子。”
刘修长叹一声。汉武帝刘秀取消了郡兵的都试,把全民兵役制改成了募兵制,到边疆戍边的人除了驰刑徒之外,就是以招募来的人为主。募兵制也有其好处,那就是应募来的多少有些武艺,少些牵挂,战斗力要强一些。但他们既然是为钱而来,在捞钱上当然不择手段,贪墨军饷这类的事情简直是不值一提,杀良为盗也是情理之中,当军饷不能正常发放,杀敌的赏赐不能及时到位的时候,他们变兵为贼的可能性也就大得离谱。
更重要的是,当危险超过了他们能承受的范围,或者敌人出更高的价时,他们就会成为敌人的帮凶,监守自盗、通敌这样的事情在边关屡见不鲜,为国牺牲是非常可笑的事。
“武士也是士,是保家卫国的士,不能成为土匪强盗的代名词。”刘修轻轻的拍着膝盖:“子龙,要改变这个印象,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赵云欠身施礼:“愿追随大人。”
“好了,高阙有了高顺,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鸡鹿塞那边解决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鲜卑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赵云微笑不语,但发亮的眼神却表明了他的兴奋。
“大人……”于扶罗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惶急不安的看看赵云,又看看刘修。刘修心中一紧,顿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他身子一紧,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若无其事的问道:“什么事?”
“鲜卑人从杨树湖杀过来了。”于扶罗话还没说完,泪水就下来了:“我父亲半路遭到鲜卑人的袭击,损失惨重。”
和连身材瘦高,和槐纵的健壮英武正相反,他显得比较文弱,即使是穿上了战甲,还是掩盖不住身体的单薄。他的相貌很平庸,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细长,眼珠藏在细缝中,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赶到光禄城的时候,没有看到夫人阿黛拉的车队,却看到了四具斥候的尸体,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半天之后,他发现了阿黛拉被劫的现场。
现场没有活口,连战马都没有活的,能被带走的细软都带走了,剩下的都烧了,那辆花费了和连二十金的大车烧成了一堆焦木,三百精锐基本都在——只是成了死人,身上的精甲和战袍都被剥掉了,赤裸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雪地中。
和连立即赶回红日部落,他没有对落置犍落罗说,而是先对落置犍谛敖——最疼阿黛拉的长兄说,你妹妹是在你们部落的领地出事的,看来这里并不没你们说的那么安全。
落置犍谛敖没有他父亲那么多的心思,小妹的被劫已经让他乱了心神,他们深知女人——特别是妹妹那样的女人落到敌人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再被和连一激,他立刻暴跳如雷,二话不说,带着本部的一万多骑就冲向了杨树湖,他得到消息,不管是匈奴的右贤王羌渠还是汉人的大官刘修,这些天都在杨树湖。
他们来迟了一步,等他们到达杨树湖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了扎营留下的坑洞和灰烬。和连一面派出斥候四处打探刘修的去向,一面向沿河向南进军,准备掳掠附近的百姓,先祭祭刀,用鲜血刺激一下将士们的杀气。
结果大出意外,城外一个汉人也没看到,斥候来报,所有的汉人全部在朔方城里,朔方城城门紧闭,城墙上戒备森严,看起来人不少。
落置犍谛敖大感惊讶,朔方城荒废已久了,什么时候又有了那么多人,那些百姓全跑到城里干什么,他们不打鱼,不打猎,吃什么?
和连最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关心的是刘修的去向,在得知刘修和羌渠一起向了高阙塞方向之后,他劝住了准备攻城的落置犍谛敖。他说,攻城?我们拿骑兵攻城吗?汉人已经有了准备,我们却来得匆忙,要攻城就要付出非常大的伤亡。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如果不能以最短的时间打一个胜仗,到时候拿什么向你父亲交待?我们应该去追刘修,抓住刘修比攻破朔方城更有用。
落置犍谛敖觉得有理,跟着和连向西追了一百多里,这时候听到一个消息,羌渠和刘修在一起,总兵力一万三千多人,比他们只多不少,如果追上去肯定是一场硬仗,弄不好他们还会吃大亏。落置犍谛敖犹豫了,没有战果固然不行,打了败仗更没法交待,可是现在已经进入汉境,如果一战不打,一无所得,就这么退回草原的话,他应该怎么说。
这时和连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羌渠手下总共六万多口,能打仗的人也就是一万出头,他把主力带在了身边,那营地剩下的人就很有限,我们何不去扫荡他的部落?那里只有两三千人,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以我们的实力可以轻松取胜。
落置犍谛敖大喜,转头带着大军直扑羌渠的部落所在地,正如和连所说,羌渠为了向刘修炫耀实力,带走了绝大部分战士,营地只剩下老弱妇女和不足三千的战士,面对杀气腾腾的鲜卑人,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一战即溃,大部分被生擒。
落置犍谛敖轻松的发了个大财,士气高涨,在带着战利品返回草原的时候,从高阙返回的羌渠得到了部落被和连掳掠的消息,立刻带着将士们追了上来。
和连再一次发挥了他的狡诈,他让落置犍谛敖且战且退,裹胁着俘虏一路前行,然后在杨树湖设下埋伏,将羌渠诱进埋伏圈,迎头痛击。
羌渠损失惨重,在亲卫骑的护卫下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逃,好在和连他们的兵力也不占绝对优势,不敢围死,只是吃掉了断后的人马,大约两千多人。两次战斗加起来,羌渠损了四五千人,小半条命没了。他被和连的两次突袭打寒了心,不敢再独自向和连叫阵,一面向单于求援,一面向刘修求援,希望刘修出手帮他夺回部落,要不然他这次就完了。
不过三五天时间,羌渠就陷入了困境,而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鲜卑人为突然进攻朔方。不错,他是对刘修说过鲜卑人可能有异动,刘修也对他说过,鲜卑人确实可能有异动,但那只是双方互相试探而已,谁会想到鲜卑人真杀过来了,而且一下子就洗劫了他的部落。
他后悔莫及,如果不是想向刘修示威,带走了大部分战士,落置犍谛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洗劫他的部落,如果不是部落被洗劫,他又怎么会急火攻心,落入陷阱,再次被打得大败。
草原上的部落看起来很强悍,其实也非常脆弱,只要一场大雪,牲畜就会大批大批的冻死,部落就会受到重创。只要一次大败,就能使一个大的部落元气大伤,一个小的部落彻底灭亡。
他这次遭受到的损失和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灾一样残酷。
刹那间,所有的雄心壮志如春天来临时的冰雪一样涣然消解。
在临河城,羌渠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刘修。
“右贤王,损失如何?”刘修关心的问道。
羌渠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还没有说话,眼眶就湿润了。“大人,我……我这次损失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