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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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高顺抬头看了看满天惨淡的星辰,向身边肃立地几名号手说道:“吹号,全军集结~~”
“是,将军!”
几名号手答应一声。将一人多高的牛角号凑到嘴里,腮帮猛地鼓起,嘹亮的牛角号声顷刻间响起,震碎了寂寂天宇,原本沉寂的军营里霎时一片翻腾,喝斥声、怒骂声、铁甲撞击声,兵器出鞘声交织成一片,亮如白昼的火光中。有无数人影在穿梭、晃动~~
不及顿饭功夫,宁县北门外便集结了一大群汉军,暗红的火光下,一眼望去尽是黝黑地重甲,还有一排排长枪直刺长空,锋利的矛刃映着火光反射出耀眼地寒芒,无尽的肃杀之气在城效的旷野上弥漫~~
细碎的脚步声响过,郭图在廖化的陪伴下出现在高顺面前。
高顺冲郭图、廖化拱手一辑。朗声道:“郭大人。廖将军,请回。”
郭图表情阴冷。微微颔首,廖化却舒了口气,说道:“高顺,早去早回。”
高顺严肃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末将告辞。”
言讫,不等郭图、廖化回应,转身扬长而去,幽暗地夜空下,骤然响起高顺清冷地喝声:“全军听令~~前进~~”
“嚓嚓嚓~~”
千余严阵以待地汉军齐刷刷地转过身去,向着西南方向汹涌而去,不及片刻功夫,那一片黝黑的铁甲便消失在了苍茫地夜色里。
“呼~”廖化舒了口气,伸出右手仅剩的三枚手指挠了挠头皮,没好气道,“这个高顺,还真是一刻不得消停啊,这帮新兵蛋子摊上这么个将军,刚参军就把他们往死里整,也真够倒霉的。”
郭图脸上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说道:“那是他们的福气。”
“那倒也是。”廖化感慨道,“弟兄们要不是遇上了主公,只怕尸骨都早寒了。”
郭图眉头一跳,悠然掠过一丝阴霾。
廖化又道:“这帮新兵蛋子,不知道明天天亮还有多少能够活着回来?”
郭图道:“只是一群山贼,以高顺之能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是借机练练兵罢了,能有多大伤亡?”
廖化道:“但愿如此。”
郭图道:“廖化将军,斥候可曾派出?”
廖化道:“放心吧,郭图大人,末将已经派出了百余骑斥候,宁县方圆两百里以内,但有风吹草动,绝对瞒不过我军眼线。”
郭图道:“如今主公统军在外,高顺又率新军往讨山贼,城中只剩五百精兵,兵微将寡,不可不慎!宁县乃是主公根基,若是有个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哪~~”
廖化道:“郭图大人尽管放心便是,只要有我廖化在,就绝不会有什么闪失。”
“呼~”郭图舒了口气,幽幽说道,“十月了,天气又开始转凉了~~”
……
“头人~~”
幽暗的夜色下,十数骑如风卷残云般向着轲比能藏身的蒿草丛疾驰而来,凄厉的呼嚎声震碎了寂寂旷野。
“是兀力突!”轲比能神色一动,从蒿草丛中长身而起,“兀力突回来了!”
“唏律律~~”
激烈地马嘶声中,十数骑战马同时人立而起,凌空一阵踢腾,嘎然止住了冲势,兀力突翻身落马,拭去额头汗水,向轲比能道:“头人,我们抓到一个汉人。”
轲比能目光一冷,沉声道:“带上来!”
话音方落,两名鲜卑勇士挟着一名形容萎琐的汉人走上前来,来到轲比能面前往地上一扔,那汉人吓得猛地一抖擞,竟然以阿尔泰语连声求饶道:“饶命,饶命啊~~”
轲比能铿然抽出弯刀,以锋利的刀刃架在汉人颈项之上,冷然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听清楚了吗?”
那汉人叩头如捣蒜,连声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好,现在我来问你,乌桓人的老营迁徙到哪里去了?”
“宁~宁县,迁徙到宁县去了。”
“什么!?”
轲比能两眼一厉,那汉人慌忙答道:“真的迁徙到宁县去了~~”
“宁县!?”轲比能目光一寒,沉声道,“大汉护乌桓校尉部,那座又破又小的土城?”
第111章 鸡犬不留
轲比能眸子里流露出狼一样凶残的光芒,沉声道:“攻下宁县,鸡犬不留!”
“攻击宁县!?”兀力突闻言愕然道,“头人,可我们只有五百人。”
“五百人是少了点。”轲比能眸子里悠然掠过一缕莫名的冰寒,沉声道,“不过用来攻下一座防御空虚的土城却是绰约多姿了!”
兀力突道:“头人,宁县可是护乌桓校尉部,防御应该不会空虚吧?”
轲比能道:“哼哼~~宁县的留守汉军绝不会超过一千人~~吹号,向宁县进发!”
兀力突猛地挺直了身躯,厉声道:“遵命,头人。”
“昂~~”
夜空下,悠然响起苍凉的号角声,隐于蒿草丛中的鲜卑勇士和趴伏在草丛里的马匹像鬼魅般闪了出来,迅速集结到轲比能身边~~借着隐隐的夜色,一杆狼头大旗正迎风猎猎飘扬,轲比能跨马肃立狼头大旗之下,眸子里流露出灼灼的精芒。
一战,就在今夜一战,胆怯的汉人将会永远记住他~~轲比能的威名!
一战,就在今夜一战,他~~轲比能的威名将会传遍整个草原~~
“鲜卑族的勇士们,天狼神的子孙们,用你们手中的弓箭和弯刀,用无尽的流血和死亡去告诉汉人,什么才是真正的草原之狼~~”轲比能勒马缓缓转过身来,面向宁县方向,将手中沉重的马叉往前狠狠一挥,凄厉地高吼起来,“杀~~”
“杀~~”
“杀~~”
“杀~~”
幽暗的夜空下,五百鲜卑勇士狼嚎响应,追随轲比能身后向着宁县滚滚而去~~
……
一支狼牙箭悄无声息地射至。锋利的箭矢轻易地剖开了普夫卢身上的皮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左胸口。
“呃~~”
无尽的冰寒潮水般袭来,雄浑地力量顷刻间从体内流逝,普夫卢无力地耷拉了高昂的头颅,瘦削的身躯在马背上摇了两摇,几乎被疾驰的战马甩落马下~~
“杀~~”
“哇呀呀~~”
“嗷啊~~”
“叮~当~铿~”
震耳欲聋的杀伐声还有激烈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更有狼牙箭划破夜空发出刺耳的尖啸,在战场上空激荡不休~~平坦的河难上。鲜卑人和乌桓人正杀地如火如茶~~乌桓人多势众,可经过长途奔袭已经精疲力竭,鲜卑虽然兵少可以逸待劳且阵容严谨,两军堪堪打个平手。
两个时辰之前,代郡乌桓大人普夫卢率铁骑一万五千火急火燎回救老营,却发现老营早已经被鲜卑人掳掠一空,留守老营的五千勇士也被屠戮殆尽。普夫卢心急如焚,率领大军顺着鲜卑人留下的踪迹疾追不舍。终于在桑水河畔截住了妇孺和牲口。
鲜卑小王屈突毳率领一万铁骑早已严阵以待。
“大人!”
部将呼赤大吃一惊,急上前挽住普夫卢的马缰,发现普夫卢脸色苍白、眉宇深蹙,双手无力地伸出虚虚地搂住了马颈,勉强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借着通红的火光。呼赤清晰地看到,一支锋利的箭簇正从普夫卢的后心透出,殷红的鲜血正顺着锋利地箭簇往下滴落~~
呼赤的一颗顿时往下沉去,凭着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他知道普夫卢的箭伤是致命的,唤来巫医也没用,因为这箭伤根本就无法救治,而且~~留给普夫卢地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惊回首,火通冲天,两军激战犹烈,英勇的乌桓儿郎正在一片一片地倒下~~
那些该死的鲜卑人!
呼赤的眸子悠然变得幽红幽红,有狂乱地凶芒闪烁而起~~
“呼~呼赤~~”
呼赤正欲暴走时。一把幽幽的呼唤在他耳际悠然响起,缓缓转过头来,只见普夫卢正从马背上侧过头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正流露出莫名的悲伤,是悲伤而不是痛楚!相比较肉体的创伤,鲜卑人给予普夫卢心灵上的创伤更为严重。
普夫卢唯一的儿子英年早逝,年仅七岁的孙子却又陷于鲜卑人手中,料来凶多吉少。经此一战。代郡乌桓将强盛不再,也许~~从此就将末落了~~
“大人!”呼赤地眸子里似有烈火在熊熊燃烧。厉声道,“请准许末将率一千精骑突击鲜卑人中军,末将誓死斩杀屈突毳首级而归~~”
“不~”普夫卢艰难地摇了摇头,喘息道,“吹号~~全军撤退~~”
“什么!撤退?”呼赤难以置信地望着普夫卢,“为什么?”
普夫卢深深地吸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悠然涌起一抹病态的潮红,从马背上猛地坐立起来,沉声道:“难道你想让所有的乌桓勇士都葬送在这里吗?立即吹号~~全军撤退~~”
呼赤灼热的眸子霎时间冷却下来,狂乱而又暴虐的杀机烟消云散,缓缓低下头来,有气无力地应道:“遵命,大人。”
“吹号~吹号~~”呼赤打马疾驰而去,夜空下响起他凄厉的长嚎,“撤退~全军撤退~~”
“呜~~”
“呜呜~~”
“呜呜呜~~”
苍凉而又幽远的牛角号声渐扬渐起,正与鲜卑人奋力厮杀地乌桓人闻听号角声,立刻拔马而走,只片刻功夫,便从混战地战场上撤退得干干净净~鲜卑人并没有趁机追杀,只是依着河滩集结成严谨的骑阵、严阵以待~~
幽暗地苍穹下,火堆处处,暗红色的火焰映亮了整个战场,空旷的河滩上,到处都是散乱的兵器和倒卧的尸体,狂风怒号。荡起一杆苍狼旗飘荡而过,渐飞渐远~~浓重地血腥味,顺着狂风在草原上四处弥漫~~
两骑无主的战马仰首发出一声悲嘶,往着远处无尽的黑暗狂奔而去,洒下一片急促的马蹄声~~
乌桓人仓皇后撤二十里,在一处山谷里扎住阵脚。
普夫卢收扰残兵,清点人数,一万五千铁骑已然只剩下了七千余骑。其余部众不是战死就是走散了,更令人忧伤莫名的是,如今老营也被鲜卑人一窝端了,失去了妇孺和牛羊牲口,即将到来的这个冬天,该如何渡过?
“啊啊~~啊啊~~”
几只寒鸦从天上扑翅飞过,洒下声声苍凉的悲鸣,恰似普夫卢此时的心境。代郡乌桓~~该何去何从?
“呼赤!”
“大人,末将在。”
“即刻将各部头人找来。”
“遵命,大人。”
呼赤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三名部落头人奉命前来。皆浑身浴血、神情悲伤,其余地头人不是当场战死,就是带着族人走散了~~
“大人~~”
三名头人来到普夫卢跟前,一眼就看到了普夫卢左胸口那截颤动的箭翎。便跟呼赤一样,知道引领族人多年的老大人已经不行了,便纷纷目露戚然之色。
“咳咳~~”
普夫卢弯腰一阵急咳,有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泌出,脸上的潮红却是越发浓郁了,抬头淡淡地掠了呼赤和三名头人一眼,说道:“看来~~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说说你们的意见吧,部落的处境已经不用我说了,将来该何去何从?”
呼赤一拳狠狠地砸在草地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沉声道:“拼了,再杀回去和屈突毳那个混蛋、小偷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乌桓族历来只有战死的勇士。绝没有畏战逃跑的懦夫~~”
“闭嘴!”普夫卢神色一厉。喝住呼赤,沉声道。“屈突毳虽然兵少,却是精锐之师,我军以多击少尚且难以取胜,今只剩七千骑,去了也是送死!乌桓族的勇士当然不惧怕死亡和流血,可也不能白死!这个血海深仇,总有一天要报,却不是今天~~”
一名头人道:“大人,你看~~是不是去辽西投奔丘力居大人,或者苏仆延大人?”
呼赤反对道:“丘力居和苏仆延现在被人赶的像丧家犬似地,自身都难保,去投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可不是个善茬,麾下严纲、公孙越皆非易与之辈,连鲜卑人都惧怕他的威名。”
普夫卢喘息了一声,说道:“呼赤说的对,张纯、张举不是成事之辈,迟早会被朝廷大军剿灭,丘力居、苏仆延跟着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可惜呀,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部落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现在的乌桓族已经不是几百年前地乌桓族了,背叛了大汉朝,乌桓人只有死路一条。”
几位头人道:“大人,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普夫卢把目光投向呼赤,呼赤年轻、骁勇,在族中颇有威信,现在自己行将死去,这未来的首领之位由他来担当是最合适不过了。
“呼赤,现在你是乌桓族的大人了,你说吧,该怎么办?”
“啊?”呼赤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语不成声道,“这~这~~”
几位头人会意,纷纷向着呼赤拜倒,朗声道:“我等参见大人~~”
“都起来吧。”
呼赤有些局促地将几位头人扶起,再回头,发现普夫卢脸带苍白的微笑,已经永远地闭上了那对睿智的眼睛,有夜风呼啸而过,刮得山梁上的树丛挲挲作响,仿佛无数乌桓儿郎在迎风呜咽~~
“大人~~你就放心的去吧~~”
呼赤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