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权对历史的影响-马汉[美国]-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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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除了在美洲大陆以外,在其它任何地方要想维持这场战争都需依靠在欧洲的本国和连接本国与所有其它地方的交通线。如果在没有外来干扰的情况下,英国使用压倒优势的海军力量扼杀美国的商业和工业,最后,打垮美国人也是可能的。不过,不是通过直接的军事努力,而是采用使其经济枯竭的办法,如果英国从同盟国海军的压力下解脱出来,它可能动用这支力量去对付美国人;如果它不仅能够在物质上而且在精神上对同盟国取得决定性优势,像它20年后的情况一样,解脱是完全可能实现的。假设是那样的话,结盟的两个波旁王朝国家在这种对抗中,要使英国处于劣势地位的主要目的必然受挫,同盟国一定会从对抗中退出,因为他们的财力不足是众所周知的。然而,这样的优势只有通过战斗取得。尽管英国在数量上处于劣势,但是它的水兵们的技术熟练,物资丰富,英国政府只要明智地利用这些实力,实际上是能够在这场战争的若干个决定性的点取得优势。若把它的战列舰分散到世界各地,则一定不会取得这种优势,这些舰船构成的小分队,在努力保护这个分散帝国的所有暴露点的时候,必然会被各个击破。
左右形势的关键在欧洲,在欧洲的敌方船舶修造厂。如果像实际所证明的那样,英国若不能够发动一场反对法国的陆上战争,则它唯一的希望是找到敌人的海军并消灭之。在任何地方都不如像在其母港找到它那么有把握,在任何地方都不如像在它刚刚离开港口时遇到它那么容易。在拿破仑战争时期,这条原则支配着英国的政策。当时,它的海军在士气上占优势,因此,它敢于用劣势兵力对付活动在海洋上的和数量众多、装备精良的静泊在锚地之内的敌方舰船。虽然这两种情况都要冒极大风险,但是,它得到了双重好处,既可以严密监视敌人,又可以通过将敌战舰封锁在港内,使其过着舒适的港口生活逐渐削弱其效能,而它自己的军官和水兵则通过严格的巡航锻炼,每次战争都能充分发挥作用。1805年法国舰队司令维尔纳夫重复法国皇帝的话宣布说,“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害怕看到英国的分舰队。他们装有74门炮的战舰上的军人不足500名;他们由于两年的巡航已经筋疲力尽了。” ' 原作者注:1804年12月20日,维尔纳夫将军给他的舰长们的命令。 ' 一个月以后,他写道:“土伦分舰队在港内看起来很好,船员衣着整洁且训练有素;但是一来风暴,一切就都变了个样。他们没有在风暴中受过严格的训练。” ' 原作者注:1805年1月,维尔纳夫的信件。 ' 纳尔逊说:“如果法国皇帝听到真实情况的话,他当时会发现他的舰队在一夜之间遭受的损失比我们的舰队在一年中所受到的损失还要多。……这些先生们不习惯于飓风,我们冒着这样的飓风巡航了21个月没有损失桅杆和桁。” ' 原作者注:纳尔逊勋爵的信件和特别公文。 ' 但是,必须承认,英国的船员和舰船的紧张疲劳状况是非常严重的,还必须承认,英国的许多军官在这种损耗中找到了反对他们的舰队继续在敌人沿海附近活动的根据。“我们所忍受的每一次狂风,”科林伍德写道,“都会使国家的安全减少一份。最后的这次巡航使5艘大型舰船失去了战斗能力,最近又增加了另外两艘;有几艘必须进船坞修理。”“这两个月来,我已经几乎不知道一夜的睡眠是什么东西,”他又写道,“这样的连续巡航对我来说几乎超出了人体机能的限度。考尔德瘦得不成样子,身体完全垮了,我听说,格雷夫斯也好不了多少。” ' 原作者注:科林伍德勋爵的自传和信件。 ' 高级专业人员豪勋爵的意见也反对这种作法。
除了官兵和舰船疲劳过度以外,还必须承认,不能把任何封锁都看成是阻止一支敌舰队出港的完全行之有效的措施。例如,维尔纳夫率舰从土伦溜走和米塞西从罗什福尔逃跑都是很好的佐证。“我在这里监视着法国在罗什福尔的分舰队,”科林伍德写道,“但认为阻止他们出航是不现实的;然而,如果他们从我们旁边溜走的话,我会感到非常耻辱。……唯一可能阻止他们出航的事,是他们担心由于不能准确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而可能航行到我们中间来。” ' 原作者注:科林伍德勋爵的自传和信件。 '
不过,当时英国舰队还是忍受了这种过度的紧张疲劳。他们封锁了法国和西班牙的海岸;减员得到了补充;舰船得到了修复;当一名军官在其岗位上倒下了,或支撑不下去时,另一名军官就接替他。英国舰队对布雷斯特的严密警戒破坏了法国皇帝欲将他分散的舰队汇合在一起的计划。尽管出现了少有的困难,但是纳尔逊一直监视并跟踪着土伦舰队,从离港时开始,跟着它穿越了大西洋,并尾随它返回欧洲海岸。在战略上退让 ' 译者注:是指英军在1805年对加的斯进行长期封锁之后,纳尔逊故意放松封锁,将维尔纳夫引到海上去摧毁它。由于采取了这种策略,最终取得了特拉法尔角海战的伟大胜利。 ' 和在战术上取得特拉法尔加角海战的光辉胜利之前很久他们就开始较量了;但这些粗鲁朴实、受过锻炼的水兵,这些生锈、陈旧但管理有素的舰船逐步逐点地对其未经考验的对手们的每一次运动进行了封锁。在每个设有海军造船厂的港口前都部署了兵力,并通过一些小船把部署的兵力连接起来,他们常常制止不了一种突然行动,但他们却有效地阻止了敌分舰队所有大规模的联合行动。
1805年的舰船和1780年的舰船基本上是一样的。无疑,发展和改进总是有的,但是这些变化只是程度方面的变化,并没有发生本质上的变化。不仅如此,20年前,在霍克及其同事们指挥下的舰队早就敢向比斯开湾的冬天挑战了。“在霍克的通信里,”他的传记作者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自己曾经对甚至在暴风雪的冬天能否在海上活动有过怀疑,而且认为这种活动不但是可能的而且是他的职责。他也并不怀疑他不久就能够‘很好地完成这项任务’。” ' 原作者注:巴勒斯:霍克勋爵的传记。 ' 如果有人强调当时法国海军的状况比霍克和纳尔逊时代的好,它的军官们的素质和训练也都比他们那个时代的强,那么就应该承认这个事实;但是,法国海军部不可能长期不知道这样的军官的数量仍然不足,以致严重地影响甲板勤务的质量,水兵也严重短缺,因此,必须用陆军战士补充缺员。至于西班牙海军的人员状况,没有理由使人相信会比15年后的好。纳尔逊在谈到西班牙把某些舰船送给法国时说,“我认为'西班牙人'不操纵这些舰船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些舰船由西班牙人操纵将是再次失掉它们的最简便的方法。”
然而,对弱方来说,使敌人舰船失去作用的最有把握的作法是对其所在港口实施监视。如果它们离港,就同它们交战,事实上,这是非常明显的问题,不需要进行更多争论。在欧洲,妨碍这样做的唯一的巨大障碍是法国和西班牙沿海的恶劣气象,尤其是在漫长的冬季的黑夜里。这种恶劣天气不仅有给弱方带来直接灾难的危险,即便坚固的、管理有素的舰船也几乎难以承受,而且还带来了持续的极度紧张,无论技术如何娴熟都无法避免这种状况,因此,需要大量的预备舰船和人员接替那些进厂修理的舰船,和替换伤病的船员。
如果封锁舰队能够在敌人必经航线的一侧找到一个合适的锚地,那么上述问题就大大地简化了,例如纳尔逊在1804年和1805年利用撒丁岛的马达莱纳湾、监视着土伦舰队——迫于他的许多舰船状况极差而采取的一种措施。所以,为了在风浪大作的天气里使靠近海岸的封锁分舰队抛锚,詹姆斯·索马雷兹爵士在1800年甚至使用了位于法国沿海的、距布雷斯特仅5海里的杜瓦尔讷内湾。从这个观点来看,不能认为普利茅斯和托贝的位置是完全令人满意的位置;它们不象马达莱纳湾,在敌人航线的侧翼上,倒像圣卢西亚一样,在敌人的大后方。但是,霍克证明,勤奋和良好的舰船操纵能够克服这种不利,正如后来罗德尼在暴风雨不大时也出现在阵位上。
英国海军部在使用所辖舰船时,把1778年的战争视为一个整体,使其在美国、印度和西印度群岛的海外分遣队与敌人保持在相等的水平上。在个别时候,也不完全是这样,但一般谈到舰船分配时,这种说法是正确的。而在欧洲,则恰恰相反,作为已提到的政策的必然结果,与法国和西班牙港口内的舰队相比,英国的舰队经常处于极大的劣势。因此,只能非常谨慎地用它实施进攻,并且依靠好运气,逐一迎击敌人;所以即使取得了代价很大的胜利,也要承担由于参战舰船暂时失去战斗力而导致的巨大风险,除非这是一场决定性的胜利,那就另当别论了。由此可见英国的本土舰队或海峡舰队由于既要作战,又要战胜暴风雨等恶劣天气,因此不能放开使用,并且被限制在本土沿海防御或对付敌人交通运输线之类的作战活动,连接直布罗陀海峡和地中海的交通线也需要依靠它们。
虽然印度离的很远,但对那里的政策也不能有例外。派到那里的舰船是为了留在那里,遇到突然紧急情况,它们可能既得不到增援,又不能被召回。这个战场本身就是孤立的。但是,应该把欧洲、北美洲和西印度群岛看作是一个大的战区,在整个战区内,战事都是互相关联的,战区不同部分的重要性或大或小,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密切的,所以对它们必须给予适当的注意。
假定作为交通线卫士的海军是战争中起决定作用的因素,假定海军和那些被称之为交通线的川流不息的补给船只来源于本国,并且都集中在国内几个主要的军火库和兵工厂,那么将会出现如下两种情况:第一,处于防御地位的大不列颠的主要力量应该集中在那些军火库和兵工厂的跟前;第二,为了这样的集中,国外交通线不应该不必要地扩大,以防本来兵力就非常紧张的海军增派分遣队去保卫它们。与上述考虑不可分的任务是通过设防和其它的手段,加强交通线上的最重要的据点,以便使这些据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依靠舰队的保护,只需要每隔适当的时间得到军需供应和增援部队。例如,直布罗陀可完全满足这些条件,实际上,它是坚不可摧的,其库存的补给品可用很长时间。
如果上述理由正确,那么英国在美洲大陆部署的缺陷是很多的。他们占领了加拿大、哈利法克斯、纽约和纳拉甘西特湾,并且哈得孙河航线也在其控制之内,他们有能力孤立一大片地区,也许是决定性的地区。当时,法国舰队没有能力攻克纽约和纳拉甘西特湾,从而使当地的英国守备部队能稳妥地对付来自海上的进攻,并且把海军的任务减少到最低限度;另一方面,一旦一支敌军部队在欧洲逃脱了英国舰队的监视,并出现在美洲沿海,英国海军能在上述两个地方找到一个可靠的避难所。实际上英国不是这样做的,而是把驻扎在纽约的陆军进行两次分割,先分出一部分到切萨皮克,后又分出一部分到佐治亚,从而削弱了这两个港口的兵力,不用等到纳尔逊或法拉格特那样的舰队抵达就会陷落。分出去的两部分兵力都不很强,大都无法完成其面前的任务。英军进行两次分割后,如果敌军控制海洋,利用这种有利条件必然会插入英陆军被分割的各部之间,如果英陆军不被分开,也就不用强行通过因此在陆上形成的障碍。由于这两部分陆军之间的交通线完全依靠海军,所以海军的任务随着交通线的不断增加而增加。由于必须执行保护海港和保护所延长的交通线的双重任务,因而英国必须加强在美洲的分遣队,所以也就相应地削弱了在欧洲的一些决定性要点上的海军力量。因此,英军南征的直接后果是,当法国的德埃斯坦于1779年出现在美洲海岸时,英军就匆忙放弃了纳拉甘西特湾,因为克林顿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同时保卫纳拉甘西特湾和纽约这两个地方。 ' 原作者注:对此罗德尼说:“撤离罗德岛是可能采取的最不幸的措施。这样撤离,就放弃了美洲最好和最雄伟的港口,从该港出发,几个分舰队在48小时内就可以封锁波士顿、纽约和费城三个北美的主要城市。”这封写给海军大臣的信值得一读。(《罗德尼传记》第二卷429页)。 '
在西印度群岛,摆在英国政府面前的问题不是去征服叛乱的领地,而是要保留对一些小而富饶的岛屿的使用权;保持自己对这些岛屿的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