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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许愿树上的奇迹-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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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还是我点。”殷恒毅一笑。

“看菜单啦。”何曼纯斜瞥他一眼。

敖灭仁看著自己的哥儿们,有点讶异于他的反应,本来要他找何曼纯去上班是想利用美男计,看他能不能从她那套些端倪,结果消息没有半点,他却好像对何曼纯“百依百顺”。

师家妘也觉得奇怪,先不说殷恒毅算是曼纯的老板,她每个月得领他的薪水,即使之前他们认识,四个人一起去吃饭时,曼纯也不曾用这么自然、这么吃定他的口吻跟他说过话。

“你有没有特别要吃的?”殷恒毅问何曼纯。

“主角又不是我。”

“你以为他们真吃得下?”

“殷恒毅,你说出来干么?”她指责他。

“还是我们两个另外找地方吃,直接把他们留下来?”殷恒毅决定脚底抹油闪人。

“万一他们互砍呢?”何曼纯当他们俩不在现场似的和殷恒毅讨论,存心气死他们。“万一他们把这里给拆了呢?”

“如果他们砍死对方,就说他们殉情,如果他们拆了这里,就说这里的菜太难吃。”殷恒毅无所谓的想好说词。“如果记者来采访我们或是警察找我们问话,我们就口径一致的这么说。”

“好,我知道了。”何曼纯点头。

“何曼纯!”师家妘气得双手握不住杯子。“你太差劲了。”

“殷恒毅!”敖灭仁也快翻脸了。

“我们四个人好好吃顿饭好不好?”殷恒毅收起嘻笑的表情,难得严肃的说。

“家妘,半年多不见,恭喜你重生,我说什么都该请你吃顿饭,而威仁,男人该让女人,被女人糟蹋、侮辱、伤害、欺骗算是家常便饭,你就表现出点风度嘛!”

师家妘的表情马上不一样。

敖威仁亦是。

“我要螃蟹、大虾、炖海参!”何曼纯随即说。

“你不是要吃得简单些?”殷恒毅挑眉问。

“你太帅了,我要大吃一顿。”她朝他眨眼。

第八章

吃完饭后,殷恒毅借口去结帐,何曼纯佯称要去化妆室,但他们出去之后却没有再回到包厢里。

等了一会的敖威仁和师家妘都知道自己被要了,可是他们都没有起身要离开的意思,好像先走的人就是输家。

“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敖威仁忽然问,他注意到她吃得不多。

“应该还可以。”她淡答。

“要回去复诊吗?”

“每半年一次。”

“英国?‘

“能去伦敦复诊当然比较好,如果不能,古伯伯的医院也可以帮我做检查。”

这不是问题,她已带回在伦敦的所有病历。“毕竟长途飞行对我的身体也是一种负担,何况一年要两次。”

“那个整型医生呢?”敖威仁又问。

“回伦敦了。”

“你不会舍不得吧?”他讽刺的道。

“如果我真那么舍不得,我会飞去伦敦看他的。”

对师家妘不甘示弱的回答,敖威仁没有多作反应,只是,他到底该怎么做?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吗?当她在为自己的存活和癌细胞拚命时,她竟没有让他参与,她对他就这么没有信心?

“你可以生育吧?”敖威仁突地问。

“我又不是拿掉了子宫。”

“但你的身体……”他还是担心。

“你只担心我能不能生育吗?”她马上表情一紧的反问。“如果奇。сom书不能生了呢?‘

“我不回答无聊问题。”

“这问题无聊吗?”师家妘被激得火气上扬。

“如果你真的不能生,我相信你‘为了我好’一定会离开我,然后躲得远远的,搞不好,你还会找一个会生的女人上我的床,你不是很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吗?‘不是存心要说得这么刻薄,可是他真的受够了。

果然师家妘一副受辱的表情。这会不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吗?

但在包厢的门边,她的手腕被他扣住,他一副她别想走的坚定表情。

“受不了了?‘

“你令我寒心。”

“谁叫谁寒心啊?”

“敖威仁,如果我们令彼此这么痛苦,那……就当我们不曾相恋、就当我们分手好了,大家从此各走各的路,不要再有牵连。”看破了生死,她已经不怕失去、不怕任何事了。

“这就是你的决定?”他加重自己手的力量。

“难道你希望我们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吗?”师家妘沮丧的说。“你认为我们能不能回到之前?”

他试探的问:“你还要嫁我吗?”

“你还要我嫁你吗?”

“如果我点头呢?”

“我……也会点头。”

“这是应付吗?”敖威仁甩掉了她的手。“你以为我不敢安排婚礼?你以为我不敢现在就把你拖进礼堂?”

“我知道你敢,但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吗?”她希望他看清盲点。

“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咬牙道出自己无法解释的重点。

“我不要你为我伤心、难过。”

“如果血癌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你希望我也瞒著你吗?”他将心比心的问她。

“我也不回答无聊问题。”

“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撑过去的吗?”

“我不会比你更好过。”她一句话含括一切。“我曾经沮丧到想自杀,骨髓移植的手术令我的身体脆弱不堪,加上车祸……,我比你更不好过,除了心灵上的煎熬,还有身体上的痛。”

敖威仁的眼光不再充满批判。

“我知道殷恒毅的好意,也了解曼纯的用心,但是你……”她耸耸肩。“你无法现在就接受这事实的,如果我骨髓移植失败,我上了天堂,一切会不会凄美一些呢?”

“你不会死。”他大吼,不愿回想差点发生的事实。

“我差一点就死了。”

“我过两天要出国。”他忍耐的把话题一转。“为了上海设厂的事,我可能要待在那里一阵子。”

“谢谢你告诉我。”

“我需要好好想想。”

“我知道。”

“家妘,我真的恨你。”敖威仁痛彻心肺的表情。“你不知道我的日子有多难受,你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可是我不会感谢你。”

“那分手好了。”她干脆的说。

“你希望这样?你忘了那棵许愿树?”

“很多感觉是不能勉强、很多裂痕是无法修补的,如果我们的复合有可能掺杂一丝丝勉强、委屈、同情或无奈,那我宁可不要,传说只是传说,我们不必作茧自缚。”她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他。

“所以你觉得那棵许愿树只是一棵树?”

“人世无常,你也说过一棵树能保证什么?”她没有忘记他当时说的。

敖威仁耸耸肩。“你真的不想再来劲蓝上班?会计主任说你表现得很好。”

“我去劲蓝只是为了你,现在一切都揭晓了,不用了。”她拒绝。

“那么……我在上海期间你要保重。”

“我会。”

趁敖威仁去上海,方巧铃找了殷恒毅好好的聊聊,她要知道敖威仁心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她才能知道怎么见招拆招。

当她知道有关师家妘的事之后,藉著一张服装发表会的请柬,她把师家妘“请”到了发表会场,在表演结束时,她在会场的出口堵她,原来她就是那天她在敖威仁办公室看到的那名女子。

师家妘当然知道方巧钤是谁,既然她敢发请柬给她,那么如果她没有出席的话,岂不表示自己是懦夫,所以她单枪匹马的赴会。

为了不被比下去,师家妘特地穿了YSL的当季新装,看起来高贵又脱俗。

“我该称呼你师家妘或是师雪竫?”方巧铃直攻人心的问。

“反正是同一个人,随便你叫。”

“去喝杯咖啡?”方巧铃指了指会场。

“有必要的话。”

“相当有必要。”

师家妘跟著方巧铃一起走进场内临时搭设的一个吧台,她们先后往两张高脚椅上一坐,方巧铃接著一个夸张的动作脱去了自己身上的皮外套,那紫色的皮外套的确是抢眼又华丽。

“威仁送的。”方巧铃炫耀的不问自答。

师家妘的心震了一下,但是她没有把自己真正的感觉表露出来。

“打了折差不多十万。”方巧铃一脸幸福的说。

“很漂亮。”师家妘随意称赞了下。

“穿起来好暖、好舒服。”

“是挺适合你的。”

“你也这么想?”方巧钤笑得满面春风,嘴差一点就阖不拢了。“我一直嫌贵,但是威仁坚持要送我,我就说我自己是模特儿,衣橱都快要挤爆了,可他就是硬要送我一件。”

“真是好命。”师家妘还是不动如山。“受宠的感觉一定很好。”

“我相信他是真心对我的。”

师家妘只好点点头表示相信。

“像他这次去上海,就跟我表明了他会尽快回来,要我不要太想他,如果实在想见他,我可以飞去上海看他。”方巧钤讲得天花乱坠,但全是她自己捏造的。

“上海是不远。”

“但我不想耽误他的工作。‘

“方小姐,你真是识大体,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真的是敖威仁的幸福。”师家妘可以理解她的示威心态,但她和敖威仁真的有那么熟吗?若是如此,殷恒毅为什么还要撮合敖威仁和自己?

“所以你和敖威仁已经GameOver了。”方巧铃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

“这才是今天的重点吧。”师家妘笑了。

咖啡送了上来,但因为味道一点都不香醇,所以她们都没有人先伸出手去端来喝。

“师家妘,你不用和我抢他了。”方巧铃脸皮很厚的先声夺人。“你没希望的,”

“我不用抢。”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你和威仁已经过去了。”方巧铃冷冷的说。

“敖威仁跟你讲的?”师家妘还是一贯的优雅姿态,没有变脸。“我无所谓。”

“偷偷跟你说一件事,威仁已经跟我约好今年一起过圣诞节,我们要去哪你猜得出来吗?”她向师家妘炫耀,存心要给她致命一击。

“我猜不出。”

“我们要去香港。”方巧铃兴奋道。

“香港?”她皱起眉头反问。

“那里有棵许愿树。”

“许愿树?”师家妘的头马上有些晕眩的感觉,她突然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的。

“我自己是不信什么传说啦,但是威仁好像相信,他形容过那棵树到了圣诞节有多美、多迷人,光芒万丈,每个人这辈子都该去那么一次。”方巧铃愈说愈像是真的一样。

师家妘真的是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如果方巧铃和敖灭仁没有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管以前你和威仁的感情有多好,你都要认命一点,你们已经结束了。”方巧铃端起咖啡,但是看了一眼之后又厌恶的放回去。“主办单位省钱也不是这样子,这么烂的咖啡也敢端出来,连一点点咖啡香味都闻不到。”

师家妘没有接话。

“我知道你出过车祸,虽然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你的”福气‘绝对、和敖威仁无关。“方巧铃眼神一冷。”你抓到重点了吗?’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师家妘反唇相稽。

“所以你都清楚了?”

“反正你认定了敖威仁是你的。”

“他的确是我的。”方巧铃肯定的回答。

“你们真的有共识了?”

“他不能没有我。”方巧铃拿起皮外套,然后像是怕人不知道她有多宝贝似的穿上。“他对你可能会有歉意、不舍、同情,但他爱的人是我。”

师家妘点点头,好像同意她的话。

“这就好了,不要怨威仁无情,你们只是没有这个缘份而已,而且以你现在这张整过容的睑,一定找得到其他的对象。”她虚情假意道。

“你讲完了没?”

“完了。”

“谢天谢地。”师家妘露出了终于解脱的表情。

因为一则消息,到上海不满一个月的敖威仁马上又赶回了台北,丢下了一大堆的厂务不管,才回到台北,他先去了内湖,可是住在那间套房里面的人已不是师家妘,于是他再马不停蹄的赶到师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肯告诉他师家妘的去处,他只好冲到了殷恒毅的公司。

幸好……幸好何曼纯在。

何曼纯看到找人找到像是疯了的敖威仁,她非但没有一点同情的反应,反而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对站在她面前的他视而不见。

“她在哪里?”他发出狮吼般的声音。

何曼纯抬起头,一副这一会儿才注意到他的表情,接著困惑的看著他。“敖威仁,你找——”

“家妘在哪里?”

“她出国了。”何曼纯没骗他。

“去哪里?”他已濒临崩溃边缘。

“巴黎。”

“她为什么去巴黎?”

“其实她是先去伦敦……”何曼纯看著自己的指甲,然后若无其事的道:“先去看看马克,之后再绕到巴黎挑结婚礼服,大概要去两个星期,你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

“家妘要结婚了?”敖威仁眼神像是要杀人似的逼问著她,好像如果何曼纯敢骗他,他真的会宰了她的模样。

“你在上海也知道这桩喜事?”

“和翁仲杰?”

“你应该也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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