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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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目标虽是不同,但最终的目的却是一样。
那就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宠帅,曹操在许都誓师出兵东征了!”刘晔脸色苍白,脚步有些虚浮的从船舱中走出,道。
随着江东的各项制度逐渐完备,冶炼司的事务也轻松了不少,霹雳车的改进在高宠投入大量的资金之后,终于进入了规模生产的阶段,这是刘晔心血的结晶,石印山上的一把大火,烧掉的不只是二十具霹雳车,更有辛苦制作的匠人的信心。
这一次攻打江夏,虽然以水战为主,但迫切要将霹雳车投入战场试射成果的刘晔还是说服高宠,在五艘蒙冲战舰上各搭载了一具霹雳车。
虽然舰载的霹雳车试射的第一发石块距离目标差了太远,但高宠对于这样一种尝试还是充满了信心。
为此,他还特意给这一种装载于船上的霹雳车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舰炮。
舰炮技术虽然现在还不成熟,操作霹雳车的炮手还不能很好的平衡船上的晃动,从而让发射出去的石块能尽可能的击中目标,但舰炮的强大威力却是有目共睹的,一旦命中,则可令敌军胆战心惊,丧失战意,这就是高宠决定将五艘装载霹雳车的战舰带到江夏战场的原因。
听到刘晔的话,高宠脸上露出一抹会意的微笑,他道:“曹操不愧是曹操,能有如此决断的勇气,当令人折服矣!我若是彼,亦当以小股兵力在北境牵制,然后集中主力迅速挥师东进,击破刘备。”
刘晔咳了一声,敬服道:“原来宠帅是早已料到了曹操会东征刘备?”
高宠摇头道:“挟天子令诸侯,曹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也是步步凶险,中原,素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曹操要面对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大,有时我常想,若自己是曹操,当会如何?这一次曹操东征,换作是我,也一定会这么去做。”
“前狼后虎,四面受敌,能有勇气弃根本于不顾,作孤注一掷的,就算失败了,也当值得称颂。”刘晔说道,极具战略眼光的他自然看出曹操面临的境况。
高宠扶住船舷,凭江临风,笑道:“子扬,你我上一次这般畅谈还是在四年前,那时年少轻狂,放言无忌,不想匆匆四载即过,当时的抱负可还记否?”
四年前,刘晔与高宠二人郊游鄱阳湖,那时的高宠早被革去了冠军侯的军职,心中忿闷,那时的刘晔仗剑侠义,有着冲天的豪气,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对于失意中的高宠,刘晔言词切切,鼓励道:“少冲兄有鲲鹏直飞九天之志,又何须在意一时之困惑。”正是这一句话,让高宠重拾信心。
刘晔动情道:“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宠帅当时的话,晔至今不忘。”
高宠哈哈一笑,转过身握住刘晔的手,道:“今复用此言,宠愿与子扬兄共勉之!”
柴桑口。
猎猎的江风将战旗吹得呼呼作响,数百条大小战船分队列排开,正在井然有序的操练对战,远远望去,各队的旗帜上分别镶着周、甘、徐、丁字样。西征军统帅周瑜、水军都督甘宁、彭泽太守徐盛以及丁奉、陈兰等一干将领悉数云集于柴桑口,他们练兵的目的就是为了眼前征伐江夏的战事。
“公谨,军中士气如何?”高宠即临柴桑,遂不顾赶路的疲惫,赶来观望练兵成果。
周瑜率领水军主力是在四年夏时屯兵柴桑的,当时正值高宠最困难的时候,一方面存粮告尽,新粮未收,另一方面又要应付地方上的事务,正可谓是焦头烂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高宠还是力排众议,采纳了周瑜未雨绸缪的西征建议。
如今,所有的付出就将迎来丰硕的成果,这是周瑜的期望,也是高宠的希望。
周瑜翩翩锦袍,俊朗的面容上显得神采奕奕,看得出这些天训练的效果很是令他满意,他道:“士卒个个争先,只等宠帅一声令下!”
“那将领间可还和睦?”高宠又问道,甘宁、徐盛几个都是沾火就着的脾气,对于属下的将士个个护短得紧,这数月聚在一起练兵,难免会有磨擦。
周瑜笑答道:“宠帅且放宽心,兴霸、文响、承渊几个现在老实得象锦羊一样。”
“噢,莫非公谨有特殊的治军良方,不如说来听听!”高宠听周瑜“大言不惭”,竟将自己也头疼多日的问题给解决了,不觉来了兴趣。
周瑜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对他们几个说,那一个违反军令,就剥夺掉参与攻打江夏的机会。”
“公谨这一招正是切中要害,端是厉害得紧!”高宠一时忍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锦帆军将士请缨出战头阵!”正在高宠与周瑜叙话时,前方船阵上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喝,这是甘宁的锦帆军,纵横长江多载的他们自然是对攻打江夏充满信心。
“头阵归我!”左侧是徐盛的彭泽卫卒,熟悉这一带水情的他们早己憋了一肚子气要与锦帆军较一长短。
已经独立带领一军的丁奉虽然在资历上还不能与甘宁、徐盛相提并论,但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摩拳擦掌的他们纷纷举起兵刃,向高宠表达着心中求战的愿望。
“军心可用。”望着这些无畏的将士,高宠不禁对未来的战斗充满自信。
林立的五百余般战船铺陈在柴桑口,加上大大小小的辅助船只,高宠军水师主力几乎尽数出动,共计一万八千士卒,而他们的对手,是足有二万众的江夏水军。
第一百二十五章 舰炮扬威
江夏郡的治所设在沙羡县,夏口、樊口和三江口等沿江要隘都是其县境内,担负着守护荆州东大门的江夏太守黄祖设在夏口,那里驻扎着它的大部水师精锐,而在江北岸的军事要地龟山,却只有水军都督苏飞的五千人马。
面对高宠咄咄逼人的攻势,黄祖心惊胆战,对于打仗,他这个手握重兵的太守其实心里发悚,前几次壮着胆子想偷袭豫章一把,结果都是损兵折将而归,好在有着靠山刘表支撑着,他这个江夏太守的位子才能坐得安稳。
二日前,派往下游的斥候带回了令他坐卧不宁的消息,高宠亲临柴桑督战了,这意味着进攻江夏的日子就快了。
“传令给苏飞,再调龟山守军二千人驻防夏口。”虽然在夏口已有一万三千水军,但黄祖却还是觉得不安稳。
黄祖此人,才干平庸,刘表将江夏这等要地托咐于他,看着的并非是黄祖的能力,而是他的忠心,这就注定了刘表虽居长江中游有利位置,却不能顺流而下,争夺江东,反之,随着高宠统一江东的目标实现,江夏的争夺开始主客易势,呈现出高宠由下往上攻的态势。
建安四年十月的最后一天,晨时,长江之上依旧雾气迷漫,百丈之外几乎看不清楚东西了。苏飞披甲持刀站立在龟山水营外的一艘巡船上,虎着一张脸,闷声沉郁的望着江中,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心里不痛快。
“苏督,我们这是准备往哪里去?”操舵的兵士忐忑的发问。
苏飞一跺脚,恨恨道:“还能去哪儿,把船驶入外江巡察。”
大敌当前,黄祖这厮却只顾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竟然将北岸龟山的驻军又削减了二千人,难道他不知道一旦龟山失守,那他的夏口也将不保。
虽然是水军都督,但苏飞这个都督却干得窝窝囊囊,黄祖不识军务,却喜欢时时干涉军队的调遣,军中各级官员的任命也多以黄祖亲信之人来替代,根本就不考虑个人的能力,至于苏飞,若不是黄祖虑及军中实在无人可用,这个都督位置怕是早就换了旁人。
江风习习,强劲的北风吹动白帆,轻巧的斥候船几乎象一支箭一般,飞快的顺江而下。身为水军都督,苏飞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若说及水战本领,就是从不曾把旁人放在眼里的甘宁也对苏飞敬重几分。
若按苏飞的设想,这一次迎击高宠军,在兵力和位置上占据着有利因素的荆州水师完全可以先凭江固守,再后发制人,也就是说先依靠龟山、夏口两处要冲互为倚角,扼住高宠军西上的通道,等敌久战不下力疲之际,再遣出精锐顺江而下,一举扫荡江东之敌,这个谋略应当说是极为稳妥的方案,只要黄祖稍微有点头脑,当会采纳苏飞的建议。
可惜的是,黄祖对苏飞的成见太深,苏飞与甘宁的私交也让黄祖心存猜疑,如果让苏飞握有重兵,倘若苏飞叛敌的话则黄祖将全面受制。
这才是黄祖调离龟山二千人马的真正缘由。
这也是苏飞心中有怒火却无法发泄的原因。
将帅离心,互不信任,这样的仗又如何能打胜?
“苏督你看——,前面是什么?”一名在船头观望的兵士忽然间惊叫起来。
“是敌人的战船!”斥候船上惊呼连连。
江东的战船,船头形状惯呈尖角,这与方形的荆州水师不同,所以苏飞手下这些士卒远远的一眼就认了出来,不过,这不是他们惊呼出声的原因。
以前江东的战船,多以斗舰为主,其中还夹杂着部分渔船,数量虽多,船只却多为小型,根本不能以方形硬木打造的荆州战船相比,但现在,奇#書¥#网面前的这几艘悬挂着“高”字战旗的战船在个头上已几乎与荆州水师中的蒙冲大舰相比了。
“快降帆,回营!”苏飞脸色倏然大变,与这些士卒一样,他的心头也感到了些许不妙。
逆风上行,高宠的大船要追上苏飞的斥候船是不可能的,只要能顺利回转营中,苏飞就可尽数出动龟山营中尚有的百余条战船,将胆敢孤军来犯的高宠军一举歼灭。
毫无疑问,苏飞可以断定,对方的这几条战船上溯至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探察荆州军的虚实,如果是正式进攻的话,高宠的水师不会只出动这几艘战船。
“也许,船上会有高宠军的大人物,或许那高宠就在船上?”苏飞忽然眼皮一跳,他不自禁的回身眺望,在阳光的逆射下,敌方“高”字的旌旗闪着异样的光芒。
“苏督这是往哪里去?”忽然间,一声大喝打破了苏飞的胡思乱想。
苏飞抬眼看去,却见前方江上,一支船队正巍然迫近,在十余条蒙冲战船的护卫下,站立在主船船甲之上的,是一员披着金黄铠甲的年轻将领。
这一身金黄的战袍是如此的夺目,以至于让人瞧不清楚此人的面目,苏飞眯起眼睛,脸上浮起一丝轻蔑,他冷冷道:“原来是黄公子,幸会,今日怎么有空外出呀!”
苏飞口中的这个黄公子不是旁人,乃是黄祖的儿子黄射。
依仗着父亲是太守的护佑,黄射在江夏可以说是一方霸王,为所欲为,和朝中那些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一样,黄射的全部心思几乎都用在了女人、赌博两样东西身上,对于打仗,黄射是一个典型的半吊子货,既想风光一把,却又没有真才实学。
不过这小子笼络人心却是一把好手,调离龟山上的那二千兵卒本是苏飞的亲信,但在黄射的攻心瓦解之下,苏飞的属下就一个个转投到了黄祖的一边。
“苏督何必如此呢,你我都在镇南将军、荆州牧大人帐下混饭吃,这一家人还是以和为贵的好!”黄射的脸被苏飞这一句羞得通红,苏飞这话是讥讽上一次黄射贪功进攻彭泽大败之事,不过很快,黄射就恢复过他阴狠奸诈的本性来,苏飞这等武夫论嘴上的功夫可不是黄射的对手。
“哼!”苏飞说不过黄射,只得冷冷一声,令操船的兵卒让道于黄射。
黄射得意的大笑,蒙冲战船掀起的浪头几乎将苏飞的斥候船打翻,幸亏苏飞船上兵卒水性纯熟,于舟楫功夫相当老到,方始避免了船覆的结局,侥是如此,苏飞还是被浪头淋了个全身湿透。
“小杂种,你就等着吃苦头吧!”苏飞目送黄射船队渐渐远去,咬牙说道。
本想向黄射提醒前方有敌军战船的苏飞在这个时候,心头已被激起千般怒火,不只是他,跟着他的这些士卒也是一个个怒目圆睁,将忿怒的目光投向黄射船队。
“宠帅,不能再前进了,太危险了!”刘晔站在船头,急得直跺脚。
而他说话的对象:高宠与周瑜却都气定神闲,象是根本没有听到刘晔的提醒似的,身为一军统帅,高宠置身家性命于不顾,擅入危险地段,这样的冒险行为居然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刘晔感到着实不可思议。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是当然的,在高宠军中,甘宁、徐盛、丁奉等将领那个不是喜欢行险之徒,主帅如此,将领亦如此。
“子扬且看,这江水滔滔,滚滚东流,是何等的壮观气派!”高宠大笑道。
周瑜在一旁也答道:“这大浪淘沙,数不尽千古风流人物,不知数年之后,我等还能否忆得今日畅游的情景!”
能将探营这样危险的行动说成是一次畅游,也许只有周瑜才能办得到,也只有高宠这样的性情才会与周瑜荒唐的出来巡探。
若换作其它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要是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