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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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巡酒过,逢纪已是半醉。
颜良便笑问道:“我说元图啊,如今刘备已败退徐州,不知袁三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逢纪吞下一杯酒,不紧不慢道:“实不瞒将军,我家大王的意思是,由我魏军从兖州向青州进攻,由将军率军从梁国向徐州军进,我两家合力,剿灭了刘备,平分中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听得此言,颜良心中暗自冷笑。
青州乃刘备新得之州,人心未尽附,兵力驻防也薄弱,袁尚挥军进击青州,自然是顺风顺水。
而徐州乃刘备之根本,其必倾全力坚守,颜良若倾军进攻,即使能攻下徐州,必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到那个时候,袁尚这小子不趁机渔利才怪。
再者。此时孙权正抓紧时间经营柴桑,对荆州的进攻已迫在眉睫,这样一个形势微妙的时刻,颜良又如何会不惜代价的,去跟刘备这个顽强的敌人去死磕。
若是如此。颜良也就不会暗中答应跟刘备言和了。
逢纪依然在喝酒。半醉的他,却没有发现,颜良原本和善的表情,转眼间已阴沉起来。
一声冷笑。
“让本将去跟刘备主力血拼。你袁三公子却游山玩水般去取青州,本将不得不承认,袁三公子的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妙啊。”
逢纪一口酒刚刚入喉,却令颜良这番话猛的一呛。差点就喷将出来。
抹干净嘴角的酒渍,逢纪抬起头来,却看到颜良的脸上,已是弥漫起阴沉的冷笑。
一瞬之间,逢纪感觉到了几分寒意。
酒醒了一半,逢纪忙是讪讪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啊,将军如今兵势如日中天,放眼天下谁人能敌,而我魏王之军。前番跟刘备死战月余,却损失颇重。如今这般分配进攻方向,那也是根据各自的军力,纪倒以为很是公平。”
“合理个屁!”
“啪”的一声,颜良猛的将酒樽砸在了案几上。内中的酒水飞溅出来,把就近的逢纪溅了一脸湿。
怒气如潮,汹涌而开,瞬间令逢纪惊得是身形一震。
“本将先败周瑜。再败刘备,那是本将的实力。你家袁三公子,却被刘备打得屡战屡败,若非是本将及时出手,只怕早就被刘备所灭,如今袁尚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本将谈公平!”
颜良声如惊雷,猎猎的杀机弥漫其间。
逢纪不想颜良突然翻脸,一身的酒意瞬间烟销云散,额头间更是转眼浸出了一层的冷汗。
眼见颜良发怒,逢纪只能强镇心神,故作正色道:“颜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不错,刘备和周瑜确实都是颜将军打败的,但若非我主当初将刘备拖住,颜将军又怎能有时间击败周瑜,再从容的杀刘备一个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说,我主也为盟军做了极大贡献,如今若连些许土地也不让我主分得,试问公平何在?”
“公平?哼!”
颜良刀锋似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屑,“当今这个乱世,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公平,这么粗浅的道理,难道袁绍当初没教过袁尚这小子吗。”
字字如刀,极尽暴横与霸道。
那言词之间,更是毫不掩饰对袁尚的嘲讽。
逢纪神色立变,脸庞已是涨成通红,隐忍着怒气,沉声道:“颜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本将要袁尚把包括襄邑、雍丘、陈留城在内的南半个陈留国让出来,做为本将为他解围的报酬,之后袁尚想跟刘备怎么血拼,本将一概不管。”
颜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狮子大开口”。
这陈留国位于许都之北,延津、白马等渡口就位于此国,而官渡之战,也正是在此国发生。
颜良只有将雍丘、襄邑,以及陈留国国都陈留城据为己有,才能与梁国、谯郡北部连成一线,在许都的外围,形成半圆形的一道屏障。
唯有许都稳如泰山,颜良在中原的统治才能如磐石般坚固。
如今袁尚据有雍丘等城,如果可能,他的轻骑奔袭南下,不一日就可直抵许都城下,这样的话,颜良就必须要在许都留重兵加以防犯。
为了能够集中全力扫平东吴,颜良自然要削减许都留守之兵,那么,夺取雍丘、陈留许城,在许都外围建立起有效的防线,便成了势在必行之事。
颜良当然不会和袁尚透露自己的战略,他也根本不需要,以他现在的实力,他就是有这个资本,霸道的跟袁尚直接索要。
逢纪却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被颜良的狮子大开口是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惊的不知如何以应,更是万想不到,颜良翻脸竟会翻的如此之快,前一秒钟还跟自己谈笑风生,后一秒钟就咄咄逼人的索要土地。
逢纪是既惊又怒,不禁皱眉道:“颜将军,袁颜两军可是盟友,你如此公然的向盟友勒索土地,就不怕天下人笑将军背信弃义吗?”
逢纪不敢跟颜良来硬的。竟然是讲起了大道理来。
颜良开始狂笑,笑声之中,充满了讽刺。
逢纪额头冷汗直滚,既是尴尬,又是茫然。不知颜良在狂笑什么。
而那狂笑之声。更是笑得逢纪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笑声嘎然而止,如刃的眼眸中,杀气与鄙夷如火在狂燃。
“我颜良连背叛袁绍这种事都敢当,难道还怕你们这班宵小笑我背信弃义吗?”
狂妄之言。狂到极到,狂到逢纪嗔目结舌,无言以应。
又是一声冷笑。
“再说了,当初袁尚那小子,为了求我发兵。连自家嫂嫂都能拱手相送,他都不怕天下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我颜良又有何惧。”
连番的狂言,连带着冷嘲热讽,已令逢纪汗如雨下,既是惊怒,又是尴尬。
尴尬了好一会,逢纪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胆子道:“颜将军也不用逞口舌之快。你想索要半个陈留国,我家魏王若是不给,又当如何。”
“不给么,嘿嘿,那我就只好借你逢纪一物一用了……”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诡笑。陡然间脸色一沉,厉喝道:“来人啊!”
话音落,身后侍立的周仓虎步而上,杀气腾腾。
逢纪大吃一惊。只颜良一怒之下,打算要他的性命。不禁吓得是神色惊变。
“颜将军,凡事好商量,将军的要求,下官可以向魏王禀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
逢纪知道颜良有杀使的“前科”,眼见周仓怒腾腾的上前,已是慌到有点语无伦次。
周仓却哪里管他,虎臂一伸,如拎小鸡一般,将逢纪那干瘦如柴的身躯,轻轻松松的提了起来。
逢纪已是吓到双腿发软,脸色惨白,半点风度没有,大呼小叫的向颜良求饶告罪。
看着逢纪那巴巴求饶的样子,颜良愈觉鄙夷,心想历史上的袁绍,似田丰、沮授这等铮铮铁骨之士不用,却尽依重郭图、逢纪这等软蛋奸佞之徒,也难怪会被曹操所灭。
颜良大步走上前来,冷笑道:“瞧你这害怕的德性,本将还没有无聊到以杀人为乐,又没说要你要命,至于这般鬼哭狼嚎吗。”
逢纪如蒙大赦,差点就喜极而泣,却又战战兢兢道:“可是,将军方才说要借我一物……”
逢纪以为颜良要借他人头。
“本将要你脑袋又有何用,我借的,是你这张厚颜无耻的脸。”颜良冷笑,伸手在他的惨白的脸上拍了几巴掌。
然后,颜良便哈哈大笑,坐将下来继续喝酒。
“借我的脸……”逢纪茫然不解时,却已被周仓提了出去。
※※※
三天后,陈留城下。
一队三千人的袁军,旗帜凌乱,衣甲不整的来到了陈留南门前。
逢纪在周仓着的“保护”下,驱马进抵护城壕前,扬首大叫道:“我乃魏王长史逢纪,速速开门放我入内。”
陈留城头,袁将马延放眼望去,果然认出那人是逢纪。
看着城外破落的己军士卒,马延不禁奇道:“逢长史,你不是出使颜良了吗,怎会来陈留,这些兵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逢纪大声叹道:“马将军有所不知,我探知那颜良打算背盟,便赶往襄邑,打算阻止颜军进攻,不料贼军甚猛,根本抵挡不住,我才只好率败军前来陈留。马将军,颜军追兵已在几十里外,赶快放我们入城吧。”
马延听闻颜良背盟,不觉大吃一惊,也不及多想,急是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人群之中,颜良注视着那吊桥缓缓打开,嘴角斜扬,一抹冷绝的诡笑悄然划过。
第364章 谢了,逢大谋士
吊桥已然放下,城门也在吱呀呀的打开。
城头之上,马延丝毫没有半分的怀疑,甚至还在喝斥着部下,准备为逢纪所率的这股败军中的伤员们治伤。
护城壕前的逢纪,心中那个痛苦,趁着周仓看不清他的表情时,急是挤眉弄眼,试图提醒城上的马延。
只可惜,相距太远,马延只能认出逢纪的相貌,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变化。
颜良眼眸中的杀意,随着城门缓缓的打开,越燃越灼烈。
左右,那数千假扮袁军的健儿,胸中的嗜血的战意,也在如那深海中的暗流一般,汹汹的涌动着。
这就是那一日,颜良说要借逢纪这张脸一用原因。
颜良很清楚,袁尚是绝不会把半个陈留国拱手相让,而颜良对许都北面的这道屏障,又是志在必得。
既然彼此都不肯退让,那也就没什么好谈的,兵戎相见便是。
倘若直接撕破脸皮,正面交锋,颜良连刘备都不怕,又岂会惧袁尚这个二世祖。
只是,先战周瑜,再败刘备,虽然三军健儿士气旺盛,但体力上的消耗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再跟袁尚大战一场,虽有必胜之信心,但却要透支士卒们的早就不堪重负的体力。
权衡再三,逢纪的到来,便让颜良心生一计。
他的计策便是携裹着逢纪,以精兵扮作袁军,借着逢纪骗开城门,以奇袭的手段一举夺城。
逢纪在袁尚麾下极有地位,沿涂襄邑、雍丘等守将,皆没有怀疑逢纪,颜良便几乎是丘不血刃的夺据数城,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陈留国国都陈留城而来。
守城之将马延,正是当年白马一役时,作为颜良副将的那厮,此人有几斤几两,颜良自是深知。
如今,正如颜良所预想的那样,这个马延果然没有严守军律,只凭着逢纪一张脸,和他三言两语的谎言,就轻易的打开城门要放他们入城。
城门洞开。
颜良拨马向前,左右人群有如浪开,自动的让开一条道来。
他走到逢纪旁边,冷笑道:“逢元图,你的演技还真是不错,呆会入城之后,本将得好好跟你喝上几杯不可。”
嘲讽之意,彰显无疑。
逢纪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唉声叹气,一身无可奈何的萎靡之状。
颜良昂首远望着陈留城头,手那么轻轻一摆,很是闲然的道了一声:“子勤,你还在等什么,去会一会咱们的老朋友吧。”
轻闲的号令中,却流射着冷绝的杀机。
潜藏于人群中的文丑,早就按捺不住一腔的杀意,听得颜良号令,跃马便奔至众军之前。
“弟兄们,随我杀进城去——”
暴喝声中,文丑纵马舞枪,如电光一般射去,风一般穿越吊桥,直奔那敞开的城门杀去。
那数千健儿,立时撕破了伪装,喊杀声轰然而起,似出笼的猛兽一般,向着敌城奔涌而去。
异变突生。
城头之上,马延吃了一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几秒钟前还萎靡不振的这支败军,怎么一眨眼间,竟跟打了鸡血似的,陡然间就杀入了城来。
惊愕中的马延,急向逢纪扫去,试图喝问逢纪,他的败卒为何突然间会哗变。
但当马延看到逢纪身边那英武雄健之将时,霎时之间,马延整个人僵在了那个,犹如见到了魔鬼一般,一张脸涌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怖。
当年白马一役,颜良如何神威奋发,战退关羽,又如何挥军杀败奔袭的曹军,身为副将的马延,就算死也忘不了那一幕幕,更不会忘记颜良是何等尊容。
而那个令他想到名字,内心中就有一种畏惧的人,如今竟然就驻马于十几步外的城下。
惊骇震怖之余,马延的头脑猛然间惊醒过来,方知自己竟是中了颜良的计策。
猛然惊醒,马延急是叫道:“关闭城门,快将城门关闭——”
号令层层传下,当那些同样惊异的士卒,急急忙忙的准备关闭城门时,却是为时已晚。
文丑纵马如电,舞枪似风,如旋风一般已穿门而过。
猿臂飞展,手起枪落,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欲待关门的四名袁军,便惨叫着被刺倒于地。
城门口的余下士卒,急是涌将上来,打算阻住冲杀进来的敌将,但当他们认出那敌将竟然是文丑时,所有人顷刻间便是吓得惊魂落魄。
文丑在河北军的威名,仅次于颜良,而今文丑威风凛凛的杀将近来,谁人敢敌!
只迟滞的瞬间,文丑已如猛虎一般撞入了羊群,手中的长枪溅起漫天的梨雨,雨点过处,袁军士卒如纸扎的一般被刺倒于地。
紧接着,那数